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凶手？
8月19日
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严谨听到王雨声在得知命令他到市局刑侦支队后却迟迟没来报到后，立刻紧张了起来，难道他真的是凶手？并且已经逃跑了？他立刻厉声问道：“王雨声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你们所？”
北郊镇派出所所长孙国仁对于严谨语气突然地变化有些吃惊，不知道到底王雨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面对凶案现场都处变不惊的刑侦支队长做出如此大的反应，孙国仁有些不知所措，慌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说道：“他……他这两天一直不在所里。”
“不在所里！他去哪了？”严谨继续追问道。
“他在城北分局参加培训。前天康局长要求入职三年以内的年轻民警全部到城北分局进行集中培训，所以这两天他一直不在所里，我也是今天早上打电话通知的他，让他跟分局请假，去市局报到。”孙国仁一字一句的如实回道。
“康局长。”听到这个名字严谨先是心头一紧，随后悬着的心又放下来，因为他大概猜出来王雨声来不了市公安的原因了，十有八九又是这个康局长在背后给自己使绊子。思索片刻后，严谨调整了一下语气问道：“他们是在哪里培训？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在市局的技能培训基地，17日开始的。”孙国仁听到严谨的语气有所缓和，自己语气也稍稍放松了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严谨说完便挂了电话。
另一边的孙国仁听到严谨挂断了电话，也小心地挂断了电话，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摇摇头说道：“险遭池鱼之殃啊。”
虽然明白了王雨声没有了市局报到的原因，但是经过这次惊吓，严谨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他决定还是确认一下王雨声现在是否还在临江市公安局技能培训基地。他立刻打电话到的培训基地。
“楚主任，我是严谨。”严谨拨通了培训基地负责人楚河的电话。
“严队长，你这两天这么忙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楚河笑着说道。
“有个事想跟你确认一下。”严谨说道。
“什么事？”楚河问道。
“城北分局这两天用了你们培训基地吗？”严谨问道。
“是有这么个事儿，这个康晨也不知道是不是闲的，非要在他们区在搞个培训，正好最近基地里也没啥任务，就借给他了。”
“他培训的人员名单你有吗？”严谨问道。
“这个我没有。怎么，严队长，你需要吗？我可以给你查查？”楚河问道。
“我想确认一下有个叫王雨声的在不在基地里。”严谨说道。
“昂，这没问题，我们基地出入都要签字，我让门岗查一下出入记录就行了。你稍等啊，我一会儿给你回过去。”很快楚河就再次打了回来，“严队长，我问过了。”
“你说。”严谨说道。
“王雨声昨天晚上出去过一次，一个小时后就回来了，然后再没有出去。需要我再派人到基地里边给你确认一下吗？”楚河说道。
“康晨也在基地里边？”严谨问道。
“他今早上来过，待了一个多小时吧，就走了。”楚河回答道。
“那就好，不用再派人确认了。”既然今早上康晨到过培训基地，王雨声找他请假，他肯定是没有准，严谨说道：“城北分局的这个培训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天也就是17号开始的，一共一周，封闭式训练，离开必须请假。”楚河说道。
“好的，谢谢了楚主任。”严谨挂断电话后，悬着的心总算彻底放下了。
市人民医院
赵正和沈晨两人驱车来到，市人民医院的楼下，径直来到急诊留观室。这里并不似病房楼那么安静，反而像菜市场一般嘈杂。病人的哀嚎，家属的哭泣声，医生的喊声混杂在一起，让处在这种环境中的每一个人都有种不知所措的惊慌。“让一下！让一下!让一下！”后方传来急促的喊叫声，几名穿着绿色制服的医护人员推着一张担架床小步快跑过来，两人赶紧躲到一旁，让出道路。“这个人情况严重需要紧急手术！”一个年轻的医生看着病人大声喊道。两人来到服务台，看到有人在排队，每个人都神情急切又有些六神无主。两人不好影响病人看病，只是默默地在一旁观察，等到服务台的医护人员有空闲时，才上前询问。
“您好，我们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请问今天上午从公安局来到病人住在哪个房间？”赵正亮出证件对导医台的护士说道。
