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安排
“你忘了么？我上次跟你说的，关于举办宴会的事。”
局长的声音成功让原本困倦的托尼强撑着保持了几分清醒，他歪着脑袋，努力思考了几十秒，终于从某个犄角旮旯里将那段记忆给扒拉了出来。
“哦，你说那件事啊，我想起来了。可以啊，你需要什么直接和小辣椒说，我让老贾通知一下她。”托尼摆摆手，示意自己实在是太困了，然后便自顾自地离开。
局长看着托尼这般操作，不知为何竟觉得有点奇怪的既视感。但是到底是为什么而产生的呢？局长一时想不起来。
于是她决定不纠结了。想不明白的事情，你越是钻牛角尖越是想不起来，不如去做点别的，没准某个瞬间就突然想起来了。况且，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局长打算先回自己房间，找夜莺了解一下反狂厄装置的问题。虽然已经有风衣上的迷你装置，但是做些预案总是好的。毕竟那个人是卡门奈特，大名鼎鼎的饕餮客。她的狂厄力量很是强大，局长担心这个装置没法控制住她。到时候万一对方没有控制住，她得有把握保护自己。
这不是说不信任禁闭者们，而是合理的预案。毕竟禁闭者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违法犯罪行为，他们很容易被狂厄影响，进而放大他们的犯罪欲望。目前的结果来看，卡门奈特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说起来上次托尼好像和自己提到过神盾局、预告函盗贼之类的词。但是当时自己正被迫给海拉改作文，脑子没怎么记清楚。等这件事处理完了，回头就去问问吧，保不准可以守株待兔。
局长回屋，打开了通讯装置，成功联系上了管理局，但是那边显示的却不是夜莺，而是玛奇朵。
“玛奇朵？怎么是你在这里？夜莺呢？”局长看见玛奇朵颇为不解，她甚至忘了这是视频，还探了探脑袋想要越过玛奇朵看看夜莺在不在她后边。刚做出动作，局长就想要拍自己脑门子。真是糊涂了，夜莺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哪有功夫天天蹲在通讯处接自己的电话啊。
“啊！欢迎光临新城......啊，是局长啊。不好意思，我下意识就......”玛奇朵本来在打着瞌睡，听到动静手下意识就按了上去，习惯性地喊出了自己在新城银行工作时的招呼语，却在看到视频里的局长时反应过来，赶忙站了起来，手贴了贴自己的脸颊用力揉了两把，让自己赶快清醒。她的脸有些红，这不是她第一次被局长抓到在值班的时候打瞌睡了。
“没事。如果真的很困的话，可以申请调班和减轻一些任务来好好休息。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局长知道玛奇朵为什么这么累。她家里有很多弟弟妹妹，身为姐姐的她要工作来养活一大家人。还记得她初至管理局时，因为收入没有在银行当客户经理那么高，着实窘迫了一些时日。当时玛奇朵犹犹豫豫地找到局长，请求增加工作量，以此来获取额外的报酬。但是后来有一年的情人节，局长记得很清楚，玛奇朵居然因为工作太多、压力过大而暴走了！还在管理局掀起了一股巧克力规则战。好在最后平息了下来。
局长拒绝回忆自己为了收集巧克力打败玛奇朵而和那些禁闭者进行了怎样的一番斗智斗勇。尤其是那些不思进取的小禁闭者和白记实业的几个老赖！一个个从自己这儿坑走了不少巧克力，搞得自己有几次都是险胜。
“如果觉得工作多的话，你可以和夜莺说，适度的工作才是很重要。我可不想还没回去，管理局里又掀起一场巧克力大作战。”
局长打趣着玛奇朵，不出所料地看到她精神了不少。害羞只是一小会儿，很快她就拿出了专业素养，认真地询问局长此次通讯有何需要。
“倒也不用说得好像我每次联系局里都是有事啊......”局长扶额。
“所以，您有事吗？”玛奇朵一丝不苟地问。
“......”
