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报复
老和尚的确是让人找不到。
可以,正如他所说,找不到老和尚,却能找到他的盟友,他的盟友是在这个世界上实在太多。
他们即便每个人都想跑,却一定会剩下一些人。
而那些剩下的人则是他们这次要找的人。
他们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因为他们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反而会害怕麻烦不够少,不够他们发泄胸中的愤恨。
愤恨真是一种奇怪的情绪。
一个人内心之中若是有了份恨,那么他便会拥有一种强大的力量。
愤恨这种力量等同于屈辱带给人的力量一样强大。
不可否认,当人被屈辱和愤恨所包裹时,他体内爆发出来的力量远超他寻常时候。
所以有些人总是能在绝境之处逢生。
江湖上的路很难走。
行走江湖总是很难的。
若是简单,江湖之上也不至于有那么多仇恨。
老和尚找不到,可他们的盟友却多的离谱。
很快,他们很多人便来到了他们盟友的家里。
黄河宗。
这里是他盟友的家,毋庸置疑的是,这里是有很多修士的,而此时此刻他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竟然没有任何人阻拦他们。
他们几乎长驱直入,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这里的修士并没有消失,这里的人也并没有死去。
只是这里少了很多的人,少了很多熟悉的面孔。
驻扎在这里的修士好像也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不会对他们有任何阻拦。
许风一行人一开始来到这里时候也是如此,他们来的很轻松,离开的更轻松。
他们这趟自然也是要跟着来的。
现在江湖之上,无论哪里都很危险,但跟着这么多人,一定不会碰到难以解决的危险。
因为任何危险要面对这样的人,那有危险的是谁还未可知呢。
老和尚似乎也都没想到这一点。
所以这里被包围的水泄不通,每个在黄河宗人都像是罪犯一样被他们捆绑起来。
甚至有人想要将他们的脑袋从他们的身子上剁下来,以平胸中怒火。
“老和尚究竟去了哪里!”
他们有人组织问话,将所有人都压在了一处空地,他们每个人都躺在地上。
这自然也属于一种折磨,这更是他们有意为之。
既然下令不能让他们杀掉这里的任何人,那他们还不折磨折磨他们?
“我完全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
这里资历最老,修为最高的也是同样的待遇。
他躺在人群中央,脸上带着一种释然,好像即便你将他的脑袋砍下来,他也不会改变自己嘴里说的话。
但与许风不同的是,众人一定是说到做到,要砍掉他的头颅,绝不会因为他不怕死而放过他。
他们已经太愤怒了。
而且此刻他们还掌握着力量。
一个很愤怒也被伤害过的人,若是突然掌握了力量,他会如何呢?
总而言之,这一定是疯狂的。
他们每个人都变得疯狂。
“有些话他一定不会说。我们也没有特殊的手段将他脑海之中记忆分享出来。但我们却有另一种手段。”
卒伯山在人群之中走出来,来到躺着的老人面前。
他脸上带着一种诡异又可怕的笑容。
他虽然是在笑,可却让人觉得是在哭。
你若觉得他的笑是友好的信号,那你一定死的很惨。
老人也在笑,也在看着他的眼睛,他好像什么都不怕,即便是死亡,他也蛮不在乎。
但他终究是没能按照自己脑海中预想的来做。
当一种超乎他想象的折磨落在他身上之时,他的思想已经改变了,他已变成了另一个人。他变成了自己瞧不起的人。
他成了一个泄密者。
他本不想泄密。
但他被折磨的实在是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卒伯山没有动用别的手段,他的手段也很简单,甚至这是某些低劣的江湖中人使用的手段。
他们每个人都以为这种手段对于这个老人来说简直就是毫无作用。
但他们没想到这样的小手段对于这个老人来说确实最有效的手段,因为他什么都说了,说的很干脆,很直接。
这种手段就是,将他的魂魄剥离出来,慢慢折磨而不真正杀死他。
这种折磨是很辣的。但同时也是很注重手法的,这是一个人想要这样折磨另一个人,那他很大概率会将对方的魂魄弄死,这样就无法达到最终想要的结果。
而卒伯山这样的修士对于这种小手段控制起来相当得心应手。
他们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件很有意思,但也在意料之中的事儿。
老和尚根本不在这里。
在这世上也没有人能找到老和尚,他们也找不到。
但唯一一点可以确信的就是,他们的确是老和尚的盟友。老和尚在临走之前也吩咐过他们做一些事。
老和尚带走了这里的大部分修士,但也留下了相当一部分人守住这里,他吩咐下来的任务很简单,那就是找到一些人和他们说一些话。
其中就包括许风。
当然那些话,都是挑拨离间的。
老和尚狼子野心,一露出冰山一角。
他们即便这些人之中还有所怀疑,此刻也变得愤怒。
他们觉得自己内心之中的怜悯简直可怜的要死!
