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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美人计


“陈副官?!”

梁娉惊叫出来,急跑了下去。

陈副官将她一栏,挡了她的去路。

梁娉惊恐愤怒得浑身发抖:“谁给你的权利,视人命如草芥!”

陈副官只管微一低头,并不吭声,态度强硬。

梁娉深深的吸了口气,那口气噎在胸口似是一块尖锐的石头,扎得她原已伤痛的心直渗出血来。

她点头:“我知道了。”

便从火车上下来,随陈副官等人来到汽车旁,将车门打开,上车。

微微摇晃的车身令她几度欲呕,眼前尽是那检票员脑浆迸裂,鲜血浸染的画面。梁娉只觉胸有万钧雷霆,却不得不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直到衙门里,进了门,面对那沉坐在办公桌后看电报的周重霄,她仍旧按耐着。

陈副官报告了一声:“督军,夫人到了。”

周重霄并未抬头,只把手挥了挥,陈副官一跺脚,行了个军礼之后出去。

梁娉望着他,他这个人,高眉宽额,锐目鹰眼,依照她爹爹的说法,这种人有大志且能成大事。他的确是,那双手,也的确因此染了不少鲜血吧!

将电报放到一旁,他微一抬头,那双精粹的目光锁住了她。

梁娉也直直的望着他。

“闹够了?”

他的声音这样轻淡,好像她只是小孩子发脾气,一切都是这样的无关痛痒。不论是那个死得冤枉的检票员,还是她即将要被冤枉致死的四哥。

梁娉自胸腔里推压出一口气来,她轻笑出声:“闹?周督军还真是把人命看得轻巧。”

周重霄的眉头一皱。

梁娉又道:“督军还有什么吩咐,一气说了罢,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必然不敢违抗您的命令。”

周重霄蓦的起身,三两步走到她的跟前,抬手掐住了她的下颚:“梁娉,你越来越嚣张!”

“比不上周督军,随手开枪杀人眼也不眨!我今天不跟陈副官走,你想要杀几个人?一个不够,两个?三个?还是三十个?三百个?!”

周重霄手往下滑,掐着她的脖子急速往前,将她顶到一旁的墙上,虎口收紧,眼露杀意。梁娉脸孔立即涨红起来。

忽听到电话铃响,周重霄狠狠盯着她,猛将她往旁一搡,大步走过去,边喝道:“来人!送太太回府!”

顺势抄起电话。

在外候着的士兵立即进来,朝着梁娉一垂头。

梁娉颇不屑的望了周重霄一眼,转身便走。

陈副官随后进来:“方才在火车站已将日本情报科松田一郎击毙,这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沪城地图。”

周重霄将那地图捏在手里,往前走了两步,忽侧身问道:“你击毙松田一郎叫她看见了?”

陈副官脸上一滞:“当时松田乔装成检票员,与夫人有些争执,我就.......”

周重霄一抬手:“城中必定不止松田一人,你借机处理此人,即可不惊动城中残余寇匪,并无不妥。”

“不如我稍后向夫人澄清此事?”

周重霄摆摆手:“多此一举,去罢。”

梁娉一身落魄回到周府,心仍悬挂在浙江。洗澡换了衣裳,陈妈进来,收拾她替换下来的衣物,额头上贴着纱布。

梁娉很是愧疚:“陈妈。”

陈妈只抬头望了她一眼,并不多话。

“陈妈,我一心回浙,行事鲁莽了些,你要怪我自是应当。我.....”

陈妈便将她握着自己的手往旁拂了,不冷不淡道:“少夫人,我是跟了大太太进门来照料少爷的下人,一晃也有二三十年。少爷说是好,我也认定是好的。你既嫁了少爷,就该宽心当少夫人。别的话也不当我说,不请你照顾好少爷,仅记着你是周太太罢。”

说毕,也不等梁娉再讲什么,拿着衣篓子出去了。

梁娉坐在沙发椅上,单手搭在扶手上,脑中是一团乱麻。

正头疼着,那门叫人一蹬,闪了开来。梁娉朝来人望去,还未瞧清楚,那人进来将她一把从沙发椅上拽了起来,上手“啪啪”就是两个打耳光。打得梁娉一个措手不及,耳中“嗡嗡”直响,双腿颤着,险是站也站不住。

“我望在大哥的面上给你留点余地,你却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来!勾男人勾出火来了!敢情梁家的千金不是什么名媛小姐,倒是一个地道的交际花!”

说着,她又要劈头盖脸的打下来。梁娉抓着桌旁的水晶烟灰缸朝着她身上丢过去,周佩芬往旁一躲,这才叫梁娉摆脱了她的魔爪。

梁娉简直气愤难当,抬手抚了抚脸,一碰即疼。朝着右手边靠墙的镜子一眼望过去,两边脸颊俱是五指血痕,通红一片。

“周佩芬你又是哪里来的疯劲,朝我使来了!”

“你还敢跟我叫嚣!”周佩芬怒不可遏,两手一捋袖子,伸出双臂来去抓梁娉的头发,“兄长定是疯了,留着你这么个祸害!男人皆是重色,就让我划花了你的脸,也好叫兄长能安心把你休了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抢过笸箩里的剪子,朝着梁娉的脸蛋划下去。

那周佩芬的力气也不晓得怎的这样大,梁娉使劲挣扎,扫落了桌上的茶碗茶碟,直从她手底下滚落到地上,避不开她的紧追不舍。

一把抓住梁娉的头发,周佩芬骑坐到梁娉的背上,先左右开工将她一头长发“哗哗”胡乱剪落下来,又掐住她的脖子,扭了她脸过来,要落下手去。

那房门叫人从外推开,一双呈亮的军靴出现在门口。

“周重霄!”

