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 还请七爷为谢府上下着想
顾初云可谓是巴不得了,每日就陪着南景玉萤说说看,赏赏花,日子倒也是过的优哉游哉的。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太医每日来问诊的时候脸色却是不大好看了。
这一日孙太医又来请安了,细细给顾初云敷上了药,才试探道:“云贵妃娘娘,臣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孙太医有什么话但说无妨!”顾初云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孙太医斟酌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还请云贵妃娘娘恕臣才疏学浅,怕是医不好您手上的疤痕了!”
“什么?”还未等顾初云开口说话,一旁的玉萤就已经着急了,扬声道:“孙太医,难道连您都医不好我们家娘娘手上的疤吗?您不是太医院院判吗?怎么会医不好?是不是您在骗我们?”
说着说着,她那语调是越来越高了,隐隐带着几分逼迫的意味来。
顾初云却是忍不住说道:“玉萤,你暂且听孙太医把话说完!”
孙太医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才郑重说道:“这烫伤向来难以根治,就算是臣用了最好的烫伤膏药,就算是娘娘这伤口上缠上了纱布,平日里若是磕着碰着了,碰过了手上的水泡,一样会留下疤痕的……不过娘娘放心,就算是真的留下了疤痕,那疤痕也不会太过于明显!”毕竟皇上和太后娘娘都放话了,一定要用最好的药!
顾初云笑了笑,将手伸出了出去,含笑道:“孙太医上药罢!当初我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好在就算是落了疤,也不至于太明显。”
今儿是她最后一次上药了,借着孙太医上药的时候,她隐隐看到自己手上的疤痕像是淡淡的胎记似的,虽不深,但一眼看去,就能够看得清清楚楚。
孙太医这才小心翼翼给她上了药。
到了最后,顾初云看了看自己缠满了纱布的手,含笑道:“这段时间多谢孙太医了,您费心了。”
孙太医心中的惴惴不安顿时就变成了自责。
可不管怎么自责,他的医术总是有限的,能够做到这样已经是尽力了。
一时间这云贵妃手上落了疤的消息像是长了翅膀似的,飞遍了六宫之中的每个角落,悲伤倒是没几个人悲伤,这高兴的人却不知道有多少。
就连朝堂之上劝诫的帖子都少了不少,若顾初云真的要妖妃的话,哪里会手上落疤?
谢七爷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
等着坐上软轿回到谢府的时候,多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长平捧着一本小册子进来,轻声道:“七爷,这是太后娘娘为您选的几个人,您要不要看一看?”
这段时间,太后娘娘几乎将京城之中未出嫁的姑娘都挑了一遍过来,挑挑拣拣,最后才选出十多个人来,可最满意还是要数英国公府大姑娘程婉秋了。
谢七爷冲着他摆了摆手,淡淡道:“拿下去罢!”
若换成了别的事儿,长平应了一声也就下去了,可这件事太后娘娘可嘱托过,不能再拖下去了,“七爷,可太后娘娘那边……”
“太后娘娘那边我自会交代!”说着,谢七爷抬头看了长平一眼,颇有些不悦道:“你自小是跟着我长大的,还是跟着太后娘娘长大的?”
长平乃是谢七爷收养的弃婴,三岁送到武当山学武,十五岁学成归来,更是谢七爷的暗卫,如今跟在谢七爷身边已经有些年头了,既是暗卫,除了谢七爷身边的亲近之人,甚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平日里更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谁知道长平却跪了下来,一字一顿说道:“七爷的收养知恩,我没齿难忘,可太后娘娘这话实在的甚有道理,谢府内宅上下不可一日无主,就算是您不为了自己着想……”
只是还未等他的话说完,素来好脾气的谢七爷却是“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狼毫笔掷在桌上,脸上难得有了隐隐怒色,“我的事情我自己会操心的,至于太后娘娘那边也不需要你回话,我自有主意。”
这些日子太后娘娘在他跟前是好话孬话都说尽了,就差一道懿旨赐婚下来,可谁知道谢七爷只说就算是太后娘娘赐婚,若是他不满意,那姑娘娶进门了,他一样是碰都不会碰的,前头有一个章氏在,两人形同陌路过了这么些年,实在不想重蹈覆辙了。
当时他说出这话来,着实将太后娘娘气的够呛,可她是与谢七爷一道长大的,谢七爷是个什么性子,她是最清楚不过……更合适当年叫他娶章氏,的确是委屈了他!
