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夫人一个死遁,险些要了我命27
群山环绕,绿意盎然,
桐岭村坐落在一处偏僻的大山脚下,距离最近的城镇至少也要两个时辰的车程。
村子里不过十几户人家,基本以务农、狩猎为生,民风淳朴。
清晨方才醒来的梦娇一身爽利,扶着腰刚出门就看到了赶来的影子几人,
上下打量了一番没看到钱坤,不由好奇地开口,
“钱坤和南箫呢?”
影子几人上前,将她跌落悬崖后南箫暴起的事情说了个明白,
梦娇眉头蹙紧,当初不跟南箫说就是担心那丫头忍不住,特意挑了个她还在半山腰的时候,结果还是发生了意外。
想到这她也反应了过来,怕是自己那封信也没能寄出去,
真不知朝中现在什么情况,可若是现在贸然传信怕也会被有心之人察觉,谨慎起见,她便先吩咐影子几人借着去县城寻稳婆的缘由,顺便探探当下时局。
至于南箫和钱坤,那两人她还真不担心,两人是一起掉下去的,以南箫的武功,再加上钱坤知道自己在这,迟早会赶来寻她。
殊不知,此时被她信赖的南箫,才是反过来被照顾的那一个,
远在江河下游的不知名大山里,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热量慢慢流失的南箫缓慢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眼便是一个瘦不拉几的后背。
想抬手再给这狗东西一掌,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好些地方还隐隐泛疼,多半是折了断在了肉里。
“醒了?你可真特么沉。”
“不用你假好心,你敢对老大动手你活该,等我好了还杀你。”
钱坤一步一步的挪,肋骨处隐隐泛疼也不敢停,天黑前他们必须寻找新的山洞,之前的那附近已经有野兽寻觅的痕迹。
“也不用你那猪脑子想想,我特么能打过老大吗?那是一早准备好的计划,你倒好,我特么还没动手你就给老子轰下山了,靠!”
南箫浑身发烫,大脑混沌也想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况,
只记得她转头看到的就是钱坤抬起的手和向后倒去的老大,她怒意上头,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现在想想,老大那武功,就算是有孕钱坤这个废物也近不了身,难不成自己真错怪他了?
“哦。”
“哦!?现在马上,给我道歉!不然我特么给你扔山里自生自灭,喂喂,我让你道歉你装什么睡?”
钱坤的声音没能将晕过去的南箫唤醒,倒是把山间不稳定的大雨喊了来,
钱坤抬头抹了一把脸,心里暗骂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将背上快要滑下去的人往上颠了颠,继续蹒跚着寻找避雨之地。
好在老天还没瞎了眼,两人找到一个山洞,山洞里还有兽皮和火坑,约莫是猎户进山的临时休息地。
南箫再醒来就看到了只穿着一条亵裤的钱坤,还有生着火的火堆,脸一红慌忙偏头,悄悄尝试运转内力。
钱坤难得看到她这副脆弱模样,贱兮兮地凑近,
“醒了?是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他一凑近那热气直逼脸颊,南箫烦躁,语气便显得有些冲,
“不用你管。”
对着一动不动的南箫沉思了一会儿,钱坤摸着下巴突然来了一句,
“你该不是,自己动不了吧?”
南箫闭着眼暗自咬牙,平日这玩意儿就嘴贱得很,这下肯定更是要笑话她,于是她选择闭嘴。
钱坤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不信邪地凑近,
“你真动不了?”
按理说这时候巴掌就该上来了,好像还真是真的。
闭着眼的南箫因为他凑近心乱不已,睁开眼刚准备开骂,下一刻便被堵了嘴。
钱坤亲了一口立马跳开,舔了舔唇见她气急也抬不了手,这才放心地再次凑近,
“嘿,没武功了吧,打不着我,老子亲...哎呀,嘶嘶嘶,疼,别咬!”
话分两头,这边两人之间的气氛悄然旖旎,那边打扮成普通村民的影子几人上街却是打探到了令人惊讶的消息。
满街的白幡,就连匆匆而过的官老爷腰间都系着白色腰带,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操着一口流利的本地方言混入悄声闲谈的村民当中,
“敢问老乡,这是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嗨,你来晚了,方才那官爷贴了告示,说是那太子跟皇上都薨了,举国齐丧呢!”
