第284章 改制
“轰隆隆……”
欲愈下愈急，甚至远空之中也传来轰鸣之音，犹如雷神战车从天空之中碾压而过。
两人看着并没有任何减弱的大雨，终于走进了房舍之中，待岳飞升起了火盆，才开口问道：
“李姑娘从齐鲁之地而来，可曾听闻齐鲁之地有何梁山水泊？”
“梁山水泊……自然听闻！”
李清照愣了愣，不禁微微低下了头，让岳飞看不到她的容貌，才如此说道。
而岳飞自然没有注意到李清照的神情变化，依旧继续说着，“听闻那梁山水泊之中盗贼横行，以至于连商贾都不敢从附近道路行走，然而，我却从最近经过的商贾口中听闻，那梁山水泊之中的贼人竟然被人全部屠戮殆尽，不知是否为真？”
“应该为真……”
李清照沉默片刻，回答道。
“那应该是为真的！”
岳飞听到李清照如此说，也微微点头，同时不禁说道：“本来我打算进入军中，然后准备随军讨伐梁山水泊之中的盗贼，只是没想到，竟然被人先行覆灭了！”
“不过这也是好事……”
……
两人再次交谈了一个时辰，外面的大雨终于停歇，可以听到角落里有水流潺潺之声，汇聚成一条条小小的沟壑，然后流向低洼之处。
道路之上也变得泥泞，但是此时天色尚早，李清照决定继续启程。
“留步！”
李清照走出庭院，然后转身对着岳飞微微作揖，道：“多谢公子收留避雨之恩！”
“举手之劳，姑娘勿谢！”
岳飞连忙回礼，并且道：“姑娘此去既然是前往汴京城，而飞在不久之后也会前往都城，届时，恐怕会在都城相遇……”
“既如此，那便有缘汴京重聚！”
“善！那便将来汴京重聚！”
……
雨水的冲刷之下，整个天地似乎都纯洁了几分，清晰淡雅之感，明亮、干净。阡陌之中一个女子戴着斗笠缓缓前行，形单影只。
水汽弥漫之中，似乎化作了一副水墨画，是画中女子也移动，前行，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而在身后的村落之中，一个男子静静的注视着女子背影，直至消失在远方……
……
……
岳飞看着李清照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感慨非常，感慨李清照一个弱女子，竟然能够独自一人在这天下之中前行，并且还拥有如此远大的志向。
“吾虽为男子，仍不及也！”
岳飞心中清楚的知道，李清照所做的一切，才是真正的对华夏民族有益的，而自己的志向，不过是拘束于一个时代、一个国家罢了。
直到看不到李清照的身影，其消失在雨后水雾之中，岳飞才转身走向庭院之中，而他，也不过是在此处停留罢了。
正如刚才同李清照所说，自己将来也将会去大宋都城汴京城，去建立那绝世功业！
随后，他又想到了和李清照交谈之时说到的梁山水泊，他才突然想起，传闻之中将梁山水泊之中匪贼全部解决的也是一位女子！
“想必也是和李姑娘这般独立、有侠义、有远见女子吧……”
岳飞不禁想到了传闻之中对那灭了梁山水泊匪贼女子的描述……
“嗯？！”
突然，岳飞停下了脚步，整个人瞬间呆立在原地，他连忙将传闻之中那灭了匪贼女子的描述同刚才的李清照相对比起来，瞬间，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连忙转身，再次走到庭院门外，向李清照离去的方向看去，可是此时哪里还有人的背影？
只有茫茫浩渺，水汽弥漫，
天空阴沉之下，让人看不到远方之景。
……
李清照走在泥泞的道路上，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艰难，甚至于当她走过泥泞水压之时，竟然没有留下脚步！
不，应当是留下了脚步，但也不过是浅浅的痕迹，当她的脚步移去，脚印又瞬间被污水侵蚀，恢复平静。
自从李清照服用了神鸟所赐予的朱果之后，她的体质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至于发生了多大的变化，甚至连李清照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在泥泞之地，对于李清照来说，却如履平地，而脚上也沾染不了污秽。
