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忍痛割爱
贾琮心中感动，搂着如意笑道：“今日方知烟儿的心胸竟比西域万里之地更加辽阔，琮幸甚。”
众女都笑着附和。
如意赧然一笑，白了他一眼，招呼传饭。
贾琮笑着看向蓝薇等人，道：“你们以后住在府里，可别学那些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生意上的事儿还是继续管着。
出门时着亲兵跟着便是，咱家以后能不能吃得起饭，还靠你们替我多赚些银子。”
蓝薇抿嘴一笑，道：“爷放心便是。听说爷奉旨筹措军费，我们姐妹凑了200万银子，请爷拿去保国安民。”
说着轻轻招手，自有丫头捧上几个匣子。
众女暗暗咋舌，都对四女刮目相看，肃然起敬，不是因为她们有钱，而是这份不让须眉的果决豪气。
贾琮摇头道：“这是你们的梯己银子，我怎么能收？何况这是国家大事，与你们无关。”
任舒道：“尝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且如今我们得爷和公主、太太们收容，一人一身都是爷的，些许身外之物算什么？”
宝钗笑道：“任女侠果有古之任侠之风，教人又爱又敬。”
贾琮笑道：“任女侠自然是好的，不过今儿爷已经筹到了银子，你们的私房钱还是自个儿留着罢。”
苏荷道：“既如此，还是请太太收下。平定西域后，咱家定是要做西域生意的，若没钱怎么办事？
这笔钱留着日后用作西域商号的本钱也是好的。”
“对，请太太收下。”蓝薇等人也道。
“这……”听她说的在理，宝钗看向贾琮。
贾琮想了想，笑道：“也好，收下罢。不过公私还得分明，算是她们几个用梯己入股官中的商号，以后赚了钱按例分给她们便是。”
宝钗笑着点头称是，摆手命丫头收下。
蓝薇有些嗔怪地白了贾琮一眼，道：“又不是同外人做生意，分得这么清作甚？”
凤姐儿笑着解释道：“蓝妹妹有所不知，咱们这样的人家必是要公私分明的，若官中的和各人的混在一起，岂不乱了规矩？
当年琮儿初习武时，来找我每月要60两银子吃药，我便没给他好脸色。
官中虽有钱，各人自有份例，哪有伸手就要的理儿，老太太她们月例才20两呢，后来也不知他哪里弄的银子。”
蓝薇等有些好笑又有些不信，没想到堂堂公府子弟连几十两银子都要不到。
晴雯笑道：“凤姐姐有所不知，咱们爷当时就说了，一时没钱值什么，反正家里还有个小富婆呢。”说完大眼睛一转，笑着看向宝钗。
众女都掩嘴而笑。
黛玉笑道：“怪不得琮哥哥这么黏着宝姐姐，原来是早被银子收买了，宝姐姐慧眼识郎，教人好生佩服。”
宝钗大羞，嗔道：“你们满口里胡诌什么，当时琮儿手头紧你们不是不知道，姊妹间互相帮衬怎么了，到你们口里就变了味儿。”
黛玉抿嘴笑道：“当年我可是亲眼所见琮哥哥拉着宝姐姐的小手，说着些教人不便复述的话，却不知变没变味儿？”
“颦儿你要死了，看我饶你。”宝钗闻言顿时红了脸，再忍不住，起身便来捉黛玉。
贾琮听她们提到往事，心中也有些感慨，见黛玉躲过来，忙替她拦着宝钗，笑道：“宝姐姐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咱姐弟光风霁月、清清白白，还怕人说么？”
众女嗤一声笑起来，这混账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还说。”宝钗又羞又甜，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蓝薇等四女相视一笑，没想到贾琮家里是这样欢乐的氛围，还以为侯门公府内宅里定是等级森严，不苟言笑，心中皆涌起一股此生得遇良人的庆幸。
