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暗裔（1）
西格蒙犯了和之前的年轻人一样的错误，认为面对一个实力强大且十分危险，又想在本地立足的外地人的情况下，自己在对方面前多说一点，多表现一点，对方就会觉得自己有用从而留下自己的命，甚至以后打好关系，在各方之间来回周转从中受益也不是没可能。
然而余烬并不这么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就足够了，而且，说不定机械义体里面会装有窃听器，对方可以知道自己来了，但绝对不能知道自己在找什么，所以这还得感谢话唠先生，说着说着就把自己说进了阎王殿。
此时的余烬刚刚用施暴者深炎处理完尸体和血液，正盯着沙发靠背上的大洞怔怔出神，透过这个圆形的大洞，他的视线直接看到了墙后面找到暗门的那个房间。
刚刚这一喷，洞穿了人体、沙发靠背和整面墙壁。
威力这么大？上手没什么后坐力，而且枪声居然不是巨大的清响反而是闷响。
余烬顺着射弹的方向找了过去，来到了之前找到暗门，拿到现金和枪的那个单人房间。
由于余烬是站着对坐在沙发上的人射击的，所以射弹的终点自然而然是地面。
看到这个大洞，余烬大概了解了朝花夕拾的框架描述中所谓的“发射独头弹”是怎么个事了。
余烬抽出工具箱里找到的卷尺，顺着地上的拳头大的圆形洞口递了进去。
两米一三！射弹在洞穿了人体、沙发靠背和墙壁之后居然还往地下钻了两米一三！
有点吓人了。
“守护者，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机灵不知何时出现在墙壁上被射弹洞穿的洞口中央，“这把枪的子弹是光能制作的，威力自然很大，同时，只要我还能感应到和旅行者之间的连接，我就能无限供应光能，你也就可以当它的弹药是无限的。”
还能这么玩？而且。。。
这把枪的射程。。。好像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短啊。。。。看来自己的有效打击范围从近距离变成中近距离了，而且还是可以长时间进行的点对点打击。
这一枪下去怕是没什么东西不能被开个洞了。
“守护者，蛋糕烤好了，要不要尝尝？”
闻言，余烬带着一丝丝小期待走向厨房，蛋糕这种东西，自己只在图片上见过，从来没吃过，他只知道蛋糕是五颜六色的，有的加入各种水果，有的则是裹着厚厚的巧克力，机灵好像能读懂他的想法一样，为他准备了他从未尝试过的新奇体验。
“。。。。。。这。。。团，这一团就是。。。”
“蛋糕。”
“对，蛋糕。。。真的是蛋糕吗？”余烬望着那一团难以描述的、奇形怪状的黢黑的“蛋糕”说道。
“守护者，你的笑容好像很勉强。”
。。。能不勉强吗？
在余烬看来，眼前这一团就像那款名叫《O》的游戏中的某位尘世执政做出来的食物一样。。。。不对，眼前这一团比那位尘世执政做出来的食物还要不可名状，难以言说。
“要尝尝吗，守护者？”机灵带着期待的目光盯着余烬。
余烬犹豫了，自己没吃过蛋糕，确实很想尝尝，然而余烬不用紫眼也能看到这团“蛋糕”上方的空气上飘着数不清的“危险”和骷髅头。
“还是下次吧，对，先收起来，以后再吃，现在不是吃蛋糕的最佳时机，嗯就这样决定了，嗯。。。”余烬颤抖着双手端起了放“蛋糕”的盘子，在机灵失望的目光中尝试将其放进施暴者系统提供的背包，没想到还真放进去了，打开背包一看，朝花夕拾的右侧静静的躺着一个黑乎乎的图标，余烬打开紫眼，凝视图标，系统给出了物品描述。
［注入了光能的蛋糕：溺亡深渊］
［致死死死死死死死死］
描述很短，但言简意赅。
处理完了“蛋糕”，余烬对机灵说：“情报有了，我们该出发了。”
为了不引人注目，余烬将元宝和蝎剑都收进了背包中，机灵则是从胸膛处钻进了余烬的身体。
路过赌桌时，顺手把桌子上的三十万也收了起来。
余烬手里拿着蝎剑变身使用的那把剑，拉起了卷帘门，静静地走出门，外面的世界依旧是漆黑一片，只有星星点点发散着昏暗黄色光芒的路灯，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尝试照亮这座黑暗的下城，但与上方更远处照彻夜空的五光十色相比，它们的努力注定徒劳无功。
余烬将手放上街垒的引擎盖，只见光芒一闪，街垒消失不见，余烬眉毛一跳，有些惊讶，这么大体积的东西也能放背包里？他打开背包，背包里，一个车型的图标清晰可见。
“看来这背包什么挺能装的，就是不知道。。。它能装的范围是仅限无机物，还是连有机物也能放进去，如果放有机物进去的话又能保存多久，背包里的时空是绝对静止还是相对静止？如果能把我自己放进去，那我要怎样把自己取出来？”
余烬摇了摇头，及时制止了自己不断发散的思绪，“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暂时没空想这些。”
“当时他指的方向，应该是那边。。。”余烬望向了巷子外的街区，“两条街以外的话。。。该怎么躲过摄像头呢？”
