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狄格的谈话

一脚踩在变回原样的敌人身上，雷内斯笑着问道：“怎么，就这点本事？”

  林渊本人此时此刻则在内心中疯狂吐槽：“你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面对这种人了，讲道理只会被认为弱懦，拳头大就是最好的道理。”

  “这点，在宇宙其它地方也是这样的吗？”

  “到处都是，无论获得什么样的能力，长成什么样子，就这点而言，都差不多。”

  说到这，雷内斯不为人知的叹了口气，把脚收了回来。

  “明明，奥特曼（我们）其实更喜欢讲道理的。”

  事后，超能力者协会却并没有追究林渊，狄格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并亲自把林渊叫到办公室里谈话。

  林渊仔细的打量着眼前安然坐在自己的摇摇椅位置上，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懒散的传奇超能力者，说实话，这种谈话他早就求之不得了。

  雷内斯在他内心建议道：“既然已经暴露了，干脆就做到底，完全可以展示自己的力量的强大，以牟取更多的自主权，这样也可能会更自由吧，方便战斗的时候变身。”

  “明白了。”

  不过，还没等林渊先一步开口，狄格反而主动笑着开口：“真是没想到，你作为奥特曼会如此暴躁啊。”

  “……雷内斯，这下好了，不用谈了。”他嘀咕着这些话，往后退了一步，把手伸向裤子口袋里的彩色计时器，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人。

  “开打前姑且问一下，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别这样啊，我没有敌意，我前几天不是刚刚为了你们冒死去了太空一趟？”看到他准备打人的姿势，狄格笑容变浅了些，同时也坐的端正起来，他不想撕破脸皮，但这也不等于他想挨打。

  “这倒是……抱歉。”

  想到前几天的事情，林渊脸色也变好了一些，他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应该真的没什么敌对的意思，所以他也收回了警备的姿态。

  “我一直因为身份问题，没能来得及正式跟你道谢，真的很感激你能冒着那样的危险过来支援我们，要不是你，我们，还有全人类的命都要交代在那里了。”

  “哈哈，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我也是人类的一员。”

  “嗯，那么，你是怎么发现我们身份的问题的。”再确认没问题后，林渊又回到原本的提问上。

  “嘶，你为什么这么纠结于这个？”

  “因为，能被你发现，也说明很可能会被敌人发现吧，所以才需要知道哪里有没注意到的漏洞。”

  “……这样啊……是预言啦，我通过预言突然看到的。”

  “预言吗……时间上的能力啊……我的手镯因为那场战斗损坏而现在不在身边，确实不好防范来自时间上的观测。”

  “原来，那个手镯还有这样的作用吗？”狄格轻声嘀咕了一声。

  “是的啊，难道你不是在这几天内观察到的？”

  “是的，当然是的啦。”狄格又笑了笑。

  “嘶，我其实一直也有个疑问，那你之前为什么会突然调动我到超能力者部队？我之前有什么不凡之处吗？”

  “啊，唉，这个啊，”狄格纠结了一瞬间后，回答道：“嗯，原因是多方面的啦，主要原因是，我当时想着你和奥特曼接触过，所以为了研究和那种外星人直接接触会不会产生些什么奇怪效果，产生什么特殊的能力，为此还特意把你和那个你救的女孩共同放在一个小队里。”

  “我救的女孩？啊？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要等那么久？等我成为一名军人才把我要过去？”

  “这是因为，方便吧，地球联合防卫军总司令就是我的徒弟，把你这个有当兵觉悟并当成了兵的人找过来，总比去找在怪兽灾难的受害者要方便和人道，所以我一直等到那一刻，才去要人。”

  “原来如此。”林渊和雷内斯没了疑问，他们就这么信了，这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总不能这位自己的救命恩人早就有备而来，并且十分能编，扯出来这些理由的吧。

  这让狄格也暗中松了口气。

  “好了，既然都已经解释清楚了，那我们重新来谈，我找你们有些事，可不止是为了揭穿你的身份的。”

  “是为了明天收复失地的事情吗？”

  “嗯，我们必须要胜利，这样才能为现在的混乱的世界注入一根强心剂，如果能靠人类力量自己击败怪兽，那最好不过。”

  “那很难吧……”

  “是的，难度自然超乎想象，所以才要从简单的怪兽地方入手，把我们最强的力量一次性投入，并做现场直播来获得胜利并鼓舞全球的士气，同时，还要麻烦你，以最快的速度去解决那些对于我们来说很难的怪兽，这其中需要你配合，所以才找你来。”

