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一章 我也可以牺牲!
“于花粉的道路上,此谓之牺牲,凝结花粉粒子。”
“可在我看来,言之‘殉道’,也未尝不可。”
“只要有着自己的坚持,自己心中的道之所在,那无论是什么阵营,什么出身,当在坚定的道路上战斗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是能凝结最绚烂的牺牲力量,跨越了生死轮回。”
有蟜古帝谈笑间,举世震动,诸天如若在更迭,一个个古老的大世显照,沉浮,不过其中的主角有诸世的人杰,亦有诡异的生灵!
“我做过许多尝试。”
他悠悠道,“以此来印证我的观点。”
“比如说,暗中引导被不祥物质侵蚀而堕落的族群,他们体内亦有不祥物质,可划归于诡异阵营,但他们的后裔,却接受诸天诸世的影响和熏陶,怀揣正义与救世的心念,对抗高原厄土……最终,花粉粒子绚烂,亦有他们的身影。”
“又比如说,我将之更进一步,从高原厄土上筛选最纯粹的诡异子民,是根正苗黑的最初的黑暗生灵所繁衍后代,从刚出生起就被挑选出来,打造围墙,隔绝外在影响,用我所编撰的一套理念去影响他们,让他们发自内心的认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让他们深信不疑,让他们认定,祭海的对岸是敌人,为了高原厄土的伟大,必须将之毁灭,哪怕是屠杀,哪怕是灭界,都是必要的,无需犹豫,无需纠结……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他们相信了,并在最艰难的战争中怀揣着诡异必胜的信念,无畏的战死。而哪怕是死前,他们也没有对自己行为的后悔,至多是遗憾,不能见到胜利时刻的到来。”
“他们的一生,从生到死,都是我在幕后主导的,只为了推敲花粉路上的牺牲力量,有没有漏洞可以攻破?”
“最终,我成功了……也正是因此,我得到巨大鼓舞,相信能创造出真正的诡异‘圣灵’。”
“因为,诡异生灵与寻常的生命在死亡的面前并没有什么区别,死亡面前,众生平等。”
“终点是一致的,那起点呢?也当如此。”
“可惜,关键的问题出在这上面,诡异生灵的诞生,最初时,只能是由原初物质侵蚀所成,没有其他的方法可以解决。”
“它是有源头的,也因此注定要被源头所控制。”
“万幸,有血脉的繁衍,生命的传承,它打破了极限,某种意义上来说做到了无中生有的奇迹!”
诡异生灵的结合、生育,无损自身体内的不祥物质浓度。
但是,子女亦会得到馈赠,先天为诡异生灵,传承不祥物质,只是浓度上比之父母降低了许多。
可再怎么样减少,都凭空多出了一部分不祥物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无中生有了!
对于寻常生灵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帝子体内传承长辈的帝血,然后血脉强度降低,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吗?
可是在诡异族群这样抽象的存在身上,事情就不对了!
全新的、本来不曾有的不祥物质诞生了,自我增殖,无中生有,对有蟜来说意义无比重大。
于是,他做出了决定,要——摸着魔帝过河!
在血脉族谱的道路上,在生命繁衍的道路上,有谁能胜过他这位老朋友?
所以,薅一薅老朋友的羊毛,没问题吧!
