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四章 没有红毛祖,就没有新厄土!
诸世龟裂,时空碎灭,原始天帝极尽一剑,斩开一条通往永恆未知的通道,欲要遁去远方,脱离这片高原。
他感觉到了浓烈的不安,似乎坠入了陷阱,本以为应该是强势而无人能挡的清算,实质上却成为了送货上门的打狗肉包子,催化诡异一族红毛一脉仙帝的蜕变,让他们实现双道果仙帝的成就。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面子丟了都是小事,要是命丟了,那事情可就大了。
然而,关键时刻,一只长满了红毛的手掌横空出世,强而有力的干扰,让长空不稳,宇宙瓦解,截断了退路,更是与原始天帝爆发巅峰对决!
"吼!"
原始,一声低吼,剑光刺目,照亮古今未来,让万古诸天为之生,为之灭,为之兴,为之衰!
一剑,浓缩了他毕生的道果,恐怖至极!
可是在此刻,对他出手、偷袭的存在,属於诡异一族的始祖存在,是如今高原硕果仅存的真正忠诚的最强者!
红毛二祖!
当然,他是否真的忠诚……目前来说,存在疑点。
但最起码,他的反骨没有长的突破天际,相比起他的前辈们来说,已经是极大的拉高了平均节操、道德底线了。
在初代始祖集体沦陷的今朝,在高原意识下线的时刻,他理所当然的成为了如今诡异一族的领袖存在。
不过,这並不是什么好工作……作为始祖,是有原罪的,越是强大,在此前"铜棺主"要一网打尽的时候就越被针对,这位精神分裂的盖世高手下了狠手,即使没有当场打死,也将之打的半残,比那些诡异仙帝的状態还要惨烈。
可以说,也就比死人多一口气,在高原厄土的復活掛被封禁的现在,简直是糟糕的不能再糟的情况。
若非如此,原始天帝怎么会那么信心满满的杀上高原?
他是普信了一点,面对荒,面对诡异一族,都放过狠话、骚话。
但他又不是傻!
想当年,面对成了仙帝的荒,一开始他还嘴硬几句……可当他发现自己真的打不过荒天帝之后,骚话也不说了,久久无言,最终嘆息自己不该手欠,触碰歷史与岁月,以至於引来大因果,为自己造了个大爹出来。
显然,原始是能认清现实的。
如今也一样。
他是计算之后,確定自己有十成乃至於九成的胜算,可以痛打诡异一族的落水狗,再不济,他想要退走也无人能阻拦。
然而,眼下的情况明显不对,出手狙击他的红毛二祖,状態並非原始天帝所推演的那么恶劣,必须躺在icu里吊命……相反,他仍然保有极强的战力,有始祖的正常实力水平,一只手掌探出,让天地反覆,古往今来,都如掌中玩物!
轰!
可怕的光芒中,原始帝剑高高弹起,一只掌印烙在其上,让剑中的神祇发出哀鸣,倒卷了剑光,斩在了原始天帝的身上,有血痕密布。
嗤!
红毛飞舞,这是原始取得的战果,证明他的才情盖世,战力逆天,以绝巅仙帝逆战祭道存在,不知刮掉了红毛二祖多少红毛!
这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换做寻常时候,足以让原始天帝自傲,吹一辈子。
古来能有几人如他?逆行伐道,创造神话!
仅此一战,便可傲视群帝,与古之仙帝霸主比肩。
但此刻,原始只是低吼,"不该如此!"
咆哮著,在他体内,有无尽符文排列重组,光明与黑暗,神圣与诡异,两种不同的道果解体又重构,各自化作一枚符文,並在炽盛的帝火中熔炼,将要合一!
不过,这一切都被死死的压制在体内,没有外显,他有些怕,有些担心,还会有什么么蛾子,窃取了他的道果。
如今的诡异一族,给他的衝击太猛烈了,跟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这里面的水太深,根本把握不住。
"轰隆!"
