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幽灵”妈妈14
一开始,安星以为冬冬当贝斯手只是业余爱好。
当他上了高三的时候,乐队有演出,他依然会跟着去。
这让安星有些发愁,万一耽误了学习,考不上好大学怎么办啊。
李文泽一语点醒梦中人:
“很多著名的乐队的成员都是大学毕业去搞乐队的。”
“看冬冬的样子,应该是会吃这碗饭的。”
“既然将来是要搞乐队的,你管他从哪所大学毕业呢。”
安星问了下冬冬的意思,他也明确说了最近几年肯定会搞乐队,其它的事,等三十岁后再说吧。
安星这才明白,这孩子的眼里,上学才是副业。
不过也没什么,现在大学生也不好就业。
搞乐队,也算是提前找到了工作。
高考结束,冬冬考上了一个离海岛不远的二本大学。
他的成绩一如既往的不温不火,他所在的那个乐队却越来越火了。
他们参加了一个音乐比赛,虽然在四进三的时候被淘汰,没有登上领奖台,但收获了一大票粉丝。
之后,他们成为了各大音乐节的宠儿,经常被邀请着去演唱。
因为他们是那个音乐比赛里唯一不颓废不愤怒,只唱少年的迷茫的乐队,所以得到了主流媒体的认可,参加了好几场大型晚会,还录制了一些综艺节目。
冬冬大学没毕业,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
他还经常给安星发红包,买礼物,偶尔给李文泽也送份礼物。
得到礼物的李文泽喜上眉梢,好小子,总算没忘记他这个亦师亦“父”的人。
当然,这个“父”是他自己想象的。
冬冬可不承认他是他“后爹”,只把他当妈妈的男性朋友。
李文泽:安星,你儿子是不是有点“恋母癖”啊。这么多年了,他是真看不出来我们的关系,还是假装看不出来啊?我觉得他是在假装,他就怕妈妈被我躲走。
安星:正常啊,他的人生有整整六年的时间妈妈缺席。而且,妈妈还是以那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为了给他留下点生活费。他对妈妈的感情很深也说得过去。
李文泽:距离他的妈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也已经过去六年了。这六年不足以抵掉那六年吗?
安星:没这么算的,让你三天别吃饭,再给你十八碗饭,让你一顿吃下行不行?
李文泽:好吧,我不纠结这个问题了。但是,他恋母的话,以后找对象都有问题的吧?
安星:放心啦!现在他们乐队那么火,粉丝那么多,追现场的也多,他肯定会找到女朋友的。
安星的推测没有错,冬冬大二的时候就交到了女朋友,是一个只要他们有现场就会追的富二代。
一般追星的都追主唱、吉他手,但女孩却被看起来“沉默寡言”的冬冬吸引。
他们交往的第二年,安星已经盘算着是不是跟未来儿媳妇见个面的时候,却听到冬冬说他们分手了。
理由是“粉丝劝分”。
安星哭笑不得,她跟冬冬说千万不能被粉丝的言论绑架,虽然他们是爱你的,但人生是你自己的。
冬冬笑笑不说话。
没过多久,他又交到了新女朋友。
是个很宅很宅的女孩。
听冬冬聊了一下,他们的相处方式实在让安星觉得匪夷所思。
莫非她是真的老了?
完全跟不上现在年轻人的想法了。
他们是在一个论坛上认识的,当时,女孩写了个影评,然后被很多人骂的很惨,说她替男人说话,不配当女性,根本就是个精神男人。
冬冬看不下去,就帮女孩说了几句话。
当那些喷女孩的人发现他是男性以后,就调转火力,一起来喷他了。
那个帖子就越来越热。
其他人看到这么高的热度的贴,带着好奇进来看看。
因为论坛的属性,女性用户占百分之八十以上,再加上一些不明账号的挑唆,女孩和冬冬简直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最后,事情发展到他们俩被人肉了。
“知名乐队贝斯手为了女友大战某瓣网友”的话题冲上了热搜,乐队的账号下面都出现了许多喷子。
当然,搞乐队的难道怕这些?
他们现实中见的喷子比这些人可厉害多了,比如主唱就曾被人用可乐瓶砸脸,吉他手被人吐口水,而冬冬有次被疯狂粉丝拉扯,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他的脸。
管理乐队账号的主唱直接跟黑粉对喷,战斗力爆棚,将那些黑粉喷的无地自容。
不过,这事后来再没闹出什么水花。
毕竟他们比起那些流量明星来说,要“糊”得多,“关心”他们的人没有那么多。
在女孩和冬冬被网暴的时候,女孩就主动联系了冬冬,两人加了微信,互相加油打气。
网暴结束后,冬冬跟女孩表白,女孩就接受了。
到那时候为止,他们连一面都没见过,只是靠对方发在主页的高糊自拍大概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
这一点,安星是理解的。
就是网恋嘛!
有些人都不知道对面是男是女,是动物还是妖魔鬼怪,就跟对方恋的死去活来的。
在一起后,冬冬和女孩还是没有见面的打算。
他们每天聊天,互送礼物,但不见面。
而且,这种关系竟然维持了两年。
直到女孩的家人催婚,催到女孩快崩溃的时候,她才跟冬冬说了这事。
于是,他们决定见面,而见面只为了一件事,领结婚证。
这个时候,冬冬大学刚毕业。
安星把他们领结婚证这事当成了小孩子的玩笑,觉得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离婚”。
没想到,五年后,安星随口问了句冬冬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他很诧异地说“妈妈,我都结婚了,还要什么女朋友”。
安星比他还震惊,她也没见过他的朋友圈发情侣照啊,跟恋爱有关的心情啊什么的,更没听他提起过那女孩,还以为他们早就分道扬镳了。
冬冬还以为妈妈生气了:
“对不起,改天就带她来见您。”
“她,因为小时候的经历,有心理障碍。”
“就是,非常严重的社恐。”
“其实,也不是社恐,就是“厌人”,讨厌人类。”
“跟我在一起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好好安慰她,用她喜欢的方式。”
“她不喜欢声音,听到人声会烦躁,所以我发文字信息给她。”
“现在,她渐渐好起来了。”
“应该可以跟您见面了。”
“您,可以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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