“是市公安局今早上送来的病人吧，病人现在情况稳定，按领导要求把他送到二楼的留观室了，上楼右手边走最里边房间。”门口的男护士用手指着楼梯口说道。
“谢谢。”两人爬楼梯来到二楼，虽然只有一层之隔，但是楼上楼下仿佛两个世界，楼上虽然也偶尔有病人的呻吟声及家属的聊天声，却安静的多。楼上的房间大部分都空着，两人径直来到最里边的房间。
砰砰砰，“您好。”沈晨推门进了病房，“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
房间中只有一男一女，女的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脸还在不住的抽泣，男子坐在床边的座椅上，听到有人敲门便站了起来，“你们是？”
“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我姓沈，这位是赵警官。”沈晨介绍道。
“请坐。”男子赶快搬了两把凳子，让两人坐下。待两人坐下后，男子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泪俱下的说道：“我姐姐就这一个孩子啊，我姐姐命苦啊，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养大孩子不容易啊……”
两人对男子的表现有些措手不及，两人赶紧站起来，把男子架了起来，“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这次来就是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好快点抓到凶手。”赵正说道。男子听到赵正的话，作势又要跪下，赵正赶紧将他扶到另一张病床上坐下，接着说道：“我们这次来是想了解一些陈勇的情况。你好好回忆一下，他来临江之前，都跟你们说过什么，有什么奇怪的表现。”
男子摸了摸脸上的眼泪，说道：“我姐姐说小勇是来见他的恩人。”
“恩人？什么恩人？”赵正问道。
“资助小勇上大学的人。”男子叹了口气说：“我姐夫在小勇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我姐姐一直一个人抚养小勇，生活一直很拮据。小勇一直很努力，很有机会考上大学，但是我姐姐拿不出学费，小勇就报名参加了学校的捐助活动，出事前说是资助人想见见他，他就自己坐车来了临江。”
“这个资助人什么身份？”赵正问道。
男子看了看他的姐姐，“不知道，我姐说这个项目是保密的，两边的人谁也不认识谁。”
“谁也不认识，陈勇是怎么联系到资助人的。”沈晨问道。
躺在床上的女子抬起头缓缓说道：“学校说为了保护资助人和受助学生，所以我们双方都不知道对方是谁。这个资助人是在小勇上高一时就开始资助我们的，一开始我们也不认识对方，后来小勇想感谢一下对方，就给对方写了一封感谢信，从那之后，小勇就经常跟这个资助人通信。一个月前，小勇考上了大学，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他告诉小勇会继续资助他直到他大学毕业，小勇就想去当面感谢一下他，他就邀请小勇来临江。”说到这里，女子不住地流眼泪。
“陈勇跟他一直是书信联系吗？”沈晨问道。
“是的。”女子啜泣着说道，突然她好想到了什么，她双手撑着床，努力起身说道：“今年端午节的时候小勇好像给他发过信息。好像是用手机发的网上消息。”
“网上消息？难道是QQ？”听到这里赵正眼前一亮，立刻问道：“那你们有陈勇的QQ账号吗？”
女子摇了摇头。
“案发现场是不是没有看到陈勇的手机？”沈晨看向赵正询问道，赵正摇了摇头。
“你们家里有电脑吗？”沈晨继续问道。
女子看着沈晨点了点头。
“你们家里的钥匙别人还有吗？”赵正问道。
“在家门口的花盆地下，小勇每次出门都把钥匙放在那里。”女子说完又不住地流起了眼泪。沈晨和赵正四目相对，点了点头。赵正立刻出了病房，打电话给严谨，
“严队，有重要线索。”
“说。”严谨回道。
“受害人曾经跟嫌疑人QQ联系过，受害人的电脑可能有线索。”赵正急切的说道。
“好，我立刻联系昆山市警方，让他们协助调查。”严谨回道。
刘家堡
老杨来到吴老太的院子里，一一翻看着干警们搜集来的物证，似乎没有老杨要找到东西，“大家搜的仔细一点，不要有所遗漏。”老杨高声喊道。
老杨深吸一口气，进了正中间的那间屋子，巡视着房间的一切，墙上的三清画像，画下八仙桌，桌上的贡品、香炉、桃木剑，还有太师椅、烧水炉、炭火盆，屋中的一切与当日并无太大不同。老杨搬起一把凳子坐到了当日的位置，面朝着吴老太当时坐的位置，默默地回忆着当时屋中的场景。当时他与吴老太对面而坐，吴老太就坐在窗下的太师椅上，屋中十分昏暗，除了她头上的小窗再无其他光源。当时她整个人隐藏在阴影之中，头顶的光映衬下，她的身影越发昏暗，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到她的存在。当时她伸出手中的拐杖指了指我们俩坐的位置，手腕上好像有东西。“嗯？那是什么？一个亮闪闪的，在这样昏暗的房间依然有光泽，那到底是什么？”老杨陷入了沉思。
