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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疯女人


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得姑娘,凶悍程度远超想象。

活下来的几人,只有许风、邋遢汉子、书生、还有一位模样周正的公子哥,还有一位就是正在审问“李宫云”姑娘。

他本名叫孙正,是个散修,底子干净的很。

“还以为那人真是什么许人魔,没想到也是个假借别人身份的滚蛋。”她一把将他摔在地上,任由旁人处置。

许风见她目光有意无意瞥向自己,他正好借此机会,向众人抱拳道:“在下李剑山。”

“李道友方才出手果决狠辣,竟学了我的几手神通,不仅神似,还有七八成功效,想必道兄也不是一般人。既然道兄想要隐姓埋名,那就全当你是李剑山好了,反正行走江湖,谁没有个隐藏呢。就比如我,此刻的我叫周缓风,和大家谈笑风生,可谁知道只要我愤怒起来,基本上就是宁让自己难受额要让对手疼的那种性格。”

许风笑着拱手,他看向除了这女子之外,出力最多的书生,忍不住问道:“在下可也来自月州?”

那书生摇摇头,“不然。”

他不继续说,许风就不去问。

“藏来藏去,毫无意思。”这女子冷冷一笑,很不屑得看着所有人。

书生起身告辞,那位自称是周缓风的家伙,也转身就走。

许风回头看着那位没走的邋遢汉子,打了个手势,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许风刚起身之后,就被这女子拦住。

“道友,我并非有意说你,我是在说周缓风家伙。一般人隐姓埋名在江湖上行走,碍于身份,当然是可以的,可他用假身份经常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丑事,已经纠缠我好几天,不提点提点他,还真就当我泥菩萨没有火气了。”

许风笑容尴尬,继续拱手道:“道兄,这位冒充他人的修士,你打算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只怕我不想杀人,他只能继续活下去了。”

一听这话,受伤不轻的散修心中激动,他没想到自己还能活下去,甚至许风都没想到他竟然能活下去。

“但是我不杀他,道兄如何处理?”

她反问许风。

许风笑了笑,“道兄出力最多,决定权在道兄手中,他方才交战之时,也不曾向我出手,我与他素无仇怨,不敢驳了道兄的意思。”

“你说话也挺机警的,只怕是与周缓风一个德行。”她皱起眉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许风,这一刻许人魔只觉得如坠冰窟,三尺长剑插入骨髓都没有那双眼睛带来的痛苦更多。

“不敢造次,晚辈这就速速离去。”许风转身就走,她却在身后跟着。

于是许风换了个方向,她竟也跟着换了个方向,过了一刻钟之后,许风停在一处山巅,她也跟着停下来,她不说话,站在十步之外。哪怕如此近的距离,许风仍不敢问她是否在跟随自己。

只怕是此人比他还要凭心情做事。

“你想的不错,我就是在跟着你。既然你说的是真的,我绝不害你,何必要急着离开?我长的奇丑无比吗!?”

许风头皮发麻,转过身笑道:“道兄修为之高,只希望高抬贵手,不要继续为难晚辈了,我一介散修,这没有半点掺假。”

许人魔被一个女人逼成这样,也真是为难他了,虽然那女子一开口月州口音,可是他肯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更没见过那双眼神,不然一定能认得出来。

既然月州的人,为何在四方州?

难道和他一样?

“你这人真有趣,我都没看出你是谁,更看不出你道法多高,只怕你比我更强,所以能忍到现在,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谁?”

她半点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强人所难,只为了心中好奇一探究竟,她紧盯着许风双眸,期待她想知道的答案。

“我就是我自己,虽我不是李剑山,可这世上也没人是李剑山,所以拥有这个名头,不会给任何人增添麻烦,绝无害人之心,道兄请放心。至于其他的,我不能说谎,所以只好不能多说了。”

“你不会是许人魔吧?”

她做出一脸惊讶的表情,许风神色不变,笑道:“我若是许人魔,就不会多说话了,只怕第一个出手毙命冒充我的人。”

“你不是他最好,若是他可就要倒大霉了。”

“哦?”

“你不知道?方才你亲眼看到了吧,那几个人一身血腥气息,只怕是真想他们说的那样,杀了所有人,而他们既然冒充了许人魔的身份,那么做肯定会留下活口,让人知道是许人魔痛下杀手,他们再恢复身份,只怕又是一尘不染的江湖高手,说不定到时候还要站在许人魔的对立面与那些仇家一起抗衡他。”

许风忽然叹了口气,他方才就应该想到的,一直思考袁真末这老王八将机缘藏在哪里了,没有多想他的后手。

这老东西鬼精鬼精的,既然知道自己一定要杀他,可能是要跳起来抹黑自己,巴不得全世界所有人都与他敌对。

“这老王八,看来一定不能让他好过!”

许风叹了口气,道:“道兄,我猜测那位冒充许人魔的家伙,可能是他的仇人,你觉得呢?”

“那是自然,但也有可能是没有仇怨的。天下人,指不定多少人冒充许人魔来为非作歹,反正这个人性情无常,背黑锅对他来说也不在乎,反正他已经仇家遍天下了。”

许风心中苦笑,除了苦笑他还能如何。

“你和许人魔是朋友?”

许风摇头道:“见过几面,不是朋友。”

“哦?道友见过许人魔,敢问此人是什么模样,真如传闻那般可怕?”

许风点头,“可怕极了,做的事才可怕。”

她也不多问,但是一把掐住带在身旁的那位“李宫云”,一把掐死了他。

从此,这世上就少了一个修士。

“他竟然悄悄的跟我说你想杀我,我只好先杀他。只因为我绝不会让任何想杀我的人活着,骗我的人更要死。”她伸个懒腰,笑嘻嘻看着许风。

被这双眼睛注视,就如剔骨刀从全身骨头走过一遍,甚至还带着某种难以抗拒的魔力,迫使被盯住的人动弹不得。

许人魔何许人也,轻轻拱手也不说话。

“你可知我是谁?”

