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谁在演戏
西康路101号柜台的周围，散落着三五成群的人群。
“小伙子，你手中有电真空的股票吗？”
一个八十多岁的老者向一个在和周围伙伴们闲聊的脸上有刀疤的年轻男子问道。
“老头，这么大岁数还在这里收购股票呀。”
刀疤男子说道，眼神有些吃惊。
“是呀，退休了，闲来无事就想在股票上玩玩。”
老者没有在意刀疤男子的不礼貌。
“我在老远就看见了你在这里和其它人交易股票，就想问问你手中有没有股票认购卷。”
老者又巧妙地将刀疤男子绕回了股票上。
“我手中有一点。”
刀疤男子将老者拉出了人群，左右看了看有没有人接近，防止有人偷听自己的讲话。
与此同时悄咪咪地回答老者的问题。
“伱手有多少？”
老者顺从刀疤年轻男子的操着，也不管其它，就直接询问道。
“不多，但是我能向我几个朋友凑凑，十个人加起来，也能攒出来不少，这要看你能给到什么价位？”
刀疤年轻男子隔开了自己的同伴，又听到老者问自己手中有多少，顿时兴奋的反问道。
“不过说好，价格必须要在西康路101号柜台上86.1块的价格之上。”
刀疤年轻男子怕老者乱开价格，补充道。
“你要知道，这些天，电真空股票的价格一直在涨勒，要不是因为十天前，电真空股票突然增发，那可是妥妥的国内第一股，其它三支股票加一起也没有电真空股票的盘口大。”
刀疤男子怕老者不理解，又解释道。
在1987年的中国，申城仅有四只股票发行，其中，电真空是最晚的一支，也是最大的一支。
其单单向社会上发售的股票就相当于申城前三支股票之和。
“哦，小伙子，你怎么知道电真空股票一定会涨呢？”
老者颇有兴趣的问起刀疤年轻男子。
“大家都说电真空股票会涨呀。”
刀疤年轻男子有点不耐烦。
“既然如此，我直接在西康路101号柜台买岂不是更便宜。”
老者对于刀疤年轻男子提出的看法充满了好奇。
“哪能这么说呢？”
刀疤男子佯装生气。
“你去柜台买电真空股票认购卷不得缴税呀，那印花税一加，你要的量又少的话，那价格不就直接上去了。而且，柜台里面的电真空股票认购卷那是有价无市，买到那得看运气。”
刀疤男子说的时候还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傲气。
像是因为他手里地电真空股票是瑰宝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你说的对，我还要再考虑考虑。”
老者笑着说道。
“不是，不买，还要装成一副要买的样子，逼逼赖赖的，为老不尊······”
刀疤男子对着老者离开的背影小声的骂着脏话。
直到老者走远，慢慢地消失到了街道远处。
刀疤男子的表情逐渐平静下来。
在和同伴眼神示意之后，刀疤男子闲庭信步地走到了巷子的一处无人的角落。
“天哥，那个老者看样子是离开了。”
刀疤男子向李天汇报道。
“他有没有察觉到异样？”
李天寻问道。
“应该没有，我就是按照市场上正常的散客那样，他想要就正常的卖给他一点。结果您猜怎么着，这个老头反而没有要。”
刀疤男子语气中有些得意。
“行，我记你一功，但是你还不能走，得在柜台那里继续演下去，防止他们来一个回马枪。”
李天提着的心放下了半截。
“这还是多亏了老大您的指挥。所有的问题都提前想到，交代了我们会面对什么问题，应该回答什么答案。”
刀疤男子恭维道。
“你用心了，我记下了。”
李天没有反驳刀疤男子的恭维，倒不是因为李天喜欢被恭维，而是知道。
恭维是一种表忠心的方式，这个过程是李天不能打断的。
另一边，体育大厦的室内游泳馆，麒麟会的大户室里。
刚刚在西康路101号柜台的老者出现在了这里。
“刘老，调查得怎样？”
陈姓老者躺在一张沙滩椅上，朝刘姓老者问道。
“确实是有一股势力隐藏在散户中。”
刘姓老者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如果刀疤男子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定会非常的惊讶。
因为刀疤男子一直以为自己的完美演技成功的欺骗住了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头。
“多大？”
陈姓老者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因为最开始就是他先从表面的数据异样里察觉到了有一股势力隐藏在散会中。
“不大，具体不清楚，但应该是吃下了散户手了接近一万股的筹码。”
刘姓老者回答道。
“怎么确定的？”
陈姓老者习惯性的询问。
这并不是陈姓老者质疑刘姓老者的判断，而是对应他们这一帮从民国就开始玩弄股票、证券市场的老法师而言，除了自己，谁的消息来源都不能百分百相信。
甚至自己手中的消息也不一定是真的。
“那个势力意识到了，我们已经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所以故意派人在我面前表明立场。”
刘老者顿了顿。
“他们的人说，他们手上的股票不多，分散在他们其它的同伴身上，是在告诉我们，他身上的股票价值和在现场的其它人的价值是相当的。而我看到他衣兜里的股票认购卷大约在一千股，周围有他的十个兄弟，这很明显是在告诉我们，他们的兜就只有一万股。”
刘姓老者梳理了整个过程，向陈姓老者解释道。
“你信吗？”
陈姓老者反问道。
“股票认购卷的数量对不对我也不能确定，但我能确定的是他们在向我们示好，并不是争夺我们当庄家的事情。”
刘姓老者笑了笑，继续道。
“只要不妨碍到我们成为电真空的庄家，他们赚多赚少，其实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等我们能掌控这只申城第一股，他们赚多少，我们都能叫他们吐出来。”
刘姓老者诉说着自己的观点。
此行，刘姓老者主要是在确认，这一个新的势力是不是来阻挠麒麟会的众人掌控电真空这种申城第一股的。
既然只能在散户中活动，又主动在自己面前示好。
这股小势力的威胁就是可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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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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