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分离
狄格掌握了政权后，直接把所有城市给封锁住，禁止了人们离开自己的所在区域，这样，也方便齐杰拉的花粉集中扩散，以最快的速度把他们全部带入齐杰拉所创装的幻梦世界中。
可以说，从一开始，他提议把人们汇聚到一块，以应付对怪兽开战为理由里面，本身就包含着这下一步的目的。
他成功了，齐杰拉确实以最快的速度驯服了人类。
然而，林渊还一脸懵逼，完全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才会现在这个样子。
他想离开城市，但被警察和无人机给强行警告。
雷内斯倒是很快意识到什么，从刚开始就保持着沉默不语，这让他有些疑惑。
大街上，所有人都尽情的吸食着齐杰拉，在幻想里做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姿态，他们脸上明明满是幸福，却只让林渊感到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颓废。
没有人在乎林渊，但只要林渊尝试去叫醒他们，他们就会立刻清醒几分，然后满是杀气的，对着林渊刀剑相向，仿佛他是什么血海深仇的仇人，罪无可恕的罪人一样。
他已经被彻底排除在所有人之外，作为奥特曼，只能感受一人清醒的孤独。
嘛，不过。
林渊笑了笑，他其实或许早就习惯孤独了吧，只是雷内斯突然不怎么说话，让他一时间有些寂寞而已。
再感受到地球联合大厦发生的强烈的核爆余波，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变身飞了过去，他觉得到那里，应该就能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以及怎么解决。
等他到那儿，就立马看到在那儿静静等待的狄格，他刚刚解除变身，并下达了封禁的指令，同时开始调整全世界所有核聚变系统，为齐杰拉输送能量。
而只要看到狄格一眼，他就一瞬间明白，这家伙是奥特曼。
难怪，难怪不让他见面。
雷内斯变回林渊，抬起手，汇集能量，朝他一步步逼近着。
“狄格，不，该说你黑暗迪迦，果然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狄格按下最后一个按钮，回过头笑道：“我要做的事情，这不是已经做完了吗？你也看到了，就是这样。”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林渊投出数个蓝色的光球，但却被狄格开启的暗色光盾轻易挡下。
“果然，你还醒着，同为奥特曼，我觉得，我们还是先谈谈吧，等之后再动手也不迟，最起码，我们还有谈判的基础的，我只是让他们陷入幻觉中，可没有杀一个人，而且，我刚才在核爆中保护所有人了。”
听到这话，林渊心里产生了一瞬间的犹豫，但意识空间的雷内斯却以前所未有的严肃的语气说道：“林渊，立刻动手杀了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绝对不能和他开口谈话！”
“雷内斯？”
虽然很疑惑，但比起狄格，林渊更相信一起并肩奋战，互相交替过生命的雷内斯。
他不再有任何迟疑，汇集力量到手里，化为一把光刃，朝狄格劈去。
“真是性急啊，不过，确实是正确的推断。”
狄格手中也划出一把光剑一接，和林渊正面近战起来，同时在近战中和他比拼起奥特念力，一时间不分上下。
“明明我们之前一起合作战斗过，结果你就对自己的战友一点信赖都没有啊。”
“给我，闭上嘴啊！”
“虽然如此，但是，还是我比现在的你更强啊！”
僵持中，狄格突然把奥特念力全部汇入到剑中，林渊的光刃因此应声而断，他也直接趁虚而入，将满怀不祥之气的剑刃在离他脖颈几毫米的位置。
“为什么？”
林渊一脸不可置信，他平常已经如此拼命锻炼身体了，并不断开发和适应作为奥特曼人间体的各项力量，怎么可能会在才变身为奥特曼一个月的敌人面前输掉？
但盯着狄格的眼睛，他似乎明白，那儒雅的外表下，极为坚定的战意，他对自己的梦想似乎已经坚持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这份力量甚至让他实力在现在的林渊之上。
