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小公主(19)
罪债......
曾经从地狱里踏血而来的妖精,安静地扯动了嘴角,像是有些讽刺。
佛容万物,却从未告诉过她,若是非死即活,又该如何。
她的双手是沾满了鲜血,但她从未认为......这些都是罪债。
因为,她想活。
云姒收回了视线,又看向了前方。
迎春在马车边上走着,见公主探出头来,以为她急着想回宫,便说,
“公主,晚上才到皇宫呢,您耐心坐着,若是想要什么可以吩咐奴婢。”
云姒没说话,鼻子却动了一下。
雨后的空气很清新,虽然阳光没有出来,但四周的温度却是舒爽的。
一阵风吹来,拂过她的脸颊,嫩叶的味道中,夹杂着一股很淡很淡的血腥味。
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血腥味中还夹杂着野兽的气息。
小白虎精安静看向了她常去的小溪方向。
“迎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么?”她问。
迎春愣了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昨晚......好像是有人要刺杀陛下。”
“据说东厢那边已经血流成河了,但是奴婢偷偷去看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只看到地上的血。”
“陛下受伤了么?”
迎春回答:“应该是没有的吧?”
她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敢问?
云姒点了点头,放下了帘子。
所以皇帝之所以提前来庙里,还带这么少侍卫,是想以身做饵。
他故意安排住所在了东厢,但实际上,东厢已经是天罗地网,只待瓮中捉鳖。
至于昨夜他的到来,想来也是知道西厢距离东厢远,刺杀他的人不会专程跑来西厢。
如此一番,他安排好了一切,坐收渔翁之利。
而她的住所......不过就是个暂时避难的。
云姒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如此一想,也能说得通,他为什么大半夜的闯入他妹妹的房间了。
云姒想到昨夜他摸她的脑袋,就像是在对待小孩子一样。
她托着腮,敛眸思笃。
......
......
一天过去,
马车轮子咕噜咕噜,旌旗飘荡,皇帝的车马一路畅通无阻。
从大相国寺出发,一路抵达了皇都,最后进入了金碧辉煌的参天皇宫。
皇宫的大门,随即被沉重地关上。
“砰——”的一声,响得让人的心都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时隔三年,重新回到皇宫时,迎春好奇地四处张望,只感觉皇宫比三年前要更恢弘浩大了些。
琉璃黄瓦,古树参天。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
身着坚硬铠甲的士兵,手持长缨枪,在宫墙排排而站,腰杆挺直如战火中的哨塔,冷肃寂然。
马车一路前行,前面行走的王公公,许是受到了什么指示,挽着拂尘,匆匆而来。
对迎春耳语了几句,然后一边跟着马车走着,一边对马车内的楚阳行礼,
“公主殿下,陛下有旨,您守丧三年有功,此番回来,所有供应待遇皆按公主的最高规格,您安心住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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