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如花美男
谢皓轩默默将短刃出鞘,似乎静悟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将他脑袋砍下来。
静悟的眼神此刻慈悲全无,甚至有些狰狞,没有看谢皓轩,而是对着他身后的南城郡主道:“郡主,方才有贼人进了贫僧的禅房,窃取了贫僧的东西,其他地方已经搜寻过了,只差这里……”
“方丈的意思是,南城郡主窝藏贼人?”一道清丽的女音传过来,方丈怔了怔,目光落在那青衣女子身上。
明明眼中杀意迭起,可嘴角却是笑着的,方丈道:“静悟绝无此意,只是那贼人武功不低,若是混迹在贵女丫鬟里,只怕郡主受损,到时候纵然贫僧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她偷了你什么?”南城郡主终于发话了,她看着那帮眼神空洞的僧人,忽然想起一段往事,不由手心发汗。
方丈脸颊上的横肉微微跳动了一下,却忽然低头:“郡主,她偷了贫僧的佛经。”
“一本佛经也值得方丈如此兴师动众?”
南城郡主这般说着,脚步却往后微微退了退,对着旁边的婢女碧朱耳语了两句,碧朱脸色大变,立刻点头,而后消失在了人群里。
方丈正要说什么,一个穿着黑色僧袍的小沙弥忽然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脸上滚落着斗大的汗珠:“不好了!方丈!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方丈不悦道。
小沙弥像块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怕的:“死人了!”
“苦梵师尊……死了!”
……
苦梵死了,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死去。
他被人吊在树上,双手用木棍支撑住,做出向上捧着的姿势,手心里躺着一大块肉,从他鲜血淋漓的右大腿来看,这肉应该是出自那里。
他的眼睛紧闭着,身上已经有的嘴角僵硬地往上勾,白色僧袍上全是全是飞贱的血液痕迹。
忽然一大群乌鸦闻着血腥味而来,有的落在苦梵的手心里,叼着那块鲜肉,有的落在他的肩头,一点点啃噬他的双眼。
“啊啊啊啊!”胆子小的捂着眼睛不敢看,更有甚者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面如菜色,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扶着树干连连呕吐。
被人拥在最前面的南城郡主面色铁青,谢姝白死咬着嘴唇,谢皓轩则眉头紧锁。
冯葭的脸上没有太多复杂的表情,她微微退至一边,观察众人的脸色,最后落在众矢之的静悟方丈身上,对方眼神错愕,像是意料之外。
忽然有人大叫一声:“雕……雕像!”
“什么雕像?”众人疑惑地看着那人。
那人道:“我们禅房前面的雕像!这个僧人的姿势不就是佛祖割肉喂鹰吗!”
割肉喂鹰图?
众人恍然大悟,脸上的表情越发恐惧起来。
【叮】
【再次触发案情,案件名称:佛祖的罪罚】
【案情相关已解锁】
【继赵晴后又出现一位受害者,死者苦梵,为承恩寺白袍僧人,死时姿势诡异,是凶手刻意为之?还是佛祖降下的罪罚?又与袭击赵晴者是否为同一凶手?】
【主线:破获案件,目前进度0%】
【存活时间:四日】
【倒计时开始……请尽快破获案件!】
该死,就因为多了个案件,时间就提前了?冯葭握了握拳。
时间将至,她得尽快找到线索。
龚上卿府的嫡姑娘就站在冯葭身边,她大喊道:“之前赵姑娘的房间里是佛子拈花一笑的佛像,这个僧人又被摆成这幅样子,现在已经出现了四幅图中的两幅,那下一个呢?下一个会不会是我们?”
“再敢妖言惑众,就给本宫拖下去!拔掉舌头!”南城郡主喝道。
龚姑娘立马噤声。
冯葭却皱眉,目前已经出现了两桩案子,都与那四幅图有关,如果凶手在犯案的话,确实可能发生龚姑娘所说的情况。
她微微闭上眼睛,开始梳理案情。
松槐说静悟方丈杀了一个黑衣人,并将尸体拖着挂在白塔前的红椆木上,那么松槐所说的那个黑衣人,很可能就是现在的苦梵。
如果黑衣人是苦梵,那就有三个疑点。
第一、苦梵现在身上穿着白色僧袍,松槐所说的黑色夜行衣不翼而飞,难道是静悟把夜行衣处理掉了?