老和尚都要算计,要杀他们,而他们却还以为对老和尚有误解。
一个人要杀死一个人很简单。
但在有些时候这样简单的事确实很难。
他们大部分人想要将这里修士一干人等全部杀死,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不同意,他们认为这里还是有无辜之人的。
他们每个人都看向卒伯山,那个中年男人对这件事却一语不发,他好似没有听到江湖中人对于这个决定的分歧。
因为这是一件小事,一件无关重要的小事。
这样的小事,不该轮到他来做主。
他不屑于这些人的生死。
所以他很快就转身走了。
而这里的人是死是活,他也漠不关心。
杀戮,
无辜的人的脑袋也落了下来。
鲜血将这里染的通红。
广场的地是平的,血肉泼洒在上面,这里不过片刻,便已成了人间炼狱。
这里的所有的人都已死了。
没有人阻拦,没有人有资格阻拦。
但有些人保持怜悯,这些人是高尚的,他们没有参与这场屠杀,他们只是远远的看着,甚至有些人以跟着卒伯山走了。
那些人直到死之前才真正明白这是一场杀戮,更是一个惊天阴谋。
老和尚根本没有将他们的性命算进计划之中。即便是他们每个人都死了,对于老和尚来说也没有任何损失。
他不关心这些人的生死,自然也没为这些人的命留下一条生路。
他命令这些人助手在这里给他充当传话筒,话已经传出去了,他们的命是死是活已不重要了。
风吹过,广场上的血腥气飘散很远。
许风一直在这边冷冷的注视着这场杀戮。
死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他的朋友,那里面却还有很多想要杀他的人。
风微凉,他心更冷。
他对暗藏在深处必是不出的,老和尚厌恶之情更甚。
让别人为自己出生入死,而不在意别人生死,人终将要得到报应。
这血的教训,终有一天会落在老和尚身上。
而许风就要等到这一天,他想要看一看到时候老和尚脸上是何种神采!
他杀过很多人,他也会得到报应,但他同样也讨厌老和尚,他要看到他的报应。
一旁的女子好似以猜出他的心情。
“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做了一些事,那一定会有些好报和坏报,那就错了,大错特错。你觉得这老和尚会死的很惨,你觉得你杀了那么多人也会没有好的结果。你觉得你们都会像你师父一样有一个不好的结局?”
圣蓝笑了,她笑声冰冷,“兄长!若真是如此,那这江湖之上也不该如此乱套了。”
她眼神雪亮,盯着远方,“唯有我们自身强大!”