  “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如果民众激动以后发现只有几个小地方打败了怪兽，而战线很快无力推进，很容易产生了政府在欺骗，实际上也还是那样，不能保护他们的想法。”

  “那样，我可以再出来配合你们解决他们。”

  “这可不行，这只会进一步加深他们的这个想法的，毕竟说到底，这还是全靠和人类没关系，神一样的奥特曼嘛，政府在衬托下只会显得更加没用，人们以此建立以奥特曼为中心的神权反叛的新政府也不是没可能哟，你也不想那样吧。”

  “嘶，如果这样的话，还是算了。”

  “而如果你和我们共同战斗的话效果就完全相反了，奥特曼同时和人类军队共同同时出现在战场上，会给人们一种暗示，人类和奥特曼是有合作的，奥特曼是支持政府的，他们对此会自动脑补，并且在战斗中，肯定还是以你为主，但人类军队与你互相配合，也会加深这种印象，证明我们是有作用而不是吃白饭的，当然如果还有人质疑我们政府没用的话，那就可以拿出我们打败的那几只弱小的怪兽，来作为具体的实物当最有力的保证，如此这样，人类对政府的信心肯定会大大增加，世界也能因此而稳定。”

  “…可以…那我们怎么沟通呢？”

  “我会远距离心灵感应，一定能配合并及时通知你和战场上的士兵。”

  “你还会这个啊……好厉害。”狄格夸赞道。

  雷内斯则一点不在意的在他内心说道：“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你也会的，不信的话就用用，我们可是可以轻松做到跨光年甚至跨宇宙级别的心灵感应。”

  “嗯，哦，对了。”林渊突然想到一件事，“想通过帮助奥特曼来加强政府威信的话，你们不是之前战争中研发了核聚变技术帮了我们吗？完全可以以此为宣传吧。”

  “…很遗憾…唯独这个不行，一方面，这里面几乎都是以我为首的超能力者一手完成的，你也刚刚体会了超能力者对普通人的态度，那可不止他一个，而别的超能力者没找你麻烦只是因为嫌弃和厌恶你们，凡人对他们来说就是垃圾，没人想去靠近垃圾，所以绝对不能在这种非常时刻继续助长他们的气焰。嗯，然后另一方面，那一段也并没有录像，很容易被质疑，更别说，它本身代表不了全人类的合作以及力量，只是少部分超能力者的表演秀而已，我可不想当独裁者。”

  “好吧……明明你为此如此拼命却……”

  “没事，我相信我所做之事就像黄金一样，哪怕暂时被现实的泥沙所压住，也一定会在时间的狂风下再度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你的心态可真好。”

  “不好可坐不上这个位置，除此之外，为了方便你的行动，我会专门给你特殊的权力的，让你有能暂时离队的理由，也为你掩埋下身份。”

  “多谢您了。”

  “嗯，那今天就到这样吧，明天早点出发吧，哦，对了，我建议你还是和你的队友说一声，尤其是那个女孩，一直想对你表达谢意的。”

  “……好的。”

  林渊离开了办公室，他也想去见见那个女孩，接受她的谢意，虽然他本人不是很在意这个，但万一那个孩子特别在意，那么比起拖着，还是尽早把这段因果了解，更好一些吧。

  当然，还有个原因是因为，救人也要救到底，他觉得他还是也有义务确认自己救的人现在过得怎么样。

  那个女孩所在的超能力者的区域和林渊所在的区域并不相同，他们也代表着两种不同种类的超能力者的诞生方式。

  一个，是完全靠未知的变异，这种变异具有遗传性，另一个则是由异次元生物如同魔法少女当中的精灵一样赋予力量给年龄偏小的孩子，据说等年龄不断增长后，这种契约就会逐渐失效，力量也会消失，最后变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异次元人……一直没有时间去接触这方面，如果能通过这种方式打探到他们的消息，再借此清除危害地球的隐患的话，那再好不过了。”

  雷内斯还是对异次元人没什么好印象，哪怕这是其它宇宙的，他也本能的觉得他们不是什么好东西。

  走了几条街的距离，林渊终于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一片跟学院差不多的地方，能很清楚的看到那些外墙洁白如雪，窗户熠熠生辉，整洁规范的教学楼，

  “学校？”

  “恐怕是半军营半学校吧，虽然要让那些孩子上阵去打仗，但平时这个年龄该受的义务教育可不能少，毕竟，他们总有一天还是会失去能力的。”

  “这样啊……那孩子们也太难了，就算是来自光之国的我，也都知道地球的竞争的激烈造成的可怕的教育压力啊。”