直到身后的村落也看不见、消失在暗淡的天色之中，李清照才停下脚步，微微侧身看向身后，随即才轻声问道：
“神鸟刚才似乎对那岳飞有些好奇？”
听到李清照的询问，白止不禁沉默。
好奇？
怎能不好奇呢？
毕竟是历史之中的英雄人物！
在某个时期，被尊为民族英雄，也是一个悲剧英雄，引得后人敬仰、崇尚！
然而此时的岳飞，却还是一个及冠不久，满胸抱负的年轻人。
若是历史按照原本的轨迹发展，他虽然进入大宋军伍，但是靖难之变迅速发生，衣冠南渡，他这个大宋士卒却毅然决然地留在了北方，组织有志之士，一直坚持抗金！
随后又回归大宋，最后又被大宋背刺、诬陷、杀害！
从某种仔细上来说，他是一个纯洁的人！
是一个只知道为国征战、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民族战士！
不知道朝堂尔虞我诈，故而被奸臣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
沉默良久，白止才说道：
“并没有什么在意的，不过是对那岳飞比较看好罢了！”
“看好？”
听到白止之言，李清照脸上也露出了郑重之色，说道：“既然神鸟如此说，恐怕那岳飞定然会一番作为。”
对于神鸟的话，李清照自然是相信的。既然神鸟说了岳飞会有一番作为，那必然会有一番作为。
毕竟在历史之中，神鸟的判断似乎都没有错过。
“或许将来，真的会同他在汴京城相聚。”
李清照摇摇头，如此说道。随即转身，继续前行。此处距离汴京城，已经不远了，她想尽快赶到汴京城，去查阅珍藏在汴京城之中的经典古籍。
……
百里汴京城，商贾阜盛，繁荣喧闹。
犹如是一幅画卷展开，热闹的街道之上人群攒动，街道两旁有各种商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
此时，距离大宋皇帝宋徽宗赵佶返回汴京城已经过去了三日，与此同时，跟随皇帝一同回到汴京城的，还有神鸟！
毕竟，当日在皇帝车驾之后，紧跟着的神鸟车驾，几乎城中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他们几乎将整个街道都堵上，只为能够看到神鸟之貌。
然而，皇帝并没有停下车驾，让汴京城之中的百姓能够看到神鸟，反而还加速了进宫的速度，欲避开城中百姓。
这让城中的百姓们无法理解，更心生怨念，毕竟神鸟并不是个人之物，为什么皇帝可以看，而他们所不能看呢！
留在皇帝将神鸟送去宫中之后不久，便有诏令从宫中发出，原来，是神鸟并不急着让百姓相见。
听到这个原因，汴京城之中的百姓们心中终于感受了一些。
毕竟这个理由他们可以接受。
而真正原因呢，原来是当宋徽宗赵佶带着神鸟车驾回到汴京城之时，神鸟仍然没有返回，所以，他也只能行此下策了。
大宋皇宫，富丽堂皇，雕廊画栋之中有身姿婀娜的宫女穿行，在太阳的照耀之下，宫殿之上的漆彩闪烁着耀眼的光辉。
宫殿之中，此时百官皆在，他们站在宫殿之中，上方的皇帝端坐在皇帝宝座之上，似乎正在举行着朝会。
但是此时的宫殿之内气氛却格外凝重。
因为，他们皆在等待着神鸟。
神鸟现世的消息已经确定无疑，但是神鸟迟迟未曾现身，这让他们如坐针毡。
毕竟此时的大殿之外，北方诸国使臣已经等候多时，对于北方几国的使臣，他们此时心中似乎仍然有些惧怕，国之强，乃是使臣的底气！
国之弱，便是使臣卑躬屈膝的耻辱！
此时此刻，朝堂之中的君臣皆面面相觑、心中焦灼，焦急地等待着神鸟，心中期待着神鸟尽快返回。
然而就在这时，在君臣皆焦急等待之时，宫殿之中的高空之上，突然浮现出刺眼的的洁白光芒，随后，一鸟雀的身影瞬间浮现在众人面前。
突如其来的光芒让宫殿之中的所有人皆目光一暗，瞬间致盲，不过他们瞬间便想到了什么，仍然强迫自己看向宫殿上当，即使是自己双目泪流不止！
“是神鸟！”
“神鸟终于出现了！”
“神鸟……”
“……”
……
与此同时，朝堂之中百官顿时发出惊叹之声，他们双眼流泪，目光却仍旧仅仅盯着悬浮于空中的神鸟！
坐在龙椅之上的宋徽宗赵佶脸上也露出激动之色，忍不住站起身来，激动地望着神鸟。
