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新年快乐
虾仁猪心想诛谁的心？芥刀虾仁借的是哪把刀？虾的是哪个人？
这些问题都与陆寻没有太大关系。
即便有，对他来说也不过是漫长人生路上，必须经历的些许风霜罢了。
现在的他一心只想着演完回家。
不过好在大裤衩距离南院的车程不算远，今天夜里车也不多。
紧赶慢赶，陆寻总算是在十二点前赶回了家。
洗完澡换好衣服，新年的钟声正式敲响。
在一瞬间，黑色的天空中绽开一朵朵色彩艳丽的烟花。
这代表着，新的一年正式开始了。
陆寻的手机也再度陷入忙碌的状态。
率先第一个打进电话的自然是李旎，作为陆寻的正牌女友，她在很多时候都享有其他人所没有的特权。
陆寻接通电话回到房间，这里能最大程度的避免他受到来自外面烟花爆竹的噪音干扰。
将听筒放在耳畔，陆寻隐隐约约能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的轻微呼吸声。
“‘歪~歪~陆寻~”
李旎轻声呼唤着他的名字，声音轻柔甜腻，还带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紧张。
陆寻不免觉得有些好玩，嘴角扬起，他故作镇定的回答道：“我听得到。”
“哦哦~”
李旎呆呆的点了点头，脑海中隐约觉得有些这不对，但她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电话旋即陷入沉默，李旎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感觉。
沉默几秒后，她一本正经的说道：“陆寻，祝你新年快乐。”
陆寻笑着回答道：“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嗯，我会好好学习的。”
李旎点点头认真回答道，耳畔的烟花爆竹声逐渐消弭。
陆寻紧接着问道：“看到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了吗？”
“看到了，弹得很好听。”
“还行吧，我觉得还是有些不完美，主要是春晚节目组提供的钢琴太烂了，根本不足以发挥我的全部实力。”
“是这样啊，那下次我要听你在家里弹的。”
“好，你这次过年打算在家里呆多久，是打算过完元宵？”
“对，元宵肯定是要过的，不然我爸妈又得被念叨一整年...”
“...”
两人闲聊了几分钟，随后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李旎那边是因为父母在叫她，陆寻则是因为他这里有更多的电话打了过来。
哪怕一人只是一句简单的新年快乐，但在足够多的数量堆砌下，也能成为将人耐心消磨殆尽的电话粥。
手机被打电话打得滚烫，陆寻的脸颊也笑得有些僵硬。
虽然他知道，刚才那些打电话过来的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半点交集，但有些时候生活就是这样。
它在告诉你，要学会人情世故。
“QTMD人情世故！！！”
抬手捻起一块西瓜塞进嘴里，陆寻背着手晃晃悠悠的走出卧室来到庭院。
带着冰碴的寒风迎面吹拂，更衬得手里握着的手机跟炭火一样滚烫。
一轮电话打完，时间已经来到了零点四十。
此时院外的天空已经变得格外的安静，只有少数几个地方依然在燃放着零星的烟花。
如果说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那么刚才的热闹便是一群人的寂寞。
嗨皮完的人们纷纷钻回被窝准备睡觉，小孩们看着床头摆放着的新鞋新衣服，嘴角扬起陷入梦乡。
一盏盏明灯熄灭，只有那大红灯笼依然在屋檐下随风摇曳。
除夕夜的四合院如同一片宁静的世外桃源，月光洒在老旧的青石板上，映出淡淡的银色光辉。
院子里的积雪还未完全融化，平整的青石板上盖着一层积雪，像是铺上了一层洁白的地毯。
角落里摆放着的几盆梅花盆栽悄然绽开，粉嫩花瓣上挂着晶莹的冰晶，淡淡的幽香飘荡，温和柔软香气萦绕鼻尖。
屋檐下，一串串镶着金边的红灯笼轻轻摇曳，发出柔和的淡红色光芒，给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喜庆。
明月皎皎，陆寻的心头没来由的涌上了些许空虚。
但这种空虚并不会让他觉得难受，反而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跟前世一模一样。
“先生，夜深了。”
一位穿着厚重棉袄的阿姨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她是想提醒陆寻早点休息。
在陆寻“宅心仁厚”外加“出手大方”的作用下，几乎只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将家里的几位阿姨成功洗脑。
变成了传统意义上的自己人。
面对阿姨，陆寻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回答道：“我出来透口气，等下就睡觉了，你们早些休息吧，不用管我。”
“好的先生。”
阿姨答应一声，转身小步离去。
空荡的院落再次只剩下他一人。