虚空破碎,一道身影缓步走出,展现全貌,正是世人所知晓的红毛二祖。
然而如今所见,令人惊异,因为,除了部分躯干四肢还生有红毛之外,他大体在恢復正常,露出一张形似魔帝的容颜!
这让人感到惊悚。
上一个将一身红毛全部褪去的始祖,可谓是天下无敌!
而红毛二祖虽然还没有抵达那种高度,但显然已经走在了路上!
"很奇怪吗?"
红毛二祖悠悠道,"其实,这只是我等诡异一族走上正轨后所应有的表现罢了。"
"曾经,我们在迷障中,一叶障目,不见真实。"
"但如今,我明悟了前路。"
"正所谓——没有红毛祖,就没有新厄土!"
"诡异的极致,都应当观想一张脸……哪怕那位存在离去了,但其音容宛在,笑貌永存。"
他轻语道,与此同时,高原厄土上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亿万万里山河变迁,沧海桑田,都只在一瞬间。
在厄土的最深处,有神山崛起,高耸矗立,像是整个高原的脊樑,是诡异一族心灵中的支柱。
它高大无边,如同一根天柱,通往世界的尽头。
它似乎顶著天,抵达世间的极限,要破入一片不可知、不可论的空间中。
它踩著地,是无穷无尽的轮迴路,都在其山体之下被笼罩著。
顶天立地,无极无限!
不过,这样的雄伟,这样的奇观,最终都是为衬托那山体上的一座浮雕,那是一个人的脸。
那是魔帝的脸,但同样也是……高原意识蜕变新生的脸!
因为,两者就没有区别,有人能说清究竟是谁吗?
高原意识降临世间,被人干扰与影响,最终长成了跟魔帝一样的容颜。
而祂,是整个诡异族群的信仰所在,是他们诞生的创造者!
只是在过去,其一直隱没,都没有多少人知晓其存在。
且,祂的本体更是一团幽雾,连个標誌性的形体都没有。
但如今不同了。
祂诞生了,定型了,与魔帝共享同一张脸,此刻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掛在墙上,供无数的诡异生灵祈祷、膜拜!
当然,这其中註定有很多的纠缠不清,譬如说这份信仰,最终的归属究竟会花落谁家?
是否会被诡异一族中的某一脉巧取豪夺、移花接木?
可以预见的未来,那一定很有意思。
不过,这些与此刻的原始天帝关係不大。
"观想……"
他捕捉到红毛二祖话中的某个词,如一道闪电划破心灵的世界,"精神……道果?!"
他失声,真正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原始道友果然敏锐……"
红毛二祖低声笑著,"伟大的高原意识,降临到了这个世间,生而崇高。"
"哪怕只是其形体,都蕴含了无上的奥秘,有祭道之上部分真意的体现。"
"观想祂,便是在近道。"
"我有幸近距离见证了这位伟大存在的诞生,将其姿態鐫刻心头,拓印下来,成为我等诡异一族最宝贵的精神財富。"
"於心灵的世界中观想,体悟,领悟高原意识的理论,感受红毛初祖的思想,共鸣我红毛二祖的精神……我诡异一族,将拥有伟大的未来!"
"在这些理论、思想、精神的薰陶下,我的伤势得以恢復……却是赶巧了,道友杀上门来,正好给道友一份惊喜。"
红毛二祖很从容,耐心的给原始天帝阐述了这一切。
他说的很清楚,但正是因为这份清楚,让原始感觉到了空前的压力。
"或许不止吧。"原始的嗓音不知何时变得沙哑了,"你的力量很不对劲,非同寻常,与我曾经对决过的仙帝、始祖,都大不相同。"
"……"红毛二祖注视著原始,忽的鼓掌,讚嘆说道,"道友知道的太多了。"
"不过,不瞒你说,我在力量上的確发生了一些变化。"
"感谢上天的馈赠!"
他笑道,"在我疗伤之时,眼一闭一睁,就看到了一枚玉简,详细记录了高原意识的伟力本质,似乎有人曾经参与到怎样的合体之中,一具无上的躯体与盖世伟力相结合,彼此渗透,那人於其中洞悉大秘,如实记录了下来。"
"高原意识是怎样的存在?如今算是眾所周知,皆明白其跟脚。"
"祂源自那位三世铜棺的主人,是其伟力所化。"
"归根结底,是其元气、法力。"
"而我们皆知,法力是如何来的?"