漫天的纸钱洋洋洒洒,影子几人捉摸不透,只能赶紧返回村庄报信。
彼时梦娇一身宽松衣裙,头戴帷帽正在村口的大榕树附近逗无双,
简单的棉裙,长度刚好盖过鞋面,既能稍稍带出腰线,又能遮挡孕肚,是镇里这个季节最流行的款。
影子几人赶回来的时候不由一阵恍惚,这么多年跟着走来,她们还没见过自家主子女装呢。
听到几人的汇报,原本准备送信的梦娇暂时歇了心思,她不清楚是不是子书赫玄的手笔,但哪怕有万一,她都得忍住不让自己成为他失败的一点点可能性。
秋风轻拂,窗外的树叶沙沙作响,暖黄的灯笼将整个小院照得温馨安宁,
屋内梦娇跟随产婆的指示已经准备好迎接痛苦,毕竟是她第一次生孩子,难免紧张,所以枕头上的薄巾被她抓得不成样子。
小院外以钱坤为首上百秦家军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其实也知道不会有危险,但就是忍不住守着想要第一时间听到小主子出生的消息。
一群人紧张地时不时扒一下墙头,没听到什么声音好几次想要冲进去,但是没看到南箫有什么指示也只能强忍着。
屋内的产婆战战兢兢,看着怀里不吵不闹的白团子心情复杂,
这家人找上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大户,但也没见哪个大户生娃这么快不说,娃还白白净净的啊?
莫不是这家人有什么大造化?
给了南箫一个眼神,梦娇在她拿着元宝转身离开的时候对着脑中的声音吩咐,
“DD,处理掉她的记忆。”
这厢刚把产婆送走,南箫推开想要上前询问的一群人就准备回屋,
正当时一辆马车风尘仆仆地停在众人面前,看着上面熟悉的标志,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靖,靖王...”
子书赫玄身着金缕墨衣,长身玉立,无视朝他下跪的众人,快步朝小院而去。
望着那道颀长的背影,南箫不由感到几分心虚,要不是她,老大和王爷怕是早就相聚。
钱坤凑上前头一歪靠在了她身上,
“别想了,老大不也没怪你,而且就算我们不送信,靖王不也靠自己寻来了,
啧,老大这个男人,除了她别人还真不一定能拿得住。”
此时屋子里,梦娇看着怀中嘬奶嘬的欢实的小白团子不免有些自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恢复记忆,就连DD也不清楚,但是问题不大,睡个主神而已,她一早就有心理准备。
小家伙是个男宝,眼瞳中还带着跟他父亲一样的鎏金色,
只是颜色很浅,不过这并不妨碍梦娇觉得他是个金豆子,所以小家伙自此便拥有了“豆子”的小名。
有了系统的梦娇第一时间给自己灌灵泉水,虽说孩子很乖没让她遭什么罪,但还是尽快恢复比较安心。
小屋的门被轻轻推开,躺在床上享受身体变化的梦娇还以为是南箫,小声地叮嘱,
“让大家都早点儿回去休息,我这里不用守着,过两日再来。”
闻声子书赫玄的脚步顿了顿,眼眶霎时通红,
面对这个折磨了自己将近两月的声音,他一时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自他昏迷醒来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王府,
脑海中多出一道声音强硬的提醒着她没死,可他依旧害怕回到那个没有她的地方。
害怕闭眼,更害怕睁眼,害怕身边没有声音,害怕醒来看不到她身影,
那种感觉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孤独到令他窒息。
根据心底的指示派人寻找她的落脚点,本想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马不停蹄赶来,
但当得知她竟然还有了身孕,甚至马上快要临盆。
那一刻愧疚与心疼交织,他恨不能生个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
不过也是在那一瞬,他突然明白,
比起寻到她以后短暂的安宁,身为一家之主的他更需要做的,是让她从此再也不用畏惧所谓的皇家威仪。
他要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将他们两人分开。
子书赫玄轻手轻脚地靠近,知道帘子里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撩床帘的手止不住轻颤,
喉头干涩,大脑局促而混乱的不知该说什么。
下一刻,话未出口,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直直地朝他胸口刺来。
也是在帘子被挑开的这一刹,借着明亮的烛光他终于看清了那个护着角落里的孩子,一脸警惕的人,
是她,是他发了疯想念的她...