陆寻倚靠在门口拿出手机，微信里的未读消息早已突破九十九加，密密麻麻的红点点看得陆寻有些头皮发麻。
挨个点掉逐一回复，陆寻的目光再度落到那几个置顶聊天的对话框中。
李旎在打完电话后又给陆寻发了几条微信。
除开几张略显模糊的烟花照片以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约有三百多字的新年祝福。
没有太多的华丽辞藻的堆砌，祝福中的每一个字句，都是带着真心实意的。
如果陆寻没猜错的话，她应该还在今晚给自己写了封信，根据邮政的速度，至少也要半个月以后才能收到。
再加上节假日的影响，或许会比这个时间更慢。
陆寻不由得想到一句话：“从前的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与李旎互道完晚安，陆寻紧接着打开其他几人的聊天框。
洛呦呦不用说，一看完陆寻的钢琴独奏就得被她妈按着睡觉，估摸着得明早才能恢复通讯。
秦雅南则是又跟她爸干了一仗，正处于心里有火没处发的阶段。
别说是祝福，现在的她，就算是见到路边的狗都恨不得上去给它扇两个大嘴巴。
陆寻估摸着，等她气消了，怎么也得到明天早上以后。
还有一个便是林婉，一想起这个名字，陆寻脑海中便会不自觉的浮现出那张温婉的绝色脸庞。
如江南水乡，带着说不尽的心弦缠绵。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仿佛是在煎熬。
直到时间来到一点整，手机身上的滚烫褪去，陆寻这才接到了她的电话。
“喂，婉儿姐。”
陆寻的声音有些迫不及待的急切，仿佛久旱逢甘霖。
电话那头的林婉闻言，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眉眼弯如钩月，如月光般温柔的笑意倾泻而下。
纤纤玉指轻轻搅弄着手里的电话线，她轻笑道：“我用家里的座机给你打的电话，你是怎么知道打电话的是我？”
“我猜的。”陆寻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那你的运气可真好，一下子就猜中了。”
“我运气一向很好。”陆寻顿了顿，旋即继续问道：“我送给你的礼物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弹得很好听，那首曲子是你自己写的吗？”
“当然啦，不然还有谁能像我这般才华出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行了行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觉吧。”
林婉适时的打断陆寻的吹嘘。
陆寻也知道对方的生活习惯，能熬到现在已经是意志力超群的结果，也不再多瞎扯，直接了当的问道。
“我几号去你家上门拜访？”
听到这话，林婉心头没来由的一紧，握着电话线的手陡然发力，呼吸也悄然变得停滞下来。
这个问题属实有些太过于超纲，即便她心里已经做足了准备，但当听到的那一刻，还是会变得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说来也是，他们俩这进展属实有些快的离谱，满打满算不过七八个月，结果一转眼就到了过年见家长的地步了。
若非陆寻太过贪心，林婉也不会如此被动。
思索一番后，林婉决定先问清楚再决定。
“按你的时间来吧，你们老家那边的拜年习俗是怎么样的？”
“我们老家那边？”
陆寻沉吟几秒随后回答道：“我们老家那边的习俗我不怎么知道，但一般来说我自己家都是初一在长辈，家里的这些亲戚中拜年，然后初二去外公外婆家，初三以后就按亲属关系远近依次去拜年。”
“对了，还有左邻右舍的邻居，不过都是在老家才去，城市中没啥邻居，也就从来没去过。”
“你们家那边的习俗是怎样的？”陆寻回答完后反问道。
“跟你们差不多，不过这都是以前，爷爷奶奶走了后我爸越来越忙，一般来说过年就我们三个，偶尔会有我爸的学生过来上门拜访。”
“哦，这样啊。”
陆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爽快的说道：“那行，那我就初一过去，是上午过去还是下午啊？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什么的，刚好我在这边也不需要去哪拜年，就上三位老人家里走一走就行。”
“别别别，还是初二吧，初一太...”
林婉赶忙拒绝道，初一太扎眼，陆寻要大摇大摆的过来了，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呢。
陆寻也理解她心中的担忧，倒也不多说，直接便答应了。
“好，那我初二上午过去。”
“嗯，你到时候来了打我电话。”
林婉心头压着的大石轰然落地，小手拍了拍高耸的胸脯，她长出一口气后继续说道。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陆寻，新年快乐。”
“婉儿姐，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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