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忘了有你这个人
招手示意老猿背对着蹲下身体,仙君手攀住老猿背着的巨大藤篓往上一跃,回头弯腰拽顾亭渊手臂把人拉了上去。藤篓体积巨大塞六七个成年男人都不成问题,示免对方站立不稳在里面打滚,仙君把人怼到老猿背部这边,示意说:“抓紧了。”
顾亭渊下意识拽紧,结果下一刻似被铁烙烫了似的松手。触感不对,他好像抓了白猿的毛!
看他一幅生恐闯祸表情,仙君笑说:“你不会以为老猿是普通猿猴会因为拽毛吃痛吧?不怕跟你说,老猿这一身毛金刚不坏、刀斩不断,别说普通拉拽你就是拿刀砍要能弄断半根都算你厉害。你说是不是老猿?”
拿手拍了拍老猿,对方加速往山上掠去,边昂首回:“吼吼吼——”
仙君给衪翻译:“老猿说了你尽管拽,拽断一根半根都算衪输。”
话虽是这么说但顾亭渊仍旧尽量拽藤篓上,但心中难名好奇另一手穿过藤篓虚虚搭在猿毛上,手掌下的触感很奇特,看起来柔软但摸起来却如同钢针般坚硬,却又有温热的温度从猿毛根部透过来。
趴在旁边的仙君促狭问他:“手感怎么样?棒不棒?”
对此,顾亭渊回头快速在他头上撸了把,说:“没你好。”
仙君愣了下,抬手就想反撸回去,早有准备的顾亭渊哪会让其得趁?憋着笑往旁边一闪,仙君再抬手,顾亭渊再闪!俩人就跟幼稚小孩子似的玩你追我躲游戏,好悬老猿力气大下盘够稳,否则怕不是要被俩人晃倒去。
视线不佳白雾弥漫的仙山对外人来说可能是最佳迷失地,但对老猿来说却完全不是问题,哪该左拐哪里又要右拐衪一清二楚,甚至怎么走捷径都心中有数。不过就是衪能走的捷径一般人是走不了,五六米的高地说跳就跳,参天的大树想攀就攀,还能抓着树枝老藤来个现场版空中飞人一跃就是数米远!这种没有任何安全防护措施又没安全指数测试的极限运动,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左,一会右,顾亭渊只觉着自己的心脏也随之左右摇摆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仙君看他脸色不对,拍拍老猿背喊:“老猿走稳一点,老顾体弱再这么晃下去估计要吐!”
正准备跳跃抄近路的老猿顿时收势,老老实实一步一步往上走,就那速度对习惯疾如风的老猿来说就跟乌龟爬似的,庆幸的是之前抄捷径已经差不多到了,不然久了老猿怕不是要憋出伤来。
“到了。”仙君跳下藤篓,回头扶了顾亭渊把,问:“感觉怎么样?好点没有?”
脚踏实地踩在地上安全感爆增,顾亭渊捂着胸腔感觉心脏缓慢恢复正常频率,深呼吸说:“谢谢。感觉好多了。”
对方脸色可不像好多了的样子,怕对方被折腾出个好歹来,仙君忙把人安排进自己房间把人压到床上,说:“你先躺着休息下,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转身出去倒了杯水来放他手上,见他喝了大半杯脸色略有好转,接过杯子放到旁边说:“有什么事等你休息起来再说吧,我就在外边,有事叫我。”
“好。谢谢。”衣服没换澡都没洗,要换作平常顾亭渊是再怎么样都是睡不着的,但今天一来是之前晕机晕车浪费太多体力,后来又连番震惊费了不少心神,到现在感觉是眼睛又干又涩沾着枕头就不想起了,能打起精神说句‘谢谢’算是最后一点气力了。
眼见对方一幅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仙君也没再多说什么,给其压了压被角随即出了门回手轻轻带上门。
伴着青松白雪的味道顾亭渊这一睡就是两个多小时。平常午休起来都是头晕脑胀后悔这一觉,但今天却是无比的轻松舒畅,毫不夸张的说自打出生以来这种感觉都是不多的,一时间让醒了精神饱满的顾亭渊都舍不得起了。
舍不得起到也不必真闭着眼再睡,就着躺着的姿势细细打量屋子。
通共二十来坪的屋子从墙面到家具都是木制,没有漆色,也无其它装饰,是原木经空气痒化后自然的颜色。以床为界线,左手边是超乎平常尺寸的窗户,边框边架也皆是木制,玻璃就是平常光滑的透明玻璃,只是就算这样,也因为仙山常年浓雾环绕的原因自窗边透过的光线亦是有限,如果换作寻常人家常年阳光照射有线的房间难免会有股隐约的霉味,放久的衣服被褥估计也会有潮湿感,但这里没有;以床为界的右手边放着书桌,桌上摆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就是没有书跟纸笔,一张靠背椅,再然后是上世纪流行的矮式衣柜,之后就是关掩严实的门。
二十来坪的屋子家具贫乏的可怜,实在没有什么看头,由此可以想见屋子的主人就是单纯把这里当作休息的地方,其它时间是不会多呆的。
又躺了几分钟这才起身出门,一目了然的格局瞧着再简单不过。出门就是客厅,对面就是另一间房门,客厅主位放着四方桌跟两条长条椅,再往外延伸算是整栋房子最为突出的现代产物液体电视机,很奇怪的是,电视机对着大门的距离很近,就好像特意给屋外的人留了视角一样。
想到老猿的体型,再瞧瞧装不下对方的屋子,可见这个视角大概是给对方留的。所以,这主仆俩看电视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
走出门,视线豁然开朗。
仙山虽白雾环绕经年不散,但仙山之外却是山青水秀一目了然,更远的地方甚至有阳光穿透云层挥撒天地之势。两者间区别像是身在春初,眼却望着盛夏。
顾亭渊呼口气,冲屋前平地坐小马扎的人走去,半途抄起另一张小马扎顺手往旁边放下,不想这一举动吓的仙君猛得转头,一幅瞳孔巨震模样。
堪堪屁股挨着小马扎的顾亭渊一时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满脸无辜问号脸,心道难道这小马扎不能坐?还是他不该坐这?
“。。。。?”顾亭渊心想我是不是该把小马扎放回去?
仙君拍拍小心脏,说:“对不起。我都忘了有你这个人了。”
“。。。。。。”把屁股稳稳当当放小马扎上,顾亭渊三分无奈说:“猜到了。”
“好几年了,仙山上会喘气的除了老猿就是我了,所以你刚才这么冷不丁坐过来我还以为我爷爷终于诈尸了!姿势太像了你知道吗?爷爷以前就这样,他走路轻午睡起来坐旁边半天我才发现,时不时要被他吓一跳。”
糟点太多,顾亭渊气笑了:“专门把我请上山来做客结果把客人忘了不说,还拿我跟你爷爷比?你是说我不打眼,还是嫌我喘气声不大?”
说这个仙君可就不内疚了,看着他说:“我爷爷虚岁一百二十七。”
顾亭渊:“。。。。。。”
抱拳:“打扰了。确实不能比。”
还不到尾数的岁数让仙君想起就笑出声来,冲他挤眼说:“放心,跟我混保证你长命百岁。”
“借您吉言。”
如果是之前顾亭渊是不相信的,因为打小见了太多医生没一个跟他说他能长命百岁,保守的说他能活到成年,调养的好的时候说他能活过三十,从来没人说他能活到五十的,但到了仙君这里直接翻一倍说百岁了。要换做旁人定会被他视被骗子再不往来,但现在他有信心,因为仙山,因为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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