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心软
在丹离的默许下，妖族军队陆陆续续地从北川撤出，汇聚在胶州城外。
中军帐内，清水端坐于长桌之后，耐心地听着红叶和普那索的汇报。
红叶在地图中放置了几个标志，不紧不慢地说道：“根据您的指使，在这附近出没的妖已经迁移到别处了，搞出了一些动静，将仙门世家都吸引开了。”
“我们放出去的饵，已经有回应了，根据可靠的消息，阿素那彻在金陵附近出现。”普那索道。
“好，继续把他往栖霞山下引，注意好节奏。就像放风筝一样，时间计算好，就让他刚好在小满那一天抵达。”清水下达命令。
在几人商议之时，手下有人来报，“启禀将军，您要找的萤火虫妖，和熊妖已经找到了，就在外面候着。”
闻言，清水抬起头来，朗声道：“传。”
话音刚落，萤火虫妖与熊妖已经被妖族战士推攘着进来，两只妖从未见过这种架势，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见他俩畏首畏尾的模样，清水柔声安慰，“这次请两位过来，是想请你们帮个忙，事后必有重谢。”
熊妖脑袋一根筋，大声说道：“你手底下的妖这么多，他们都不顶用吗？”
见到普那锁和红叶脸色微变，清水微微一笑，朗声道：“他们都是战士，自然要在战场上立功。正所谓术业有专攻，眼下就有件用得着你们的事情，办得好，重重有赏。”
萤火虫妖谄媚地笑言，“不知道将军有什么吩咐？”
沉吟片刻，清水直言，“听闻你们擅长从人的梦境中，复制出此人心中最在乎的人？”
两只妖怪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让我们复制谁出来？”
“看来复制起来并不困难，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从这里出现的人影中，复制几个出来？”清水掏出了音希给的水晶球。
接过水晶球，仔细打量了一番，萤火虫妖回道：“如果不要求一模一样，只追求神似的话，不难。”
“好。”得到他们肯定的答复后，清水心情大好，这样他的计划至少成功了一半，他续道：“神似就行，将他们全部都复制出来，越快越好。”
安排好这一切后，清水换了身衣裳，去见丹离。
近些天，一直都是韩腾陪着丹离和琉璃两人四处玩耍。
等清水到达时，三人正在玩游戏，韩腾输得一塌糊涂，逗得两位少年哈哈大笑。
“这么开心啊？”清水笑着问道。
韩腾一脸委屈，“师父，这两个小孩作弊，我都连输十盘了。”
“还不是怪你太笨，真没想到，会有人笨成这样。”丹离心情十分愉悦。
见到他心情不错，清水趁机说道：“你之前不是说过，要送他一柄宝剑么？啥时兑现啊？”
“着什么急？我又不会赖账。”丹离懒洋洋的回道。
韩腾不以为然，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再买一把就是，不用他赔。”
见他就要错失良机，清水朝琉璃使了一下眼色，小姑娘立马补充道：“丹离哥哥，听说你的宝贝多得像山一样，数都数不清，要不你就随便给他一把，让我们都开开眼吧。”
看了一眼清水，又瞅了瞅琉璃，终于觉察出来不对劲，丹离唇边勾笑，“你们这对奸商父女，合起伙来挤兑我？”
“哪有，这傻小子，手边就缺一把趁手的兵器，要是有个好心人送他一把，说不定他修为都能涨一大截。”清水淡淡一笑，“再说，你在这白吃白住白玩这么多天，意思一下怎么了？”
轻笑一声，丹离道：“有什么难的，这小子与火有缘，我把碎火剑送他就是，明天让他们送过来。”
韩腾还准备摇手拒绝，清水缺已经替他谢过了。这傻小子肯定猜不到，陪玩了这么几天，一柄绝世宝剑就这么轻易地到手了。
在向丹离禀报了最近的安排后，清水慢悠悠地踱步回房。
刚走到门口，就见到音希从里面退出来，清水脸色一沉，低声喝道：“你在我房间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音希一惊，她转身过来，见到清水就立刻低下头，轻声细语地解释，“我给公子整理房间。”
“不需要，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清水眉头一皱。
闻言，音希的双肩轻轻颤抖，仿佛承受着无法言说的重负，低头不语。
可清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情，语如寒冰地说道：“最后说一次，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听到他绝情的言语，音希扬起脸，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无声地滑落在娇嫩的脸颊上，她哽咽地说道：“公子，我没地方可以去了，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看着她那张与凤桢相似的脸，雾蓝色的眼睛中写满了悲伤，清水心头一颤。
尽管知道，眼前的这个女孩是妖，更与凤桢没有半分关系，但是他却无法再硬起心肠，继续说出那些伤人的话语，只得闷声说道：“我找人送你回阿素那城。”
“请问公子，我以什么身份回去呢？尊主赏赐给你的玩物？婢女？还是，你的侍妾？”音希泪眼朦胧，语气十分凄凉地问道。
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因为她现在身份尴尬。她的族人已经被狼妖灭掉了，如果失去清水的庇佑，在那个压抑的城池中，很难再生存下去，所以她必须要问清楚。
手指卷曲了又放下，清水心中也在衡量，究竟怎么安置她。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想象下去，这个顶着凤桢面容的女孩，要是因为身份低微，被人欺负了，该怎么办？
于是他从牙齿缝中挤出几个字，“你自己看着办。”
关上房门后，清水又想起了凤桢，思念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了他心中的每一个角落。想起那熟悉的面孔，那温柔的声音，那曾经的点点滴滴。
那些共同度过的时光，一起走过的路，一起看过的风景，一起分享过的喜怒哀乐。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仿佛就在昨天，却又遥不可及。
“我绝不会让你嫁给别人，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清水对着栖霞山的方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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