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灰暗病毒
走近被死死绑住的丧尸，此时此刻，雷内斯的脸庞犹如一块冰冷的玉石，没有任何温度，散发着一种难以接近的冷漠，和平常的神情完全不相同。
手上的手镯也解除隐形状态，并转变形态，收敛表带到内部，从手臂上飞出，飘在半空中，正中央的水晶闪闪发光，照在挣扎个不停的丧尸上，准备配合雷内斯的研究。
首先，自然是放大。
用并在一起的食指和中指在敌人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下，就让它血肉横飞，整个手臂几乎要断掉，里面的骨头也都暴露在外。
可很快，这些飞出去的血肉就散在空气中，化为看似普通的空气和灰尘，而手臂上原本缺失的部分，却快速恢复为原样，不到一秒，就直接跳过血液凝结直接如同织布一样缝合生长为原样，连骨头上的裂缝都变得完好如初。
“这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雷内斯的疑惑，奥特手镯也飘到她面前，从水晶处投出一片飘在半空的淡蓝色的光影，自动开始回放刚才记录的一切。
在意念控制的不断放大下，雷内斯终于见到灰暗病毒的真面目。
那是铭刻着细微的金色纹路的，细长的小蛇一样的黑灰色细菌，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这不是什么正常玩意。
“那金色纹路感觉好像是一种文字，翻译一下吧。”
先从这最显眼的入手，这很可能是和泽格里相关的信息，所以她盯着格外的认真。
这种应该是用当地的语言文字书写的，只要用手镯的内置翻译器翻译一下很快就能出来，她能和克蕾儿交流也是多亏了这个超级翻译器，不然什么文明的文字都要警备队成员自己去学，就算奥特曼再怎么好学，那么多文明也要学到猴年马月啊？
手镯扫描了一下，很快在视频底下添加了翻译的字幕，表明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就在这，来打我啊！”
“我tmcnm的！gzz！”
像是被克蕾儿传染了一样，雷内斯看到这句挑衅拉满的话瞬间暴走，完全不在乎现在的形象直接一拳打向旁边的大楼上，哪怕没用全力，这强大的力量直接把整个大楼震得摇摇欲坠，整整一面墙立刻化为粉末。
接下来，是毫不留情的用各种难听的语言对泽格里的辱骂，尽管雷内斯本身并不会多少脏话，但她就是要耗尽毕生所学的去骂。
在慢慢了足足大半天，她才将心中的怒火宣泄的差不多。
这高昂的叫喊声甚至把潜藏在附近的一只丧尸给吸引过来，为雷内斯的研究提供了更多的样本，也省的她去找。
又研究了一会后，她终于确定，灰暗病毒，根本就不是什么病毒，更不是什么正常生命，如果还算生物，那起码也不是碳基生物。
尽管，在这颗星球的生命的科学家看来，这玩意就是个未被发现到的病毒，属于那种体积微小，结构简单，但依旧有着核酸的微生物。
可这一切都不过是伪装，哪怕它伪装的可以说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在不断放大，放大到原子乃至电子的结构的时候，它的一切就暴露无遗了。
就尺寸而言，比纳米技术还要小，而且使用的材料还不太一样。
“真是超乎人想象的想法……还有人这样做……”
这是能量粒子，类似于是奥特曼的身体的组成部分，是像他们这类能量生物运行的基本粒子，它完全就是由看不见摸不着的能量具现化而来，可以说是相当反物理学的东西。
但和一般物理学上的能量有相同部分也有不同，应该说，包含的更多层级更高，这种能量是由混沌分裂，宇宙大爆炸后，直接产生的，混沌之下最高等的，就是奥特曼使用的光，和黑暗势力使用的黑暗，以及一些其它的能量，这意义不仅是属性上的，也是概念上的，而这些能量再次分化，经过基础的信息单元反复演变与分散，使这些能量退化，最后变成这个世界的万物。
这股能量基本上是万能的，宇宙的法则也不过是其的一种表现方式，它还能直接塑造成各种东西，比如奥特曼可以唯心爆发奇迹后用这股能量凭空创造出枪啊刀啊等武器，并有着各种各样特殊的作用，统一的最显着的特征就是会把牛顿和爱因斯坦的棺材板炸个粉碎。
