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被打脸的和尚
听到念嗔的话,念物心头大骇。
他不敢深想,快步走过去捡起宝瓶。
小心翼翼打开,里面空空如也。
他下山收的邪祟,早就不见踪迹!
“你,你!”念物一时间不确定该怎么办。
念嗔如此算计陷害帝老爷和帝夫人,万一这宝瓶中的邪祟,早就被念嗔放到别处了呢?
念物稳住心神,厉声询问:“念嗔,我们师兄弟多年,好心劝你一句,别一错再错。”
“你老实说,宝瓶中的邪祟到底去哪儿了?!”
“还能去哪儿?”念嗔不管不顾,发疯似的道:“昨日我拿出追邪符,那符纸绕了一圈,贴在我身上。”
“当时我就察觉不对劲,回去思索良久后,觉得邪祟之间能相互融合。”
“万一能用宝瓶内邪祟引出帝家邪祟,也不失为没有办法的办法。”
念嗔反正都这样了,半真半假的撒谎,同时为自己找补,继续道:“今日我的确感受到邪祟的气息。”
“尤其是主屋附近,邪气尤其严重,当时我就拿出宝瓶释放收押的邪祟。”
“主屋内的邪气暴涨,我来不及做更多的事,立刻去前门通知大家,谁知道几步路的距离,邪祟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兄,如此诡异的情况,我是见所未见,不如,你来替我和大家解惑,到底是怎么回事!”
念物仔细辨别念嗔的脸色。
一时间,他也无法分清念嗔疯狂的脸下,究竟有没有隐藏什么。
他沉着脸,盯着宝瓶没说话。
站在云晚意身边的双喜,见那和尚满口谎言,忍不住站出来要拆穿。
好在,云晚意知道双喜性子直率,一直用余光关乎着她。
察觉双喜要站出来的同时,云晚意一把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
双喜错愕之余,凑在云晚意身边小声道:“夫人,那秃驴编造谎言,借机污蔑您,为何不让奴婢说?”
云晚意轻轻一笑,同样小声回应:“这个局面,你站出来只会越描越黑,反而成为念嗔的证人。”
“证人?”双喜没反应过来。
云晚意点头:“是啊,他承认放了邪祟,你再说此事 ,不是坐实他说的是真?”
“到头来,他又要借这个借口编造更多的谎言,放心,我和老爷自有应对之法,你只管看就好。”
说完,云晚意瞄到双喜面上比平时白了些许,蹙眉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双喜亲眼看到念嗔在主屋放了东西,进去后吸了几口,当时就觉得身上寒的厉害。
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现在听了个前因后果,大致能猜到可能是邪祟!
她极有可能被邪气侵染了。
想到这么多人看着,夫人小心谨慎,不能在她这里掉链子,给夫人添乱。
双喜忍住没说实话,摇头道:“可能是刚才受到惊吓了,没别的事,夫人不必担心。”
“你别逞强。”云晚意打眼一看,的确没看出什么不对,只好道:“不舒服的话,叫惊蛰陪你回去休息。”
“奴婢没事。”双喜除了感到比平时冷了很多,也没不舒服:“先看那秃驴会有什么下场吧!”
恰好此时念物发话了,云晚意也没继续强求,反正这番闹剧,很快会落幕!
念物知晓,念嗔的话应该是半真半假。
邪祟的确有相融之说。
厉害的吞没稍微差一点的。
这不能说明什么。
但,要是念嗔真的在后院放了邪祟,不可能到现在没有任何气息显示。
的确有问题!
念物顿了顿,问常景棣道:“帝老爷,请问你们府上,有没有请什么宝物?”
“宝物?”常景棣故作狐疑,环顾一圈后,恍然大悟似的,道:“大师,这个算不算?”
他从柜子里的锦盒中,拿出保管好的重羽扇,问道。
羽扇看上去和寻常羽扇差不多,可,不管懂还是不懂的人,都能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
尤其是念物。
看到重羽扇的那一瞬,他便瞪大了眼睛:“听说北山观有传世之宝,便是一把羽扇。”
“敢问帝老爷,您这羽扇,是从北山观求的吗?”
“正是。”常景棣点头,顺势将重羽扇递给念物。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重羽扇,拿到手中的瞬间,竟有一股古朴醇厚的气息铺面而来。
握上去更是通手生温,仿佛有源源不断的能量。
念物心下惊诧感慨——这个绝对无法作假,便是北山观的传世之宝!
没想到,平日他们见一面都是奢侈的东西,北山观的人竟然将之送给一个将迁居白云镇的商人?
念物还在感慨,依依不舍的打量重羽扇。
念嗔坐不住了,高声道:“师兄,你别被这对夫妻给骗了,有隐藏邪祟气息的本事,绝对不是好人。”
“北山观那羽扇多厉害,咱们师父都未必能见到,他们岂会送给毫不相干的外人?”
“保不齐,是他们用什么手段得到的,亦或者,他们知晓北山观有此物,作假伪装!”
看热闹的百姓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只看那扇子,的确是好东西。
云晚意和常景棣全程淡然观望。
铁定的事实,念物也好,念嗔也罢,狡辩也是枉然!
再说,他们还有黑暗之影没拿出来呢。
要真拿出来,这和尚怕要吓死!
面对念嗔的质疑,念物又仔细甄别了一番。
“可,触感和气息做不了假。”念物沉声道:“相传北山观的羽扇,乃是千年前某个大宗留下的法宝。”
“正道之宝自然有寻常人难以预料的能力,驱散邪祟难道不是简简单单吗?”
“师兄,你难道也被他们蒙蔽了吗?”念嗔着急之下,口不择言道:“他们算什么东西,配北山观恩赐宝物吗?”
念嗔咬着牙,再三强调道:“这,可是北山观的传世之宝!”