白止见此一幕，却毫无反应，毕竟，在历史之中，如此一幕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而在历史之中同种场景之中，又有多少名臣名将？！
至于此时的大宋……
白止看着激动的文武百官，沉默着，而过了良久，站在上方的宋徽宗赵佶终于反应过来，然后连忙对着下方呵斥道：
“肃静！”
“肃静！”
随着皇帝亲自维持朝堂之中的秩序，文武百官终于才安静了下来，不过目光依旧在神鸟的身上。
感受着下方传来的那一道道目光，其中有疑惑、有好奇、有炙热、有贪婪、有尊敬……
白止皆忽略而过，然后戴安静下来之后，才缓缓飞到宫殿正上方，却落在了皇帝宝座之上！
一旁的宋徽宗赵佶见此，虽然神色微微一愣，而下一刻却心甘情愿地让了出来，自己反而站到了一旁。
下方的百官们见此一幕，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在他们看来，大宋的皇帝也同样是可有可无，所以，此时神鸟的举动，也不会让他们感到意外。
“朝堂百官皆在大殿之中吗？”
突然，白止的声音突然响起，同时白止运用神力，将自己的声音让所有人能够听到，又如天宫之音，飘渺浩荡。
听到神鸟之问，一旁的宋徽宗赵佶连忙回答道：“回神鸟，此时文武百官皆在！”
白止向宫殿之中看去，发现宫殿之中人数的确非常多，甚至偌大的宫殿都无法装满。
见此，白止也不再多说，开门见山道：
“既然百官皆在，那就言归正传。皇帝请我进汴京，便是为了大宋之事，希望大宋能够强盛，恢复曾经华夏荣光！”
“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此乃臣等之志！”
听到神鸟之问，文武百官连忙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闻言，白止非常蛮满意，于是继续说道：“既然如此，那便指出大宋此时顽疾……”
“恭听神鸟教诲！”
大殿之中的文武百官们再次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见此，白止心中不禁冷笑，心想站在你们还能够笑得出来，恐怕之后便笑不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便做出以下安排，更改大宋此时之制，若无此前政令相悖者，前者废除，行后者之令，汝等可知？”
“臣等皆知！”
听到神鸟之言，下方的官员们心中却没有任何的惊讶。
改革、推行变法嘛！
在此之前，大宋起起伏伏不知推行了多少年，他们早就熟悉了，也早就习惯了！
“与此同时，朝堂之中多有庸碌之辈、贪腐之人、卖国之人，也应行酷法，以正朝纲！”
然而，听到这里，朝堂之中的文武百官们终于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们顿时面色一变，心中惴惴不安，生怕神鸟口中说的奸佞之臣、卖国之人是自己。
毕竟，在他们所熟知的大宋，刑不上士大夫，即使是士大夫犯了多大的罪过，也不可上大刑，最大的惩罚也不过是流放岭南荒凉之地罢了！
然而，白止却不等他们说话，直接说道：“第一……”
“废除大宋如今军政之制！”
“军中大事，不可有文官节制，可设监军，而监军无有参与军令行动之权！”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不是将领临阵倒戈、出卖国家利益、以权牟私等，征战之时，即使是皇帝也不能改变军中之令、法！”
“而朝堂之中，多有冗官，在朝堂之中尸餐素位之人，皆罢黜，废其功名，形同庶人！”
“……”
说完，白止的目光突然看向朝堂之中的众人，目光之中杀意弥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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