可是，比拼意志，自己凭什么会输！
他作为奥特曼，他努力到现在，怎么可能会比这家伙意志要弱！
“林渊，冷静，他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多加了一份极强的意念，之前一直隐藏起来然后刚才又突然出现，这才打破了平衡。”雷内斯及时出声提醒道。
但现在，敌人的剑已经在要害附近，不想死的话……
“果然，只有这样，你才能好好听我说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操控超古代怪兽的家伙，还敢说自己没杀人？”
“操控超古代怪兽？你说什么呢？那不就是地球怪兽的暴走吗？嘛，不过，没有他们暴走，我也要灭绝所有怪兽就是了，他们愿意主动撤离，真的省了我很多力气，现在这个星球已经没有人能阻拦我。”
“……不是你控制的？”林渊有些疑惑。
“要是能有控制怪兽的方法，我为什么还要灭绝他们？我倒是挺好奇的你从哪里认为是我控制怪兽的，就因为我们都用黑暗力量？”
“我是从怪兽的首领壬龙那儿听到的，说他们被黑暗之王控制。”
现在，地球黑暗力量最强大的，不就是黑暗迪迦吗？
“你在搞笑吗？你居然相信一直屠杀我们人类，强占人类地盘的怪兽说的话？这群被我们逼得无处可逃的家伙到最后居然还要这么来一下，要论使用黑暗力量，他们不也一样？而作为怪兽的首领，那个什么壬龙不自然就是黑暗的王吗？现在还这么挑拨我们的关系，妨碍对话，也真是够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狄格的神态，雷内斯和林渊意识到，他似乎并没有说谎。
难道，壬龙真的坑了他？不对，壬龙虽然是怪兽，但使用的也不是黑暗之力啊。
他还代表着地球的意志，哪怕价值观不同，但他对这个星球，对人类都抱有着特殊的情感，他绝对不会做出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
而狄格本人，哪怕狄格是黑暗迪迦，当时也分析过没必要一口气把所有超古代怪兽唤醒，只破坏相对人类来说并不大的损失，然后又一口气全灭掉，这样是毫无意义的自残行为，更何况狄格已经表现出他的目的是齐杰拉，要不是他突然暴露身份，实行自己的计划，林渊根本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去。
“不对，那你那时候出场是想干什么？”
“什么意思，我那时候刚刚获得了能力，怪兽被入侵当然要出场啊？”
“那你为什么要挑战我？”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奠定我作为这个星球的拯救者的地位，而我只要有了这个地位，就可以用黑暗迪迦的身份劝服别人使用齐杰拉，甚至让他们相信我，接受我，尤其是在所有人失去超能力后，我超能力者会长的头衔失去作用，想让自己有信服力，就必须要有相应的力量和正方的名气。”
依靠这个，他成功控制了除人类顶端那批人之外的所有的执行人员和中段官员们，许多大资本家和商人也服从他的命令，不断的培育和产出齐杰拉，并把他们送到所有人类手上。
“所以，你们认为超古代怪兽出现对我有利，是我指控的，就是既得利益者这一点，我并不否认，但这完全是碰巧，要知道我原本的计划是在彻底灭绝怪兽过程中去实施的。”
“你原本以为这场战斗会持续很长时间吗？”
“当然，谁知道那些怪兽居然直接跑了，我是准备打持久战然后逐步提升名气和位置的，但也幸好，这些超古代怪兽突然出现，使我能以更快的速度实现目标。这还真是是人算不如天算啊，按照原本计划的话，想必一定会失败吧。”
狄格说完，就把光剑放下，他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很快明白了林渊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说，有除我们外的另一方势力故意这么做？他在推进我实现梦想？时间上的话……确实过于巧合了……哦，我懂了。”
“？你懂了什么？”
“这是地球的意志啊！”
“啊？”