而众所周知,血脉法道路上最惊艳的地方,便在于“血脉圣灵”的设想。
正是因为有了“血脉圣灵”的存在,祖先始终活在后人的体内,是为底蕴,是为资粮,可为修行的捷径,才让这条进化路强大的可怕。
别人修行,只能靠自己,但血脉法的修士不一样,只要在这条路上走的够远,直接就能“祖宗助我”,集合所有祖先的优点长处,汇聚于一人。
有的祖先擅长战斗,有的祖先擅长悟道,有的祖先才情盖世,有的祖先擅长逃命……单一一个不算什么,但汇聚到一起,就是完美无短板,注定要成为强者。
遑论还能更进一步,升级成为“再苦一苦祖先”,激活祖先遗留在后人体内的生命印记,让之通灵,然后丢入黑工厂里,终日零零七无休,贡献念力,调理大道,提供灵感才情……
若有心,觉得祖先都被榨干了,一滴都没有了,还能调转方向,去“相信后人的智慧”,让传承给后人的生命印记发光发热,窃取后人的视角去修行,去悟道,触类旁通。
这是一个完整的体系,每一滴油水都能榨出来,初时或许不强,不如其他的进化路能打。
但若是让行走在这条路上的修士到了中期,到了后期,那几乎是同境界无可争议的霸主存在!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血脉圣灵”的概念。
有蟜心向往之,跃跃欲试的抄……借鉴。
当然,他所要借鉴的并不是其中的压榨手段,毕竟他有蟜在这方面也不弱,甚至更强,上苍的无数生灵对此点了个踩,他们受害太深,唯有死亡才能解脱。
收税和死亡,是上苍生灵一生无法避开的两件事,要么死亡,要么活着给有蟜上贡。
增值,流转,消费,房产,车船,个人所得……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有蟜不能巧立名目的。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哪怕是屎壳郎滚粪球,都得给上苍最大的地主有蟜古帝上贡,被抽成。
在这上面,魔帝也要甘拜下风,毕竟他的性癖也是有极限的,审美是正常的。
血脉法是这样的,作为上苍的地主,有蟜只要定时的抽成就可以了,可魔帝要考虑的事情就很多了。
即使如此,有蟜也并未满足,他太想进步了!
他对原初物质无比着迷,无时无刻不想着将这种超然的存在给拽入自己的造化体系中。
直接创造这种物质,他暂时不奢求,但间接影响、点化,他无比热衷。
最终,真的让他窥视到了一条可能的捷径。
被控制了源头的原初物质,他难以干扰、渗透,但是,那些不断繁衍、一代代传承的黑暗生灵后裔,自然增殖的那部分不祥物质,却存在着他的机会!
尽管这些物质就本质而言,同样的超然,难以被点化。
可若是曾经的命主在共鸣呢?
“轰!”
显照的昔日大世,其中隐隐为主角的诡异生灵在发光!
这本是虚幻的影像,还未被映照到现世呢,就已经不同寻常了。
与此同时,高原厄土上,有一座又一座古老沧桑的神庙、神社,在轰鸣,爆发无量光!
这些神庙、神社,供奉着一尊尊神像,正与那些被显照大世中的诡异生灵对应,他们是让上苍诸天生灵憎恨到骨子里的、不死不休的仇敌,是杀戮无尽的刽子手,同样也是被高原厄土诡异一族承认的所谓“英烈”,专门为之建造庙宇神社,常年供奉,香火不断!
至于为什么这般优待,也不将之映照复苏……对此,曾经有始祖解释,这些诡异一族的英烈死在了上苍的特殊地中,那种恐怖的地势磨灭一切,连映照都被影响了,只能建造神像,勉强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当然,在此时,在此刻,可怕的真相在显露,一尊古老的仙帝霸主掀开了这一张底牌,用在关键时刻!
轰隆隆!
神庙崩裂,神社瓦解,有滔天光芒绽放,犹如实质,呈现一条浩瀚长河,奔流不息。
这是信仰长河!
于长河中,是这些诡异“英烈”的信仰之身在凝聚,哪怕他们的本尊早已死去,被永寂。
可他们的故事在高原厄土上传唱,他们的神像被诡异生灵祭拜,生生被造出了“神”,以为自己就是曾经那些诡异“英烈”的延续!
太恐怖了,这一尊尊信仰金身,都涌动着准仙帝的波动,激荡厄土。
这是一个大工程,有始祖提议倡导,有诡异仙帝带头祭拜,历经无数岁月,质量太高,数量太多,等若以诡异一族的小半信仰来滋养,除却始祖和仙帝之外,就数他们所得最多,又怎么会弱小?
当然了,哪怕是准仙帝,也没有资格参与到此刻的惨烈战斗中。
事实上,有蟜古帝翻出这张底牌,也不是让他们战斗的。
他们从神庙、神社中走出来的那一刻,也即是他们消亡的那一刻!
