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风华难自掩
刚这样想着,墨七弦便猛然打住。她可没有忘记这只傻鸟虽然经常耍智障,可却实打实的会读心术,偏偏还灵验的不得了,一探一个准。
也不知道这青鸾敢不敢探查前辈的心思?一想到青鸾能够探查到那风光霁月的前辈的心思,墨七弦就没来由的火大,狠狠地瞪了眼青鸾。
突然想再和它打一架,可又压下冲动来。
现在自己可不能跟它打架,她得去给五哥哥喂食一些自己的鲜血,然后听从前辈所说,去天阳城内去走走。
墨七弦缓步走着,目光不离青鸾,只见青鸾依旧悠哉的躺着,似乎并没有探查她的内心所想,随即放下心来,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快步走进墨洛城的房间。
这样不行,她有时间得找青鸾好好谈谈。这要是以后自己想什么,青鸾有心一探就能知晓,那自己还用不用活了?
不过现在还不着急,还是先忙完眼前的事情要紧。
墨七弦如是想着,便照常给墨洛城喂食自己的鲜血。
经过她这么长时间的鲜血滋润,墨洛城体内的经脉终于变的强韧,并且还在缓慢的自我修复。
这样下去,尽管墨洛城的元神还是藏身石海不能出来,他的身体也不会萎缩崩。如此,墨七弦的心也算是安定的一大半。
又坐在踏步上拉着墨洛城的手说了会儿话,墨七弦便抬步走出房间。
看了眼依旧悠然自得的躺在老枫树上的青鸾,轻声唤道:“青鸾,我要去城内的坊市去走走,你就先留在这里,我很快就回来了。”
青鸾抬了抬眼皮,挥了挥翅膀,又继续闭目养神。
不知怎的,墨七弦看着青鸾那傲娇的模样,就想起了之前父皇让大臣们退下时,随意挥了挥手说着:爱卿,跪安吧!
墨七弦不禁失笑,这个青鸾,还真是个活宝。不知道是怎么和前辈那种仙风道骨不苟言笑的人物和平共处到现在的。
不敢想太多,以免又被青鸾探查到,墨七弦也不和它计较,便随意摆了摆手,抬步踏出了院子。
几乎是墨七弦刚刚走出院子的瞬间,正在闭目养神的青鸾只觉得心头一阵刺痛,蓦地睁开眼睛。
“主人……”
青鸾在心头轻唤,抬眸看向天际,眼中尽是担忧与沉重。
墨七弦凭着记忆缓步向来时的路走去,神识有意无意的放出探查四周。
不过,说不出不嫌丢人,就以她现在神识所能观察到的范围,此番举动纯粹是个消遣。她现在的神识只能观察到方圆两三丈之内的事物。
再远,还不如拿眼睛看——
其实墨七弦不知道的是,哪怕是一个炼气大圆满的修士,神识的能见范围也只有三丈远罢了!她一个炼气中期初始阶段的修士,神识便已经能够看到接近三丈远的事物,那是多么让人不可置信的事情?只可惜墨七弦初入仙门,尽管有云锦给她的玉简,让她大致了解一下常识,可是总有些是她不曾看到过的。
所以,没有前辈指点,她就只有跟个睁眼瞎一样接受现实,再一点点记住教训,却无处发问。
不过尽管如此,墨七弦还是兴致勃勃的拿神识扫视四周,虽然现在能观察的范围还小,可这样时常放出来锻炼锻炼,也是提升神识的一个途径。
墨七弦今日一身白衣,头顶发丝用白色丝带简单的绑起,下方青丝散下,一直垂到腿弯,行走间如瀑海藻般飘逸飞扬。
尽管前辈和她说过,修仙之人不必太过拘泥这些节数,可她还是想聊表诚心。让她在家人死去之后还一身明艳服饰,她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索性这身装扮看上去只是素净些,并不会太过突兀,但也不会被旁人多加留意。
墨七弦很快便走到前院的店铺,一路上也见到几个修士在旁的修士指引下寻找适合自己心意的住所。她也只是顾全礼节的在靠近旁的修士时,便自动收回了神识。
修士与修士之间,是不能随意放出神识探查的,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谁也不想自己走在大街上,却被旁人的目光在全身上下扫来扫去,那种感觉太毛骨悚然了不是吗!
一路走着,很快便来到了店门口,有一个青年男子见有人从后院走来,以为是入住的客人有什么需求,连忙走上前来,正准备询问,却是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下,愣住了。
墨七弦走的快速,突然被一个高大的人影挡在面前,当下挺住脚步抬头看去。竟然是之前那个在店外为前辈引路的男子。
墨七弦对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印象不错,当下停住脚步,问道:“请问有事吗?”
青年男子如梦初醒,惊讶的连连后退,目不转睛的上下望着她,声音颤抖着:“啊!你,你你你——”结巴的竟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
此番异动,自然惊动了店内的其他客人,这个店铺是寄卖灵草灵药灵器的门面,楼层分为三层,一楼大堂卖的物品自然低阶一些,越往上品阶越高。
因为是买卖场合,店内虽有修士来回走动挑选,却很是寂静。偶尔有需要谈论的事情,便会自行设下隔音结界,防止旁人偷听。
青年男子这一连串惊愕的‘你你你’声响起,墨七弦顿时觉得四周有不同修士的神识向她探查,有的只是一探便收回了目光,有的却是停顿几瞬这才收回了目光,而有的竟是久久不曾收回。
墨七弦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作全面检查,脸色有些不好看,看向青年男子的目光中多了分郁闷,又道:“若是无事,在下先行告辞。”
青年男子也当即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分,此时尽管还是震惊,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到一旁,歉意却恭敬的道:“是小人失礼了,仙子请便。”
墨七弦点点头,这才顶着那些神识的扫视,硬着头皮走出了店门。刚刚走出店门,便觉得那些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神识尽数撤去,只觉得周身一松快,脚步更加利落的向坊市的方向走去。
云来堂内,三楼。
一个一袭玄衣的男子缓缓收回探查的神识,脸色微微泛着苍白,薄唇颜色极淡。再普通的人,只需一眼也能看出此人身受重伤。
玄衣男子伸手捂着唇低低的咳嗽了两声,眉头微蹙,眸子却灿若繁星,让人不敢逼视。而他的左眼角下方一颗玄色云纹形状的印记,让他整个人都有一种异样的光彩。
只见他就这样随意的坐着,却自成一派风华,没有故意的疏离,却偏偏清冷的让人望而止步,根本不想上前与之交谈。
不同于云锦仿佛世外谪仙般对外物的不甚在意,尽管令人如沐春风,却只是一缕无论如何也抓不住的春风。仿佛置身事外,流云无根,水影无形,风过无痕,红尘万物与我何干?
也与墨洛城清润儒雅,犹如一汪泉水过隙,轻柔而随意的气质大不相同。
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孤立,天性如此,无需刻意为之。
片刻,只见自楼下缓步向三楼走向一个筑基初期修士,看面庞,正是那个为云锦择了庭院的中年男子,云来堂的管事。
一路上,有相熟的客人向他微微见礼,他一一回应,随即神色温和的向三楼隔间内走去。
筑基管事姓乔,相识之人都会称呼他一句,乔管事。
乔管事是这家云来堂的管事,虽然只是筑基初期,心思却是八面玲珑,再难做的生意都可谈的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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