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说是赶集其实也就是晃了一圈带回十本厨艺大全，是以回到仙山时间还早，想着左右无事，仙君把顾亭渊拽到老猿背上打算去抓只鸡回来吃大餐。
来仙山的一个星期内顾亭渊已经吃过不下五次鸡蛋，有时候是做早餐的煮蛋，有时候是中晚餐的煎蛋或蒸蛋，敲蛋壳的时候就那个头跟重量他无数次怀疑仙君是拿鹅蛋充鸡蛋在驴他。不怕人笑话，他有次做梦都梦到了。
一想到要去见梦中鸡，顾亭渊矜持颔首：“捡些鸡蛋吧，鸡留着继续下蛋。”
说是养了鸡，但来仙山一个星期连跟鸡毛都没见过，再则也从来没见仙君喂过鸡食，是以在顾亭渊想法里所谓养鸡不过就是养个三五只，杀一只少一只，但事实或许正好跟他想的相反。
看着眼前紧密严实超过三米高又见不到头尾的木篱笆，顾亭渊默然，知道仙山整个都是你的，但围个鸡舍需要用得上这么大规模吗？还有，围这么高你确定这里面关的是鸡不是凶兽？！
顾亭渊心里活动仙君一无所知，手扶上木篱笆一脸忧伤，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想杀鸡吗？”
顾亭渊想了想：“因为好吃？”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要不时常杀一两只，我担心总有一天我会被这些扁毛禽、兽给谋权篡位。”
扁毛禽、兽谋权篡位？！顾亭渊眼瞳一缩，脑海里已经闪现身高一米眼冒红光杀气高涨的战斗鸡！
“要不还是别杀了吧，”
仙君憋笑，大气凛然：“杀。必须杀。我们乡里人实诚，来客杀鸡那是传统！”
回过神来的顾亭渊侧首：“你是不是在忽悠我？”
“忽没忽悠你，等你见过我家鸡就知道了。”
边说边把人推进篱笆门，满心以为门后面是一番地狱的顾亭渊心下微松，零散几棵树，满目皆是翠绿茅草。茅草两米高一堆连着一堆，间隔缝隙是四通八达的狭窄小道，只是打眼看去别说鸡了，连鸡毛都没瞧见一根。
“鸡呢？”顾亭渊愕然问。
仙君往他手里塞根木棍，再扬了扬自己手上一根，说：“找，找到了打一架，打赢了有鸡吃打输了没鸡吃，就这么简单。”
“。。。。。。”听起来一点都不简单。
谁家杀个鸡还要跟鸡打一架？
顾亭渊表情太过精彩，仙君看乐了，又道：“没骗你。仙山除了这窝鸡，还养了一些鱼，想吃鱼那也要打一架。赢了有鱼吃输了没鱼吃，反正在仙山人类从来不是食物链顶端。”
这话听着太过匪夷所思，顾亭渊经不住问：“你养个鱼养个鸡把人类从食物链顶端踢除了？”
噗一声仙君笑的打迭，忙摆手：“没没、虽然不是食物链顶端，但食物链中层还是保住了的。”
顾亭渊当即给他个那全人类是不是还得谢谢你的眼神，仙君顿时又是笑的不行，笑完手搭他肩膀上用力捏了捏，用一言难尽的语气说：“总之你等下见着我家养的鸡就知道了。还有，跟紧我别离我太远，我怕鸡飞起来一肩膀把你这张脸扇毁容了。”
说了半晌却连鸡毛都没见一根的顾亭渊很是怀疑对方怕不是养了个寂寞，茅草比人都高，一堆连着一堆，俩人只能顺着狭窄的边缝小道摸索，仙君拿棍子扒开茅草往里瞧，边说道：“鸡一般把蛋下在这些茅草里面，只要有蛋那就离鸡不远了。”
糟点太多，无言以对。半晌，顾亭渊摁下突突跳的眉心，问：“你养的鸡你心里没数？”
仙君瞥他眼：“不骗你。这我还真没点数。”
