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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真相,被掀开的罪孽


余兰也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她身体本来就虚弱,加上不喜T国的气候,整个人蔫蔫地坐在轮椅上,披着薄薄的披肩,都晚上了,还顶着帽子,脸上不见一点血色。

  “阿姨......”

  陆泽宁下意识地跟她打招呼。

  祝斯桥正想问陆泽宁这是何人,余兰的护工就开口道:“陆小姐,我们夫人想请跟您谈一谈,不需要很长时间,只是想跟您说清楚一些事。”

  直觉告诉祝斯桥,这个体弱的老太婆想跟陆泽宁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他抢先站到陆泽宁身前,“我是她哥哥,必须跟她一起去,不然免谈!”

  “陆小姐的护花使者还真是不少啊,这又是哪位情哥哥?”

  面对余兰的嘲讽,陆泽宁感到非常难堪。

  不过,能让余兰跨越千山追到这里找自己的,一定是她必须知道的事情,她有预感,至今为止所有的疑问,余兰都会告诉她答案。

  不过,以余兰一直以来对她的恶劣,陆泽宁不敢保证,余兰不会对她下手。

  “我可以跟您走。

  我身边这位是我义兄,他是个倔脾气的,我拗不过他,既然他说要陪着我,那就不可能离开我半步。

  我保证,他只在旁边坐着,不会有其他任何举动。“

  “咳咳。”余兰一边擦汗,一边捂着嘴咳嗽。

  “可以,希望你不要后悔让外人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

  护工推着余兰,来到了一辆莱斯莱斯旁,司机下车帮忙,把余兰抬上车。

  车辆是加长款,陆泽宁跟祝斯桥也跟着坐了进去。

  很快,众人来到了余兰下榻的酒店。

  余兰订的是一间家庭式套房,里面带有两个独立的房间,护工把余兰推进她的房间后,便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她跟陆泽宁以及祝斯桥三人。

  “我想陆小姐也没什么心情在我这里喝茶的了,我就开门见山吧。”

  余兰此时的气场比她在疗养院的时候强了不止百倍,仿佛她根本没有经历过二十年的昏迷,而是一个长时间活跃在商海的成功女企业家、上位者。

  “我的丈夫叫沈礼信,也就是沈怀瑾的父亲。

  二十多年前,沈礼信是京市圈有名的创业者、企业家。

  他手头上握着一个非常完美的旅业项目,一旦成功,沈家定能在京市豪门圈傲视群雄。

  可惜,他手下的一个小职员,从任职开始就心术不正。

  这个人在黑暗的地方,一步步算计着沈礼信。

  到最后,这个小职员布了一个‘天仙局’,一杆子把沈礼信多年的努力全部清空。

  沉重的债务把沈礼信逼得走投无路,最后,不仅他手上的公司被清算,就连他的妻儿也要露宿街头。

  沈礼信终于不堪重担,选择跳崖了解性命。

  他一死倒是轻松了,可怜的是我跟沈怀瑾孤儿寡母,受尽白眼,举步维艰......

  这一切,陆小姐知道都是拜谁所赐吗?“

  说到这里,余兰的语气已经略显激动,她闭上眼,深呼吸,调整着自己的情绪。

  她话还没说完,不能这么快倒下!

  而此时,木楞地坐在沙发上的陆泽宁面无表情,却早已泪流满面。

  拜谁所赐?

  是啊,谁呢?

  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

  不然,余兰告诉她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承诺过不做任何举动的祝斯桥,看两人的状态都不好,轻轻地把陆泽宁揽进自己怀里,“别说了,都别说了,够啦!”

  真相呼之欲出,聪明如祝斯桥,怎么会不知道余兰这次来找陆泽宁的目的。

  这个女人是要过来诛陆泽宁的心啊!

  不能手刃仇人,就把所有的怨恨与憎恶发泄在仇人的血亲身上。

  “够?

  哈哈!

  这怎么够!

  如果这就够了,那我们母子这二十年来的忍辱负重又算什么!

  卑微地、苟且地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余兰使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推着轮椅的轮子,来到陆泽宁跟前。

  “你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那个小职员,跟陆小姐关系匪浅呢,他叫陆启天,是你的父亲!

  是陆启天害得沈礼信家破人亡,是你偷走了原本属于沈怀瑾的优厚生活。

  就连你们住了二十年的那所大房子,都是陆启天从沈礼信手里抢走的!

  那里存在过的每一刻欢声笑语,都应该是沈怀瑾的!“

  “对不起,对不起......”

  陆泽宁在祝斯桥怀里泣不成声,她甚至可以想象,在遭遇陆启天毒手后,沈怀瑾一家的惨状。

  陆启天,这个她生命中的支柱,一天之内,被别人颠覆了他在陆泽宁心目中的形象。

  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反而成了凌迟陆泽宁的利刃,刀锋在陆泽宁的心头上剜肉放血,却怎么也洗不净陆家的罪孽。

  看着陆泽宁崩溃的样子,余兰实在是痛快。

  虽然陆泽宁不是害沈家的元凶,可她也同样享受着陆启天所犯罪孽带来的利益,她是个小偷,是个无耻的寄生虫!

  “行了,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我会把她带走,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姓沈的面前!“

  祝斯桥忍无可忍,这件事上,陆泽宁根本就做了个冤大头,她不该受到这样的折磨!

  可他不能把真相说出来,祝醇再三叮嘱过,此事牵涉太广,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把陆泽宁的身世戳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说着,祝斯桥准备抱起陆泽宁,离开余兰的房间。

  “慢着!”

  余兰叫住了祝斯桥,“陆小姐,好像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妥呢。”

  “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祝斯桥怒怼。

  “我知道,我会委托律师办好离婚的手续。”

  陆泽宁知道,这才是余兰跟她说这么多的目的,要她心甘情愿地跟沈怀瑾离婚,把该还给沈家的都吐出来。

  “丑话我说了不少,本来不想继续刺激你,可经历了这么多,沈怀瑾究竟为什么跟你结婚,你应该非常清楚。

  都是女人,我不会再难为你,劝你一句,断了这份情,到沈家看不到的地方重新做人,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陆泽宁没有回头再看一眼余兰,她把头埋在祝斯桥怀里,几乎哀求地说道:“快走,快带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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