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他居然下意识的揉了揉(免费章)
说在前面:因为昨天操作失误,所以多算了字数,今儿发免费章将字数补上。
廊下镌花细竹帘低低垂着,偶有几丝白刺刺的阳光从缝中倾漏,透过双格木扇形什锦窗,如锐利的刀刃般晃在滔滔身上。殿门口用黑釉麒麟纹大瓷缸子养着十几条金鱼,她弯着腰看着鱼儿嗦来嗦往,发了半会呆,像是没听清似的,又问:“你说皇上赏了谁?”
玉霖见能在高娘子面前说上话,忙伶俐道:“前几日,十三殿下向皇上请奏辞官,皇上不仅没准,还赏了殿下四位进宫拣选的世家女,可见,皇上心里,惦记着咱们殿下哩。”
说得好像,是她莫大的荣宠似的。
滔滔手里抓着一把鱼料,如流沙般落入水缸里。脑中重重一击,她懵了片刻,想不出这事和她有什么关系。心里渐渐溢出酸楚,又有些难过,可她故意隐去,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只在心里暗暗骂道:死十三…
再想,又不知该骂他什么,才能解恨。
小院角门处有小厮堆着笑走过来,也不进殿,只远远站在阶梯下,问:“玉霖姐姐,武娘子的丫头来问,十三殿下何时回府。”
玉霖笑了笑,隐约露出几分骄纵,道:“殿下身居要职,做丫头的哪里能打听他何时回府?叫武娘子好好在院中歇着罢,若是殿下想见她,自然会召见。”
小厮听了,鬼精似的,忙点头道:“玉霖姐姐说得是,我这就去回话。”转身走了几步,又听玉霖喊道:“等一等。”
小厮忙停下来,回过身,问:“姐姐还有何吩咐?”
玉霖道:“如今院子里多了四位娘子,若她们想见殿下就都来通传,岂不让殿下烦心?你在门房上也呆了几年,怎么越发不懂规矩了。”
小厮知其意,眼珠子一转,忙道:“小的知道了,姐姐教训得是。”
玉霖点点头,挥手道:“去吧。”
滔滔听着两人说话,便问:“人已经搬进来了?”
玉霖立刻换了脸色,恭谨道:“昨儿下午宫里的轿子送过来的,住在侧边院子里。”
滔滔拍拍手中鱼料沫沫,掀起竹帘,下了阶,道:“我过去瞧瞧。”玉霖想要跟着,却被滔滔双眼一横,吓得连忙站在原地,小心道:“高娘子若是走累了,就回来喝碗茶。”
侧院的下人几乎都是从旁处新送来的,见了滔滔也不知是谁,倒也不敢拦,任由她进了院子,四处打量。不过是二十来间屋子围成的小庭院,中间种着几株参天大树,廊下又摆着几溜青釉坛子养的石榴花,红艳艳的,衬着碧油油的绿叶,娇美不已。
有两个小丫头在空地上晒衣服,也不说话,快手快脚的干着活。有面容俏丽的娘子从里屋走了出来,朝晾衣的丫头道:“太热了,我要喝冰引子。”
有梳着双髻的丫头忙放下手中活计,屈膝道:“是,武娘子。”说着就急急忙忙往回去,经过滔滔面前,见她穿戴华丽,也不知如何行礼,就侧了侧身。
武娘子站在廊下,斥道:“快点啊,想渴死我么?”待那丫头去了,又瞥眼看着滔滔,道:“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素日里,滔滔从不论尊卑,即便是茶馆弹唱的,只要说话有趣,她也乐意和人交谈。可眼前,她却一点也不想说话,甚至连表情也变得僵硬起来。
武娘子见滔滔儿转身往回走,甩开帕子,嘟囔道:“男不男女不女的...”
滔滔回过头,语气淡淡道:“你说谁呢?”她平日虽不摆架子,可毕竟是在皇后身边教养长大的,发起怒来,自有几分慑人的气势。
武娘子有些发怂,提着裙摆,就往里屋走去,嘴上却不肯示弱,道:“谁听见就说谁呗!”
滔滔身穿英武的男装,站在烈日下,眉头微蹙,拳头紧握。她很想冲过去打人,可是她忍着。一来,这娘子是皇上所赐,不看僧面得看佛面,打狗还看主人。二来,她毕竟是赵曙的女人...