“有！”局长有些咬牙切齿。
可恶，自己找自家副官处理事情不是理所当然的嘛！为什么搞得这般心虚，好似自己是什么渣女一样！
等等，局长脑海中似有电光火石擦过，她终于明白那种既视感是什么了！
是她和夜莺啊！
托尼有事就找佩珀小姐不就和自己找夜莺一样的吗？
这么一想的话，相似点貌似还挺多。
比如托尼因为处理复联的事情把公司的事都扔给了佩珀，自己为了追查禁闭者经常把管理局的事都扔给夜莺操心。
托尼经常一身伤被佩珀骂，自己也因为失踪、被绑总是被夜莺训。
两个人都被自己的副手管着，面对她们的怒火瞬间怂下来，但是下次还敢。
难怪自己和托尼谈得来，原来因为两个人的处事方法差不多啊！（大雾）
......
不不不！局长甩了甩头，把这一串奇怪的联想扔出脑海。
“局长，你还好吗？要不要我帮帮你......啊，差点忘了，局长现在回不来。不过没关系，如果您需要的话，我这就和夜莺副官申请下次值班安排我过去。我会帮您放松下来的。”讲到自己擅长的阿方面，玛奇朵脸上的笑容由羞涩变成了高高在上，仿佛看蝼蚁一样盯着屏幕。
......
“我觉得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夜莺她去哪里了？”并不想挨鞭子的局长选择转移话题。
“夜莺副官吗？”玛奇朵被打断了状态，一下又恢复成了温柔大姐姐的样子，她思索了一下。“最近市议会那边好像有什么动作，总是试图派人到管理局来，但是都被兰利长官和夜莺副官拦下来了。但是次数太多，那边表示不满。这次开会要求所有狄斯官方机构都要去，之前驳了他们那么多次面子，这回不去倒是不好交代。所以夜莺副官带着小文他们去参会了。管理局现在主要由玛蒂尔达小姐负责，禁闭者们都被安排到了个个工作岗位上，避免可能发生的意外。”
说到市议会的行为，玛奇朵丝毫不掩饰她脸上的厌恶和排斥。她说的这些话也让局长的心沉了下来。那帮*文明米诺斯*的蛀虫！
局长在心里爆了粗口，但还是不得不按压下心里的窝火，吩咐起自己需要的支持。
玛奇朵详细记录下来，然后通过内部网络递交到装备部那边。很快就收到了他们的回复。
“局长，管理局内没有便携式反狂厄基站，只有异方晶护盾等小型装备。您需要的东西，我们需要跟FAC那边借用。”
听了玛奇朵的回答，局长不解：“我记得管理局里是有反狂厄立场的，为什么会没有了？别的不说，管理局里这么多禁闭者，相关应急设备怎么可能没有？”
事情有些出乎预料了。而这透露出来的一切都很不妙。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抱歉，局长。最近狄斯城内很是动荡，您的询问恐怕需要夜莺副官回来亲自解答。”
玛奇朵一脸歉意，但是她无能为力。这是上层之间的博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禁闭者，着实没法了解到详情。
“我知道了。跟FAC那边借调需要多久？”
局长尝试着缓和自己过于严肃的神情。
“最快今天下午可以到位，到时候传送位置还是定在您的房间吗？”
玛奇朵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打着字，和管理局其他部门的负责人交流，同时将这边的情况汇报给玛蒂尔达·卡文迪许。
很快，玛蒂尔达就赶了过来。她刚刚在处理堆积的公文。
“局长，情况刚刚玛奇朵已经向我汇报过了。”
玛蒂尔达还是那副严肃刻板的模样，但是局长注意到她的发丝比较乱。这在向来注重仪态的玛蒂尔达身上可不常见，或者说，几乎没有。看来管理局内的情况确实不够乐观。自己必须要加把劲，尽快把禁闭者们给找到，然后带大家回家。没道理他们都在战斗，自己这个局长却一直躲在外边逍遥快活。她也要行动起来，主动出击。就从卡门奈特开始吧。
“嗯，玛蒂尔达，辛苦你们了。那么，关于接下来的策略，我希望做出调整，具体的有......”
