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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五章 空守宝山


被人讨厌就要死,江湖上恩恩怨怨往往就是如此。

探月峰,许风又带来了一位女子,所有人都习以为常,但是唯独彩鸢不适应。

这当然不适应,任何人在自己爱人面前带来一个陌生女子,谁受得了?

许风将所有的细节都交代了出来,挂月湖湖主就在一旁听着,很是不理解许风为什么要说得这么详细。

很多人都无法理解,可是许风这人的价值观完全就不是这里的,他们当然不懂。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

许风点点头,道:“是这样的,难道你认为还没有结束吗?”

当然结束了,始作俑者都死了。

“向圣帮的人控制了她?然后她就带你们陷入陷境,可是那陷境只要他们死了,你们就能脱困啊,这计谋似乎不是太完善。”

挂月湖湖主道:“这几件事真的结束了,就算没有,也只剩下一些疑问。”

疑问?

当然是疑问,始作俑者是谁?

为何向圣帮的人没有和李氏王朝的人合作?

这件事似乎他们合作更加的好。

还有那女子的身份。

许慧儿在这生活的很好,可是她始终觉得少了什么。

许风在凉亭之中的许慧儿,她的身子柔弱无骨,就在那柔弱的身子之中流淌着鲜红的血液,那是热烈的,那是炽热的。

她甚至做得到别人做不到的烈,她就像是烈火。

这女子手腕上还有一道伤疤,那是她自己留下的,那时候的她是那么的傻,却又那么的让许风佩服。在她割腕的时候,许风就已经注意到,他没有阻拦,看着那一滴滴血液掉落,她竟然也没有吭一声。

这样傻的人,是真的少有了。

“你这里很大。”

她也发现了凉亭外面的许风,看着许风笑嘻嘻道:“这里真的很大,可是为什么你不在山上住着,却要下去身陷险境?”

“这原因很复杂,你是不会理解的,就像我无法理解你。”

她竟笑了,道:“我真的可以在你这里?”

许风走进亭子,点点头,“为什么不可以?我这里五湖四海的人都有,甚至是妖怪,你这一只鬼,有什么的?”

她还在笑,道:“我真是鬼魅?为什么我现在就不知道之前的事情了?”

她的记忆在一点点的忘记,甚至是她的在地下坟冢的记忆都已经忘记。

但是她记得许风,记得李宫云和挂月湖湖主,还记得一些认识的人。

可是她在忘记。

她忽然察觉到什么,无声的落泪了。

“我是不是会有一天忘记你?”

许风沉默一会,道:“不会,就算忘记也会想起。任何人都会忘记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他笑了,笑的很有力量,他忽的发现自己这辈子没有骗过谁,可是自己第一次骗人,竟然这么简单,可他没有任何的开心。

“真的?”

许风看着那满脸都是欢喜的女子,话到嘴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竟然会为了义气甘愿舍命的女子。

他只有点头,实在再难说出欺骗她的话。

“那真好。”她在笑却是哭。

“我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世上,可是我即便是就有一天的活头,可我既然看到了这世界,我遇到了你,我觉得即便是死了,就死了吧,没什么的,你们修士也是会死的,只是时间长短不一样罢了。

我不后悔活一场,许风,遇见你真好。真的好!”

许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流泪,是同情吗?他不觉得自己这样的冷血,还能同情谁?

可是他真真切切的流了很多眼泪,那女子就趴在亭子里,他默默地转身离去。

他脸上已经没有泪水,亭子外面彩鸢直直的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责备。

“你何必擦拭眼泪?”

她的第一句话。

“我擦拭眼泪?没有,我什么时候会流泪?”

“为什么不救她?”这是她第二句话。

“我……”

他无能为力。

“我的意思是救。”她的第三句话。

她说的很认真,很坚定。

许风眼神之中有些异样。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救人?她和我非亲非故,又喜欢你,我为什么救我的情敌?”她笑了一下,忽然神色伶俐,“许风,你把我看的太小了!

在你眼中我就是那小气的人?我很爱你没错,可我爱你难道就不能让你救别人?那是我情敌又如何,你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

许风忽然就感觉晴天,白云如雪,阳光柔和。

挂月湖湖主,李宫云,这三人再次聚在一起。

“分别没几天,怎么就又有事情?”李宫云道。

挂月湖湖主就在山上修行。

她到现在为止还是半个大修士。

许风道出事情来龙去脉,他们都是事情的见证者,这件事不需要说太多。

许风哈哈笑。

许风道:“这件事你们看从何下手?”

李宫云道:“幕后的始作俑者都死了。那岂不是没有人可以知道这件事真相?”

“你真认为那人就是始作俑者?那我们杀掉的向圣帮二当家。”

挂月湖湖主很是质疑。

许风道:“这件事本就有蹊跷,我们之所以将他当做始作俑者,原因就是线索到他那里就断了,我们在他的记忆之中没有发现任何的可疑之处。所以我们就认为那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那人的的确确没有可疑之处,可这就是最大的可疑之处。”挂月湖湖主道。

他们看着她。

“一个人什么事都做的很没有缺陷,这本身就是很有缺陷。想来一个人要是想要报复许峰主,他凭自己太势单力薄,可是偏偏就有那样的秘密洞穴给他发现,还有那样的巧夺天工的机关设计,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真的是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

这别说一个人完成,就算是几万人,几十几万人,都完不成,怎么可能是他能完成的。

可是这世界上的很多的事都可以用一句巧合来解释过去。

许风笑道:“真是如此,可是我们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突破点。”

李宫云忽的道:“这件很是有趣,你们看,要是一个这样的势单力薄的人想要报复许风,仅凭借自己是很难有胆量来的,就算有胆量来,可是又如何有那么多的天时地利配合?只要之中的任何一环错了,他的计划完全就是报废的。很显然这之中要么就是有高人相助,要么就是他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如此来说我仇人真的太多了。但是眼前的仇人,似乎没有谁。只有……”

许风没说明白是谁,可是谁都听得出来,那人就是李氏王朝中的易君从。

这人神机妙算,心机阴沉,拒绝非善类。

许风他们那一行动,本就是为了了解他,也是为了了解李氏王朝,毕竟最终结果他们都知道了,就是易君从设计在逼迫许风,然后让许风第一个杀死之人是养仙宗毕凝。

这计谋是很真的,却也是走到独木桥,要是许风当时想明白是他幕后指使,那李氏王朝都会在许风的愤恨之下消亡。

许风道:“易君从?”