也只有这样的超级能量，才能承载奥特曼高维的本质，成为奥特曼的躯体，并与灵魂密不可分，而当这股能量大量汇集后，就是所谓的光粒子，等离子火花塔释放的迪法莱塔光线，也是由它构成，而每次奥特曼被炸的粉碎后，那在空中扩散开后飘啊飘的一大堆就是它，连奥特曼的DNA也是由它构成的。
虽然每个奥特曼的光粒子都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而有所不同，使用后，名字也不一样，但本质上其实就是这玩意，所以才能出现两个完全不同宇宙的奥特曼合体，或者互相补充能量和借力量的情况，突出一个离谱。
奥特曼没有细胞，可以说是直接建立在光粒子上构成的，那个叛逃的托雷基亚就曾经发出疑问过：“光之国的人们与其它生命的概念已经离去甚远了不是么？”
这一套生物构成相比于其它生命，也更高级，可以说是进化的终点，自然而然，没有哪个人会反过来用这些能量去重新模拟其它生命的构成方式，那些构成不过是能量层次退化的产物的最佳运转方式而已。
虽然怪兽们绝大多数是半能量粒子半实体的，但究其根本，也是能量粒子的生命系统，其它物质实体如细胞啊之类的犹如插件一样附加在上面，反过来这些能量粒子则潜藏在比原子还小的物质的最深处，以不为人知的方式互相联系并维持着表体结构的运转，不然，怪兽这种完全违背物理和生物学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情况也有点类似于奥特曼和人类一心同体的情况，奥特曼的附身同样会改变原本人类体内的细胞构成，促使其往奥特曼方向进化。
但这些情况再怎么样，能量粒子也是倾向于独立的，它们可以以自己层级更高影响这些由它们退化而来的物质，但分子和原子很难影响到它们，它们有着自己的一套方式配合外面的物质。
可泽格里的所作所为，就是把这些能量粒子汇集起来后的暗能量粒子用去模仿物质的分子和原子的运行，最后在更大层面上制造为和生命的细胞一样的东西。
这种行为简直不可理喻，尽管理论上，作为万能粒子这确实可以这么做，但作个比喻的话，这种行为就相当于是，你明明已经可以超光速航行了，你却想通过爬的方式前往其它星系，又可以比喻为，你刚刚研究出了冷凝核聚变和真空零点能，可你立刻把这股能量用去给自己手机充电只是为了看黄书，特别浪费。
“为什么要这么搞？”
雷内斯想半天都不能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弄？如果你真的想搞病毒，你可以完全把这能量粒子退化，如同奥特曼变为人类那样退化成宇宙其它生命那样的结构，如果又想要再变回原样，那再重新把原本的物质汇集为能量再重新进化就行了，能量又不会消失，这样还能制造更多病毒。
真想玩丧尸搞传染，那用黑暗的方式那么多，宇宙黑暗势力各种有的是，明明直接就可以做到，和何必大费周章的绕一圈去模仿？为什么非要使用如此低效的办法？非得直接用这能量去模仿病毒结构？
“他居然把这任由我研究……肯定是想告诉我什么……无论这信息是真是假。”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确认了泽格里在这个星球的角落，布置好了舞台，等着自己和这些幸存者无偿为他表演，犹如在泽华那样。
接着，她继续开始新的一项研究。
首先隐去身形，雷内斯出现在远处的楼房上，站在远处高楼楼顶看着底下这血腥的一幕。
她让这两个丧尸互相残杀，直到一方胜出，并观察着这里面微观的全过程。
既然是泽格里的特别制造的黑暗力量，那么出现这些事也就不奇怪了。
这些病毒就像是真的病毒一样，进入人体的细胞里，以不知道什么方式增殖繁衍，最后对直接让自己本身来对原本的生命构成进行改造和替换，病毒越多，改造和替换的也就越多，丧尸也就越强，而作为高层次能量，它们自然还能直接退化为低等物质，来修补身体被破坏的部位。
最后，一个完全由灰暗病毒构造的丧尸就可能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种生物可能存在，也可以从另一层面上说明灰暗病毒终究不是大自然中的病毒，自然界的病毒也不可能大量汇集并构建出另外一个大型生命集合体。
“所以，才会互相吞噬，以汇集更多灰暗病毒吗？让人好奇，这里面到底是出于泽格里一开始的设置，还是这个特殊病毒的本能？”