局长一件件说出自己的想法，玛蒂尔达认真记录，对于个别条款，她提出了不同看法。
“恕我直言，局长，这一条实在是太冒险了。‘必要情况下可以以自身为诱饵，设置陷阱，诱捕禁闭者。’您要知道，管理局里的禁闭者并不都是完全服从您的安排的。他们当中存在一部分只是迫于管理局的威慑才听命于调派。若是您贸然行动，发生了我们无法掌控的情况，管理局根本没法给予您及时有效的支援。夜莺前辈若是看到了您的这份‘工作改进方案’想必也是不会同意的。”
玛蒂尔达用着她那有点“不讨喜”的声音说着“不讨喜”的话。局长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但是她没法再这样一直拖下去了。就好像这次卡门奈特的案子，直到对方把线索都送到自己脸上，自己才想到要设置一个明晃晃的陷阱来诱捕她。整体时间拖的太久了。她终究还是管理局的局长，她必须尽快回去，继续履行自己的职责，她不欲多言。
“这是局长的命令。”
“而我只对夜莺前辈负责。”
玛蒂尔达寸步不让。
局长看着那双平静的双眸，确认了她的想法不可动摇，于是她笑了，笑得有些俏皮。
“你们不同意也没用，毕竟在这边的是我，执行方案的也是我。这边的官方可是很希望我能够尽快将那些在外面闹事的禁闭者给抓回来，他们会支持我的。”
一句话，卡中了玛蒂尔达和夜莺她们的死穴。
是了，局长想要做什么她们根本拦不住，与其到时候不得不求助那些摸不清底细的家伙，不如管理局参与安排这一系列计划。
“我会向夜莺前辈汇报的。在收到回复之前，希望您不要进行任何过激行动。这不仅仅是为了局长您一人的安全。”
玛蒂尔达终究还是退让了，她绿色的眸子中仍充满了不妥协。局长知道，她不过是在口头安抚自己罢了，心里估计还想着怎么联合夜莺，一起打消自己的念头。毕竟是“教条主义”的卡文迪许，哪会那么容易就发生改变呢。
“局长，希望您能清楚，腹诽下属的上司，并不容易获得尊重。您寄回管理局的书里说了，想来您应该也是看过了。”
许是看出来局长心里的碎碎念，玛蒂尔达一身军姿站立，平静的声音让人想到冗长的汇报，昏昏欲睡或者直接跑路都是不错的选择。
睡是暂时没有办法睡了，局长还有一堆的事要去处理。但是她可以跑路。
“嗯，既然你已经将我提出的想法都记录了下来，那就麻烦你后续跟夜莺说一下。夜莺不在，将管理局交给你，我也很放心。但是也不要过度劳累，你们才是管理局内最重要的财富。毕竟，千金散尽还复来，地方没了还可以再建，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是人若是不在了，那便是永远的损失。”
玛蒂尔达的脸上是化妆也无法完全遮盖的黑眼圈。局长觉得自己最近嘴笨了不少，只能说出这样平白的话来。又或许是因为对面的人是那个严肃刻板的强迫症玛蒂尔达，局长说话不自觉地就省略了很多无用的修饰，跟她一样用军队报告式的用句了。
小声的感叹受到了玛蒂尔达的反驳。
“恕我直言......”
“那就不要言，就这样吧，我这边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过两天准备抓捕卡门奈特。”
玛蒂尔达的话被局长打断了，她略微蹙着眉头，欲言又止。但在听到卡门奈特的名字后，一下就恢复到工作状态，同时把局长的这次行动危险程度拉高。
“好的，局长。”
通讯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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