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说书人王莽
他那是嫌弃吗?他分明是担心。
司徒文这个人简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楚云涵道:“司徒文…我没有那个意思。”
可看见司徒文已经走到玄容九身边,又忍住了言下之意。
司徒文将册子放在玄容九手边,好奇看向楚云涵:“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哪个意思?”
楚云涵不想被玄容九听见,只得呐呐出声:“我只是希望你身子能好一点。每天听你咳嗽,作为朋友…”
朋友?
楚云涵心里一顿,他心里当真把司徒文当朋友吗?
可是司徒文太惨了。
他以前是很恨司徒文的。
可听了司徒文的过去,他又觉得司徒文也不容易。
任谁有过那样一个过去,都无法保持正常人心态吧?
所以司徒文阴险,也是情有可原?
楚云涵怔住,摇了摇头,他怎么能这么想司徒文?
那可是情敌。
楚云涵抿唇不语,神色微凉。
司徒文也不在意楚云涵在想什么,楚云涵对他而言还是很好掌控的。
只要他稍微动点心思,自然能让楚云涵对他放下戒备。
他放下册子看向玄容九:“公主,有何看法?”
这册子里的两位知府死亡特征他也看了。
他在办案方面不是很强。
但他喜欢算计别人,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这里面的蹊跷。
可他想听玄容九的意思,想看看两人的想法有何不同,再慢慢引导玄容九往他的思路走。
玄容九正要开口,公堂外传来走路声。
原是外出的扬子都回来了。
扬子都一回来就连忙作揖道:“公主,那姓王的说书人,下官已经带到了。”
带来了?
玄容九道:“让他上堂来。”
扬子都行礼:“是,公主。”
他看向身后,大声指挥衙役道:“把王莽带上来!”
“是,大人!”
两个衙役将王莽带了上来。
那王莽一身棕色丝绸衣衫,头戴毡帽,手里拿着把折扇,脸上的胡子微长,眼袋颇深。
被两衙役押着上来时,他脚步虚浮,眼神飘忽,可见心虚。
心虚的王莽一股子文人的味道,可他眼袋破大,眼神污秽,让人难以产生好感。
扬子都没好气道:“回公主,王莽带到。此人光天化日之下逛花楼,被下官刚从花楼里拽出来。”
王莽一听“公主”两字,顿时吓得腿脚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草民王莽参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他深深朝着玄容九跪地磕头,心里怕的要死。
虽然他往常在花满楼口嗨九公主,可他从来没想过真的能看见九公主啊!
这不是要他命吗?
他就一个…小小的说书先生,靠说书维生,无权无势无背景,也穷。
当真得罪了公主,几个脑袋够砍啊?
他现在知道怕了。
玄容九眼神淡淡在他身上打量了一圈,问他:“王莽,你曾说是有人指使你煽动百姓情绪,是谁指使的啊?”
煽动?
这可不能随便说啊。
王莽哆哆嗦嗦开口:“请公主明鉴,草民只是拿钱办事啊,那人头戴斗笠,草民当真不知是何人啊!”
玄容九问个详细:“你可曾听过那人声音?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
王莽强忍着恐惧回忆:“草民只记得…那日那戴着斗笠的人找草民,当时正是雨天,他戴着斗笠敲草民屋门,所以草民当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当时站在草民门前,草民大概就到他胸口,那人应该有八尺高…是个男子。他声音粗莽,像个…”
他一个说书的,自然能描绘出那种感觉,于是他仔细思考一番,得出个具体的形容词:“像个武夫。”
“对,武夫,他肯定学过武。草民记得那时他手里还拿着大刀,像江湖人士!也…也有可能是谁家府上的武夫…”
他不敢把话说太绝对,生怕玄容九到时找不到人,又提他。
他真的怕了。
民不与官斗,他最怕的就是官!
更何况,还是公主。
那可是一个蹙眉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存在啊。
他这辈子要不是因为收了银子编排公主,哪儿能看见如此尊贵的人物?
他一个整天说故事的,自然也觉察出味来。
那拿银两给他的武夫,嘴上说是捧着玄容九,可跟命案牵扯上,哪儿是捧呢?
分明是害公主。
害公主…他十个脑袋也不够他砍得。
玄容九拧着眉:“听闻你家中贫苦?”
家中贫苦,他穿的可不是一般的料子。
丝绸的衣衫,还能白日有钱逛花楼,他这样子跟贫苦两个字可不沾边。
王莽浑身一怔,显然也想起了自己的穿着跟花销。
但他也有说法:“回公主,这些银两…是那武夫给草民的。草民家中贫苦…孤家寡人一个…还从未…碰过…女人,草民就想…”
楚云涵听不下去了:“本官不想听你那些混蛋事!少拿那些腌臜事污了公主的耳!”
王莽被楚云涵这么一吓,顿时闭了口。
他顿时嚎啕大哭:“草民真的是冤枉的啊!求公主明鉴!草民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收了银两,并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知道就那么提了一嘴,如今…会落得这般下场。若是能重来,他给的再多,草民也不敢要啊!”
他哭的毫无形象,楚云涵见了眉头紧蹙。
玄容九可不会心软,这人嘴巴上说不敢,可一拿到银两就肆意挥洒,可见平时穷怕了,根本没考虑过后果。
估计重来一次,他也会这么做。
“王莽,据我所知,那人只给了你十两银子,十两,够你花这么久吗?让你挥霍无度,舒坦这么长时间?还是说,你隐瞒了数量?”
王莽浑身一颤:“回公主,草民确实只有十两啊!公主若是不信,可以在草民家中搜索,草民家中…一文都没有了。”
一文都没有了?
玄容九蹙眉,这王莽什么意思?
不等她提问,那王莽害怕的全部抖出:“草民听闻…朝廷派了大臣要来万州,再加上,最近扬通判一直来找草民,草民就怕。怕这颗脑袋不保,所以就…把银两全花了,草民想着,就算是死,也要做个舒坦的死鬼。”
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公主,草民真的不认识那武夫啊,草民就是个说书的,草民真的不想死啊。”
“当时他只是要草民说公主威仪庄重,定能威慑住那千骨冤魂,草民只觉得他言之有理。公主,你就算给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说公主的不是啊。”
说去说来,他还是觉得自己没错。
要不是扬通判敲打他两句,他估计还能继续说下去。
明面上确实没啥大毛病。
可这件事一出来,百姓上奏求公主驾临就有问题了。
堂堂公主,来一方地州,来镇压什么劳子冤魂,简直是无稽之谈。
可若不来,背后那人指不定还会害死第三个,甚至第四个知府。
司徒文什么人?他一下子就能觉察出味来,也能知道王莽什么心思。
他冷哼一声:“怎么?你还觉得自己冤枉了?”
王莽一听这声音,跟前面那位自称本官的声音有些不对,他有些好奇想抬头,但又怕冲撞了贵人。
今天…来了一个公主,两个大臣?
这么严重?
王莽心如死灰:“草民…不敢。”
看他样子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司徒文可不会给他遮羞布。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为了区区十两银子,想也不想煽动万州百姓鼓动公主驾临,你可知公主若是来此,你会有什么罪?王莽,你本事大的很,敢威胁公主从京都赶来此。”
王莽顿时被吓傻了。
他从未想到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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