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不好,小炉鼎跑到那个人的地盘了。
林颂言默默打开了沉甸甸的红布包。
他发现里头是一套做工精湛的雕花金饰——金项圈、金手钏、金戒指、金耳环……
一共十件!
连旁边的连灵羽看着这些能当刑具的厚重金饰,都已经瞪直了眼。
林颂言记得好像现代人结婚讲究三金、五金,到他这里是十金!
不过,很明显,这玩意是给女人戴的啊!
宋云居瞧出他的不解,便宠溺道:“这是我娘给未来儿媳妇准备的,不过,她说你若是不喜欢这些女儿家的东西,可以融成个金如意什么的,家里也有的是。”
……
这富可敌国的宋公子,居然真拿出娶媳妇的架势来对待林颂言,连家中父母都能坦然接受他的出柜了。
“啊,宋师兄,心意我领了,不过我要这么多金子没用的,还是请伯母保管好吧。”
宋云居一听,更是心花怒放了,伸手摸了摸林颂言的头顶,道:“真是个会持家的,我母亲见到你一定会更喜欢!”
宋家家族大,也未必轮到宋云居这一脉掌家,他若真想有个后嗣随便过继一个就是了。
他父母老来得子,对他什么都是开明的,真心不介意迎男儿媳妇进门。
他这话一说完,旁边的连灵羽立即就炸了毛,不甘示弱道:
“金子有什么好的?我们苗疆信仰银器,戴着还能验毒养身呢。我爹……我爹说,我们苗疆的银矿往后……都是你的!”
少年说话时脸涨的好像红柿子,那磕磕巴巴的语气,明显是不太擅长说谎的。
很显然,他说的都是无稽之谈。
圣君不会这样宠爱他,更不会为他去爱屋及乌的宠爱林颂言!
不过,林颂言有些奇怪,即便是少年吹吹牛皮,也不至于这么结结巴巴的吧?
连灵羽的表现有点儿过于紧张了。
但林颂言从没想到过,让连灵羽真正焦虑的,是墨沧溟回来的事。
他的大哥回来了,天下谁人不知,林颂言是墨沧溟的人!
连灵羽从来都不想和大哥争什么,从前在懵懂无知的年岁他有那么点儿分不清手足之情和情窦初开的区别。
但是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林颂言,他已经可以分清楚爱情与其他感情。
他自小便活在墨沧溟的阴影里,却从来不争不抢,现在就这么一个想和墨沧溟争一争的人,他过分吗?
所以,他铁了心不让林颂言知道,墨沧溟已经回来了。
这一点,倒是与长离不谋而合了。
林颂言看出少年的窘迫,便利用这一点点幼稚的傻气,挑唆道:“哦,银矿啊,那倒是也挺诱人的呢,和宋家的藏金比,谁的更值钱啊?”
宋云居果然如同斗鸡一样,昂头挺胸道:“那当然是金子更贵,你想要,我们宋家还能源源不断再赚呢!走吧,我们上车,别理这小屁孩儿了。”
但是连灵羽怎么可能任凭他抱林颂言上车?
连灵羽的银刀一横,便挡住了宋云居,“你说谁是小屁孩?练练啊!”
“好啊,我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说完,两个人就顺理成章打起来了。
林颂言慢慢向后滑动脚步,带着丫头一点点挪动着。
啥金子银子,哪个有他的身体更重要吗?
快跑!头也不回的跑!
不远处,他甚至还能瞧见朝鹤和长离打出来的一朵硕大蘑菇云。
九尾狐的妖力碰撞蓬莱仙鹤的灵力,引发了巨大的爆炸,山里燃起了大火,冒出滚滚的黑烟。
啧啧,放火烧山,牢底坐穿啊!
希望今天他们四个能看清林颂言是什么人,发现自己的真心是错付了。
到时候,几个基佬一定要回甘露寺好好冷静冷静,找到他们自己的果子狸,三年抱俩,五年抱仨。
不要没事跑出来质问什么宛宛类卿了。
首先,他们几个根本不像墨·纯元·沧溟,第二,墨沧溟也他妈不是纯元,他妥妥就他妈是个狂徒!
林颂言奔跑在山林里,觉得空气都是甜的。
我出来啦,我出来啦!哈哈哈哈哈哈!
*
墨沧溟经过了半月的万针之苦,终于将新身体锻造的与往日无异了。
所以,当他又重新跳回到白音尘的尸骨里的时候,蛊奴整个人都是麻的。
她不禁垂首问墨沧溟:“魔君殿下,您用白音尘这副躯壳,那您这副新身要怎么办?”
墨沧溟拿出一个乾坤袋来,从上到下,把自己的新身套了起来。
最后,化为一个钱袋大小,挂在自己腰间。
“随身携带,走吧,去找林颂言。”
蛊奴:……
她最近觉得自己在上工的时候所遭受的震撼,是应该涨月钱的程度了……
但圣君就是黑不提白不提。
她时常感觉到无助,干呕、头晕、心悸、想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发疯。
给墨沧溟当半个月的随从,能老上两岁。
她透过那松松垮垮系着的小乾坤袋,看见里头乖乖躺着的沧溟小人儿,如同一个小布偶一样。
那小脸像是面团捏的,缩小版的小魔君看上去,好像还挺柔软好rua的。
她不禁伸手去戳了戳,道:“魔君殿下,怎么还劳您亲自带着这副身体?虽然缩小了却也是常人的重量,还是让奴婢来吧!”
说着,蛊奴就想把小布偶魔君抢过来!
可墨沧溟很自然的把咸猪手拍下去,转了个身,笑得很骄矜的模样。
“本君怕你会拿去踩小人了,那本君的新身岂不是要遭殃?”
蛊奴:……
被识破了……
她的伎俩就这么好看穿吗?
不过,作为一个专业的圣姑,她不能被她家新主子瞧出什么来,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呵呵,您说的哪里话?奴婢只是喜欢这个小东西,当然是想好生供起来啦!”
墨沧溟仍旧表现出对姑娘十足的温柔来,笑道:“玩笑罢了,走吧,去找我的炉鼎。”
他说着便要转过身往门外走去。
蛊奴也只好无头苍蝇一样紧随其后了。
腹诽了一大串,这个死墨沧溟,真是个面热心冷的笑面虎,比圣君还不好伺候吧啦吧啦。
砰——
她一个不注意,居然头撞在了墨沧溟的背上,把她给弹了回去。
他现在这副身体是白音尘的,半仙之体堪比铜墙铁壁了,把蛊奴直接给撞懵了。
“殿下,怎么突然不走了?”
只见,墨沧溟闭起眼睛,在门外的三寸日光下好似在吸收日精一样 。
但他那副紧张的表情,绝不像是有这种闲情逸致的。
墨沧溟的眼珠在眼皮下囫囵个的转动着,如同在感受着什么一样。
片刻后,他突然睁开眼道:“不好了,小炉鼎竟然跑到那个人的地盘了。”
蛊奴的头现在懵的像个生瓜蛋子一样,她站稳了才问:“那个人?谁啊?”
墨沧溟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属于白音尘的凤眸被他继承的天衣无缝。
“是要被我宰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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