“你还不知道齐杰拉的来源是什么吧，这从一开始，就是地球赋予我的奇迹之花，我是在诺亚遗迹中找到的，由地球意志亲口跟我说的，能让人类摆脱痛苦的花！地球既不愿意看到人类受苦，又不愿意人类亲手破坏大自然，所以才把花给我，让我看情况使用，现在正是时机，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地球在推波助澜。”
“为什么诺亚的遗迹里全是的迪迦的东西啊？而且，你真的确定那是地球意志？”
“千真万确，要是以前，我可能会怀疑，但我在海里怪兽对战的时候，怪兽们消失的时候，又再次感受并确认了，给予我花的，这就是地球的意志，当然，你要是不相信，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什么啊…这真是的……你体内的另一个意识又是什么情况？”
“注意到啊，那是第二人格，就当是我用奥特曼力量创造出来的，是我意志的延伸，像是分身一样的东西。”
“……我不相信你，就算那不是你弄得，这次灾难也是你搞得。”林渊重新抬起手，释放出光刃。
狄格双手叉腰，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啊，一个两个的，我耐心的回答了你那么多问题，放弃了杀你的机会，足以展现出我的诚意吧，明明可以用对话来交流，何必动用武力呢？”
“这……”林渊想到了刚才雷内斯对他说的话，他一开始以为，那是因为林渊故意对话拖时间找机会杀自己，可是，林渊确实没有杀他的想法，他也没有杀任何人，现在全人类也都只是陷入幻境，但也没有展现过其它危险。
来的路上林渊也确实观察了，齐杰拉根本没有毒品的那样的副作用，虽然会让人产生依赖性，但这依赖性的力度甚至不如烟草，其实连小孩子只要想，都可以摆脱。
但即便这样。
林渊提起剑，再次朝他砍去。
“执迷不悟，光之国的奥特曼脑袋里面都是肌肉吗？”
“我只是比起你，更相信我的朋友而已！”
“好吧，从一开始见到你那一刻，我也差不多认识到，你是一个这样执着的人了，不然奥特曼也不会选择你吧。”
狄格用光剑再次拦住刺向自己身体的致命一击。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要说。”
“明明是在战斗，你的话未免也太多了吧！”
“这次不是和你说了，而是，雷内斯奥特曼，你真的觉得就算杀了我，你就能停止齐杰拉吗？你这是在自欺欺人，掩耳盗铃而已！”
“………停手吧，林渊，机会已经错过了。”雷内斯叹了口气，有些沮丧的回答道。
“雷内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说得没错，我刚才那样，只是掩耳盗铃，说服自己罢了，而要发生的事情，你很快就明白了。”
林渊自从和雷内斯认识以来，从来没见过雷内斯会这样，他明明应该绝对不会放弃才对的！
“只要杀了你！”他挥剑的速度更快了。
“冷静点，杀了我什么都解决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
狄格率先把剑放下，以表示诚意，任由林渊把剑放在他喉咙处。
林渊沉默了一会，终究还是不甘的和他同样也把剑放下。
“我还是不相信你，一点都不相信，你欺骗了我们，我现在确定了一点，你根本没有什么预言能力吧。”
“准确说，还是有一点的，但是，和那些被地球赋予能力的超能力者不一样，他们只能看到地球赋予他们的某个未来，而我却能一次性以高维的角度看到所有可能性，虽然只有几秒，但那时作为半个人间体的我的人类大脑根本承受不住，当然，现在也承受不住，所以我表现在外的所谓的预言，只不过是江湖骗子一样心理暗示，观察敏锐，同时，奥特曼能以最快的速度察觉到怪兽的出动，我也能让手下及时做出安排，这几点共同组成了我在外面会预言的假象。”
黑暗迪迦作为黑暗的奥特曼，他的奥特感知似乎并没有被将地球所笼罩的黑暗给干扰到。
“那么，你一开始就认出来，我是奥特曼了？”
“准确来说是在和拉普斯星和谈的会议上，和你一见面才认出来的，看样子，你的手镯并不会阻碍同为人间体的我的勘察，哪怕当时我只是半个人间体，而把有了奥特曼力量的你，调到知道你真实身份的我的身边，你也能更好行动，帮我解决掉我没办法解决的危机。”
