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恩科举子(求订阅)
第230章 恩科举子(求订阅)
二月二十五日,贡院。
贡院大门外,密密麻麻的考生已经在等候多时了,多年未有的大典,让汇集京城的举子多达四千余人,他们或一个人,或带着仆从,脸上都不免露出紧张、沉思之色。
“吱”的一声,贡院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礼部郎中缓慢地走了出来。。
“考生进场!”
早已准备多时的举子听到号令,就陆续开始从贡院大门右侧的小门鱼贯而入,这个小门被称作为龙门,取“鲤鱼跃龙门”的典故。
“卢大哥,我今日就送到这,祝您才思泉涌,下笔如神,待大后天我再亲自来接您。”
一边让人把餐盒跟包袱递给卢象升,一边趁着卢象升还没有进去,连忙说些吉利话。
“建斗(卢象升的字),黄兄弟每日那么多事情,今日还早早赶来送你,真的是恩深义重呐。”
卢象升身后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举子,看着黄栋对卢象升如此重视,一路鞍前马后的嘱托,还给他们带了好多吃食,不由感慨起来。
“张大哥说笑了,要不是卢大哥对我扶持,我怎么会有今日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此番我定在外面祈愿卢大哥高中。”
“呵呵,玉笥(张国维的字)说的对,还是要多谢黄栋兄,好了,不说了赶紧进去吧,早进去也早些做准备。”
卢象升一步步看着黄栋的崛起,这才半年时间,就已经成为了京城报业的大商人,现在还听他说要跟那个王公子一起做海贸生意,真的是产业越来越大,看得出是个钱途无量的人。
张国维闻言点点头,时候也不早了,于是就收拾行李,背上包袱,跟黄栋告别后,排队进了贡院。
“爷,您现在可是跟宫里搭上线的人,每天日理万机,今日让小的过来送卢举人就行了,还要劳烦您亲自来。”
看着卢象升跟张国维一起排队走进了贡院,黄栋身旁一个伙计见状忍不住询问起来。
身穿上等绸缎长袍的黄栋闻言摇摇头,不置可否。
他本身就对卢象升心存感激之情,在最开始最艰难的时候,要不是卢象升的资助跟帮忙,他的生意根本运转不起来。
再说了他还发现皇帝对于卢象升颇感兴趣,上次见面之余,还问到了卢象升的情况。
有了皇帝的暗示,再加上对自己帮忙,他对卢象升好点自然是情理之中了。
“郑芝龙到了没有?”
黄栋并没有回应伙计的疑惑,反而问起了其他事。
“刚刚来人说,他半个时辰前已经到了,看来是刚从天津府看船回来,想着跟您商议船跟海贸的事情呢。”
“好,不愧是皇上看中的,雷厉风行,备马车,现在就去见见他。”
黄栋闻言高兴的点点头,自从上次皇帝把这个生意交给郑芝龙和他后,郑芝龙还好,但他的内心压力却大的很,之前根本没有接触过海贸生意,完全是一窍不通,现在又联合商人凑了不少钱,还拿了皇帝跟勋贵的钱,万一要是失败了,那就麻烦了。
倒是这个郑芝龙虽然看着年轻,但信心十足,现在已经通过天津府买船招人了,同时还写信给他的舅舅,让多派些航海人才来京,先要开辟去辽东跟朝鲜的生意。
黄栋虽然不懂海贸,但还是知道术业有专攻的道理,对于郑芝龙的所求都是大力支持,从不阻拦。
这次见郑芝龙从天津府回来,想着定是船跟人的事情有着落了,于是连忙往家中赶去。
卢象升等人进了龙门,便抬眼径直看见甬道尽头的明远楼。
这座楼既是考官休息的地方,也是用来监考之用,因此建得非常高。
“之前就听父亲说过,明远楼高达五层,站在顶层,西山峰峦、北阙宫殿尽收眼底,故而楼柱上有联曰:“夜静文光冲北斗,秋来爽气挹西山”,现在一看应是如此。”
张国维一边看着贡院内的明远楼,一边感慨起来,随后二人继续往前走,并且朝左右两排的号舍望去。
这里既是考生考试的地方,又是考试期间考生们吃住的场所。每间号房用“千字文”编列号数,考生只需对号入座。
但他们却不急着赶往号舍,而是跟着大部队往明远楼走去。
明远楼旁有一棵元代古槐,相传这里是文光射斗牛的地方,所以叫它“文昌槐”。
<div class="contentadv"> 它的根部生在路东,主干弯曲向西,所以树冠呈在路西边。此槐长势如卧龙,相传此槐与考生的文运有关。因此考生们都要膜拜,以登龙门。
