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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西南圣女 部族乌合


白泽此生最大的愿望不过是带着乔羽飒回宿海,隐居山林从此不问世事,两人分分合合几次,乔羽飒最终还是放下心结愿意同他一起,尘埃落定之后乔羽飒原本以为几人会就此会宿海,只是乔三舍不得这花花世界,硬是拉着几个人到了绣鸢城,白泽却也不甚反对,现在想想,他当初答应的,实在是有些太过容易。

白泽回过身来瞧着她,忍不住便叹了口气。

他的飒飒,又是太聪明了,实在是不可爱。

因为蒲牢。

蒲牢内丹残破,人间寒气困扰了他千年,白泽一直在想办法帮他补齐元丹,他也曾翻阅过古籍,最终在《混沌》的孤本中找到补丹之法,便是以龙涎珠为母体,灌注峥嵘土与螭禾草,所得那一滴元气,才能补全他的元丹。

在他重伤之时,乔家耗费极大的人力将龙涎珠送了过来,那峥嵘土在东海,那一日白泽身上阴血发作,用刀冥焰将整个渔村屠尽,竟是将峥嵘土炸了出来,而螭禾草,原本是在遗镇的,只是他们还未在遗镇找到,便被人捷足先登,白泽寻着螭禾草的气味,追到了绣鸢城,这才在这里蹉跎了这么些日子。

他向来医术极好,对于那些奇珍异草的味道极是敏感,那螭禾草被结界保护得极好,便在那安王府之内。

安王府内有高人,他也曾偷偷去探过几次,竟也不能将螭禾草取出。

白泽看着乔羽飒,轻声道:“此事万万不可让蒲牢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定然是要自己会宿海的。”

乔羽飒斜眼撇着他,白泽见她的眼神不敢再隐瞒,只得老老实实道:“若是寻得了这三样事物,便要将这几样事物埋入坤界之中七天七夜,若是修为不够,难免凶险,所以我连龙三都不敢告诉的。”

乔羽飒一声冷哼,她知道龙四每到冬天便痛不欲生,原本白泽出门一趟为他寻了燧木来,却也不小心断裂了,这些年来龙四一直不好过,白泽自然是心急的。

“那便不告诉他,”乔羽飒想了想道,“那七天七夜,我为你护法便是。”

白泽眼睛一亮:“飒飒这是同意了?”

千年前早在宿海之时,蒲牢便总是在他三哥面前护着乔羽飒,不然乔羽飒只怕不知道要被揍了多少回了,于乔羽飒来说,蒲牢便如同大哥一样,他既有事,她定然不能不管的。

只是现在之事,桩桩件件都与那安王有关,乔羽飒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安宁。

白家的酒楼与药铺被封了七日便重新开张,倒也不曾受到什么影响,乔羽飒便是不信,李大人身为知州,这事安王便不曾过问过。

而安王府里那个胡炙被白泽吓得疯癫了,府中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此事暂且按下,乔羽飒既是知道了那玉儿姑娘的底细,倒也不客气,直接便将人赶了出去,之后是死是活,她也顾不得了。

她乔羽飒虽然心善,却不是个傻的,明知对方不怀好意,还巴巴送上去任人暗算。

夏末,府中的两件大事便是乔羽飒的生辰和含秀金哥儿的大日子,白府很是热闹了几日,请人唱了好几日的大戏,乔羽飒向来不耐烦这些吵闹,便同白泽一同去涑河上泛舟,回来的时候倒是摘了不少已经成熟的菱角。

天气渐凉,绣鸢城外的青山寺旁的枫叶红了,因着前段日子一直忙于俗事倒也不曾去看过,这时候好容易得了空,便央着白泽带着她一同去瞧瞧的,白泽哪里不依,于是两人也不坐马车,从马厩之中牵了两匹马便出了门。

还没等到城门口,便听得头顶啾啾两声,一直纸折的小雀儿便落到了白泽肩头。

白泽眉头一皱,伸手将纸雀儿打开,眉头一轩,看了乔羽飒一眼。

乔羽飒探过头去:“怎么了?”

白泽将纸递给她,乔羽飒展开,眼皮一跳:“尉迟骞来这里做什么?”

话音刚落,便听见前方马蹄得得儿作响,有人大喊回避,不多时便见一对人马从城门的方向策马而来,而那锦旗之上,赫然一个大大的定字。

两人连忙随着百姓一同退到道路旁边,将路让出来,那人马走过两人身前,却见中间的亲王轿辇掀起一角轿帘,一双黑亮的眼睛准确地落在了乔羽飒的脸上。

乔羽飒心中一跳,刚刚接到的便是蒲牢传来的信笺,说是尉迟骞给白府下了拜帖,不刻便到,谁知这刚收到信,转眼便瞧见了人。

那黑亮的眼睛在乔羽飒身上转了一圈,并无特别神色,便又将轿帘放了下来。

看来今日看枫叶是看不成了,两人与尉迟骞怎么也算是打了个照面,若是不回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回到白府的时候尉迟骞已经到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前些日子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这是伤势好了许多之后才动身来的绣鸢城,乔羽飒只觉得有些奇怪,他来了这里不去看望他那个卷毛兄弟,怎么的就先来找他们了。

白泽在门外站了一下,勾住头看了看里面正在喝茶的尉迟骞一眼,对乔羽飒说道:“我瞧着那定国王爷的伤势还不大好,一会儿我要替他瞧瞧,飒飒你还是莫要进去的好。”

