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课业
洛锦意只是看了余纤儿一眼,并没有赞同,当然也没有出言反对。
谁知,余纤儿竟刨根问底了起来:“你不这样觉得?”
洛锦意:“三嫂所说有理”
余纤儿扬了扬头,拿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眼睛却一直盯着洛锦意看。
似有什么事情要询问一般。
她到底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口:“你同我说实话,晏哥儿能去南书房,可是你去求的?”
洛锦意目光转到了余纤儿身上,回答:“晏哥儿还小,若非公爹传来了口谕,我是舍不得他来这里读书的,他到底还小,多玩几年,多睡上一觉养好身子,才是好事。”
余纤儿似乎并不信,道:“你真这样觉得?当真不是你去主动求的?”
洛锦意眼神淡淡的,毫不掩饰:“自然当真。”
余纤儿也是泄了气,不再去纠结,便是随意地说道:“他们两个兄弟都还小,如今在那里,我到底是忧心的……恐怕他哭闹,你和我心境也是一样的吧。”
洛锦意点头,与余纤儿对视,娇艳的眸子多出了一抹和余纤儿一般无二的忧虑来:“那般小,自然没有留在身边让人安心,孩子长了那么大,从未离开过我们身边,我们做母亲的,皆是如此……”
余纤儿似寻到了知己,同洛锦意絮叨了许久,还说了很多她打听到的学堂里发生的事。
说是有以大欺小的。
也说是有太傅学问不济的。
更甚者还有说几个兄弟联合一起欺负一人的……
洛锦意听的,也是脑袋突突的,跟着心中越发的没底。
她儿子是聪慧,若是和大些的孩子起了冲突。
那般的小身板,到底是打不赢的。
越是细想余纤儿的话,越是让人忧心。
在还未下堂之际。
洛锦意就是听到了一则消息。
说是南书房那里出了事,说是一个新来的小公子是哭闹个不停,让太傅无法授课。
闹腾了好久。
听了此传闻,即使是有九分把握,觉得不会是小乖乖的洛锦意还是没忍住多想了。
猛地站起了身,询问清楚,知道了不是小乖乖后,才是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月枝这边还在叙述着:“如今的三夫人已经去了,听说是跑着的,哭的眼睛都是红肿了。”
“……话说是暮哥儿是要找母亲,太傅如何能给他找娘亲?暮哥儿是一嗓子就哭出了声,听说还弄脏了身子,到底是孩子……三夫人如今是急的不行了。”
“三夫人先把暮哥儿接回去了……”
洛锦意听的也忍不住皱了眉头,心中越发的不确定起来了。
故而在南书房下堂之际,洛锦意早早地就等在了一侧,接到了乖巧极了的小乖乖。
小乖乖见了她,很是兴奋,猛地扑了过来。
话音中都带着欢喜。
“我就知道娘亲定会来接我的……”
晏哥儿睁着大眼睛,蹭了蹭娘亲的衣角,眼中尽是满足。
前世,他上学堂之际,最为倾慕的就是那些娘亲日日来送,日日来接的兄弟们……
在他记忆中,从未有这种场景。
那个假母亲,自然不会来接送他,更不会顾虑他的心境……
一下堂,就能看到娘亲,可真好……
洛锦意当即蹲下了身子,好生打量了小乖乖一眼,从上到下,无一遗漏,见和离开时一个样,洛锦意也是把心放了下来,吐出了一口浊气。
含着笑,揉了揉小乖乖的头顶。
“我的小乖乖最是听话懂事了,竟不哭不闹了一整日……”
容成晏脸红,把头塞到了娘亲的怀里。
很难吗?
耳边还是娘亲对他的夸赞。
“没有孩子比我们晏儿更聪慧了,竟还能坐一日听太傅讲课。”
“就是听不懂,小乖乖也是比旁人稳重的……”
“往后太傅必然会喜欢你的,我儿生的这样好,可爱懂事……”
……
待到母子二人回到了家中,母子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还没有停下。
五房院内人虽不多,却很热闹。
待到次日,洛锦意如何也没有想到,又是在南书房的路上碰到了余纤儿和她怀里抱着的双目通红的暮哥儿。
她还以为余纤儿会让暮哥儿在家中待上几日再去南书房。
她可是很宠爱孩子的。
如今……
竟然又拉着暮哥儿过来了。
余纤儿恰巧也看到了他们母子二人。
干笑了一声,同他们打了招呼。
几人就是一同结伴去了。
路上也是没说几句话。
听到更多的是暮哥儿哭嚷的声音。
临近要走了。
洛锦意又见识了一番难舍难分母子分离的场景。
暮哥儿和昨日哭的一样惨痛。
恨不得把嗓子都挤出来。
或许是昨日哭的太狠了。
如今的嗓子没有昨日的清脆,很是沙哑。
之后余纤儿还是有法子把儿子哄好了,就是忙着离开。
生怕再留下一会儿,儿子又是哭了起来。
洛锦意正瞧见了今日授课的太傅。
那太傅看到了暮哥儿显然是神情一愣,嘴角多出了一丝苦笑。
洛锦意只当没看到,安顿好了儿子,就是不急不慢地离开了。
御书房内,刚是处理了一批折子。
太子按了按额头,喝了一口茶才缓和了过来,沉声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一直候在身侧的安公公当即开口说道:“回禀太子,正是申时。”
太子站起了身,看了一眼窗外,似想到了什么,对着开口说道:“正是时辰,去南书房瞧瞧。”
“遵命,听说如今五哥儿和六哥儿都是在南书房,他们二人虽然小,可都是十分机灵的,殿下正好可去看看……”
而此时的南书房,也是紧迫。
太傅正是在考究几个大些的公子今日所学。
其余年纪小的,今日各有课业,依着年纪,各不相同。
容成晏看着手底下的几个大字,陷入了沉思。
不过是几个再简单不过的字。
他写的歪歪扭扭,极为难看。
和他前世一直被人夸赞的字,毫无比较可言。
这正是太傅所布置的课业。
耳边是太傅正在考究其他的几个兄长,所询问的道理。
他坐直了身子,听的仔细。
也不知为何,听着听着,他便是想睡了……
直到耳边传来了太傅的声音。
“这是你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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