或许,因为她是赵曙的女人,才这么生气吧。
滔滔松开拳头,气得唇干口燥,她慢慢的往回镀步,心底难以言喻的难过,鼻子酸酸的,仿佛一喘气,就要落下泪来。
她没有再等赵曙,自己牵着马,迎着夕阳回家。
赵曙在朝中论政至半夜才回府,累极,沐浴更衣后,又看了半个时辰的书,才就寝。次日晨起,听见外头喧闹声四起,问过丫头,才知王妃在府中摆了席。既是母亲下的令,他也不敢违抗,用了早膳,才说宫里有事,要出去。
他已经有几天没见过滔滔了,心里念着,就直往高府去。
滔滔还没起,歪在榻上,连早膳也没吃。赵曙直接进了寝屋,帷幕层层,被夏风吹得纷纷扰扰。婢女们都退了下去,四下静悄悄的,连她沉稳的呼吸声也能听得分明。他一步步往里走,腰间的玉符相互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终于近在眼前了。
因是夏暑,她只穿了见轻薄透明的连身纱裙寝衣,半褪的锦被,连肚子也只遮了一半。胸前鼓鼓,里头只穿了件水绿绣金云雁纹的肚兜。她微微往外侧着身,白腻滑润的一段酥臂就斜斜的扔在了床榻外。
他不敢坐过去,只远远站在,柔声唤了句:“滔滔。”
完全...毫无反应。
他又重了重语气,道:“滔滔!”
她这才迷迷糊糊的扭了扭身子,惺忪的睁开眼,看了看,又闭上眼问:“什么时辰了?”
赵曙道:“快用午膳了。”
滔滔一回神,脑中最先浮现的,就是皇上赏给赵曙家的四个娘子,她鱼打挺般从被中坐起,随手就拿起木枕往赵曙身上扔去。
平时都打不中,今儿却砸个正巧。
赵曙揉着红肿的额头,气道:“高滔滔,你干什么?又要发疯么?”
滔滔才不管他,跳下床就往他身上扑去,又是挥拳又是踢腿,见她穿得少,赵曙又不敢碰她,只得边抱着头边躲。
两人就这么闷声打了一架。
好不容易消停了,赵曙躲得气喘吁吁,问:“你到底怎么了?”
滔滔横着眼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知道。”见赵曙满脸疑惑,便提点道:“院子里多了四个娘子,想来你舒服惬意得很吧。”
赵曙见滔滔光着脚在地上踩着,就去踏板上拿了鞋放到她脚下,道:“你怎么知道的?”
滔滔将脚伸到鞋里,随意趿着,正要往桁架上拿衣,哪知脚下一歪,就往前头栽去。赵曙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在怀里,温声轻斥道:“走路也不看着些。”
他一手扶住她的右臂,一手放在她左边腋下...盖着半只乳房。他记得这种触感,滑滑的、腻腻的、还有温温软软的。虽然隔着肚兜和寝衣,可真的和没穿差不多。
滔滔也愣住了,抬起头看着他,半天不做声响。
他居然下意识的揉了揉。
滔滔一下子跳了起来,双手双脚的往他身上砸去,嘴上骂道:“死十三,臭十三,你跟着吕公弼学坏了是吧,色胆包天...娶了四个娘子就开始不正经起来,还敢对我动手动脚,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你...你...死十三,臭十三...”
她把赵曙扑到在榻上,拉过绸被盖着他的头,一阵猛捶。落衣在外头候着,实在听不下去了,才进寝屋,将滔滔拉开。
赵曙自知理亏,不敢狡辩,但被滔滔折腾得有些心烦,头发也乱了,衣服也乱了,连腰上戴的佩玉也碎了半块,婢女们上前伺候两人穿好衣衫,梳了头,又悄悄退下。
滔滔用青盐漱了口,嘴上抹了些玫瑰膏,衬得脸上红润润的,气色极好。赵曙往窗前摆的花架上剪了两朵紫红的兰花,鬓在她的发髻上,语气平平道:“那四个世家女是官家赏的,我也不能不要,只能养在家里罢了,别为这些生气,不值当。”
面带娇气的小娘子望着铜镜里少年的脸,明明还是直挺的鼻尖,入鬓的剑眉,明明是原来的模样,却又好像...有些不认识似的.
她撇着嘴,满不在乎道:“你家的事,我才不要管。哼。”虽是如此说,心情还是好了很多,又蹙眉撒娇道:“我好饿,想吃翠玉豆糕。”
赵曙笑道:“这有何难?”说着,就像小时候般,极为自然的牵起她的手,往屋外走去。
外头已是日照三竿,她没用早膳,肚中空空如也。高父高母出门远游去了,府中任由着她胡闹,小厮丫头们也比平日要松散许多,到了午时,竟也没人提起要进膳。
两人牵着手走在游廊上,滔滔忽而道:“从明天开始,你都要过来陪我用膳,父亲母亲不在,我一个人是不吃饭的。”
赵曙黑了脸,道:“不吃饭,你要饿死么?”
滔滔道:“对,如果你不过来陪我,我就饿死算了。”
赵曙顿下步子,道:“我来陪你用膳可以,但是这样傻话,我不喜欢。”
滔滔拧着鼻子,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又没叫你喜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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