眼泪悄无声息,根本不由他控制,子书赫玄勉强的撑起一个笑容,嗓音沙哑,
“夫人,我来晚了。”
本就知道来人是他的梦娇当即旋转手腕,长剑险险擦过他胸前衣衫朝一侧偏去,
紧张地回头想问他有没有事,却被人轻柔地托住了后颈。
“我无事,你先躺下,躺下慢慢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梦娇听话地将手中长剑交给他然后乖乖躺下,哪怕知道眼前人只是赫玄的一部分,但当真的恢复记忆再看到他顶着眼底青黑,一脸疲惫还红着眼心疼自己的模样,她心底竟诡异的升腾起几分畅快。
“我,我没事。”
子书赫玄不说话,视线定格在她脸上,用手不断抚摸她脸颊,就好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实存在一样。
终于打败心中恶劣的自己,梦娇将两者区分,登时心软了软,主动朝他掌心蹭蹭。
这一蹭,瞬间打消了子书赫玄心中的那股不实感,
眼眶一红,他唇畔颤抖地俯身吻上了她,
额头,眉眼,鼻子,嘴巴,他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周而复始,吻了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的唇冰凉干燥,吻过的地方让梦娇觉得有些发痒,被他十指相扣,她想抬手阻止也只能无奈放弃,
最后干脆在他吻向自己唇的时候,她主动仰头回应了他。
“夫君,我在。”
子书赫玄心间酸涩,闭眼享受这个来之不易的吻,顺从且怜惜,过了良久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分开时他心情终于平复了些,但还是不舍地在她唇上又轻啄了好几口。
“我好像打扰你休息了,你睡吧,我守着你。”
伸手抚了抚他眼下的青黑,梦娇突然想起被她藏在一角的小豆子,
轻柔的将包在他身边的锦被拉开,梦娇拍拍子书赫玄叫他看,
“快来,你儿子正睡得香,我正愁怎么给他起名字,你来了正好。”
子书赫玄紧张的僵直了身子,方才他其实就注意到一角竖起的被子,只是他当时满眼只有孩子娘来着。
被子里的小家伙睡得安宁,丝毫没有被两个傻乎乎盯着的大人影响,
粉粉嫩嫩的手指紧攥成小拳头,吹弹可破的小脸肤如凝脂,小鼻子小眼各有各的优秀,任谁看这五官都知道长大会是个俊到不行的大帅哥。
子书赫玄看着看着,眼里溢满宠溺,尤其是偏头看到同样正在看宝宝的自家夫人,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又有家了。
“好看,长得随你。”
梦娇摇摇头,
“不不不,还是随你吧。”
这一世她长得只能说耐看,并不是那种第一眼就知道是美人的那种,所以还是随他比较好,他的脸少说八分像空间里的赫玄,帅惨了。
子书赫玄没再反驳,打了个哈欠俯身轻轻将孩子往里腾了腾,随后蹬掉鞋子侧身躺在了梦娇的另一边。
“睡吧,我守着你,夜里孩子闹腾我也好帮你。”
这床本就不大,再加上害怕压到宝宝,两人能睡的地方顶多也就四尺,
他这满脸疲态,一看就是连夜赶路所致,梦娇担心他休息不好,指了指房间里另一张床对他说,
“你去那张床睡,本来是南箫想要夜里照顾我搬进来的,她还没睡过,你好好休息一晚,孩子我自己能行。”
子书赫玄摇头,侧着身又往后挪了挪,放松下来的大脑其实已经开始有些困到不会思考,他只以为是自己挤到她让她觉得不舒服,
“我想挨着你,我不占地方,本来我想抱你,可我不敢碰,
夫人,我能牵你的手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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