乔羽飒看着他。

白泽脸色不变,任由她看着。

乔羽飒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

白泽也知自己这借口实在是找的拙劣,只是一时半晌的又想不出用什么法子将她支走,只得这么说。

尉迟骞因着重伤,这时候瞧上去依旧有些虚弱,脸色比之前见他的时候又黑了几分,还透着几分不健康的青灰色,想来军中疾苦,他又忧心战事,定然是看上去不大好的。

乔羽飒一个人回到房中,越想越是不对,上次她与西域去信,却是始终不见大哥回信,这却是从未有过的。

而西南战事胶着艰难,虽然圣上御驾亲征,但西南地势险恶,山人善蛊善毒,大熹军大多不是死于战场,却是死于西南严酷的气候及山人的蛊毒。

尉迟骞与他皇兄关系非同一般,听得他重伤,尉迟烨便御驾亲征,战事紧急,他即便是重伤未愈,也不会将他皇兄一人丢在战场。

乔羽飒断定,尉迟骞此来,定是为了西南之战。

传说有云,古有神兽,浑身雪白,能说人话,通万物之情,极少出没,除非当时有圣人治理天下,才奉书而至,此神兽,名谓白泽。

而今战事急迫,西南山人来势凶猛,只月余的功夫,竟已将大熹军逼退三百余里,攻占我朝五座城池,动摇国之根本,圣上亲征,却也难挡颓势,若有瑞兽相助,稳固社稷,必能还大熹子民一个安平盛世。

乔羽飒只能揣摩出尉迟骞的来意,却是没有揣摩透白泽为何将她支开。

那日乔宇澈来信,言明西南战事之严峻,后又提起,西南原本部族零落,极少合力反扑朝廷,此次联合,不仅是因为前朝余孽在木族圣地集结人马,更是其中一个部落,出了一个圣女。

那圣女除了头骨,全身骨骼尽碎,被兵神奉出,山人见之,惶恐如见天人,尽数折服。

那圣女,便是宜青。

宜青原本便是宫里人安插在乔家的眼线,单线与宫中的人联系,那时因乔羽飒失踪之事,乔宇澈大为震怒,对宜青使了乔家最为阴毒的私刑,打断了她全身的骨头,发配到了西北的楼子里,后来不知被谁救走,这么些年辗转,竟然变成了西南部落的圣女。

而兵神,定然是饕餮无疑了。

饕餮与郁婞早有勾结,青丘自乔家逃走之后,便一直没有消息,白泽忧心她的安危,曾暗地里托乔家人打听,才知青丘被郁婞给拿住了。

鲛人善惑人,山人善蛊毒,大熹军此时腹背受敌,很快便要支撑不住了。

白泽收到信笺之时,本欲即刻前往西南,只是乔宇澈顾忌乔羽飒与尉迟烨之间的纠葛,让他稍安勿躁,必须要等着朝中的人来请他。

他若主动前去,形式便被动了,若是尉迟烨遣人来,他们怎么都是主动的。

两人直到二更才从书房出来,尉迟骞来日奔波,又有伤在身,极是疲劳,不易再动,白泽便安置他在白府客房住下,随行亲军便全部安置在官驿之中。

白泽回屋的时候,乔羽飒正趴在床上看书,屋内烛火昏黄,她将夜明珠放在盛满水的青花大瓷碗里面照亮,那光蓝盈盈的,将她的脸照的有些诡异。

听见动静便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直直地瞧着他,看的他心底有些发毛。

他磨磨蹭蹭地往床边去,乔羽飒就看着他蹭过来,在他离床还有三步的时候冷声道:“站住。”

白泽不敢动了。

乔羽飒慢慢地合上书,将书好整以暇地放在床头,然后目光又瞟了过来。

白泽和她一起这么长时间,怎么不明白她没个动作的意义,赶紧上前紧走几步,讨好地将夜明珠也移开坐在了床边:“这么晚了,飒飒怎么还不睡?”

乔羽飒冷哼了一声:“你和尉……定王爷说什么呢说的这么晚?”

白泽不敢答话。

乔羽飒又是一声冷笑,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身?”

“什么?”

乔羽飒翻了个身,将被子盖在下巴上,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白泽立刻拍马:“飒飒果然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

乔羽飒叹了口气:“尉迟骞许了你什么?”

白泽犹豫了一下:“螭禾草。”

果真。

遂往里面挪了挪,白泽如获大赦,快手快脚地爬上床,伸手便将她抱在怀中,不等她再开口,便自己招了:“我带着蒲牢一起去,袭艺有了身孕,还是让嘲风在这里照应她比较好一些,你留在这里,他也能照应你。”

乔羽飒皱眉:“我要跟着你。”

白泽将她紧了紧,手指无意识地绕上她有些冰凉的头发:“你还是待在城中的好,那里是西南,又是军中,你一个女子,终究是有些不方便的。”

那宜青恨她恨得要死,他哪里敢让她跑到战场上去,万一让那个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的圣女真的将她抓到了,不知道又会出什么事。

乔羽飒在被子里面扣住他的手指:“不成,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

白泽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眉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了起来:“西南蛊虫太多,气候太过潮湿,尉迟骞让我过去,不过是防着饕餮他们下毒,军营之中,我定然就离主账不远,必然不出了什么大事,你放心便是。”

乔羽飒还是觉得心里不安,可不知为何倦意一直上涌,一瞬间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得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轻声道:“反正不许你离开,我就是要跟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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