多少年来,北山观踏足过很多高官富商,念嗔可不信,北山观这么大方,把观内宝物赠给刚来白云镇的商人。
念物从不怀疑这把羽扇的真假,想不通的也仅仅是念嗔说的这一点。
北山观的镇山宝物啊,他们观内弟子都无法看到,只有观主有那个权力。
念物压住惊诧,将羽扇交还给常景棣:“敢问帝老爷,为何北山观会把这把羽扇给你?”
“大长老说是缘分。”常景棣半真半假,道:“初一那日,我陪夫人上北山观参拜,恰好遇到。”
“道法一家,你们讲究的难道不是眼缘吗?”
念物一顿:“是有这个说法。”
但光凭眼缘二字,能把观内宝物送人?
常景棣懒得继续解释:“大师,事情原委你们也都看到了,我帝家没有邪祟,我家夫人更和邪祟无关。”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引人揣测多时,还请念物大师澄清。”
重羽扇都在帝老爷手中,念物还能说什么?
他清了清嗓子,正要说话。
念嗔却不干了:“师兄,你别被他给骗了,北山观怎么可能把如此重要的东西交给他?”
“他去过北山观,说不定就是偷盗来的,我们南山寺和北山观素来要好,还是请他们的人来问问吧。”
念物顿了顿,莫名觉得这番话有道理。
他看向常景棣,眼神询问常景棣的意思。
常景棣看出念物的为难,轻笑道:“我们帝家之人,行的正坐得直,你们若想请人来甄别,随意!”
“如此,就唐突帝老爷了。”念物见他如此大方,心下已经有了猜测。
但这么多人看着,公平公正,也防止念嗔继续纠缠,他还是吩咐一旁的小和尚,拿着信物去敲北山观的门。
小和尚不敢耽搁,匆匆接下东西出门。
然而,没多少工夫,小和尚又匆匆归来,对众人汇报:“大师兄,北山观来人了。”
“弟子在帝府大门口碰上,说是他们观主和大长老之托。”
话音刚落,念嗔欣喜若狂,大声道:“看到没有,肯定是观主和大长老发现宝物不见了,前来寻东西!”
念物不赞同的扫了他一眼。
这个念嗔,是真的没脑子了。
也不仔细想想,要是北山观宝物当真失窃,岂会只派人来?
只怕整个北山观上下都要着急疯了!
念物对念嗔越发失望,无形中摇头,又朝弟子道:“人呢,还不赶紧请进来?”
北山观派来的人,虽不是观主和大长老,却也是观内地位超然的大弟子,道号菩涵。
菩涵年岁和念物差不多大,三四十的样子,一身青色道袍衬的人仙风道骨。
也的确担得起菩涵二字。
菩涵道人和念物也算老相识了,两人见面打过招呼,念物双手合十,问道:“不知菩涵师兄前来,所谓何事?”
道法一家,再说南山寺和北山观素有往来。
念物年纪比菩涵道人小几年,自然要称一声师兄。
“念物师弟客气。”菩涵一手执着拂尘,一手回礼:“贫道前来,是受师父和长老所托,给各位解释。”
“菩涵师兄,也知道帝家的事情?”念物一惊,赶紧问道:“那这羽扇……”
菩涵道人先是给云晚意和常景棣打招呼,之后才道:“念物师弟,还有各位。”
“帝老爷手中的重羽扇,的确是北山观的传世之宝,多年来被悉心珍藏,从不示人。”
“我们大长老看到帝老爷后,觉得其资质甚好,颇有眼缘,于是将重羽扇赠与帝老爷。”
“不仅如此,这几日的传言说帝家出邪祟,北山观能作证绝对没有。”
念物刚想说话,圆了这场闹剧。
念嗔却抢先一步,目呲欲裂的瞪着菩涵道人:“胡说,你们都在胡说,怎么可能如此?”
“你们的宝物,不送给自家的弟子,却赠与外人,谁相信,谁敢相信?”
“保不齐就是你们北山观做了什么事情,拿捏在人家手中,所以你们想了这个借口出来自圆其说。”
“菩涵,你身为北山观的大弟子,切不可跟别人同流合污!”
菩涵道人看了几眼,认出念嗔后,蹙眉问念物道:“这不是南山寺二弟子吗,怎么会变成如此疯魔了?”
“说来话长,都是家丑。”念物十分惭愧,垂着眼眸道:“念嗔受人蛊惑,冤枉诬陷好人。”
“是我们南山寺没做好,管理不严,让师兄你看笑话了,不过,我已经下令将他逐出师门。”
“收回他的法号,今生他都不可以用南山寺的名头行事。”
“善恶分明,也好。”菩涵点点头,又道:“贫道瞧他似乎神志不清,胡言乱语。”
“南山寺还是要妥善处置,以免他出去以后,不听劝慰,依旧败坏南山寺的威名。”
念物双手合十,道:“多谢菩涵师兄提醒,我会将他押回寺内,等主持出关后,好好审问一番,再行定夺。”
“毕竟,念嗔和帝老爷夫妻从无往来,他不可能无故陷害,此前只将南山寺的决定知晓大众,断了他在白云镇的后路。”
“嗯。”菩涵对南山寺的事,也不好关切太多,转念道:“既然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还请念物师弟带着众人离开。”
说了几句体面话后,念物叫人堵了还在污言秽语的念嗔,和南山寺众人一起离开。
好奇的百姓们,终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带着众人离开了。
府内关闭所有门,下人们自觉的打扫各处。
还有人专门弄了柚子叶和柳枝,祛除晦气。
常景棣云晚意则是单独寻了地方,于菩涵谈事。
(https://www.shubada.com/35185/11110768.html)
1秒记住书吧达:www.shubada.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shubad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