他们也跟着离去了。
他们是需要去到下一家。
北地。
这是一个寒冷无比的地方,这里绝不是生命是和生存的地方。
冰雪是这里的常态,雪白是这里的永恒主色调。
一片雪白之上,只有死亡与决战最贴切这里的意境。
他们一群人带着滚滚死亡气息来到这里。
他们每个人来到这里与之前都有所不同。在之前他们来到这里总是心怀担忧的,但此刻却与以往不一样,他们没有担忧,非但如此,还有一种以往不曾有的痛快。
就好是一个久受欺负的人,忽然能够扬眉吐气。
他们的目标也很直接。
北地家族。
他们的人很多,但对方的人也不少。
这样庞大的家族消息也是灵通的,他们每个人都已准备好对付他们。只要这些人不离开自己的家族,就一定还算安全。
因为这里本就是固若金汤,自建立之初就设想过有今天这般情景。
“不知有何得罪之处,让江湖中人登门拜访。”
说话的齐先觉齐家家主,他仍如以往冷静,锐利,他的眼睛无论落在哪里,总好像是自己站着理,而对方理亏。
“造访此间,所谓何事,想来你比我们之中任何人都要更清楚。”
卒伯山。
他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还是一如既往的声音很小,但是却压过了所有的声音,每个人都清晰的听在耳朵里。
你无法听不到这句话,你更无法无视这句话。
他说话便是有这样的力量。
齐先觉自然更听到了,他听到的比别人更清晰。
但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他只是在笑,他的笑容仿佛与他一样神秘而可怕。
——是不是老和尚也在这里?他们已经串通起来打算将江湖中人一网打尽?
——又或者他非常自信,这里固若金汤,江湖中人即便再多也无法奈何的了他。
——这里是他的主场,难道他还有别的破解之法?
毋庸置疑,这里是齐先觉的地盘,但齐先觉的人却不如他们多。
齐先觉,毕凝,这类人总是令人觉得目眩神迷。
他们总是敢拿出全部江湖众人为敌的气概来对待这个世界。
似他们有用不完的勇气,使不完的力量。
这样的人常常令人注目。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他已完全深陷被动。
齐先觉道:“你们来自然只是要问一些事。”
他们来的确是来问一些事。
“但我能告诉你们的并不多。”
卒伯山道:“没关系,黄河宗那边嘴也很硬,但我们还是知道了想知道的事儿。”
他的确手段很硬硬到让一些硬骨头也说出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不得不承认,他这种人实在是可怕的最佳代名词。
甚至老和尚之心狠手辣,比之卒伯山尤有不足之处。
外面站着的人,每个人都已做好决战的准备。
他们甚至很多人在来时便已商量好了要如何打这一场硬仗。
但对方却好像没什么准备,只是仅仅关闭自己的家门而已。
他们没有看到北地家族的其他的人。
只有一位白衣,孤零零站在风雪中。
他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也同样不怕死。
但不怕死的人,他们方才便已见到一位,可却也从不怕死的人手中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他们已有了经验,也变得自信了。
“你们真的以为你们可以杀死我?”
“我早已说明我们来来这里只是想要知道我们想知道的,并不是想杀这里的任何人。”
风雪从他们的身子上吹过,寒冷已经无法伤害他们丝毫。
他们的眼神也更冷。
大战一触即发。
但就在这时却出现一个人,他在笑。
这人是穿着黑衣裳,他的脸庞江湖中并没有谁认得。
他就是跟着许风等人的南川。
他为什么笑,还在这个节骨眼上笑,岂非要与江湖中人抗衡?
他一人!?
黑衣人的确只有自己一个人,仿佛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是否还会有朋友跟他一起同行。
因为他们根本不必在乎他是否有朋友,因为无论他的朋友究竟是谁,在他们这么多人的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些好奇和蔑视。
那个人终归还是太年轻了,他究竟想要做什么,无论做什么,好像在这些人面前总是不会成功的。
“你们是不是知道我想要笑什么?我想要笑你们,我笑你们实在太笨。”
江湖中人就听着他的数落,每个人都被说的有些愣着,他竟然这么有勇气敢指责这么多人?
他必须要给江湖中人一个解释。
“你什么意思?”
有人问。
“你们被老和尚直来直去,你们还没有发现吗?难道老和尚看了你们这一大堆人来到这里,他还会在这里吗?他难道不是将你们很好的避开吗?”
他说的十分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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