许风摇头,他不想听任何人的秘密,尤其是修为高过他的人的秘密。

但是她却说了,“六岁的时候,我被人带上山修行,每天都有人教我修行,可我不愿意去修行,其实我想要的生活,只不过是每天睁开眼睛发呆,想去哪里去哪里,无拘无束,不愁吃喝,没人欺负的生活。可这太难了。”

许风只在心中默默哀求她不要继续说下去了,但她那张樱桃小嘴却是不停,“十八岁的时候,我喜欢上一个师兄,他救我一命,但他自己死了,从此之后,我就性情大变,觉得这世上最好的人都死了,而促成他死亡的,是我们那个门派……”

她说到这里哈哈大笑,似是开心,更有悲痛,一双眸子忽然变得狰狞,许风很庆幸她没有盯着自己,他宁可在自己身上挖肉,也不要被这对眼睛盯着。

“后来我得到了一些机缘,离开了门派,等我修行有成之后,你猜猜我做了一件什么事儿?”她问许风。

许人魔恨不得此刻他没长耳朵,一脸苦笑,“你给他们每人做了一件新衣裳,从今往后亲如一家。”

她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忽然她恢复冰冷气息,漫不经心道:“我只是把他们大卸八块。”

只是?!

许风只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他娘的恶心的话,都大卸八块了,还只是?

“他们都死了,报仇了,应该会很开心吧。”许风已经绝望了,随口说道。

“不开心,因为知道这件事的人还没有死绝,我想到这里,就吃不下饭,喝不进水。”

许风咬紧牙关,忍不住笑道:“这个人如何也不是我,对吧?”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本来只有几个人知道,而今又多了你,这可如何是好……”她摸着下巴沉思。

许风若是有能耐,就会一把掐死这疯婆娘,就像她掐死那位“李宫云”一样。

“没事,我不会伤害你的,因为这是我主动告诉你的。”

许风没有松一口气,因为她那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看,死死盯着,过了好一会儿,冷冷道:“你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对吧?”

“当然不会。我今天什么也没听到,你问我我都不知你在说什么。”

她很满意,转身就走。

许风知道她还想耍花样,走的很慢,一直一直向南走,走了一个时辰,身后听不到脚步,他也不敢回头,竟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心中苦笑,“李宫云,若是你遇到这人,只怕那才是最有意思的。”

许风这个念头很坏,可是注定无法实施了。

许风突然加速飞行,来到一处城镇,找了一家人不多的客栈住下。

第二天,他打听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儿,果真现在有传闻许人魔大杀四方,已经被各路势力通缉,而通缉令中最有意思的,当然还是李大善人,此人通缉之人,绝对必死,许人魔赫然在列。

“这两个一个是绝不会死,一个是绝无失手,这两人碰在一起,那才叫真正的有趣。”

“道兄消息落后了,只怕许人魔已经逃了。”

“逃走?为何逃走?”

“只因为我听小道消息说他已经没了引阳道人的道法,一身修为只剩自己的,他还能打的过哪个大修士呢?”

“真有此事?”

许风听着两个修士交谈,他若无其事从一旁经过。

这两位是守城修士和路过修士,两人聊的很欢,主要是这地方修士不常来。

许人魔的名头响亮的很,谁也都知道这件事,当然关于许人魔的传闻,无论好坏,只会比旁人更快。

许风回到客栈时,见到一女子坐在客栈一楼桌上,只有一碗清水,旁边是一锭金子,他当时就认出这人身份。

不是那性情古怪的家伙还能是谁?

既然见到了,总不可能装作没见到,许风在对面桌坐下来,笑道:“真巧,又见面了。”

“你觉得这是巧合?”

“不然?”

“这绝不是巧合,这是我在故意跟踪你!”

她说这句话时很认真,人的喜怒哀乐,在她的脸上体现的非常纯粹,认真时的神色格外认真,就像她此刻说这句话时神态,只叫人无比肯定这句话从她嘴里说出绝不是假话。

“道兄又为何跟踪我呢?”

“因为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要看看你会不会将我的秘密告诉给其他的人!如果你说了,我就杀了你和听到秘密的人,无论你告诉了多少人,我就要杀死多少人。”

许风如鲠在喉,一盘小菜被店小二端上桌,他直勾勾的看着那一锭金子,许风看来,这就是找死了,而那姑娘竟然将金子抛给他,“我欣赏你,金子送你了。”

店小二喜逐颜开,那张晒得黝黑面庞笑的比花都灿烂,不动声色使劲捏了一把金锭。

许风看着自己桌上那一盘子菜,已经没心情吃了。

“你是月州人。”

许风点头。

“月州人,都见识过修士吞云吐雾,搬山填海,怎的你没有月州人那种眼高于顶的架势?”她问道。

许风说道:“道兄也是月州人,不也一样没有。只因为大家出门在外,习惯谨慎。”

“这很对,这非常对!”她忽然愤怒,使劲拍桌子。

有些话似乎不吐不快,许风就那么听着,她恶狠狠的说:“可是许人魔凭什么低调,凭什么藏着掖着!让家假货腾的风生水起!我不服!”

许风轻轻叹了口气,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打又打不过,这疯婆娘只怕随时可以向自己出手,而他手中已然没有卷轴可以使用。那两个卷轴都用在去接李大善人了。

她又忽然大笑,“你这人也有意思,旁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我说是说我是你的敌人,我是月州挂月湖湖主,你是不是也信?”

许风直直看着那双眸子,恐惧,畏缩,这一刻在他身上一扫而空,有的只是冷静与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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