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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距离与言清交手,已过去五日的光景。这五天里,可谓是风平浪静,岁月静好。

  但孟暄和却知道,距离谢凛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这份平静之下所隐藏的暗潮云涌,正在席卷着她,并逐渐逼近。

  她独自坐在木窗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手中的花瓣。上次风眠术虽然强,但是所需的前摇时间也长。

  在躲开言清下手的那一瞬间,她就开始施术。

  却用了足足五分钟之久才完成,作为保身之物,倒显得有些许不足了。

  谢凛醒来后有问过这件事,而孟暄和总是闪烁其词。谢凛明白她不想说,也乖乖闭嘴没再过问。

  孟暄和倒是在想,这几日言清都在干什么,有没有将她的话听进去?

  毕竟离川可是谢凛人生剧本中最重要的角色。

  这个时间差不多要到谢凛该走的时间了,北凉那边的争斗也稳定了些。

  后续便是言清将离川带来,解了谢凛的蛊毒,回北凉扫平道路。

  窗外星光泄下,透过公主府的木窗向外看去,是夜一片祥和宁静。

  却不知她梦寐以求的平静日子在遇见谢凛的那一刻起,便早已不复存在。

  西阁内,谢凛的右手死死扶住床槛,手上青筋暴起。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头止不住地刺痛。

  眼角都染上了红色,似乎是在忍耐着极其疼痛的苦楚。

  待剧痛终于过去,他的额头已覆上一层薄汗。宛若刚从水里被捞出来一般,精疲力尽。

  再次睁开眼时,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冰冷无情,带着淡淡的诡谲复杂。

  眼尾还残留着刚刚泛起的殷红,墨色的冷眸氤氲着不属于小七的色彩。

  原本一身温柔的白衣锦袍似乎不再适合他,小七,哦不,是谢凛。

  是在夺嫡之战中狠戾无情的北凉三皇子,是睥睨天下一统两国的未来新帝。

  他仍旧伫立在原地,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未动,西阁的大门便被猛地敞开。

  月色倾洒而下,晚风掀起了他的玉色锦袍,皎月之下衣袂飘飘。

  谢凛脚尖轻点,轻盈一跃,仿佛一阵微风拂过,让人察觉不到端倪。

  下一刻,他便稳稳地落在了屋顶上。

  而公主府的屋顶,此时还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布衣的男子。

  “言清,近来可好?”

  谢凛语气淡漠,没有一丝感情。他凝视着眼前黑色布衣的男子,却又好像不是在看他。

  “回殿下,一切都好。您……”

  言清有些迟疑,他很想问以殿下的身手,怎会被孟暄和这样的妖女囚禁。

  谢凛手下的暗卫根本不知他的去向,他们苦苦寻找了几月余,还是言清那次意外来访南孟才有所发现。

  “皇后的人想在平凉之战置我于死地。”谢凛的记忆回到了几个月前。

  平凉之战属于南孟与北凉的边境摩擦,可大亦可小。况且是在两国对峙的战场上,就算让谢凛死于意外,也让人抓不到把柄。

  而余皇后,正是北凉当今的皇后,也是谢凛名义上的母后。

  他的生母身份低微,原本只是伺候余皇后的宫女。偶然一次,北凉帝醉酒后临幸了她,怀上了谢凛。

  余皇后又岂会善罢甘休,她的母家在朝中势力独大,其哥哥余盛安更是护国大将军,功劳当属朝中第一人。

  但余皇后唯一的心病就是没有子嗣,她与北凉帝成婚多年都未产下一子。

  太医院的太医曾诊断过她不适宜怀孕,于是余皇后便把主意打到了谢凛身上。

  在谢凛还未记事的时候,他的生母便被余皇后残忍杀害,去母留子。

  谢凛从此进了凤仪宫,被记在余皇后名下。

  余皇后一开始的确是将谢凛当作亲生儿子抚养,事无巨细,亲力亲为。

  而谢凛本身也天赋异禀,在余皇后的悉心培养下,成为整个北凉皇室中最优异的皇子,深得北凉帝欢心。

  原本余皇后在谢凛的身上寄托了无限的希望,但世事难料,命运弄人。

  余皇后多年都未曾有过动静的肚子竟在这时怀上了,也就是在谢凛四岁那年。

  那个寒冬间,他仿佛由天堂坠入了地狱。

  原本疼爱他的母后对他愈发刻薄,狠厉,甚至最后刀刃相向。

  只因为谢景策的出生,原本被视为她希望的种子却成为自己亲生儿子夺嫡道路上的最大障碍。

  偏偏这根眼中钉肉中刺还是自己一手扶持的,这让余皇后怎么不气。

  “借光景以往来兮,施黄棘之枉策。”出自《楚辞·九章》,意为来日前景光明似锦。

  从谢景策出生的那一刻起,谢凛便已经沦为了余皇后的弃子。

  不管是平日里的衣食住行,还是下人的态度,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从皇宫中最受宠的皇子变成了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可怜虫。

  这些对谢凛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余皇后明里暗里的刺杀与迫害才是最让他心惊胆战的。

  年幼的谢凛手无缚鸡之力,还好言清从小就跟在他身边,还曾一度为他挡过利刃。

  这其中的起起落落,辛酸苦楚只有谢凛切身体会过。所以他才形成了这样冷漠无情,阴狠诡谲的性格。

  谢凛说完这话,言清顿时心中明了。

  在北凉皇宫里,处处都是余皇后与她母家之人,想要害谢凛简直是轻而易举。

  所以谢凛这才以命相搏,卧薪尝胆,故意被南孟公主孟暄和囚禁,为的就是在他羽翼丰满前躲过余皇后的追杀。

  “殿下,您受苦了。”

  言清默然良久,才轻吐出这样一句话。

  谢凛唇角勾了一丝似有若无的弧度,比起在北凉皇宫之中的遭遇,在孟暄和这里所受的好像也不过如此。

  只是他来南孟的记忆也随着金银蝴蝶蛊的解开而消散。

  他现在回忆起来的只有最初孟暄和对他说的话,以及午夜梦回时那清幽安心的香气。

  “殿下,既然您已经恢复了,那我们即刻回北凉吧。”言清说道。

  在谢凛失踪的这段时间,余皇后已经为谢景策铺好了道路。

  不管是北凉帝的欢心还是北凉朝臣的推崇,谢景策都已经远在谢凛之上。

  他们不能再这样无所作为地下去了,等谢景策真的登基称帝,便离谢凛的死期不远了。

  “不急,南孟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

  谢凛眉头微微蹙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他心里却隐隐有着这样一个直觉,如果现在跟言清离开了,那么他便永远都找不到那阵令他安心的气息了。

  她也是那夜谢凛突然醒过来,对他说永远相伴的人。

  谢凛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对自己说,一定要找到她,记住她,不能忘记她。

  这是他头一次,感性大于理智,竟连回北凉的事都先搁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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