咔嚓!
一尊尊金身被点燃,在烈火中燃烧,激荡因果力量,让许许多多的诡异生灵痛呼嘶吼,他们蜷曲着跪倒在地,体内有着可怕的变化在发生。
血脉印记!
他们传承的血脉,祖先的生命印记在悸动,俨然与那一尊尊金身的气息对应!
“……我布局万古,在造神、引导一些诡异生灵成为英雄的同时,还让他们繁衍了后代。”
惊世的波澜中,有蟜古帝幽幽道,尽显幕后黑手本色,“‘英雄’的血脉在传承,始终被优待,有始祖鼓励他们繁衍,一切……都是为了现在!”
轰隆!
恐怖的雷光闪耀,像是要撕裂整个世间。
“……以万古岁月的祭拜与信仰为薪柴,以传承不息的血脉印记为引子,殉道的信念为桥梁……”
有蟜古帝豁然抬头,“让我看看,能创造多大的奇迹!”
轰隆隆!
这一刻,高原厄土上像是燃烧起来了,有莫名的火焰在焚烧,仿佛要将一切都净化。
以无尽的信仰来献祭,用一个个“英烈”的后裔为引子,让一个个显照大世中的诡异“英烈”闪耀,绚烂!
他们的生命印记传承到了后世,连带着不断自我增殖的不祥物质,曾经同为一体,源自同一个人,而今重新交汇了!
哗啦啦!
莫名的,高原厄土上下起了雨,是花粉粒子之雨。
当然,这些花粉粒子,既不洁白,也不神圣,虽然也绚烂,但却是黑色的,主打邪门的牺牲,罪恶的正义,足以让花粉帝破防。
这是有诡异不祥独特风采的花粉道路,歪斜到让奠基人、拓路者都面目扭曲的程度,让花粉帝都要带上痛苦面具,让她萌生悔意,当年她就不该杀上高原!
如果不杀上高原,就不会被人生擒活捉,按在厄土上无数年不得动弹,被人给研究的彻彻底底。
而后,以此来造孽,玩的比她这创造者都要丧心病狂,抽风且抽象。
当黑色的花粉粒子之雨落下,整个高原厄土剧烈震动,有一股莫名的气息汹涌,让这万古不坠的上苍诸世噩梦之地剧烈震动,竟……被撕裂了!
咔嚓!
厄土大崩塌,一条又一条裂缝出现,漫长到无法想象,浩大无边,像是最丑陋的伤疤贯穿了整座高原。
且,影响远不止于此!
“怎么可能?”
“什么情况?”
无数惊悸到不能自己的诡异生灵颤声道,他们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内,本源中,莫名有一种轻松、舒适,仿佛久在樊笼中,一朝得自由。
似乎什么枷锁被撼动了,被影响了,不说被彻底解除,但也不再能彻底的掌控与约束。
与此同时,另有一种感应,是一道朦胧的意念在演化,在孕育,与他们生出共鸣,很亲切。
普通的诡异生灵尚且如此,何况是最强大的那些存在,那些“始祖”,与高原意识。
“吼!”
高原意识怒吼,震怒,错愕,乃至……一丝丝的惶恐!
“有蟜,你该死!”
高原意识竟有了前所未有的杀机!
同一时刻,红毛始祖目光雪亮而凌厉,他注视着高原厄土翻天覆地的变化,忽然笑了,感叹不已。
“好本事……天有二日,民有二主。”
“另立中枢,再建核心,所有妄图独自掌握诡异物质的生灵,都要面对这绕不过去的槛吗?”
他叹息道,回首那十祖联手创造的怪物。
这尊怪物也被影响到了!
继其肉身本能被“轮回印”刺激复苏之后,又生出了变化,体魄激荡,血肉震动,有“炁”在萌生,多了活力,也……更多了自主!
显然,若有谁想要占据这具原初之躯,那必然会遭到迎头痛击,面对失控的大恐怖,被疯狂的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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