  “……那还真是名扬四海啊。”

  “呵呵。”

  林渊看着这座表面朝气蓬勃的学院，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获得超能力，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现在的时间差不多是放学吧，再打听几个人后，林渊很顺利的见到这个女孩，自从最初的战斗结束快一年后，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他其实已经连她长什么样都记不清楚了，毕竟对于他来说，其实没什么要记得必要，要不是狄格说了那一番话，他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去见面第二次。

  能找到她，甚至是问名字然后找别人问她在哪才找到的。

  低头着面前名为若琳的女孩，她大概十岁出头，也就是说可能才上小学五年级吧…

  “啊，请问找我什么……是您啊……”她有些惊讶到慌张地步的看着林渊，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毕竟自己的救命恩人突然主动找上前来，她可是连礼物都没准备好，怎么做都会不太礼貌吧……

  “好久不见，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对了，我们现在好像已经是同一个小队了吧。”

  “是…是的，真的谢谢你，当时那么拼命的救了我，我却……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能回报你……真的很谢谢你，也很抱歉……”

  “没事，我不是为了回报而救你的，倒是你，那之后过得怎么样？”

  “我……过得挺好的……”

  “……你被选择成为超能力者，那是要再次上战场和怪兽战斗的，可不算过得很好吧……”

  “……确实呢，果然瞒不住你。”若琳有些忧虑的和林渊一起坐在旁边的公共的椅子上，善良的她其实并不想让自己的救命恩人再次担心。

  “上战场，还是会感到害怕…完全适应不了…学习压力又特别大，那些课本啊光是看得脑袋就要疼死，还要拼命进行军训，教官说不做这些就在战场上活不下去，我不想就这样丢失大哥哥您好不容易救下的命，也想像你那样有力量和勇气去救别人，所以拼命的努力着，可是……”大概是因为林渊是救命恩人，她很信任他，所以此时也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喋喋不休的朝雷内斯吐露着，宣泄着内心中长久以来所积累的情绪。

  “可是……我大概还是不行吧……在战场上，看着那可怕的怪兽，腿就忍不住发抖，明明背的滚瓜烂熟的东西，一下子忘的精光，甚至哭出声来……明明是该帮助别人的超能力者战士，第一反应却是逃跑。”

  她双手的手指纠缠着，又卷起耳边的发丝打转着，眼底中蓄满泪水，但很快，她就收起泪水，低声再次道歉：“抱歉，我不该说这些的……这只会让您更加担心……但是，林渊哥哥，您是不是对救下这样的我感到失望？”

  “………不，当然不会，你做的很好，也足够努力，相反，我反而感到抱歉吧，你明明如此痛苦，我却这么久没来找你，让你独自一个人憋到现在。”

  “大哥哥完全没必要道歉的……这都是因为我太过于弱小的，放心吧，我以后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不…不过…当然，这是你的意愿，你还愿意继续奋战下去吗？只要我帮你，让你其实回到原本的生活也不是不可以，要知道，我救你，更希望是你能好好活下去，而不是再次投身于炼狱当中送死。”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我又能去哪里好好活下去呢？我的父母被轻易的杀害，但是，如果获得了力量，那或许会有不同，比起现在所受到的压力，我更加痛恨弱小的自己，而且，我也希望能像您一样，即使、面对灾难，也能毅然决然的去为别人奉献出自己的一份力。”说到自己的父母，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悲伤，但又很快坚定起来。

  “你啊……真不像一个五年级的小学生哟……那么，你是决定继续战斗下去了？”

  “是的。”

  “既然这样，那么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学我。”

  “啊？”

  “救人什么的，帮助别人什么的，你还是不用学我那样，我不希望我的行为反而给你更大的压力，在这个世界，想要活下去，有时候还是少一分无谓的善良好。”

  “可…可是…这……”若琳的大脑一时间无法处理这些话，开始冒烟。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你还想继续坚持，那当然是可以的，我这番话啊，全当是留给你心中的一条退路，当哪天你坚持不住时，你可以告诉自己，不用那么勉强。”

  “嗯，谢谢你……我会把你的话记到心中的。”

  “嗯，记住，在我眼中，你已经做的足够好了，那么，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一步了。”

  “好…好的。”

  “哦，对了，这是我居住的地址，你要是还有什么烦恼啊，随时可以来找我倾诉，我们现在也是同一战线的战友啊。”

  “嗯，那我下次，一定会好好买些东西，正式登门拜谢的！”

  “我会期待的，那再见了。”

  “再见！”

  少女摇摇手，目送林渊消失在一片夕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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