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张 魔族幽正春
也许许风内心深处知道自己的恐怖想法,但他此刻却是真的很平静。
两人在石头上睡了一下午,许风轻轻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张可爱面庞,她有着一双很清澈的眼眸,瞳孔深处都是纯净,她就这么好奇的看着那双冰凉的眼。
许风以手为枕,一只手抚摸她的脸颊,“不会是饿了吧。”
“没有。你长的很特别。”她淡淡一笑,趴在许风旁边,一只手搂着他,方才熟睡的时候,她没有打扰他。
许风脑海中对人单纯的定义,大概仅限于一些丰衣足食条件下的孩童,哪怕是那些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女子,在他脑海中,都无法获得单纯的评价。
但只有身旁的她才能被许风认定为单纯。
“真不知道应该留在哪儿合适,这里虽然幽静,但也会有人寻来,对你而言也是一种危险。若是将你带走,又能去哪里呢。”
他喃喃自语,似是不怕旁边女子听到。
“寻常的人,他们怎么生活?”
“他们?吃喝拉撒呗。”
“那我也可以啊。”她很认真看着许风。
“人生事事不可能尽善尽美,哪怕思虑再周全,最终结果总是有差距,或大或小。虽然每个人就吃喝拉撒那么简单,但人居住在一起的时候,就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是你侵占了我的利益,就是我侵占了你的利益,久而久之,一方不在意,或是故意为之,另一方就会生出可怕的心思。”
她听着这些话,听不太懂,大家在一起互相帮助,人多力量大,可以一起让生活变的更好。她听过很多高谈阔论的名仕说过各种各样的方法。仿佛之前耳朵能听到的,都是简单的。而许风说出口,都是各种各样的困难,而且都在细微的地方,那些名仕不会注意到的地方。
权贵名仕会在鹅毛大雪时,赏景作诗,穷苦人家只会埋怨老天爷不知百姓疾苦。
这当然没有对错之分,无非就是所处环境不同,所要面对的问题不同罢了。
“不是所有人都那样的,对吧。”她试探性问道,因为她也很不确定,她见过的人并不多。
许风点点头,“什么都充足的时候,人的欲望被充分满足之后,就会愿意更加仁义。”
“那怎么办呢。”她有一点小小的忧愁,都写在脸上。
“你愿意带我走吗?”
许风点头,“但是带你走,并不容易,你面对的困难会很多,甚至不如我放手不管。”
“你是想说,我会死。”
许风点头。
她知道他的仇家很多,这件事许风说过。
许风坐起来,睡了这么久,他环视四周,笑道:“行了行了,赶紧出来吧。”
沈妙从溪水对岸翩然而至,许风愣了一下。
“不是说你。”
许风指向别处。
然后那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身影,一身白衣,气态非凡,可以看得出那张极为周正的容貌,在年轻时是何等风采。
许风一开始注意到了自己体内的剑气波动,很微小,他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感觉到了一种力量的牵引,这正是因为这件事,他醒过来。
似乎沈妙也很吃惊,那位中年男人的出现并不在他预料之中。
彩鸢看着那两人,一位生得好看,另一位面无表情,好像天生不会笑不会难过。
“阁下?”
“幽正春。”白衣中年人先看了一眼彩鸢,然后目光才落在许风身上,仿佛那位女子比眼前男子还要奇怪。
沈妙淡淡一笑,轻轻拱手,也不说话,毕竟不是找自己,也没问自己。
“找我有何贵干?”许风直直问道,这口气,哪怕是沈妙都心脏都抽动一下。
“想看看那把剑。”他很直接。
许风也很直接,你要看就给你看,非凡如此,还送到你手里。
这魄力,一旁沈妙是真佩服。
然后许风目光落在他身上,那眼神似乎在询问你为什么会在这?
“碰巧路过,就看到二位在此,停留一会儿就被许道兄喊出来了。”沈妙笑了笑,瞥了一眼那男子,心中期望他要有点高手风范别揭短。
通透长剑,握在幽正春手中不断发出颤鸣,仿佛是某种玄之又玄的对话,他的眼神也被这把剑深深吸引,好一会儿之后竟然轻轻松手,这把剑自行悬停,回到许风身旁,如一只训练有素的游隼,在他周围盘旋。
“前辈还有别的事?”许风接着问道。
“没了。”
但是他没有离开的意思。
许风看了眼旁边的姑娘,淡淡一笑,“你别害怕,这两位都比较讲规矩,比你遇到的大多数的人都懂礼貌。”
“沈家小子不在家里,传闻已死,原来真的是假死。看来某些人的死,只要不亲眼所见,是万万不可相信的。”
他目光重新看着许风,后者一伸手,一团金光,淡淡看着那中年人,微微歪头,“那你现在信了?你亲眼见到了吗?”
沈妙提起一口气竟然有这要跑的念头,他知道许风不好惹,面对大高手,真正的大修士,他非但不会害怕,反而可以愈战愈勇,应该害怕的是那些大修士。
他同样明白,许风只要催动体内的道法,就觉绝对不会只杀一个人,那未免太简单了,自己这条命是否在他必杀名单之中,完全无法确定。
因为他感觉到一种广泛的杀意在许风念头之中流转,他似乎想杀全天下所有人。
“我代表不了魔族,所以就不多此一举向你提交邀请了。作为前辈还是应该奉劝晚辈,戾气不要太重,终有穷尽时。”
许风点点头,似是在品味,“这话还算是该说的,你也许不知道,我有一种神通,我能分出别人是否真心关心我,我从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所以前辈是假惺惺还是故意恶心人,又或者是真话,我能分辨出来。”
“不愧是引阳道人弟子。”他轻轻摇头,看着沈妙,“你交朋友的本事比我好。”
然后就化作一缕白烟消失。
许风看着沈妙,“交朋友的本事,哈哈哈!”
沈妙坐下来,慢慢吐出一口气,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这算算是他恶心我的,不过他没有说话恶心你。”沈妙可不觉得自己交朋友的本事很好。
“彩鸢?这姑娘真有意思,从她身上我看不出任何的特别,幽正春确觉得她比你还特别。”
许风回头,那张脸还是把什么都表现在上面,“我也觉得你挺特别的,不过不适合修行,这很可惜……”
“未必!”沈妙出言打断。
“只要有洗了纯粹的心,走另一条修行大道也不是不可以,就看她有没有缘分了,我家族之中,有很多普通人,都是板上钉钉的不能修行的人,但是从来都是修行人,这谁也没法说什么。”
沈家算是远古家族中比较特殊的一种,总是家族子嗣之中诞生凡人,什么根骨都没有,这类人占出生人口一半左右,但沈家这样的大家族,不修行怎么可以?
所以在很早之前,就有一位沈家老祖,给制订了一套完整的修行体系,普通人只要有那个耐力,就可以修行下去。
许风很想知道这种方法,碍于这是对方不传之秘,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不是为自己,这种慷他人之慨的事儿,终不如让对方主动慷慨。
“我可以将修行之法给你,但不保证一定成功,而且这还是需要长久周期的,不知道你认为如何?”
他没问那女子,而是问许风。
许风答应,反问有什么坏处,和自己是否要付出什么条件。
沈妙哈哈大笑,只说让这女子保密就好,不许将修行之法泄露他人,只此而已,至于慷慨解囊,这算与许风两人之间的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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