弥散在空中的病毒也也并不算是消失了，而是不知道为何由原本细长的小蛇状态快速解体，变为基础的灰暗单元，嘛，姑且这么称呼这依然是由暗能量粒子构成的灰暗病毒这下一级的分子大小的构造吧，变为灰暗单元后，它们就带着原本身体物质一起解体然后一同混入大自然当中了。
这么看的话……
雷内斯顿时嘴角抿着，眉头紧皱，像是闻到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一样，眼神带着明显的反感，看着这灰雪飘飘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雪里面……该不会全是…所谓的灰暗单元吧……这样也能解释，凭空多出来的水汽是从哪里来的……
恶心，这未免太恶心了吧，一想到泽格里那黑暗能量正在接触自己的身体，就忍不住干咳，真的快要吐出来了！
她随手一伸，奥特手镯顿时变成一把太阳伞飘到她手里，为她阻挡天上飘下来的大雪。
传统美德啊！
现在，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个实验，去洗个澡。
“接下来是最后一项了……”
虽然可能已经提前预测结果，但雷内斯还是不信这个邪，要亲自去试一试。
从大楼上一跃而下，一靴子踩飞一只丧尸，并再次将其绑起来。
然后，在刺眼的光辉下，恢复为奥特曼的本体模样，不过只有人类大小，然后缓缓把手放在彩色计时器上，摄取光能量，再向前缓缓伸出，一道七彩的光线射出，犹如太阳光一样照耀在不停挣扎的丧尸身上。
丧尸接触到这温暖而又宁静的光后，开始发出刺耳的尖叫，他的皮肤和眼睛也一下子全部变为暗灰色，但这灰色在彩光下又逐渐褪去，最后彻底消散，他的身体也停止了挣扎，闭着眼睛往后一倒，躺在雪地上不再动弹。
他重新变为一具没有丝毫生机的人类尸体，看上去，外表和一般死去不久的身体没什么变化。
但再经过检查后，就会发现，尽管外表没什么变化，他却变得轻了好多，也代表灰暗病毒已经彻底从他身体里清除干净了。
“主要破坏的部位，好像是脑袋，嗯。”
脑袋直接给人感觉里面被切走了一部分，看来那儿是灰暗病毒重点感染的地方。
这些了解清楚后，也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使用生命能量吧，把储存的生命能量给他一人份的。”
“………”
手镯中的人工智能似乎出现了愣住的动作，不过，再看到雷内斯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后，立刻开始了行动，将携带的这全宇宙都可遇不可求，能活死人肉白骨相当于一条命的复活手段，光之国最高科技成就之一的生命固化技术产生的生命能量输入这个人体内，修补他的身体，使他的身体一下子如同活人一般生机盎然。
但无论如何，他都没有醒过来，一副活死人的模样。
雷内斯这才失望无比的强迫自己确认，事实粉碎了他心中的希望。
这人已经完全救不回来了。
“他的灵魂已经被灰暗病毒给全部吞噬了……”
泽格里居然做的这么“彻底”。
等这让周围植物都要再生的生机褪去后，她哀叹着，用双手挖出一个小小的坟墓，将已经彻底安息的两人葬在其中。
并修剪了一下建筑的遗骸，用这个为这场灾难中不幸逝去的人们做了个小小的墓碑。
手里拿着太阳伞，风雪中，已经解除变身的少女，为破坏他们的安宁并用他们的尸体研究而轻轻鞠了一个躬以表歉意，同时，不停的念叨着，责怪着自己。
“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要是我来早一点的话，也许你们就不会这样了………”
我刚才的所作所为，这道歉，是不是可以称之为伪善？那一瞬间，她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这些轻言细语很快消散在这末日的暗淡的阴光当中，怎么也没办法表达清楚此时雷内斯奥特曼心中的悲凉与愤怒等各种说不尽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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