众人有说有笑吃完饭，贾琮见任女侠媚眼儿飞来，心中暗喜，正想晚上去她房里讨教些武艺，忽听丫头来报，说法蒂妮有请。
见众女似笑非笑看过来，贾琮忙解释道：“她明日便要随仇帅等返回西域，定是向我辞行。”
“那你快去罢，对了我们给她备了些儿中原土产，让她一并带回去。”黛玉道。
“好，我去看看。”
贾琮随丫头来到法蒂妮房里，见她正跪地虔诚祷告，因悄悄坐在一边。
“贾琮，你来了。”法蒂妮有些羞赧看了贾琮一眼。
贾琮微微有些奇怪，这丫头今儿怎么直呼我名，不过他也不讲究这些虚礼，笑道：“美人相召，我自然巴巴地来了。法姑娘有什么吩咐？”
法蒂妮不答，反而把房门关了，旋即踩着月光，一步一步走向贾琮，缓缓拉着他站起来，眼中射出万缕柔丝，深深注视着他。
贾琮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姑娘……意欲何为？我……有家室的……”
法蒂妮咬了咬唇儿，轻声道：“贾琮，明天我便要走了，我要你……做我的男人。”
说着轻轻一拉腰带，长袍微分，尽情滑落，里面竟是不着寸缕，露出仿如女神般优雅完美的身段。
咕嘟……贾琮吞了口唾沫，险些儿被她肌肤上透出的润泽光采晃晕了眼睛。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不是这样的人。”贾琮干笑道，眼睛似乎被磁石吸引，牢牢粘在了法蒂妮胸前。
法蒂妮微笑着靠近，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地道：“那你是什么样的人呢？”
“正经人。”
“我喜欢正经人，你喜欢我么？”法蒂妮轻笑道。
“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贾琮只觉口干舌燥，好似身处西域最炽热的沙漠。
法蒂妮噗嗤一笑，拉着贾琮双手环在腰后，道：“你们汉人说话就喜欢拐弯抹角，不像我们直来直去，敢爱敢恨。”
“其实我们汉人也有很直的东西。”
“是什么？”
“是一件宝贝。”
“给我看看。”法蒂妮媚眼如丝看着贾琮。
“就在我身上，你得自己找。”贾琮笑道。
“小男人，花样儿倒不少。”法蒂妮娇笑一声，“过来我慢慢找。”说完拉着他腰带，拖进了帐幔笼罩的阴影里。
良久，帐幔里诸般声响止歇，贾琮搂着法蒂妮光洁结实的香肩靠在床头，得意地道：“比西域男人如何？”
法蒂妮柔顺地伏在他胸前，笑道：“我的男人是星空下最厉害的英雄，西域男子怎么能比呢？我好快活，都有些不想回去了。”
贾琮大笑，道：“若非念着你碧瓜初破，爷才不会这么早鸣金收兵。”
法蒂妮吃吃一笑，道：“草原女儿可不像汉人小姐那么娇嫩柔弱。”
“嗯？”
贾琮剑眉一扬，笑道：“既如此，那就再战三百回合。”
次日早，贾琮送法蒂妮出门，心中也有些惆怅。
任谁要失去这样一个美人儿都高兴不起来。
马车上，法蒂妮靠在贾琮怀里，轻声道：
“如果你想我留下，我就留下。”
贾琮叹了口气：“你应该回去。”
“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么？”法蒂妮抬头看着他。
“不，我当然喜欢，而且爱得要死。”贾琮抚着她脸蛋道。
“那是为什么？”法蒂妮道。
“因为你留下会不快乐。”
法蒂妮心中一颤，猛地扑到贾琮怀里，含泪道：“贾琮，我真的爱上你了呢。”
贾琮紧紧抱着她，勉强笑道：“以后有时间回京看看我就行了。”
“等打赢了仗，重建了家园我一定回来，你等着我。”法蒂妮道。
“嗯，我等着你。你多保重，没事儿的时候多给我写信，我给你的帖子收好了，以后去锦衣卫衙门办事用得着。”贾琮道。
“放心罢，我的男人，你给我的东西我都会好生保留的。”
法蒂妮说着轻轻抚着小腹，幽幽地道：“真希望能给你生个孩子，一定像你一般勇敢英俊。”
