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集会（上）
礼拜天很快就到了。
但是迪克这两天过得并不轻松。
辖区内突然多出来了很多起精神失常案。好些个黑帮混混，平时仗势欺人的恶霸都莫名地变得神经兮兮、一惊一乍的。
曾经横行霸市的他们现在一个个就像鹌鹑一样，窝在一个角落，瑟瑟发抖，嘴里一直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警局里接到的这几起报案，原因都是扰民。举报人说大半夜的总是能听到隔壁有人在大喊大叫，很是凄惨，打扰自己睡眠了，顺便让警察们看看是不是出事了，要死人了。
大致是这么个意思。毕竟出事的几个家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平时周边的住户也都看不起他们，但是担心报复又不敢明面上说。这次眼见他们出事了，报了警，没有完全袖手旁观都是心里仅剩的良知在发作。
现场的勘察没能发现任何有用的东西。几个精神失常的混混嘴里念叨的话在艰难地辨认后被整理了出来。全都是一些道歉的内容。
不过警察们通过他们这种精神恍惚无意识透露出来的话成功破获了几起积压的陈年旧案，属实是心情复杂。
看到恶棍遭报应、破获悬案是值得高兴的。但是看到他们群体性地出现这种情况，甚至人数还陆陆续续地在增加，这让警察们意识到，这又是一起案件。
一起，连环精神伤害案。
但是他们没有任何线索。迪克也因为这些案子以及牵扯出来的多起旧案来回奔波，饶是他精力充沛，也被弄得有点憔悴。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老珍妮看到来他家赴约的迪克时，吓了一大跳。
“哦，天呐！格雷森，你这是怎么了？黑眼圈这么重，这么憔悴。神啊，希望你没事。”
老妇人的眼中全是担忧，她为迪克端来了一杯热牛乳，还送来了一个抱枕。
“哦，谢谢你，亲爱的珍妮女士。说实话，这些天我过得可真够呛。烦心事可真多。”喝着牛乳，迪克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房间。果然，他又发现了招待两个人的器具摆放在另一张桌子上。
“啊——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太感谢了。亲爱的珍妮女士，你之前说的那个可以让人获得心灵宁静的地方，是真的吗？讲实话，前两天我还觉得自己不需要，但是最近……你懂的。”
苦笑一声，迪克握着空的杯子，看起来格外颓废。
“当然，孩子。我不会骗你的。来，平复一下心情，我带你去。可怜的孩子，你真的需要帮助，你可以帮更多人。”
看着这个帅小伙短短几天变得胡子拉碴的颓废样，老珍妮的心里很是心疼。尤其是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样子，更是为他现在的憔悴难过。于是老珍妮连忙应声，肯定着她的答复。
迪克跟着老珍妮一路来到了布鲁德海文港口附近。一路上迪克也注意到了有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走。看来这个涛玛斯协会这段时间影响了不少人。
掩下思索的神情，迪克又露出那副渴望救赎的可怜模样。
就像前面说的，迪克并不丑，于是颓废的帅小伙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在看到他身边的老珍妮后，有人直接上前攀谈起来。
“愿深海眷顾你，珍妮夫人。你今天也来啦。”
来人是一个中年女人，打扮得很是时髦，看起来也很有钱的样子。迪克注意到她的胸口佩戴着一枚制成狮子鱼的徽章。
“愿深海眷顾你，亲爱的琼斯。是的，深海赐予我们安宁，信使大人的集会，我怎么可能不来？”
老珍妮笑得很是和蔼，她掏出一个和琼斯一样的狮子鱼徽章戴在胸口，然后双手交握，做出祈祷的模样。
“这位先生是……”
琼斯夫人轻轻打量了一下迪克，神色间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看着他甚至有些怜悯。
“是我带来的，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但是被生活的困苦所折磨。希望他能寻求到属于他的心灵净土。”
