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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真正的杀人动机


里长两头落了空,赌气揣着和离分得的几两银子钻进了赌场,想着发一笔横财买房置地,让风流寡妇后悔。

  赌场的钱哪里是那样好赚的,里长赌了一夜,到天亮时连最后一个大钱都进了赌场的钱匣子,还欠下了赌场十两银子的高利贷。

  里长无奈之下只能回到齐家村,跪在新娘子面前痛哭流涕说尽好话求原谅。

  新娘子看在孩子的份上,最后还是原谅了他。

  岳父看出里长不是安分守己之人,不想让他回来。

  奈何新娘子被他哄没了心思,当爹的只能妥协,训诫一番答应他回到家里,还帮他把欠下的赌债也还上了。

  里长自此乖顺了许多,不再往外跑了,对新娘子也越来越好。

  岳父渐渐也以为里长收了心,教他一些为人处世的道理,里长也学得上心。

  几年时间过去,里长在岳父一定的扶持下,在齐家村算是站稳了脚跟。

  里长起初给岳父下毒并不是想毒死他,而是想取代岳父成为新任里长,几次试探着请岳父让位,岳父却不搭茬。

  里长便想给岳父下毒,再表现自己孝顺的一面感动岳父。

  后来却发现,没有岳父压在头上的感觉更好,于是狠心加大了下毒的份量。

  这也是岳父病情反复发作,拖了一年多才去世的原因。

  岳父到死都没发现害他的人正是里长,还常在人前夸他孝顺,比亲儿子还得力。

  病重后托关系把里长的位子让给了他。

  前脚岳父刚入土,后脚风流寡妇便让人给里长捎话,要见他一面。

  里长恨风流寡妇哄骗他,却又放不下她的风情万种,最后还是去见了她。

  才知道两年前,风流寡妇偷人的事就被金主发现了,一顿老拳把她赶了出来。

  好在风流寡妇留有后手,提前在外面藏了一笔银子,再加上老相好的接济,这几年过的也不错。

  但风流寡妇大手大脚惯了,存的私房很快便用完了,再加上年纪大了,老相好们也不舍得在她这里花钱,日子渐渐过不下去了,于是想起里长来。

  “官人,奴知道你在齐家过的不易,若只是奴一人流落街头,断然不敢扰你,只是,奴不舍你的儿子受苦。”

  风流寡妇哭哭啼啼,将一个八、九岁大的男孩推到里长面前,让他叫爹。

  男孩长的不如珍珠好看,却比珍珠壮实,个子也较同龄孩子更高些。

  里长认下了这个儿子,替他们母子二人租了个小宅子,请了个帮佣帮他们做饭洗衣。

  一晃又是几年过去,外面的儿子也长到了十五岁,吵着要学做生意,不给他本钱便要去偷去抢。

  里长银钱有限,被他吵得没办法,便将主意打到了珍珠身上。暗中找到对珍珠不怀好意的几个二流子……

  后面的事叶离已经知道了,管县令略过不提。

  倒不是为了节省时间,而是他质问里长,“同样都是你的儿子,你怎么忍心对珍珠做出这种事。”

  里长扬着下巴,答的一脸理直气壮,“珍珠就是个白眼狼,我生他养他,他却从小向着外家,让他赚点银子给他弟弟做本钱有什么不对?就当是他还我养他的银子了。”

  管县令无法理解,怎么会有这样丧心病狂的人,这种话仅仅是转述,他都觉得难以启齿。

  至于里长杀害四名死者的原因,也不是突然良心发现替珍珠报仇之类的。

  而是最后一人觉得花一样多的银子却没能拔得头筹亏了,要求里长退还他一半。

  银子到手,里长已经全部拿给了外面的儿子,又哪有银子还给那人?二人争执中里长把人杀了。

  第三人想偷看个热闹,没想到在苞谷地附近,看到里长手里提刀一身是血的模样,当场吓得没敢上前。

  第二天听说第四人被人杀死在苞谷地里,便壮着胆子找到里长,要求他退回银子,并且以后珍珠要随叫随到,否则便去告发他,被里长一刀捅死了。

  连杀两人后,里长才想起后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另外两人也杀了。

  连环杀人案终于告破。

  管县令心情沉重感慨道:“下官治下出现这样的案子,是下官教化不利之故。下官实在羞愧。”

  叶离拍了拍管县令的肩膀,“管大人不必自责,旱情刚起之时,你带领百姓储水防灾,救了多少性命?”

  “只这一条,管县领便有资格在青史上留下大名。”

  “钦差大人谬赞,下官实在惶恐。”

  二人客气几句,衙役来回,马珍珠已经无罪释放。

  其其格暗中拉叶离的衣角,小声道,“珍珠受了那么多苦,太可怜了,我们送他回家吧。”

  叶离正好也要回齐家村既然寻找适合挖井的地方,于是和管县令打了声招呼,带着其其格去追珍珠。

  珍珠坐了月余大年,又得知父亲正是害死害外公之人。

  精神与肉体的双重打击之下,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神情恍惚脚步虚浮,在人群中跌跌撞撞的走着。

  路人看到他的样子纷纷躲避,顽童朝他怪笑吐口水,见他没反应,越发大胆,捡起石块朝他身上扔。

  珍珠体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其其格趴在车窗旁边看到,等不及马车停下,直接跳下马车跑过去扶珍珠。

  顽童们围着珍珠嬉笑着叫傻子。

  其其格见珍珠还活着,只是晕倒了,抬头狠狠瞪了那些顽童一眼,“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他是傻子。”

  “他身上那么脏。”

  “他好臭。”

  顽童们个个理直气壮,其其格气得说不出话来。

  幸好叶离走过来,查看过珍珠的情况后,故意吓唬顽童,“人已经不行了,你们准备吃官司吧。念在你们年纪小,死罪可免,不过全家流放三千里必是少不了的。”

  顽童们这才害怕了,一哄而散。

  叶离和其其格将珍珠扶上马车,喂了几口水后,珍珠缓缓眼开双眼。

  气息微虚的向二人道谢。

  其其格同情他的遭遇,忙说不用谢,路过包子铺时,买了两个包子让他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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