她从宝钗等人口中已得知贾琮力排众议，扭转国策所付出的代价。
贾琮笑道：“哪有这么巧的。”
法蒂妮微撅着小嘴，道：“你怎么知道不会有？”
说着眼中露出一丝狡黠，故意问道：“贾琮，如果我回了西域，有许多杰出的男儿追求我怎么办？”
贾琮心中一沉，面色就有些不自然起来，又不愿失了风度，只得故作大方地道：“这需要你自己决定，我只希望你能幸福快乐。”
法蒂妮继续撩拨道：“嗯？难道你一点都不介意么？”
贾琮勉强笑道：“只要你愿意，我自应成人之美。”
“这样啊……”法蒂妮歪着头想了想，似笑非笑地道：“那我回去得好好挑选了，和你在一起后，寻常男儿我才看不入眼。
话说阿里木那小子高大健硕，似乎不错，库尔班相貌英俊，也挺顺眼，还有亚里坤对我最是喜爱，射术也精湛……
都是各部族有名的英雄，你说哪个好？”
贾琮心中有火，再忍不住，沉声道：“听说你们西域男儿争夺女孩子惯用决斗，你也不必急着下决定，等我得闲来西域看看。
你把你认识的所有好汉都叫来，看我能不能把他们一一斩于马下，哼！
射几只黄羊，套几匹野马，杀几个人就算英雄么？那天下英雄未免也太多了些。”
法蒂妮噗嗤一笑，如雪莲绽放，探手搂着贾琮重重亲了一口，道：“我的好人儿，别生气，人家逗你玩的。
既遇见了你，我心里哪里还能装得下别人？
我知道你们汉人从一而终的规矩，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我唯一的男人，只盼望此生还能与你再见。”
贾琮闻言心里舒服了些，干笑道：“我可不是让你为我守活寡，只是……只是不想你嫁个废物。
若你真遇上什么英雄豪杰，务必请他来都中挑战我，若他能赢我一招半式，我甘愿成全你们。”
法蒂妮摇头笑道：“早就听说你十四岁时就独自杀了一头老虎，即便翻遍草原又哪能寻着这样的英雄？
何况你是我认定的男人，即便天神下凡打败了你，也永远不能打败我心中的你。”
贾琮闻言，心怀大畅，男性自尊心得到极大满足，搂着她狠狠亲了一回。
“好老婆，等我得闲一定来西域看你。”
“嗯，我等你，永远都等你。”
马车缓缓驶出阜成门，一路向西，停在了十里长亭。
仇智歆、刘杰峥并苏灿、赵凌空等二十余出征将领已等在那里，正和牛继宗、王子腾、柳芳等人叙话，见贾琮到了忙过来见礼。
旁边还有两千京营骑兵，这是今上派来专门保护三位监军皇子的。
“诸位早。”贾琮笑着寒暄了两句，扶着法蒂妮下车。
众人见状都朝他挤眉弄眼调笑。
法蒂妮大大方方和众人打过招呼，安安静静站在贾琮身后。
“仇帅、杰峥此去西域就有劳二位多照顾她了。”贾琮回头看了法蒂妮一眼。
“不须吩咐，义不容辞。”两人忙拱手道。
这时，诸皇子也到了，众人谈笑了一会，吃过践行酒便要启程。
贾琮将孙灿拉到一边，低声道：“二哥，战场上刀枪无眼，你万金之体，切莫立于险地，以免闪失。”
孙灿点头道：“放心罢，我自不会逞强，只跟着仇帅参谋习学便是。”
贾琮点点头，道：“今次京中调来的两千劲旅都是我麾下的人马，按理说应十分可靠。
不过世事无绝对，你随身的护卫不可松懈了，此外我会派锦衣卫密探暗中保护你。”
“多谢兄弟厚爱，我都记下了。”孙灿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答应。
贾琮与他道了别，又把苏灿、赵凌空、杨志等人喊过来交代了一番，命他们小心保护二皇子安危。
最后又与仇智歆走到一边，低声道：“老仇，这回军中三个皇子，你可不能大意。”
“少保放心，下官必会小心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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