梁娉此时已是惊恐至极,颤声喊出来。

“夫人?!”

“太太?!”

见门虚掩,听得房内大有动静,诧异推门进来的陈妈和陈副官皆惊喊出声。

周佩芬听梁娉喊“周重霄”,手上动作一滞,那离了分毫刀尖未一气刺下去,陈副官立即上前将她手臂一扭,将周佩芬从梁娉身上抓了下来。

“吃了你的狗胆!你敢动起我来了!”

陈副官拽着周佩芬往门口一送:“谁敢动夫人!”

周佩芬扭曲了五官,狠狠瞪了梁娉与陈副官一眼,作势要走,陈副官见她背转身去,放松警惕,忙要回身望望梁娉伤得怎么样,趁着此时,周佩芬忽扑过来,抢了他别在腰上的手枪对准了梁娉。

她扳机已扣,只消那“砰”的一声,这世上立即会少一个叫做梁娉的女人。

就在她狠利了目光,要将那一发子弹射出去的同时,身后有一只手比她的食指更快,掐住她腕脉,叫她生疼生麻,蓦的松手,那枪眼朝着天花板上“砰砰”两声,顿闻到一股烧焦的气味。

“人呢!”

立即有家中的听差赶上前来,周重霄把枪朝着已惊吓出一身冷汗的陈副官丢过去,冷声道:“送二小姐回房!”

周佩芬急握住周重霄的胳膊:“大哥.......”

周重霄垂落在她身上的眼眸异常锐利清冷:“看来你这几天在庵堂吃斋念佛毫无用处!”

“大哥,我只是替你不平.......”

“我与你大嫂之间何时用得着旁人过问!”周重霄不叫她把话说完,厉喝道,“带下去,请镜明师太多操心几日!”

“大哥!我不去!我不要去庵堂!”

那周佩芬哭喊着,被人拖了下去。

陈妈扶着梁娉在沙发椅上坐下,陈副官收起手枪,退到了外面来。

“少爷。”

周重霄朝着陈妈微一点头,陈妈便起身退了出去。

梁娉垂着头,纤细雪白的脖颈上有两道指痕印,还有指甲划出来的血迹。头发杂乱,地上散着碎裂碗碟和她的碎发,狼藉一片。那左边脸颊上,针尖般一点红,是剪刀尖刺出的血珠。

周重霄抬手轻轻一碰,她疼得直哆嗦。

“我代她向你道歉。”

说着,他起身要让陈妈喊医生过来。

“周重霄。”

梁娉拽住了他的制服下摆,周重霄略诧异的视线落在那葱白的指尖上,后定在她红肿狼狈的脸上。

“刚才陈妈跟我说,陈副官告诉她,在火车站那个人,不是个好人”

她眼里蒙着水光,那水光逆着光线,他不禁蹙眉。

“我知道她的意思。”她张嘴凝着他,默声念了“日本人”三个字。

周重霄别开视线:“你的伤口要处理。”

她抓着他的衣角不放,急起身,下一瞬,“哎哟”一声直往后跌。

周重霄回头一瞧,她单脚踩到了碎瓷片上,那双白嫩的脚下立出现一滩血色。蹙眉抬脚将那碎瓷片抬脚踹了,他将她拦腰一抱,往那床上去。

放了手,周重霄要起身,她不让。

“梁娉!”

她的眼里露出隐约涟漪,脸上还要笑,又痛,龇牙咧嘴,最终也放弃了:“周重霄,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他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手指冰凉,叫她抖一激灵,心越发揪缠。

“病了?”

她抓住他的手,手指在颤抖:“没有。小伤,我也不需要医生。我的伤,在这里。”

她把他的手放到心口。

他双唇紧抿,目光幽深:“你和我来这一套,恐要得不偿失。”

她眸似葳蕤,挣扎如捆缚之鱼:“我没得选择。”

周重霄蓦将她左腿抬高,欺身而上,幽目中现出一丝狠戾:“不后悔?”

她摇头。

手已随之而动,他掐住她臀侧雪肤,脸阴沉得可怕:“便是后悔,也由不得你了!”

说时,将她旗袍一气扯落,扶着她脑侧落吻长驱。

此时已近天黑,室内既未开灯,自然昏暗一片。在这昏沉暗落中,他的手掌竟成了唯一可以慰藉她寂寞惶恐心灵的朋友,伙伴。那因常年握枪磨砺出的粗茧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缓慢磨挲,叫梁娉禁不住的浑身发颤,惊起一阵阵叫她陌生却又熟悉的快感。

他的吻凶悍霸道,寸寸透露着他掠夺的决心。铺天盖地,她如一叶扁舟在狂风大浪中毫无求生余地,只能攀附着他这唯一的舵手。他含住她柔软的双唇,粗粝的手指来到了她纤细滑嫩的脖颈间,猛将梁娉的下巴抬起,随之而来的是迫人、气势汹汹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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