“我们都怀疑,可这人很会耍奸计,擅长让阴谋变阳谋。”

几乎在座的人都吃过这家伙的亏。

李宫云、挂月湖湖主、许风。

“别忘了那陷境就在李氏王朝境内,那国师大人很会设置计谋,一般都是长远谋划,早就做到了百密无疏。”

他们由来到了李氏王朝,可是这次刚到国边境,就遇到一个可怕的人。

易陵!

他一身装扮很是简普,脸色如常,他一只手拎着一个男人,细细看去,那竟是“独眼”!

对啊,他才是始作俑者。

许风道:“国师去哪?”

让他们谁都没有拔出剑,可是谁的身上都有浓重的杀气,只要一点的风吹草动,都可能让他们瞬间爆发战争。

许风的剑没有在手上,可是他的眼神就能代表着剑,他在看着易君从,神色凝重,他的眼睛已经寻遍了他身上每一处地方,可是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突破点。

挂月湖湖主站位很靠近,甚至有一半的身子已经消失了,她另一半的身子则是没有隐藏起来,她忽然发现没有那必要了。

李宫云闭着眼睛,他不想去看易君从,看和不看已经完全相同。

易君从一手附后,丢出那男子,许风伸手就接住,独眼吓的哇哇乱叫,许风轻轻用力,这人瞬间就安静了。

易君从还是很安静,甚至没有主动开口说话,许风接着道:“国师大人是找我?”

“你们来是找我?”他反问道。

没有一丝丝紧张,他斑白的两鬓,微风一吹,呼呼飘扬,他的眼睛深邃沧桑,但是很有力量,好像里面藏了一个不屈的灵魂,任何的危险困难都不能磨灭和折断那不屈的灵魂。

他向前一步,两把剑瞬间出鞘,剑气森然,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李宫云周围都是阵阵罡风,一身真气随时待命。

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他的一句话瞬间瓦解。

“我知道幕后主使者是谁。”

“不是你?”

“为何是我?我难道一定要你死?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们之间的利益不冲突,你活的也就越好,我朝太子还在你手,怎么这都不放心?”

这老文士哈哈大笑,浑然不将眼前危机当做一回事。

“这人是谁?你仔细看看。”

许风看着那人的眼睛,他是瞎子,是真的瞎子,他的灵魂也很简单,甚至他的记忆许风都看了个遍,没有任何的疑问。

“你觉得这人是谁?”许风忽然道。

“这人是谁?我不知道,可是那就是始作俑者,我虽然害你,可我一定会救你,只要你那次真的爆发了道法杀了毕凝,从今往后的皇帝都让你来当都没问题。”

一朝国师竟然说出这种话,他一定是疯了。

许风哈哈大笑,他在独眼的灵魂上看到了一丝丝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记忆的消灭痕迹。

“究竟是谁?不惜代价的杀我,许某人真的就这么遭人恨?想来我杀了很多的人,可是那些人没有不该死之人。”

他固执,坚硬,甚至偏执。

可是他扪心自问,自己却没有杀死一个无辜之人。

许风道:“难道……”

挂月湖湖主忽然道:“他是卒伯山?!”

李宫云瞪大眼,“原来如此!”

“真的是卒伯山?”许风松开手,这卒伯山,竟然不惜毁掉自己的记忆,也要算计许风!

“你们一定认为卒伯山现如今就是完全消失了?不然!这人还在活着,甚至是他的记忆都在,只是你没办法打开,甚至我也没办法打开,这世上也没有谁可以打开,只有他到了一定境界之后能恢复记忆。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许峰主,你杀我朝廷命官,这事儿不算小。可是那两人也是有问题,这件事应该怎么算?你也是我王朝的命官,官职和我平起平坐。”

许风笑了:“你没杀过人?你手上没死过朝廷官?”

“当然有。”

“那很好,他们都是顾全大局的人,死了就死了。为了大局,死了又何妨?”

国师哈哈大笑,许风跟着笑,他半点不怕这人,可是国师有点怕许风,只要是这家伙真的动怒了就很不好弄。

甚至死亡随时都在身边徘徊。

这件事真的就告一段落了。

许风道:“那女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那女子我了解到的就是死。她的命本就是借来的,自古以来有有借有还,这是常理。她破不了这道理,许峰主节哀。”

许风感觉到落寞,易君从忽然叹气一声,“就一个死人,这有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的事儿不如别人多,你空守宝山不自知,问我有什么用?”

他走了。

许风他们也回来到了探月峰,许慧儿已经命数将尽,甚至不认得许风了。

谁也不认得。

躺在床上,神情复杂,带着一种婴儿身上才有的好奇,却也还有一个成年人试图理解某样东西的执着。

她现在很复杂,许风看过之后,想到了易君从的话,找到了太阳真人,可是太阳真人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解,他正一筹莫展之际。

袁真末从眼前经过,许风道:“你能救人?”

“不是不能,但是就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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