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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你们跟我要的师祖,他上线啦!


这次墨沧溟被林颂言丢下山崖,他好像很久都没有缓过来。

  似乎他都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他的魂魄一直在山崖下的墨小人偶体里。

  林颂言在拍手开心了很久后,就发现白音尘似乎醒不过来了。

  “嗯……”他有点儿害怕的伸出手指戳白音尘。

  可白音尘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林颂言开始变得手足无措,脸上的表情变得茫然,又伸手推动白音尘的脸颊,白发仙尊像是死了一样。

  “嗯……嗯……”林颂言急出了泪花儿,伸手去触白音尘的呼吸。

  没有进出的气了。

  林颂言感到心底莫大的绝望蔓延上来,一瞬间,好像周围的阳光都黯淡下去,全世界只剩他自己。

  白音尘怎么了?

  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他划伤自己无数次才抓住的这一根带刺的荆条,也要折断了吗?

  他不敢相信,为什么他都向命运妥协了这么多次,却仍旧没有一个稍微安宁些的结果肯给他?

  他痛苦的抱着头,蹲在草地上,发出一声声哭喊,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做。

  【宿主,检测到你的生命体征在下降,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林颂言平日只是拒绝吐口说话,内心却还是有很多想法的。

  他变得沉默寡言,只是因为没有说话的力气,没有任何力气。

  但是现在,心头想法千丝万缕只汇成了一条。

  “系统,我想让白音尘活着!”

  【宿主,你准备和白音尘共度余生了吗?】

  林颂言长叹一声,眼泪都在脸上肆意流淌,滑落到心底里,汇成了一片能溺死他的汪洋。

  “随你怎么说,是共度余生也好,摇尾乞怜也罢,我需要他活着。”

  【好的,宿主,我已经通知总工,正在协调白音尘的仙寿延期事宜!】

  良久后,当太阳落山,天际还余最后一丝澄明的时候,白音尘剧烈的咳喘了一声。

  他吐出一口黑红的血,在林颂言身边苏醒了过来。

  在睁开双眼的时候,几乎因为后背那深抵骸骨的痛,他没能够坐起来。

  他是真正的白音尘,那个死在松崖峰的白音尘。

  他心道,自己难道不是早就被墨沧溟杀了吗?

  这副躯壳怎么如此的千疮百孔?痛到他简直无法分辨眼前的人究竟是谁。

  “白……音尘。”一个十分生涩又胆怯的声音,唤了他的名字。

  虽然声音极小,甚至有些吐字不清,但这个声线他再熟悉不过了。

  就像是一记重击,捶打在他心头,让他真真切切的明白,自己是从黄泉路上游荡回来了。

  “小言?”他强忍着后背的剧痛,起身去抚摸林颂言冰凉的脸颊。

  “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谁让你受委屈了?”

  白音尘望着林颂言那藏了经年风霜的眼眸,这才想起来,他单恋墨沧溟多年无果,那一次……又被墨沧溟当成炉鼎,想必是用完即弃了。

  白音尘忍不住问道:“墨沧溟……他?”

  林颂言伸出苍白枯槁的手,覆上白音尘抚摸他面颊的那只手,眼底却是万般的不解。

  就好像白音尘实在不该问这样的问题。

  白音尘琢磨了一会儿,便道:“哦,是我方才疼晕过去,险些忘了,他已经死了是不是?”

  可林颂言的眼神更加疑惑了,审视着白音尘的一举一动,警惕的如临大敌。

  白音尘只当他是因为墨沧溟的死,而有些失常了。

  毕竟他的小言异乎寻常,看上去像受了很大的刺激,甚至连有些细微的表情,都透着扭曲感。

  白音尘支起身来,刚想忍着疼慢慢站起,林颂言却一下子扑了上去。

  他抱住了白音尘,再次将他扑倒在草坪,整个人压在白音尘痛到战栗的身躯上。

  白音尘被他吓了一跳。

  可这孩子粘他,他自然高兴,便一遍遍去捋他的头发,在后背上轻轻摩挲,数着他节节分明的脊骨。

  “好了好了,师祖无事。”

  直到林颂言整个人骑跨在他身上,他都不觉有异。

  可林颂言却越来越过分,将细瘦的手指放肆的插入他的华发间隙。

  他如同一个小动物撒娇一样,去蹭白音尘的面颊和鼻子。

  继而,林颂言变得更过分,如同爱人一般低下头,动情的去亲吻白音尘的唇角。

  晚星初明,天色还未完全黑透,余一些惨白的天际还留着残红,他们在空旷低缓的山坡上无比缱绻。

  白音尘瞬间一滞,几乎吓的浑身血都凝固住了,偏头躲开了林颂言的吻。

  “小言,你放肆!”

  白音尘红着的脸颊比方才残阳更甚,他满目肖红,怒瞪着林颂言。

  林颂言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不住往后错身,委在草地上抱住了自己的双膝。

  他明显是害怕了,害怕白音尘生气,更怕会被对方抛弃驱逐,独自面对危险和未知。

  白音尘的心被他那个柔软的眼神,搡了一把,这甚至比背后的伤还让他疼痛!

  他长长叹息,柔声问:“你都知道了?你是我三百四十四年前,死去道侣的转世。”

  林颂言咬着一双唇,垂下眼帘点点头,两颗豆大的泪珠就滑落在草地上。

  他乖乖应和:“嗯。”

  白音尘伸出一只手,对着林颂言道:“小言,你过来,我给你讲,好不好?”

  可林颂言像是受挫了就不敢再尝试的小孩儿,摇摇头,眼泪仍然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掉。

  他不太明白白音尘为什么突然疏离他,是他哪里做的不好了吗?

  白音尘用手肘撑了一下草地,便满怀耐心悠悠走过来,疼痛让他额头上薄汗涔涔。

  他伸手去抓林颂言的颤巍巍的手,将人拽起来后,便虚怀抱了抱林颂言,像是一种象征意义上的安慰。

  他抱着林颂言,像一个长辈在谆谆教诲。

  “小言,你可知,生之来不能却,其去不能止。对于我道侣被魔族杀害一事,我三百余年,实难释怀。”

  “我接了你回到青峦宗,也的确是对他太过思念。看着你在我膝下长大,如同看见一颗小树被我悉心浇灌成材。”

  “我对你溺爱些,也像是对他的一种补偿。可将你养成了修真界的公敌,以身侍敌,也是我的过失,没能将你的旁枝修剪得当,我罪过甚大。”

  他伸手抹去林颂言的眼泪,轻轻摇头,“但是,你们是两个人,纵然我再思念,也终究不能将你当做他的替身,这样对你并不公平。”

  “所以……”

  说到这里,林颂言像个受惊的兔子,转身跑走了。

  似乎接下来的话,他明白自己承受不住,也就偷偷装作不知道了。

  往后他仍然可以自欺欺人,当做白音尘是很喜欢他的。

  他好不容易劝自己接受了白音尘的爱,又怎么可能再接受没有人真心爱他的事实呢?

  可是,看着他的反应,白音尘却陷入了漫长的深思。

  “小言,究竟是什么,让你以为可以和我亲昵至此?我这身伤,又是怎么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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