“一个老太太的手腕？镯子！是一副金镯子！吴老太的金镯子不见了！她一个饭都快吃不上的瞎老太婆，怎么会有金镯子，一定是最近有人送给她，凶手送的！”想到这里老杨噌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来到院子里。
“刘阳、张翔。”老杨高声叫道。
“到”两人回答道。
“立刻在对水井进行打捞。”说完，老杨看向刘所长，“刘所长，麻烦你尽快调一台抽水机过来。”
没想到平时说话慢吞吞的老杨突然行动如此激烈，刘所长有些不适应，回答道：“是。”
水井呈倒锥形，越往下越狭小，刘阳水性好，接着一根氧气管倒掉这到水中打捞，但是水井太狭窄，下降到一半就卡住了，井中的光源又被刘阳全部挡住，刘阳一手拽着绳子，一手用手电筒四处观察。不一会儿，刘阳就因为倒立太久脑充血坚持不了了。他用力晃了晃绳子，示意上面的人拉他上去。刘阳上来后大口的喘着粗气，缓了一会儿说道：“下面有两个亮晶晶的东西。”
在刘阳上来时，老杨并没有上前，而是站在吴老太屋门口的台阶上，观察这众人的神态。就在刘阳说话的同时，他观察到刘所长的表情发生的不一样的变化，与别人或惊喜、或惊讶不同，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但是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哪怕凶手不是你，你也脱不了干系。”老杨狠狠地盯着刘所长，心中念道。这时，抽水机也已经送到了。
刘所长走到老杨的身旁，说道：“老杨啊，你看这抽水机到了，咱们开始吧。”
老杨笑了笑说：“好。”
好在水井并不是很深，水也不多，不一会儿，水就抽的差不多干了。
“小王，我看市局刘警官很累啊，要不你下去一趟。”刘所长指挥着自己派出所的一名年轻民警 。
老杨拍了拍刘所长的肩膀，说道：“还是让刘阳再下一次吧，毕竟下面可能是很重要的证据，我们支队的干警比较熟悉流程，如果让派出所的同志代劳，我怕万一有什么意外，不好交代。”刘所长看着老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不出的不自在，点点头，没有说话。老杨看向刘阳，点了点头，示意他在此下井。李阳没有迟疑，系好安全绳，带着氧气管，拿着手电筒就下了井。
井下两个亮晶晶的物品并没有沉到井底，而是掉在一个一竹筐里，筐上的草绳已经断了，想来这是吴老太放在井里冷藏食物的竹筐，由于她掉下来砸到了竹筐上，拽断了草绳。刘阳伸手拿起竹筐，用手电筒再次照了照，发现并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物品，就示意上面的人拉他上去。
众人等在井口，等刘阳上来时，老杨第一个伸手把他拉上来，并顺手接过来竹筐，“井下还有别的东西吗？”老杨问道。
刘阳擦了擦脸上的水，“没有了杨叔。”
老杨翻看这竹筐里的物品，最上边就是吴老太的金镯子，上面有些许藻泥还有擦痕，想必是吴老太掉落井中时从井壁上蹭的。竹筐里有一个荷叶包，荷叶还是翠绿的，应该是刘家堡池塘中的荷叶，想来应该是吴老太刚打包好的。荷包外面用草绳缠着，在一片破损的荷叶中露出一片亮晶晶的玻璃，老杨掀开荷叶一看，正是他们苦苦搜寻的照相机！想来那天几个大学生在池边碰到的就是吴老太，吴老太看到了他们逃跑的方向，等他们走后，吴老太找到这部照相机。
“照相机！”老刘叫道，“哎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找了那么多天没找到，原来被这个老太婆藏起来了。”
“我记得那个大学生说，他好像拍到了凶手的脸。”老杨举着相机，笑着说道：“看来我们要破案了。”说着他看向刘所长。
刘所长笑着说道：“那可得恭喜啦，咱们这么多天的努力没有白费啊，啊，哈哈哈……”
让老杨没想到的是，到了此刻这位刘所长还能这么冷静，丝毫看不出破绽，连刚才的慌张也不见了。但是不管怎么，老杨觉得把这位刘所长先请回局里审一审。随后老杨的拨通了严谨的电话，将自己的想法跟严谨进行了简单地沟通。严谨听完老杨地理由后并不觉得刘所长有太大的嫌疑，但是他毕竟不在现场，所以便同意了老杨地想法，把刘所长带回来做简单地询问。
得到严谨的许可后，老杨来到刘所长面前，说道：“刘所长，跟我们回趟刑侦支队吧？”
“啊？让我去你们刑侦支队干什么？”刘所长一脸疑惑，却不带丝毫慌张。
“没事，就是了解了解情况。”老杨微笑着拍了拍刘所长的肩膀。
刘所长稍作迟疑便开怀大笑道：“行，那我去尝尝你们刑侦支队的伙食，最近提高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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