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人非
这座院落还可以看得出来刚建完没有多久，甚至连篱笆才刚刚立好，这间房屋跟周围的其他屋子也有着明显的不同。
比如，他所使用的材质，以及崭新程度，都远非周围其他的房屋可以相比的。
多少有着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吧，只是这个房间显得格外的安静，清晨本应是要去放牛的时间。
或者带着锄头去地里耕种，可这户人家却并不一样，里面只住着一个老人，这个老人有时会坐在那里发呆。
而绝大多数这个老人都只会，为自己倒上一杯茶，然后静静的坐在那里叹息着什么事情。
这个村庄里的人都很敬重这位老人，其一是听人说过这位老人有着极大的来头。
至于其二吗？这个老人有着极高的学识，在医术上也有着不小的造诣，也曾帮助过村子里的其他人。
所以几乎所有的人都对他很尊重，对于这位老人来说，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高兴的事情。
至少他的忧愁在来到这里之后，并没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减少，似乎这样的尊重根本没有办法满足他。
其实他迁居到这里，是很早之前就已经定下来的事情，这也是烛离，为什么会知道他生活在此处的主要原因。
因为在那场刺杀之后没多久，这件事情就已经被定了下来，那个时候烛离作为当政者，这样较为重要的变动还是需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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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离和归终二人站在门口，烛离到此时才开口说道：“走吧，进去看看，等我们见到这个人，你就知道我的改革到底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烛离说完之后便上前敲门，只不过敲了好半晌，门内都无人回应，就在烛离有些尴尬之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声音。
“老夫早就说过了，你们若有事上门求我帮忙，小事，医疗之事，无关私利之事，不违反我原则的事情，你们随时可以推门而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丹阳子前辈，故人来访，还请开门相见。”烛离开口说道。
烛离知道这眼前这位前辈本心并不算坏，只是在某些选择的时候出了问题罢了。
或者说是因为一些时代的原因和他自己所出生的年岁原因，他没有机会做出自己应该有的选择。
这样的人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是真正正确的，但出于自身立场以及一些历史原因，他们又不得不做一些不那么正确的事情。
丹阳子自然也通过这样的方式听出来了，来人是谁，但在经过短暂的沉默之后，他选择了同意烛离进入。
“监国大人来此所为何事？改革正是兴盛之时，还有众多事务需要您去处理呀。”丹阳子说道。
他也是真的担心这个国家的未来，他虽然选择了阻止改革，但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怎样才能让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往往就是这样，并不是知道什么样的决定是正确的，就能做怎样的决定的，能困住人的太多太多了。
丹阳子很早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国家的政治中心，他并不知道烛离已经三个月没有管理过政务了。
所以他这里的话自然没有任何调侃，也任何阴阳怪气的意思，他只是出于惊讶，为什么烛离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来看他。
烛离和归终二人推门而入，看到了，原本在一年多之前还大多数是黑发，如今却已白发苍苍的丹阳子。
“前辈贸然来访，还请见谅。”烛离拱手行礼道。
丹阳子却并没有理会烛离，是因为他看不起烛离，而是因为他在烛离的身后看到了另一个人。
“罪臣丹阳子，见过陛下，没想到陛下出关之后竟然还会选择来见老臣。并且是亲自前往这种乡野之地。”
“老臣真是受宠若惊啊，也未能事先得知消息，出门远迎，乃是老臣之罪过，还请陛下见谅。”丹阳子拱手行礼下跪说道。
“你也是老臣呐，曾经为这个国家做出过很多贡献，我也才刚出关没多久，甚至还没来得及了解那一次改革。”
“达达利亚跟我说，让我来见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他的改革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归终如实相告的说道。
“前辈，前辈，你别误会，先起来说话吧。这里并不是我有什么想来找你炫耀的，是我说我改革成功了，归终大人，她不信。”烛离说道。
“这样吗？是想来找老臣做个见证嘛？这点老臣自然还是做得到的，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
“达达利亚大人，在神明大人，您闭关之后选择发动改革，想必在事先就已经拿到了您的授权吧。”
“就算没有拿到您的明确授权，至少是和您通过气的，有可能是你们二人提前商定好的事情，对吗？”丹阳子说道。
“没错，我闭关之后他发动改革，这是一件在他写下那些知识的时候，就已经暗中决定了的事情。 ”
“不过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并且他也曾经和我说过，改革必然会触犯到不少人的利益。”
“所以在改革真正发动之前，一直都有着一定的保密工作，甚至很多的准备年准备。”
“我们安排下去做那些准备的人，其实都不知道他们是在为改革铺路，真正知道计划的人只有我们两个。”归终说道。
“果然如此吗？神明大人，这场改革果然还是与你有关吗？罪臣还真是罪该万死啊！”
“竟然在事情开始的时候选择了，与您曾经制定的计划相违背，甚至成为了反对力量中最强的那一股。”
“老臣虽然认为那场改革是正确的，但是出于某些原因，我觉得达达利亚大人的计划太过于迅速。”
“觉得那不过是他年少冲动，觉得那是他的冒昧之举，认为那样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到。”
“所以我选择了站在他的对立面，我知道自己的才学不如他，是我在国内有着更加根深蒂固的声望。”
“是我为老不尊阻拦了监国大人的改革，老臣实属罪该万死！”丹阳子说道。
“前辈，你大可不必如此，你想做的那些事情也未必是错的，可惜的是你面对的人是我。”
“如果是一个其他的年轻人，或许你的想法也是对的呢？改革的道路或许本来就应该是一步一步来的。”
“我的想法确实有点天马行空，也有点突飞猛进，其实就总体而言，失败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你们的很多担忧也不无道理，只可惜这场改革的发动者是我，我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厉害许多。”
“我所拥有的知识和知道的事情，远远超出你们的想象，也正因如此，这场改革才能够顺利的进行。”烛离说道。
这或许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安慰，嗯，从另一个角度去想，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深沉的打击呢？
丹阳子并不知道烛离话语中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烛离说的是，他前世所拥有的那些知识和在帝国发动过的改革，加上他自己那强大的精神力。
这样的一个个有利条件相加起来，才是这场改革最终让他取得胜利的原因。
但是丹阳子并不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在他看来这就是烛离完美的智慧。
在丹阳子看来，烛离不仅仅有着极高的在绝对科学领域上的极高智慧，政治上也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
或许在这一刻，丹阳子觉得，烛离在所有的方面都已经超越了他，不管是政治的智慧还是谋略。
“所以达达利亚的改革真的靠他一个人就有成功了吗？不是因为改革失败郁闷的回到了院子里，一直在写诗作画吗？”
“可是他诗中的忧愁到底是怎么来的呀？那份强烈的感情总不可能是假的吧？那样炽烈而又真诚的感情。”
“我觉得应该是有些什么事情作为铺垫才对的吧？那不可能是凭空写出来的感情。”归终说道。
“额......怎么说呢？那些诗文中的感情确实有着对应的事件，但在这里我没有办法详细的跟你解释。”
“你先跟他确认一下改革成功的事情吧，关于那些诗文中的感情，就让我日后再和你好好解释一下吧。”
“那份失落与失望，确实是一份真诚的感情，可惜的是你确实是误会了什么，这份感情所代表的东西和你的想象有一定出入。”烛离说道。
“是这样吗？那你为什么不能自己跟我解释一下改革成功与否？或者改革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归终说道。
“有的事情，由丹阳子来说会更好一些，所以接下来的事情还请他为你来介绍吧。”
“我在边上看着就好了，一切的一切早已尘埃落定，我也不需要再改变什么，或许我也可以从他的嘴里听到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烛离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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