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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物是人非啊......


王一缘隐约听到些相关的字眼,面容又青又白的。

虽然她是干了不少恶事,但其中有一些真的不是她做的啊。

张县丞说冤枉说的自己都累了。

怕再被揭出什么老底来,便说现在人太多了,能不能回官府再议这件事。

还虚情假意的将明家也给带上了,说在这边继续闹的话对他们铺子的生意也不好。

到时候就没那么些多嘴的人了,还能找个时机给表叔传个信,让他早做好打算。

他们也就只敢现在趁乱说说,张县丞不信,等到上庭了之后难道还真有人会站出来指认他不成?

张县丞此举确实无可厚非,但不知为何,他似乎感觉到吴郡守几人的脸色又沉下去了几分。

明弗冬见几人要走,这怎么了得?

他的第三出戏还没演呢,怎么能走呢?

似乎是听到了他内心的召唤,正当吴郡守几人准备踏出铺子的时候。

一男子忽然冲了过来,力道之大直接撞开了郡守身边的几个守卫,然后直直的在他面前跪下。

那声音,啧,明弗冬听着就疼。

他不一样,他是练过的。

心里这般想着,眼神却偷偷的往陈秀云那边瞟了一下。

随后成功的收获了对方一记警示的眼神。

火锅店今儿开业,因着味道好形式新,风头本来就大。

铺子里又忽然来上这么一出,早就已经在这一带传开了。

门外围着不少人,一部分是来吃火锅的,一部分是来看热闹的,还有一部分本

来是过来看热闹的,最后被火锅的香味吸引了,所以决定边吃火锅边看热闹。

“这是谁啊?怎么感觉先前没在咱们这带瞧见过他呢,但又瞧着有些面熟。”

“对对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有些面熟,但又说不上来到底是谁。”

“估计是晓得有大官在这边,所以过来伸冤的吧。”

......

吴郡守他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他们现在要把张县丞这件事处理好先,所以便想着让手下先将这人给带下去。

可是张县丞却觉得这是个转移目光的好机会。

“为官之人,要将百姓之事放在首位,几位大人,我看这小哥也是有天大的冤情,不然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不如先来处理他的案子吧。”

若是让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到这个男人身上的话,自家的关注度就没那么高了,到时候表叔也能更容易为自家脱罪。

只是为什么,他也感觉这人长得好像有些眼熟呢?

“几位大人,草民确实有天大的冤情要说啊!”

越级状告,不论成功与否,事后都是要被打三十大板的。

官府的板子可不是吃素的,这三十大板下去,身子不好的可能直接就没了命。

明知这般还敢,足以见得这冤情是有多大了。

张县丞本来还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露出自己体贴百姓的一面,故意跛着腿走上前去想要将男人手中的状纸接过来。

谁知那男人瞧见是他之后,手往旁边一收

,躲开了。

四目相对之时,张县丞脑子里似乎是有东西爆开了。

在苏县令接过状纸呈给吴郡守的时候,男人的声音也紧接着响起。

“草民应阳,要状告的人正是宣康城之县丞,张德寿,及其子,张武......”

片刻中之后,火锅店这边终于是能正常营业了。

不过方才几方在外头对峙的局面,到现在还为众人所乐道。

谁能想到方才在外头跪着要诉冤情的男子,居然是已经“疯”了七年的应阳呢。

当时张县丞一行人也是觉得他疯了,对自己没什么威胁了,所以才决定放他一马的。

谁知道人根本就没有疯!

不仅没疯,甚至在这些年里还在四处搜罗着他们家犯罪的证据。

包括冒名顶替,草菅人命,收受贿赂......

因着在外人眼里他是个疯子,所以说些闲话的时候大家也不会特地去避着他,这倒是给他提供了不少的便利。

苏县令上任之后,深受宣康城百姓的爱戴。

他是有想着自己的冤情诉与苏县令说的。

但是那状纸递上去了两次都了无音讯,后来他就发现好像多了两个人在自家附近游荡的。

他晓得了,那张状纸估计是被人中途截下来了,而那人只能是张县丞。

还好他留了个后手,在上头写的是个假名,包括字迹什么的也同先前大为不同,加上上头不知这一件事,张县丞也摸不准到底是谁写的。

所以只是有所怀疑罢了,

并未直接动手。

有人一直监视着,应阳自然不好再有所动作,只能尽力扮演好“疯子”这个角色。

今儿在闹市里继续装疯卖傻的时候,忽然瞧见一波又一波的人往前涌去。

说是一家叫什么火锅的店里头出了大事,连郡守都来了,张县丞怕是要遭殃了。

他还敏锐的从中捕捉到了冒名顶替的几个字眼。

“好像有人说张武的功名是强占了别人的,具体是谁我也不知道,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不远处的两道目光灼热。

一样傻乐着侧身摸了摸放在胸口的状纸。

这些年他每时每刻都将这状纸带在身边,为的就是能有个机会将张县丞拉下台了。

应阳知道,这大概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若是没成功的话,他的疯子身份又暴露了,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但是他还是想尽力一试。

他就不信这个世道是一点公道都没有了。

若真是这般的话,那也没什么好继续待着了。

他傻笑疯癫着跑进了一家成衣铺之内。

没人晓得,这铺子的掌柜是他的干爹。

再次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大变样了。

枯燥打绺的头发被束了起来,脸上的脏污也被尽数擦去。

刮了胡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将可以佝偻着的腰板重新挺直。

太久了,真的是太久了。

久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原来长得竟是这般模样。

同八年前没什么区别,只是眼里的疲惫是藏都藏不住。

物是人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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