红毛二祖很淡然,"以身体为烘炉,以天地精气为材料,以神为引导,歷经锤链,才成就了法力。"
法力,修士改天换地的力量根源,是身体与精神结合的產物。
没有身体,法力就是无源之水。
没有精神,就无法为天地元气打上独属於自己的烙印。
只有两者结合,才能演化法力。
哪怕是三世铜棺的主人,在他修行之初,也是这般做的。
也因此,其"法力"的奥秘最难染指,需要解锁许多关键的节点。
不过,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在不久前,曾有惊世变局,足有两位数的祭道强者先后登场,有心无心的整活,联手之下造出大爹。
别说解锁关键节点了,连死去无数年的精神病患者都给刺激的揭棺而起!
在那时,有人窥视到无数奥秘,並记录下来,落在如今的红毛二祖手中。
他掌握著这些奥秘,走在了一条可怕的路上。
他感受自身的血脉,观想不知道是高原意识还是魔帝的道体,演化至玄至妙的法力……最终,一个怪物立身在此,阻断了原始的退路!
他的存在,将亲手揭开诡异一族新时代的大幕!
没有红毛祖,就没有新厄土……全新的诡异一族在迎面走来,承袭了魔帝与高原意识的衣钵,这是怎样的大恐怖!
这一刻,原始体悟的清清楚楚。
"道友,该请你上路了。"
红毛二祖笑道,无声无息间,五尊诡异红毛仙帝蜕变结束,他们与红莲仙帝一同迈步,只是一步,就站定了各个方位,与红毛二祖气息交融,锁死了原始天帝。
"有我等红毛七雄,为你送行,道友也算不枉此生。"
始祖慨嘆著,此刻整个高原厄土都充满了慑人心神的威压,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是红毛一脉有史以来最灿烂的时刻,恐怖到极点,六位双道果的仙帝,开闢厄土新时代的始祖……这样的阵容联手围杀一尊诸世的天帝,多么让人绝望!
原始盯著"红毛七雄",他久久无言。
"你们以为,吃定我了吗?"
半晌后,他低语道。
"不是吃定与否,而是你与我们有缘……"红莲仙帝开口,"你的一切,都将成就我们,任你在这条路上走的多远,我们都能以数量的优势追赶上来,以体量来碾压你。"
"你的创意很好,但马上,它就是我们的了。"
"是吗!"原始冷冷道,"我承认,魔帝给你们留下了许多了不得的好东西,在血脉中的底蕴太丰厚了。"
"但是!"
"有一种东西,他是无法为你们留下来的,只能亲自去经歷,去感受,去体悟!"
他的话音陡然间激昂,"这是我一路走来,无数的磨难熬炼所得,在绝境中奋战,在挫折中成长,是你们永远抄袭不了的珍贵財富!"
原始大吼著,身上驀然有刺目火光燃烧,这是大空之火,是古宙之焰,是心灵之焱,将他体内碰撞到极致的符文真正合一!
轰!
一声巨响,举世共鸣、震动,无远弗届,这一瞬间,原始像是有了最不可思议的蜕变,气息磅礴无比,惊颤人间世外、亿万诸天,绝世神威闪耀古今!
他仿佛彻底超越了仙帝!
六位双道果的仙帝,目光同时一亮,他们被原始的气息刺激到了,若有所得,异口同声,"是……这样吗?"
"原来如此!"
下一刻。
轰隆!
六道惊世之光同时绽放,照耀著原始天帝茫然的脸庞。
"磨难?绝境?挫折?"
六位恐怖的不像是仙帝的生灵一起迈步,"你为什么认为,我们会缺失这些?"
"当年,我们追隨父亲,可是在九个不讲武德的老登手底下,艰难活下来一次又一次的啊……"
"不止一次,我们曾寂灭,最终被父亲映照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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