如此一来,太后娘娘甚至将心中最满意的英国公府嫡出大姑娘程婉秋都抛到了一边,更是列了单子出来,说只要是谢七爷瞧中了,都可以娶回来,哪曾想过,谢七爷却是一个都瞧不中!
长平的嘴巴动了动,可话到了嘴边,实在是不晓得怎么说,只能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一个头,“七爷,我跟在您身边也已经有些年头了,更是晓得您对我恩重如山,有些话,若是今儿不说,我这心里实在是不痛快。”
谢七爷看着他,不怒而威,“长平,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用说了。”
“今日我一定要说,哪怕是死,也要说!”长平脸上带着倔强,直直看着谢七爷的眼睛,一点都不怯,“这些日子从您对云贵妃娘娘的态度来看,怕您是瞧中了云贵妃娘娘,我跟在您身边,何曾见过您对谁人如此用心过?只是七爷,云贵妃娘娘乃是皇上的贵妃,若论辈分,叫您一声舅舅也不为过。”
说着,他更是顿了顿,微微扬声道:“若是这种事被旁人知晓了,不仅是云贵妃娘娘,就连您的名声也一并毁了……”
谢七爷脸上未有任何表情,可跪在地下的长平却知道,若七爷生气了,不仅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反倒是格外平静。
见着长平没说话了,谢七爷的眉头却是挑了挑,道:“说完了?说完了就出去罢!”
“七爷!”长平的声音又高了几分。
谢七爷却是将手中的折子丢在了他跟前,厉声道:“我说出去!”
长平那如铁打的身子却是动也未动,只说道:“还请七爷三思啊,就算皇位上的那个是傻子,毫无实权,可他到底也是皇上,若是这种事叫汪世勤他们知道了,莫说是七爷完了,只怕就连太后娘娘也得跟着遭殃!七爷您也知道,这汪世勤如今已经是将您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但凡是找到一点差错都不会放过您的。”
谢七爷嘴角噙着冷笑,“那你倒是告诉我,依照你们的意思,我该娶谁为妻?是英国公府的姑娘?还是何阁老家的小孙女?”
长平还是第一次瞧见这个样子的七爷,哪怕在老夫人和夫人去世之后,七爷脸上也只是布着淡淡的哀愁,而不是像现在满脸冷意。
“怎么?说不出来了?方才你不是很能说吗?”谢七爷当真是生气了,要知道从小到大他可是将长平当成了亲弟弟一般养着,如今还是头一次与他说重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难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这样没有分寸的人?觊觎皇上的妃嫔,这种话也就你敢说出口了?”
长平的嘴巴动了动,可话到了嘴边却道:“可我看七爷对云贵妃娘娘实在是不一般,而且您素来和顾大人素来没有什么交情,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帮助云贵妃娘娘?七爷可莫要与我说这是巧合,当初您在御花园中救下了云贵妃娘娘,又在深夜亲自送云贵妃娘娘回去,更是帮着云贵妃娘娘找她身边的宫女……”
“有意如何?无意又如何?”谢七爷行至长平身边,只冷冷看了他一眼,抬脚就走出去了。
长平却是在书房之中硬生生跪了一夜,就连到了第二天早上还是没人来叫他起来。
而谢七爷也是在房里坐了一夜。
饶是这般,第二天他还是派人将那上等的去疤膏送到了延禧宫,不过这去疤膏只是派人偷偷放在延禧宫门口的,下头更是压着一块巴掌大的宣纸——祛疤。
当南景将这东西拿到顾初云手中的时候,顾初云却是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你可问了,这延禧宫上下没一人看到这膏药是从哪儿来的?”
南景点了点头,道:“奴婢已经问过了,那洒扫的宫女是在门口打扫不假,只是她说不过是刚转了个身的功夫,就见着这膏药搁在门口了,奴婢原本是想将这膏药给丢了去的,想了又想,还是拿进来给娘娘瞧一瞧的好!”
这几日因为顾初云手上的疤,延禧宫上下都跟着着急起来,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就差请神婆过来了,如今一见着这膏药,也不管到底是真还是假,先拿进来再说。
顾初云细细瞧着这小白瓷瓶,乃是用上等的官窑所烧制而成的,寻常人怕是得不到这东西的,只是正因为东西珍贵,所以才更要小心,防止有人给她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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