“您好，琼斯夫人，我是理查德·约翰·格雷森，您既然与珍妮女士相识，便同她一样，喊我迪克就好了。”
“哦，迪克……呵呵呵，好吧。迪克你好，祝福你今天能得到深海的眷顾，寻得救赎。”
琼斯夫人听到迪克的自我介绍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掩唇笑了两声，简短的寒暄后就离开了。
接下来又有几个佩戴着同款狮子鱼徽章的人上前攀谈，内容都是大同小异。
开场必然是“愿深海眷顾你”这句话。想来这个涛玛斯协会确实如同它官网宣传的一样，跟深海有着很密切的联系。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在装神弄鬼了。
进了码头附近的庄园后，迪克才发觉这个外面看起来有些破败的庄园，内里居然金碧辉煌，看起来砸了不少钱的样子。
老珍妮让迪克自由活动，然后就离开了。
迪克没有拦她，因为她确实要在这里搜集一些情报。
老珍妮走开后，有一个侍从打扮的男人向迪克走来，将签名簿递过去，收回后瞄了一眼上面的名字，一脸微笑地说：“欢迎您的到来，格雷森先生！”
穿着得体的侍从将一枚狮子鱼徽章递给迪克，朝他欠身致意：“这是您的认证徽章，愿深海眷顾您，祝您得偿所愿！”
说完，他便离开了。
迪克注意到所有人都在胸口佩戴着狮子鱼徽章，于是他也有样学样地将徽章扣在胸口，融入人群，成为其中的一员。
迪克四下打量着，这个说是涛玛斯协会的集会，但是除去那些因为神秘带来的噱头，看起来和普通的酒会、宴会没有什么两样。大厅说是金碧辉煌，实际上比不上韦恩家的宴会厅。
他端起一杯酒在人群中穿梭观察。很快，迪克就发现，这里的人都有着奇怪，他们看上去神情憔悴，但是眼睛里都有光，个人沟通聊天的时候精神都很高涨，肉眼可见的兴奋。
“嗨，你是新来的吗？之前好像没有见过你？”一个打扮看起来贵气十足的妇人走到迪克边上，热情地打着招呼。
迪克一转头，看见来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心说，你不认识我，但是我却是认识你的，布鲁德海文这边几个主要工厂的所有人，不久前死了丈夫的那个，也是警局上司耳提面命要注意不能冒犯的对象。没想到她也在这，
“嗨，你好。我叫理查德·约翰·格雷森。今天来这里是……”
“我懂，我懂。”对方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无意间问过你的伤心事，可怜的人儿，放心吧。今天就让深海给予我们所有人净化洗礼，愿我们所有人都能被深海眷顾，得偿所愿！”说罢，朝迪克举了举杯，笑着喝下杯中的香槟。
迪克陪笑着也一同喝下了香槟，心里却疑惑，对方从哪无意中听到我的伤心事，我又有什么伤心事？
“迪克！这边，过来，孩子。”
迪克一抬头，发现是一进庄园就离开的老珍妮在招呼自己，她的身边围着一圈人。迪克立马带上笑走了过去，仔细听他们的交谈。
听了一会儿，迪克终于了解到，来这儿的人成为同行者，是因为他们都有各式各样的愿望。
像是想要残疾的身体重新恢复正常、跑路逃债后又想要东山再起、又或者挽回自己做过的错事、还有希望见到死去的家人……
“这怎么可能？神都救不了世人，靠大海怎么可能？”迪克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就跟教会宣传神是无所不能的一样。
“你小点声！”老珍妮原本和蔼的神色一下就严肃起来。
“是啊，是啊。小伙子，看在你是老珍妮带来的份上，我们好心劝你一句。这要是让别人听到了，你要是被深海和协会放逐，就要永远被尘世困扰了！”
老珍妮边上的其他人附和着，都是一副为他担心的模样。
见迪克脸上仍然是不相信，其中一个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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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身体不舒服。难受得厉害，休息了一天。今天的六千字给大家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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