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道德边界
2022年4月9日。
明知道高考就在眼前，林宇依然很着急的样子派车将程可和程妙心接往杭州。
不同于上一次的名酒林立，今天在车上准备的都是各式碳酸饮料、茶饮料、牛奶。小哥哥很公式地笑着等候两人选择。
“我要热牛奶。”
“那我要热巧克力……”
杭州距离上海并不算远，不到中午就再次来到了星岸之光。
“程可，程妙心。”又穿回白大褂的林宇像个小孩一样无法压抑心中的激动，直接拉起两人的手就往实验室走。
在消毒、换衣后，两人被带到了一只白色透明的大箱子前。
“看吧，又是你的成果。”
只见箱子里，一只脑袋鼓起的老鼠四处爬行着。
忽然老鼠用犀利的眼神望向程可和程妙心。那眼神充满了灵性，直勾勾的，把兄妹俩吓了一跳。
“看明白没，这是什么？”林宇卖着关子。
“我有提过和老鼠有关的东西吗………形成层？这也成功了？”
“是的，它的大脑被嫁接放大了，而且活下来了。”
程妙心赞叹道：“好神奇呀，这只老鼠变聪明了吗？”
“从一些测试结果来看确实如此。”
程可仔细品味着林宇的话。
“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
“它吃得多，但是容易累，身体也特别虚弱。”
习惯了看着老鼠的程妙心开始关心起它来：“这是学霸用脑过度的表现吧？”
“学霸？”
“对呀，在我们学校，成绩好的不是瘦弱的竹杆就是爱运动且阳光的。”
林宇摇摇头表示不理解，于是程妙心继续解释：“在我们学校，既有阳光健康的学霸，也有竹杆书呆子学霸，唯一不存在的就是大胖子学霸。”
毕竟是同班的同学，程可还是比林宇先明白了这句话：“在学习阶段，脑会比其它部分更优先抢夺能量。”
“你们的用词非常不专业，但我想我仍然抓到了那个点。在学习阶段，脑利用了自己的地位调动心血管系统为自己优先服务。”
程可补充说：“如果不爱运动就会越来越瘦，爱运动才能保持活力，而对于原来就肥胖的，身体本身的基本需求就压榨了大脑能调度的能量总额。”
林宇思考了一下：“很有意思，对于稍微扩大过大脑的老鼠，我们要催促其多做运动，那如果是放大了十倍百倍的呢？我应该直接把大脑泡到营养液里去。”
林宇的话有些惊到程可。
“林老师，比方说这只老鼠，它那块嫁接上去的大脑来自哪里呢？”
林宇没有直接回答，盯着看了程可很久。
“程可，这个问题让我儿子来回答你。他大你两三岁，我希望你们之间的沟通会更顺利。至于程妙心……小妹妹，里面的东西让你哥哥一个人去学习好不好。”
程妙心感觉到之后要看的，应该不是少女心可以接受的东西，默默地点了点头。
林宇对着一个话筒说了一句“毅行，程可进来了”便走到一扇门前，用胸卡刷开了门。
能感觉到一股微凉的空气涌了出来，程可有点紧张，但还是跨了进去。
随着身后的门关上，程可看清楚这是一个更大的实验场所，应该与上下层都打通了，显得特别高。
一个也身穿白大褂，不苟言笑样子的年轻人已经等着了。
“你好，我是程可。”
“我知道，我是林毅行，你是牛奶与巧克力。但我要告诉你，液体的牛奶混合巧克力会生成草酸钙，会把钙变成对人体有害物质，导致缺钙、腹泻、发育推迟、毛发干枯、增加尿路结石的发病率。”
林毅行说完就向实验区域走去，完全没有给程可时间去体会刚才的话。
程可赶忙跟上，这才能仔细观察起这里的环境来。
两人走的位置是一道铁桥，铁桥从三层楼高的实验区域中间横过，是一个查看下方众多工作人员工作情况的好地方。
目测下面过千平米的实验区域中，至少有几十个工作人员忙碌地穿行着。
“你一定开始问那只老鼠的脑子了吧。”
“是的。”
“看，就在那里。”
林毅行指向两人面前的一个大型设备。
这个设备就像是一个接满了管子的大货架，有很多枚大如桶装水的金属蛋整齐地排列其上，四周不断有冷气冒出。
“这里就是克隆老鼠的培养皿，克隆出相同基因的老鼠来试验你的嫁接理论。”
“是形成层吗？”
“并不是，但你提出的想法启发了我爸。我们用的是神经营养素刺激突触再生，然后把新生突触搭到嫁接的大脑上。在一定的周期后，就会接收新的大脑。”
“一定的周期？”
“是新生突触自己的学习和成长过程，它会逐步学会控制呼吸，控制血液循环，最后才是思考。以你现在的理解能力，只能解释到这个程度。”
程可已经深刻感受到了林毅行的严肃甚至冷漠，他只能把视线继续停在那些培养皿上来化解尴尬。
“那些被嫁接的大脑……那些老鼠……”
“激光切割的，不会乱动乱叫。”
“我不是问这个……”
“那更简单，死了。”
程可深吸了一口气，问了他一直有些纠结的问题：“那些培养皿对于老鼠是不是太大了？”
“当然太大了，那以后是用来培养人的。”
“人……也用激光切？”
“当然，脑细胞长好就能切了。”
看到程可马上就要爆发的呕吐，林毅行一把拽起他，跑向刚才进来的门口，将程可的头按向了门边的垃圾桶。
对胃部一阵翻箱倒柜后，程可长舒着气重新站了起来：“国家不会允许你们这样实验的，这不合道德伦理……”
“道德伦理，在这里一文不值，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一点，应该趁早结束你的科学之旅了。”
林毅行冷冷地笑了一下，重新刷开了门，就自行走开了。
拖着满心疲惫的程可走出了门，程妙心赶忙跑过来把哥哥扶住。
看着慢慢关上的门，看着垮掉边缘的程可，程妙心不知道从何问起。
“程妙心，幸好你没进去。”
“那门后面到底是什么呀？”
“后面……不重要了，这扇门，它是道德的边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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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
2022年4月9日
程可初遇林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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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
“那个声音说：把他推下去。”
“两天后我看到新闻了，真的在登山时发生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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