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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生不逢时


(二)二世蔺北惜

  题记:  救命,哪有男孩子魂穿成女孩子和黑化大佬当姐妹的。

  可叹心事过几春,南措伴北惜。

  武崇十六年,罗王府正妃赐庶长女和庶二女为南措与北惜的名讳。他叫北惜,姐姐叫南措。所以他是三小姐北惜,二小姐是南措。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父王,也没有见过母亲口中的主母。母亲和他跟姐姐困在竹阁里好久好久了,在这小小的屋里过有很长的岁月是很无聊的。

  他现在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宝宝,什么也做不了,每天只能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小爷真的是服了,上辈子是男的,下辈子怎么成女的了呢  。让他怎么面对阿父阿母和褚哥啊,烦都烦死了,师父会相信世上有灵魂之说吗,会认出他吗?所以他现在还算是贺衿吗?还是蔺北惜?

  他现在的母亲跟阿母的性格大大相反,太不习惯了。母亲温柔敦厚,阿母直爽泼辣。

  他在母亲暖暖的臂弯里渡过了婴儿期。他观察到母亲每天都会在屋子里绣花,他看她做了很多帕子和香囊,换成几十文铜钱养活他们两个小宝宝。过早会讲话可能被人议论,不然他想好好教母亲赚银钱,这样绣帕子绣香囊好伤眼睛的,夜里只有一盏烛台的灯火照亮这破破烂烂的屋子。

  他在安逸的环境下长大了。慢慢的他越来越讨厌这个身份,蔺北惜离不开这鬼地方的,只能困死于竹阁中。

  他想弄清当年的真相,到底是谁拐小爷去的淦城。

  武崇二十八年春天三月,他谋划了一个局,爬狗洞出府找组织基地。可他早已经在外人眼里是另一个人,费劲寻找的黎锡也认不出贺衿。更何况是远在云城的阿父阿母和褚哥。

  他偷偷溜出去的那一晚,竟然见到了褚哥。少年郎功名加身,不过十二载。

  莺啼燕飞的新景,那人一身官袍惊鸿一现于长街,依然是温润如玉的贺褚,撑一把白伞与佳人同游。梨花落于白伞,那姑娘白肤容艳,音色也是清亮。

  “姑娘,您可是迷路了?”眨眼间,嫂子携褚哥站在他的眼前。

  再次相逢,不曾想是过了十二年,千言万语都噎在喉间说不出来,他对兄长撒谎了。  扎着双宝髻的少女腼腆说话:“是,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不过,他不想麻烦了嫂子。弹指那一刹那间,心中凄凉迷乱,又岂敢诉夜夜忽梦故乡情,只能默默相对惨然不语。

  他一瞥天空,流云飘飘而过,“多谢官人和夫人关怀,告辞。”少女倾注目光,即刻行礼告别,慢慢转身离去。

  身后的褚哥:“恒莹,要是我寻到衿弟,定不会再让他受苦了。整整四千多天,十国七城,还是不见其人。要是贺衿能找到回家的路就好了,我爹娘也不会遗憾多年,临去之时还念念不忘。”

  恒莹:“贺褚,别怕。”

  也许,他该放下,贺衿早就死于夏府了。前尘往事,要释怀。阿父阿母已逝,哥哥高中为官,娶得良人,日后为官护民,报得凌云志。

  却是平生事晚  ,难挽难叹。贺褚皆与蔺北惜无关。

  他还记得夏钤钤这个名儿,这段回家的路,贺衿走的太坎坷了。前生,夏钤钤和贺衿是相识一场。今世,也未为报恩情。

  天各一方,空茫茫的一切无边际。人们聚聚散散,路人熙熙攘攘路过,他只能漫无目的游荡在街头。

  蓦然回首在等候,贺褚候贺衿。

  那晚回去王府,又是上上下下闹的不得安宁。按照规矩,不过是藤鞭几次灼打罢了,跪佛堂不给饭吃。

  南措这个小丫头,变着法子护着她的娘和妹妹,倒是日子过得还好。他前世和今生加起来的年龄也有二十,却还是常常中计,他在王府见过人面兽心的狗东西太多了,整天勾心斗角。

  他在竹阁中晒晒太阳,是江姨娘的嬷嬷闲谈间,他无意得知。

  他从门缝里看,只见嬷嬷头上戴着玉石钗,她提着篮子,与戴翠花的婢女说话。

  “小翠,小翠,你那在恒府当贴身丫鬟的姐姐还来不来长风院伺候?嬷嬷念你这么些年忠心耿耿对主子,给你个恩赐。”

  “徐嬷嬷,有劳您了。听闻,恒家的姑爷被云城的暴民刺杀而亡,可惜了贺大人那般公正清明的高官了。贺夫人身怀六甲也在受惊下小产,不过三日就虚弱撒手人寰。”

  武嵩二十八年秋,云城暴乱,去镇压暴民的钦差大臣,死于非命。

  过了很多天,是冬至。蔺北惜熬不下去了,终究是难释怀。

  有一人拦住了他,徐露怒道:“三小姐,天寒地冷,您这身子骨经不得风吹,还不赶紧回去竹阁待着!”

  一心寻死的人,是没有了活下去的念头。哪怕徐露再拉扯,也没有用。蔺北惜在池子边跳下,于冰水最深处肆意穿梭。

  贺衿还是想去见他的阿父阿母和褚哥。

  (三)三世江誊

  而这次穿成了江誊?还要和她称弟道姐?  老天是看贺衿不爽还是蔺北惜?  到底是为什么?

  也罢,除了找夏钤钤就无牵挂。他贺衿钻了轮回的空子,就一定为江誊重活一天。

  不过是人间一过客,何必为难自己。

  江誊想下车,犹豫一下说:“你们回府吧,我还有事。”便掀开绿帘,与马夫交谈。  “停!”

  江莼荑吸了吸鼻涕,正声叮嘱说:“誊弟,多照顾好自己。”  那是蔺北惜第一次见江莼荑的温柔,还是很惊愕,这个女人不是一向都是娇气!

  “嗯”江誊一字应承。

  接着,那个喜欢拿石头扔竹阁的三少爷说:“舅舅,您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知。”  江誊不想和小孩子计较,就随便敷衍了。

  十三年为蔺北惜,还是逃不过天命的捉弄。还记得那一日徐露的劝阻,可知恶人不是无善意。

  蔺北惜的躯体亡了,世间就是没有了这个人。也许,若不是徐露的挽留,再世为人,蔺北惜还是会记恨于心。

  同小厮交代清楚江莼荑和两个外甥的去处,就立刻前往淦城夏家。家仆一半随江二小姐回府,一半随他去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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