见他不信，解释道：“仙山只有我才能种活东西这事就不重申了，同理，换作动物家禽也一样。当年我早产身体弱，我爷爷就抓了十只鸡让我带上山来养，最开始也是养几只吃几只没想过多养，但后来事情一多就没管过来。鸡满山遍野的跑活动范围是越来越大，时不时就不见了一只，又时不时从角落钻出一窝小鸡崽，久而久之就越发数不清了。后来琢磨着不是个事，就让老猿围了这么片地，把鸡丢里面随便它下蛋随便它孵小鸡崽，我就每隔段时间过来撒些野菜种子、杂草种子什么的，还特意移了些果子树，反正至今为止还没出现过什么大问题。真要说数量的话，我猜大概有个七八十只的样子吧，再多也应该没有了。”
人不胖心到是挺大，养鸡养到他这份上也是没谁了。心里这么腹议，顾亭渊视线一晃猛的钉住，抬手下意识揪住仙君袖子，拿棍子指前面茅草堆，音调拉高：“那是不是一窝蛋？”
“哪？”顺着对方指的方向打眼一瞧，走过去扒开茅草，顿时一乐：“还真是！”
这时候找鸡蛋其实挺好找的，茅草翠绿，也就鸡窝周边一圈泛草，再加上鸡蛋的个头远超普通鸡蛋，找起来一找一个准。不多，也就两个的样子。
拿棍子从缝隙伸进去耙出鸡蛋，上手一掂：“你运气不错，这鸡蛋应该可以吃。”
把背上竹篓换到前胸的顾亭渊愣了下：“什么意思？还有不能吃的鸡蛋？”
仙君瞅他：“看吧，暴露了吧？这一听就知道是城里孩子才能说出来的话。”顶着对方你别忽悠我表情，解释说：“母鸡爱抱窝孵蛋，没受精的鸡蛋日子久了就会臭，受过精的鸡蛋没个二十来天就能孵出小鸡崽。我家的鸡大概平均三天才下一个蛋的样子，两个就是六天，其实就仙山的温度来说鸡蛋可以保存更久，但我一般不会捡鸡窝里超过三个的。”
见其不解，解释说：“你知道‘毛蛋’吗？”
顾亭渊好悬问出是不是长毛的蛋，好在他反应迅速拼着咬到舌头的风险临时改问：“什么是‘毛蛋’？”
不怪他孤漏寡闻，就顾亭渊的身体状况打小在吃食上就是非常精细的，吃个油炸食品转身就能吐，更别说毛蛋这种怪僻食材。
“毛蛋就是母鸡孵了十来天左右的鸡蛋，一般都有成形的小鸡崽了，老一辈认为这样的鸡蛋比普通鸡蛋更养人。气味很酸爽。”
“你吃过？”
“。。。。。。”
“比榴莲怎么样？”
“。。。。。。”仙君扯开嘴角眼神逐渐危险：“再问今天中午我就让你吃一回毛蛋。”
顾亭渊憋着笑表示自己闭嘴，仙君瞥他眼，无奈表示：“不是我自己愿意吃的，是我爷爷逼着我吃的。他就一普通小老头，大字不识几个，为了养活我可没少折腾这些民俗偏方。”
“老爷子是为了你好。看你现在活泼乱跳的样子，代表毛蛋没白吃。”话一出口顾亭渊就知要糟，果真只见仙君摩拳擦掌兴致勃勃。
“既然觉着营养，我去找窝毛蛋你中午试试？”
“不用，谢谢，我拒绝。”
一口气拒绝三连又惊又恐，仙君对之冷笑，呵男人的嘴骗人的鬼。顶着对面鄙视视线顾亭渊尴尬移开目光，榴莲他能接受所谓的毛蛋就算了吧，那都不算一个系统的。
要是普通鸡蛋那两个都不够一个男人吃的，问题是这仙山出产的鸡蛋一个堪比鹅蛋大小，一人一餐一个那是绝对够的。仙君想了下说：“我记得鸡蛋家里还有三个，现在又捡两个，五个够我们吃两天了，那就不捡鸡蛋了在这等等那只母鸡回窝？”
连蛋带鸡一网打尽？
“为什么不在附近找找？”与其在原地等待靠运气，顾亭渊习惯主动出击。
仙君颔首：“你要不怕麻烦那就在附近找找。”
俩人以鸡窝为中心点往四周地毯式搜索，茅草过高，地面杂草莫过脚腕，顾亭渊脚步一顿后知后觉：“有蛇吗？”
正扒茅草的仙君回首：“。。。？！”
顾亭渊：“。。。？？”
仙君一脸看负心汉表情瞅他，痛心揖首：“没想到我养的鸡已经不能满足你了，你既然还想吃‘龙凤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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