余烬忽然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地迅速下蹲，几乎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地上，就在他趴下的下一秒，一道凌厉的破空声掠过后脑，擦掉了余烬的几根头发，没入余烬身旁的墙体。
余烬在地面上一个翻身躲进了旁边的拐角处的阴影中，随后小心翼翼地从地面探出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寻找对方的身影。
三秒。
探出墙体的时间最多三秒，正常情况下狙击手发现目标躲进掩体时都会按对方的身高来标定一个点，那个点就是对方探出头的位置，然而余烬反其道而行之，把头贴在地面上探出，当对方发现目标的头从计划之外的位置出现时，会第一时间调整位置，在这期间，能追踪狙击手位置的有效时间最多不出三秒。
余烬把头缩了回来。
开了紫眼，但在附近的制高点上没找到对方的位置，试探吗？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对方的确对自己发动了攻击，没找到位置也许是因为对方发现一击未命中，转移了阵地。
但是为什么？虽然找不到对方的位置，但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地形中，狙杀自己的难度明显非常高，没有枪声，要么对方装了消音器，要么就是。。。。弓箭？
余烬忽然注意到之前钉进了墙中的物体，一支箭。
上面还有一张纸条，那支箭不偏不倚，正好插在巷子开阔地带墙壁的正中央。
有人出于某种限制无法直接和我见面，选择以这种方式联络我？
也有可能是想以这种方式引我出去，一旦到了开阔地，不一定能躲过接下来的射击，刚才那一次算是运气非常好了。
不行，再等等。
余烬忽然有些怀念奥迪斯的全息地图，如果有奥迪斯在，哪怕没办法第一时间辨别对方的位置，也能在错综复杂的地形中任意周转，寻找机会。
余烬静静地缩在阴影中。
——————
“已经躲起来二十分钟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在余烬不远处五层楼顶的水塔后方自言自语，“近乎恐怖的直觉，同时很有耐心，的确适合成为下一位源计划战士。”
这些话是说给监听器里的人听的。
正愁没办法联系这小子，结果就有人传达了命令，让自己想办法试探他一下。
——————
时间来到了余烬躲起来的第二十七分钟，他终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只脚，确认没有危险后，从阴影中走出，来到了开阔地的墙壁处。
伸手拔下那支箭，取下了纸条。
字写的歪歪扭扭。甚至有些字重叠到了一起，余烬很怀疑写字的人有没有看着纸写。
“我知道你能复活机器人。”
第一句话就让余烬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我也知道发生在污水处理厂下的战斗。”
余烬的脑子又空白了一下。
“他们可以听到我的声音，看到我所见的一切，我无法直接见你，做个交易，帮我复活一个人，准确来讲是机器人，我没有把观察到的全部情报交给他们，这是我的诚意，也是我和你交易的一半筹码，只要到了城外，他们就会失去视野和听觉，如果你愿意，我们东方城外流民营地见，你帮我达成目的之后，我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关于这座城，关于源计划，其他的你不用管，如果你要来，那便直接出城，不会有人阻拦。”
纸条的最下面附有另一句话。
“如果你拒绝，会有比现在的我更强，能力更诡异的人来找你，我不清楚他们有没有恢复自己的意识，所以到了那时，生死自负。”
信息量很大，余烬从中推测出了以下几点：
一，对方来自源计划，源计划公司掌控有洗脑技术，并且培养出了一批死忠于源计划的战士，但公司方面貌似尚未发现自己手下的战士出了问题。
二，对方脱离了源计划的掌控很有可能是世界元素叠合带来的影响，对方，这座城，包括整个源计划公司，都并非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也就是说，和对方接触很有可能为自己带来新的技能树或者解锁现有技能树的技能。
三，从在城外开始自己就出于未知原因被源计划公司盯上了，如果自己选择不管这张纸条，会有更多的人来找自己，如果对方在知道自己有什么能力的情况下还这么说，那就说明对方会把自己的全部信息汇报给源计划公司，并且凭现在的自己绝对无法应对后续来源于源计划公司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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