“文昌槐”一旁拱手而拜的举子们络绎不绝,其中甚至还有一些旧识在这里相见,虽然严禁喧哗,但暗中打招呼声的仍探头招手而后鞠躬示意。
“这不是奉新二宋两兄弟嘛,万历四十三年江西乙卯科乡试第二、第六名,听说弟弟宋应星自幼聪明强记,数岁能韵语,有过目不忘之才。”
里面有不少人也是张国维认识的,这时他看到两个年逾三十多的人,头戴方巾,身穿青袍的人,暗暗惊奇,悄摸儿声给卢象升介绍起来。
卢象升闻言望去,就看见兄弟二人心思沉重,闭目不言,心想万历四十三年进士,那这次应该是第三次参加会试了,就是自己这次不知道能不能中。
“卢兄你快看宋氏兄弟后年那个年轻人,他叫沈廷扬,苏州府崇明人,他跟皇帝面前的红人工部侍郎徐光启是同乡,听说这次一到京城就进了徐府拜见了徐光启,有徐光启的关照,这次定是没问题。”
卢象升闻言摇摇头,他这个好友聪颖异常,但性子跳脱,现在贡院人人都紧张焦虑的很,唯独他却丝毫不紧张,还煞有其事的给他点评起来。
“好了,好了,赶紧进号舍吧,去了也早做准备。”
张国维一见卢象升就要往前走,连忙把他拉住,让他慢些。
“莫急、莫急、时间还宽裕着呢,听说贡院的号舍那般小,比南直隶的小多了,进去跟监狱一般,趁现在还在外面就多走走,心情舒畅才好备考嘛。”
张国维说着又发现了个人,也不管卢象升愿不愿意听就拉着介绍起来。
“卢兄快看,前面正在跟别人交谈的举子,他可是是大名鼎鼎的茅元仪。”
一听这个名字,卢象升瞬间来了兴趣,立马应声望去。
就见前面一个身材挺拔的举子正在跟他身边三个人轻声交谈,想必他就是大名鼎鼎茅坤之孙,年纪轻轻就声名显赫的茅元仪了。
“没想到这般年轻,看起来刚过而立之年,这么年轻就编撰了《武备志》,真的是让我等汗颜。”
“是啊,《武备志》此书集成历代兵法,战具、器械之内容,内容不可谓不详实,没想到此人这般年轻,早年就跟随过前任辽东巡抚杨镐,现在又听人说右都副御史孙大人对他极其赏识,想要引为幕僚,我等真的自愧不如。”
“既然自愧不如,那我辈更不可懈怠,唯奋进尔!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进号舍吧。”
这才一进来就看见这么多声名显赫、出类拔萃的各地举子,让卢象升跟张国维倍感压力,连聊天的心思也没了,纷纷开始寻找号舍,准备备考。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各地举子们入贡院祭拜完“文昌槐”后纷纷进入号舍,拿出笔墨干粮,准备考试。
“封院!”
伴随着衙役的喊声,贡院大门被缓缓地推动,只听沉闷的一声紧闭上锁。巡逻官兵把手各排号舍前后,巡查官一边巡查一边重申考场规矩。
明远楼中,主考官袁可立跟众多考官正肃然站在顶楼,望向一排排号舍。
“从今日起,咱们就要在这贡院住一个月了,还要诸公出力,好生批阅卷子,为国选材。”
袁可立看了会下面的号舍,就对在场的考官嘱咐起来,这考官原本就是苦差事,现在皇帝又下令要求延长批阅时间,不能只是以第一场考试为基准批改了,要三场考试的卷子都认真看,为此还让贡院把原本准备的筵席大部分都取消了,这让不少考官叫苦不迭。
“袁大人多言了,为国选材,是我等的荣幸,自会尽力而为,不敢有所怠慢。”
这些考官现在也有苦难说,原本考期就很长了,现在还要再加五六天,更主要的是现在内阁商讨内阁辅臣、六部尚书的人选,等他们出去,黄花菜都凉了,这些事情现在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听声儿都听不了,这才是让他们最头疼憋屈的事情。
“嗯,各位能忠心体国,如此甚好,现在无事,大家可暂时歇息,待会可轮翻下去巡阅,不可懈怠。”
袁可立怎么能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思呢,但他觉得这样最好,外面波诡云谲,躲在贡院虽然累了点,但可以避免诸多不必要的纷争。
说完此事他就带着众人下楼,让考官们主持分发会试第一场题目。
如此,天启年第一次恩科会试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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