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沈长宁,好久不见
容冥垂落眼帘,遮盖住眼底快要溢出的悔意。
“你有没有想过李祯的疯病是随时有可能做出过激的事情?”容冥嗓子眼满是酸涩道,“她会伤到你。”
老大夫可说,沈长宁的身子极差极差。
若是伤到,后果不堪设想。
沈长宁医术高明,不会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难道...当真是连性命都不顾了?
“我自是有把握,才敢进来。”沈长宁淡然地道,“我没这么蠢,自是不会让自己受伤。”
“你的确从来不蠢。”容冥指尖勾起沈长宁垂落身前的一缕发丝,话语中透着不明意味道,“跟本王的王妃...真像。”
沈长宁袖口中的手霎时紧紧攥起,扯着嘴角道,“王爷说笑,王妃是王妃,我是我。”
“还请王爷分的清楚一点。”
容冥陷入沉默,倏尔,他问道,“告诉本王,给李祯治病,接下来需要做什么?”
“王爷只需要松开我。”沈长宁抬眸扫了他一眼,漠然地道。
“不想本王找链子把你锁起来,就老实一点跟本王讲。”容冥深吸一口气,企图平复胸口的疼痛。
沈长宁再度猛的盯向他,却发现容冥的眸中满是幽光,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她咬咬牙,冷冷地道,“我要给李祯施针,王爷打算如何替我代劳?”
话落,容冥原先放在沈长宁肩处的掌心忽然一挪,搭在软榻两侧。
下一秒,直接将沈长宁连人带软榻搬起来。
沈长宁:“...”她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就已经来到李祯的床边。
“医术,本王确实不懂。”容冥道,“颜大夫请。”
沈长宁嘴角抽搐两下,探手入怀,摸出随身的银针包,开始给李祯施针。
旁边容冥的注意力一路追随她,直到施针结束,他又重新把沈长宁连同软榻搬回原来的地方。
“本王知道以你的性子,定会守着李祯。”容冥缓步走到窗边,把敞开的窗户重新合起。
遮挡住外头吹进来的寒风和翻飞的毛毛小雪。
他扯开自己身上的墨色绣金丝雪梅的斗篷,盖在沈长宁身上。
“你想守,本王跟你一起守。”容冥低头看着她,“行吗?”
沈长宁浑身被斗篷裹的紧紧实实,嗅着鼻尖独属于容冥的清雅雪梅香,微微垂帘。
罢了。
他愿意忙,就让他忙吧。
反正这是他对‘合作者’的关心,她不必受的如此不安。
“随你。”沈长宁声音不掺杂一丝感情,她把斗篷往自己身上拽拽,翻了个身背对容冥。
“过会儿守李祯的暗卫会端药进来。”沈长宁道,“那是我提前交待他熬的,你得亲眼盯着他给李祯灌进去。”
“我睡一下。”
自从有了身孕,沈长宁就经常犯困。
尤其最近天冷,她就更加犯懒,而且体力不支。
要不然方才制李祯的时候,沈长宁也不会这么累。
“好。”容冥闻言,唇角终于止不住地露出一抹笑意。
沈长宁听见他答应,顿时放下心,闭上眼睛。
没过多久,容冥又出去取来炭火,给炉中燃起炭。
原本寒冷的房中瞬间暖融融的。
微热的火光映衬在沈长宁的脸上,照的她面纱下的脸颊泛着红晕。
沈长宁整个人又暖和又放松,很快周身就有一阵困意席卷而来。
她打了个哈欠很快沉沉睡过去。
“沈长宁...”
容冥周身冰冷凌冽的气息消散,只余温柔。
他在听见沈长宁呼吸声已经平缓后,才敢蹲在沈长宁身边,低低唤着她的名字。
“好久不见。”容冥俯首,在沈长宁唇边落下一个吻。
他墨色的眸中仿佛有盈盈泪光在闪烁,“本王好想你。”
“总有一天,你会再回到本王身边的。”容冥低低凑到沈长宁的耳畔,温声道,“曾经发生过一次的事情,本王绝不会让她发生第二次。”
“对不起。”
“本王信你,会永远信你。”
容冥指尖摩挲沈长宁的脸颊,但他又怕弄醒沈长宁,很快就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他拿着一本书卷,就坐在沈长宁旁边的椅子上,一页页的翻看。
但目光还是时不时瞟向在榻上沉沉睡着的女子。
一时间,静谧的房中只有炭火烧的“咔咔”声。
风雪渐浓,夜色降临时,容擎一脚踩在雪地中,抬眸望向李祯的房间。
容冥派弦歌来给他传话,戒令他不要靠近颜宁待的房间。
如今他被容冥掣肘,也只能安分些。
他这次原本来东城郊,除了探查颜宁以外,就是阻止李祯归帝京。
可眼下容冥看的这么紧,他确实不好出手。
看来,还是得找个帮手。
“秦安。”容擎喊道。
“殿下!”秦安适时出现。
“即刻返京,给本王的四哥传个话。”容擎淡淡地道,“把颜宁逃出睿王府追杀的消息放给他。”
“告诉四哥,如果他还想要李祯活口,赶紧想办法把李祯收进睿王府。”
“否则,就杀掉以绝后患!”
说到这里,容擎顿了顿,“告诉容睿,如果他想逼静和将军夫妇妥协,必要时,可以利用一下颜氏药铺。”
颜氏药铺是颜宁的心血,颜宁又是整个静和将军府的恩人。
颜氏药铺若出事,静和将军夫妇绝不会坐视不理。
“是。”秦安答应一声,正打算离开时,容擎忽然又喊住他。
“等等。”
容擎想起之前容冥对他的威胁,悠悠地道,“顺便提醒一下容睿,让他聪明一点。”
“如果遇见容冥的人,记得有多远躲多远。”
毕竟表面上他跟容睿还是情深义重的兄弟。
如果被容睿知晓自己瞒着他来东城郊调查颜宁,连当初告诉他颜宁的去向都是为了利用他帮他试颜宁,免不了要生间隙。
所以,还是让容睿永远都不知道他在东城郊这件事吧。
只要他不跟容冥的人碰上,倒也无妨。
“属下明白。”
待容擎跟秦安都消失在夜色当中,弦歌突然从暗处隐现,抬手去敲房门。
还没等他敲两下,门“嘎吱”一响,里头一抹墨色身影黑着脸带风走出来。
“殿下!哎呦!”
容冥指尖揪住弦歌的衣襟,把他狠狠扯向旁边一处墙沿,“弦歌!”
“本王怎么跟你讲的?敲门的时候轻点敲!”容冥冷冷地道。
沈长宁都被吵的呜咽了一声,差点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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