第二、既然杀了人,正常凶手应该是抛尸或者埋尸,为什么静悟却要把人挂在红椆木上,好似等着人发现?
第三、静悟刚刚看到尸体时的震惊和错愕,是掩饰自己做出的伪装吗?
又是一桩疑点重重的案子,让人理不出个头绪。
“九妹妹,你怎么看,你觉得这起命案跟赵姑娘那一起是同一人所为吗?”谢皓轩下意识地依靠冯葭。
冯葭摇头:“不过既然已经发生了命案,而且是在南城郡主的眼皮子底下,我觉得可以通知大理寺的人来了。”
刚要说话,孟氏拽了一把旁边一把,谢姝白会意抢白道:“的确,若是能让大理寺仵作进行刨尸检查的话,也许能从这位僧人的尸体上得到些线索!”
众人的目光便从冯葭身上,自然而然的转到了谢姝白的身上。
南城郡主道:“听谢四姑娘的意思,对于案情好像已经有些把握了?”
谢姝白不邀功,但也不怯场:“的确有一些猜想,不过没有实质性证据,还是得仵作刨尸之后再做定夺!”
众人目露赞许,几个年纪小一点的女孩子更是一副崇拜的不得了的样子。
冯葭表情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的,对于谢姝白的邀功行为不置可否。
谢皓轩的消息一传出去,大理寺现任少卿很快带着一队人马匆匆而来。
那人年纪极轻,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身绯色官服,带着满身的书卷气,与大理寺一丝不苟的吏官形象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见他来了,闺阁中的女子们都悄悄红了脸庞。
旁边龚上卿府的嫡女更是一副含羞半露的怀春模样,侧头时却瞥到冯葭,不由错愕,小小地扯了一下她的衣袖,不解道:“九姑娘,你为何不脸红?”
不脸红也就罢了,还直直的看着那人,一脸的正气,龚姑娘十分费解!
冯葭更费解:“我为何要脸红?”
“九姑娘,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谁?”
冯葭很想回一句,能是谁,大理寺少卿呗,可是看着龚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又觉得也许这人身上还有其他身份,不由面色都郑重起来。
“他是谁?”
龚姑娘道:“他是时旬啊!”
时旬?冯葭搜肠刮肚,最后摇头,不认识,不由蹙眉:“他很出名吗?”
龚姑娘又是摇头又是叹息:“想必你是在石城呆久了,京中的事情不了解!他可是京中女子们的梦中情人!京中一半的女子都心悦于他!”
“你难道不觉得时少卿长得好看?你看他温润如玉,眼含春风,举手投足间尽是倜傥风流!如此无双美男,你不心动?”
“……”
心动?
完全没有。
自从经历过谢子麟的背叛,她现在看男人就如同看地里的萝卜白菜,心如止水。
但见对方如此激动雀跃,一副期盼认同,冯葭还是干干笑了两声:“还行还行。”
龚姑娘立刻露出我看你眼光不太行的表情,冯葭便又打岔道:“你说这京中女子一半心悦他,那还有一半呢?”
“自然是心悦你大哥,谢子麟啦!”
“……”
顿了顿,冯葭的眼神忽然无比坚定:“非要选一个的话,我选时少卿!”
龚姑娘立刻兴奋地抱紧冯葭的双臂,感觉找到了知己:“我宣布,以后你就是我龚惜音的好姐妹啦!”
原来她叫龚惜音。
冯葭有些不习惯地将她的手臂拿掉,龚惜音又立刻抱紧,甚至还像只小猫一样在她胳膊上蹭了蹭,冯葭一阵恶寒,立刻把手臂抽出去,龚惜音便又蹭上来,如此反复,冯葭只能认命的被她抱着。
另一边,与南城郡主正在说话的刘时旬却忽然抬头,目光落在那青衣女子的身上,很快又收回视线,重新落回南城郡主身上,嘴角的笑容丝毫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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