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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他对我很特别


他记得那个声音,也记得那个女孩,她是被骗过来支教的,一开始还以为来到了好地方,却没想到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骗子。

临死前还在苦苦挣扎,求饶,然而他们却不听,执意让花婆杀了她。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他直到现在还记得。

村长嘴角渗出了血,很快笑出声了,“原来是这样……是这样……”

笑到一半,他身体仿佛僵住一般,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动不动了。

“赶紧走吧。”宴初看着这崩塌的山还有四处蔓延的水,到处行走的骷髅架子,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老头今夜又是无眠,四处行走着,没想到看到这一幕,他本来就是个信玄学的人,但是也没想到单凭骷髅架子就能行走。

纳闷地看着骷髅架,他还大胆地走上前去,眼眸闪了闪,“昨夜是你咬了我吗?”

他还固执地信僵尸那一套,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骷髅架的那一口牙,原来并不是僵尸啊。

骷髅架摇了摇头。

“爷爷,你胆子可真大……”年轻女大学生拉起他,“你怎么那么固执呢,大师都说了昨天咬你的是食人族的人,也就是这个村子的人,我刚才听他们说了,这些骷髅都是被这些坏蛋骗来的。”

老头这才后知后觉,好险,原来他逃过一劫。

一行人走到了村口,天涯大叔已经跑得是热汗淋漓,突然想到什么,他回过头,杨妙正在不远处看着他。

天涯大叔伸出手,“妙妙,跟我走。”

杨妙却眼含泪光,笑着摇了摇头,很快她被湖里奔涌的水流给卷走了。

看来,她是准备和清纱村同生共死。

天涯大叔只能在心里哀叹一声。

说也奇怪,有清纱村的人逃到村口,着急地朝他们伸出手,“救救我……”然而还是被这些骷髅架子给径直拖了回去。

这湖水也好似有生命一般,到了村子的临界点,就绝不前进一步。

仿佛冤有头,债有主一般。

一整座的大山崩塌下来,大地仿佛在悲鸣,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村直接消失。

“小亮!”回去的路上,少年见到了他的父母,三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少年这两天,一下子就长大了,泪眼婆娑地看着父母,“爸爸妈妈,等回去,我一定好好学习,不再跟你们唱反调了。”

他的父母十分高兴,又给宴初转账了十万。

宴初观察小亮的面相,他的面相已经发生了改变,以前他的父母只管他学习,不希望他去做任何与学习无关的事,认为他们是他的父母,有责任有义务替他把关。

可经历了这一次生死,他们突然也明白,其实成绩远远没有儿子的命重要,开始认真听取儿子的意见,化直接掌控变成有商有量。

热爱可抵岁月漫长,小亮也不抵触学习了,在和父母沟通后,有了清晰的目标,所以他是为自己而学了。

最后小亮成功考上航天航空大学,毕业后,成了一名飞行员。

至于那对夫妻,他们也渐渐明白,再恩爱的夫妻一生中也会有一万次想要掐死对方的冲动,就算离婚,换个人,过一段时间也是一样。

丈夫和妻子因为受了伤,所以要留在医院治疗,两人分开成两个病房,后来护士时常发现其中一个人不在,最后才发现是那个人爬到了另一个人的病床那边。

两人如胶似漆,任医生护士怎么猜,都猜不出来是一对结婚那么多年的夫妻。

住院期间,丈夫也改变了自己,开始看书,看《非暴力沟通》等等一系列书籍。

出院以后,妻子也在丈夫下班后,尽量多询问他一些公司的事,倾听他的烦恼,给出建议,多多关注他的情绪。

两个人都在为着更好的生活而努力改变着。

至于女大学生,她和父母敞开心扉,告诉他们欠债的事,意料之外,父母并没有骂她,帮她还上债务以后,还叮嘱她以后钱不够就跟他们说,如果是合理的要求,他们会满足。

至于其他的,要靠她自己努力。

想要漂亮的衣服,好看的包并不是错,爱美之心,谁没有呢?但是他们希望女大学生不要被欲望吞噬了自己,迷失心智,而要将欲望视作自己前行的动力。

老头也回家了。

“爸,你可算回来了。”

“爸!”

老头看着他的这几个儿女,内心感慨万千。

人家都是子女不赡养,而他呢,子女念叨,那是关心他,有子女关怀还身在福中不知福,真是蠢透了。

“诶,以后我听你们的话,戒烟戒酒,争取看到我曾孙出生!”

几个儿女纳闷地看着彼此,爸之前也老是一声不吭出去旅游,这一次出门回来,怎么变化这么大?

…………

重回到当下,直升机上,宴初手里拿着书,阖了阖眼眸,就有点累了。

因为清纱村的事,她请了一天假,结果尚奕雯发信息告诉她,明天要考试,还是最令人头皮发麻的高数。

事实证明,数学书是真的有催眠的效果。

以往她睡四五个小时,但由于有安睡符,倒床就睡,睡眠质量又高,因此精神矍铄,从不瞌睡,而今天,直接拿着书就睡着了,实属史无前例。

渐渐的,宴初眼前出现了一层雾气,迷迷糊糊的,似有一抹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水边。

那是忘川?

宴初已经回来许久了,忘川边的记忆都变得很淡,唯有那个救她的男人依旧无比明晰。

只是她依旧不记得他的那张脸。

“阿远……”她气息不宁地唤他,蓦地睁眼,正对上一只骨节修长的手。

男人刚好给她盖了一层薄毯,四目相对,宴初视线落在她的手上,敛了敛情绪,她微微坐直。

“你刚才说梦话了,一直在叫这个名字。”

宴初颔首。

谢隽辞侧目看她,眸底光碎意味不明,“这个男人对你很重要吗?”

“是啊。”他对她来说很特别。

当时她去到忘川,以为再也没机会回去了,身上载着满身的恨。

那么挖空心思地对顾家人,原来世上竟无一人爱她。可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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