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抢我东西
顾之棠现在很慌,很无措。
甚至也想跳下水冷静一下。
就在顾之棠胡思乱想的时候,听见在水里扑腾的娄天华大喊:
“救命啊!我不会水啊!”
不会水你救什么人?
顾之棠面色一青,往旁边看了一眼,那石向荣和伏子昂就像下饺子似的,接连扑通两声,跟着落水了。
她不太指望这两人,于是也解了大氅,想跟着入水救人,肩上却扣上一双手。
“我来。”
言罢,便只见一抹白色的身影一跃而下,扑通一声,也落水了。
是江暮云……
五个人在池子里扑腾来扑腾去,扑腾起一池水的水花。
先是伏子昂和石向荣两人把娄天华给拽上来,随后江暮云也把那个小娘子带上来了。
顾之棠看了一眼,发现娄天华吐出了几口水,一双眼睛还是如同往日那般有火气,灼灼似贼盯着她。
看来抢救及时,没大碍。
又跑到一旁去看了小娘子和江暮云,发现小娘子面色虽然惨白,一张唇也冻得青紫直哆嗦,但至少不是昏迷不醒。
顾之棠一颗心放下了大半。
只是还没有放下的那半颗心,触及到小娘子那期期艾艾的眼神时,又提起来了。
小娘子颤巍巍伸出手来,“簪、簪子……”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挂念簪子呢。
顾之棠面色一黑,想了想,把身上的大氅披到她身上去,宽慰道:“俗物而已,随你兄长回家吧。”
小娘子不依啊,她看着顾之棠的目中充满了依恋不舍。
她坐起身来,身体缩在宽大的大氅底下,只露出了半张脸。
那双眼睛也如同她兄长那般,看着顾之棠时,炯炯有神。
太有神了,顾之棠感觉大事不妙。
“你、你是哪家的小郎君?”她哆哆嗦嗦的问,一点也不怕羞。
顾之棠假装没听见,她拉过湿漉漉的江暮云,说道:“你瞧,他是不是俊秀无双好人才?方才他救的你!英雄救美,才子佳人,天生一对啊!”
江暮云面色也显出一丝青紫之色,也不知是被冻出来的,还是气出来的。
他冷笑道:“四郎倒是贴心。”
娄娘子看了江暮云一眼,并没有顾之棠期望出现的那种痴迷之色,反倒是一撇嘴巴,“哇”的大哭了。
这是救她的人,合该谢谢他才对,可是……
“他抢我东西!”娄娘子大声控诉。
??
顾之棠眉头微皱,不由得打量了江暮云一眼,发现他左手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拢在湿漉漉的长袖中,在街边灯火通明花灯的照映下,似乎有银芒闪过。
她不确定自己看到的东西,正想再确认时,江暮云却是把手一缩,彻底缩进袖中了。
江暮云冷淡道:“我没有。”
而此时,缓过神来的娄天华一把把自家妹妹从地上捞起来,盯着顾之棠,目光似喷火,“顾之棠!我不会放过你的!”
不是,她什么都没干啊!
娄天华没有理会她,拉着他一步三回头的妹妹走了。
他们走了,这还剩下三个落汤鸡。
寒冬腊月,此番落水不好生养着,怕是真要落病了。
这游街也游不下去了,石向荣和伏子昂两人相继告别。轮到江暮云的时候,他却没有打算要走的意思。
“你不回家?”顾之棠问他。
江暮云摇头,“我此番回去,我父亲见着,定是要怪我有失体统了。”
顾之棠干笑,“江孝大人家教真是严格。”
“不如我去将军府上换件衣衫?”
人家怎么也是帮她救了人,善了后的,就换件衣衫而已,不答应未免太不近人情。
把人冻坏了,顾之棠也赔不起啊。
于是,她回家的时候,没有带着小娘子,反倒是带着一个大郎君。
顾夫人见到她这番模样,又打量了江暮云湿漉漉的行头,重重叹气,又是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顾成业看见江暮云,惊叫了一声贤侄,然后把他带走换衣裳了。
顾夫人对着顾之棠道:“你今日要出门的时候,我这眼皮一直跳啊跳,我就琢磨着你得闯点祸出来才行。果不其然,小娘子没招惹,倒是把人家同窗给祸祸了。”
顾之棠一时哑口无言,这番话不知道从何处反驳起,于是只好打个哈哈,含糊过去了。
这边江暮云刚刚换好衣服,喝了姜汤,那边顾成业已经擅作主张的令人去了江府。
“就说贤侄今晚在我这儿歇下了。明日再给他送回去。”
顾之棠一走进门的时候,便听见顾成业的这话,嘴角不由得一抽。
“四郎你来得正好。”顾成业对她招招手,“来招待招待你这同窗,我要与你娘饮酒去了。”
说完就撂担子不干了。
江暮云身上换了一件深色窄袖的衣裳,头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肩头。
他平时穿得多是宽大的儒袍,此番看着,倒是添了几分俊朗阳刚,英姿飒飒。
江暮云一手拿着碗喝姜汤,一手拿着白叠布擦拭头发,姿态很是漫不经心,很是随意慵懒。
见她走进来,江暮云抬起头来粲然一笑。
因他面色被冻得苍白无比,唇上更是没有一分血色。这一笑,当真有几分病美人的风韵。
顾之棠轻咳一声,随后走过去。
见他肩头被低落的水珠打湿一片痕迹,眉头不由得皱起。想起身唤人来替他擦拭,江暮云却摇摇头。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顿了顿,江暮云又道:“若是四郎想谢我,帮我做些小事,我也是受用无比的。”
话音一落,顾之棠手上就被塞了一张半湿的白叠布。
顾之棠左右为难,最终忍住了把布帛扔他身上,随后转身离开的冲动。毕竟要不是他那一跳,现在被冻成个鹌鹑的人可就是她了。虽然这是强买强卖的交情,但是她欠不得别人一分好。
擦就擦,又不是没擦过。
“你这赶鸭子上架为难人的本事倒是厉害。”
她跪坐在江暮云身后,擦拭得很是随意。
江暮云轻轻一笑,“我何时为难过你?若是不喜,大可离去。”
话虽是这么说的。
顾之棠一撇嘴巴,然后又不经意的问:“你方才怎么出现得那么及时的?”
“因为我一直在四郎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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