“那你造核聚变战舰，甚至那时候不惜牺牲自己救我……”
“那是为了现在的能在宇宙飞行的核聚变战舰顺便做的研究，将能量转化为奥特曼可以直接吸收的光的力量也是准备给我自己用的，但是现在我却用不了这个了，毕竟是黑暗的战士，而刚好你需要，我就顺水推舟，关于外星人的到来，老实说，我根本没想到过会以那个规模，所以完全是在赌你能获胜，那时候我们利益是完全一致的，我也是全力再支援你，把全部赌注压在你身上的。”
“你这是在利用我……为了实现你现在这个目的，我明明很感激你救了我们，但是，你也不能……”
“你要这么想也没办法，但我更多的是顺势而为，给你创造变身和及时支援战场的的机会，我们除现在之外，所有的利益都是一致的，老实说，我是把你当做后辈和战友看待的，而我相信，你接下来也会理解我，站在我这边来的。”
“谁会理解你啊！”
话音刚落，地面就开始剧烈的震动，无数未知植物的粗壮的枝蔓撕破建筑，钻出大楼，这看上去同时有着半动物半植物的特征，甩动着数根长满尖刺的藤蔓，它迎着太阳光，将黄色的花苞打开，实现彻底的绽放，它还从最中心的那植物牙中，吐出大量黄色的花粉。
林渊站稳脚跟，盯着外面那巨大的怪花，那花看上去无比诡异，在奥特之眼中，它以一种未知的根，连接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齐杰拉花，催促着他们不停的释放着致幻的要素。
“终于完成了。”狄格笑得很开心。
“齐杰拉……那就是主干吗？只要灭了他，就可以唤醒人们！雷内斯变身吧！”
他拿出来变身器，但这次，四角星水晶没有绽放出半点光芒。
“雷内斯，你到底在搞什么？为什么变不了身！”
雷内斯没有回应他，林渊身体泛起光芒，但很快，这光芒就脱离他而去，形成一个人体大小的光球在二人面前，这就是他的本体。
感受到奥特曼脱离一心同体的状态，林渊顿时感到自己身体虚弱不少，他半跪在地上，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雷内斯，为什么？”
“你还不明白吗？”狄格早有预料的走到林渊面前，拍了拍他的后肩，解释道：“奥特曼，是不能干涉人类的选择的，你难道忘了这一点吗？现在，他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主动的选择！我们从来没有主动去选择齐杰拉，一切都是你逼的！”
“如果你要这么认为，那人类的发展到现在从来没有主动选择过任何事物，齐杰拉没被淘汰和拒绝，而是被所有人接受，已经足以说明这一点不是吗？”
“你！这是诡辩！”
“认清现实吧，林渊，看看所有人那幸福的表情，这个星球已经实现了彻底和平，没有怪兽，外星人也被打败，奥特曼已经不被需要了不是吗？难道说，你要让雷内斯以一个外星人的身份，背负干涉人类的抉择的罪行吗？”
“……”
林渊想到了刚成为奥特曼那一会，雷内斯对他说得话，他记得他是认同的态度，并正是雷内斯在他提问后立刻表明了这个态度，他才信任了雷内斯。
那是他们信任的基础。
他知道雷内斯迟早会离开，但他绝对没想到过会是以这样的结果。
这场战斗总会有尽头，和平终究会到来，人类会幸福的活下去，但，绝对不应该是这种方式，他是这么想的。
他没法接受现在这个现实。
而他最好的朋友想必一样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所以才会让他一上场不要谈话直接杀了狄格。
“林渊……”光球中，雷内斯以一种别样的情绪开口道：“奥特曼确实无法干涉你们的选择，但是，即便这样，我也相信你，相信人类能做出更加正确的决断，这不是告别，我虽然不会插手，但也会在外太空守望到你到最后。”
“雷内斯……”
“齐杰拉是植物，晚上的话，效果会变弱，还有注意基里艾洛德人，如果他干涉了这些，那这将可能是一个突破点。”
说完，他满怀不舍，飞离了此处前往了大气层外，停在了地月轨道附近，留下林渊一个人面对狄格，他知道狄格不会杀他。
但接下来怎么选择，就只能看林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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