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失宠的李世民
李渊闻言之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赞许道:“皇儿所言的确是金玉良言,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
看到李建成提出的建议接二连三被李渊采纳,李世民登时坐不住了,当即便出列说道:“父皇,眼下我大唐军队士气不振,儿臣以为当下应该尽快想个法子恢复他们的士气。”
“皇儿有什么主意吗?”
李渊淡淡地扫了李世民一眼,心中却有些不悦,暗道若不是因为你在洛阳大败,唐军士气何以如此不振。
李世民说这话之前早已想好了对策,当即躬身说道:“父皇,儿臣以为想要凝聚士气,最好的办法就是打一场胜仗出来。”
李建成眉头微微一皱,不悦地说道:“二弟难不成还想再和隋军开战?”
李世民微笑着摇了摇头,道:“虽然我很不甘心输给了隋军,也很想找个机会向杨杲报仇雪恨。但是我很清楚,这个时候和隋军开战绝对捞不到什么便宜,一个不慎反而会令军队士气更加涣散。我的意思是找个软柿子捏一捏。”
“二弟的意思是。。。”李建成已经有些猜到李世民打的主意。
“不错,我的意思便是对如今盘踞在雕阴郡的梁师都下手。”
李世民重重地点了点头,扭头对李渊说道:“父皇,自打薛举、李轨等割据势力被我大唐剿灭之后,梁师都虽然侥幸依仗突厥庇佑而幸免,但是治下军民却已经和他离心离德。其麾下大将辛獠儿、李正宝、冯端等人纷纷倒戈降我大唐。据儿臣所知,如今梁师都麾下兵不过两万,将不过十,翻手可灭。”
“不可!”
李建成当即出声阻拦道:“父皇,方才儿臣已经说了,如今我大唐民心厌战,军心涣散。让柴荣李光弼组织小股精锐部队协助铁木真可汗袭扰耶律阿保机尚可,可若是想要独自出兵剿灭一路诸侯,朝廷恐怕很难支撑得住。
此外,据儿臣所知,梁师都目前已经投靠了铁木真。若是我们这个时候出兵剿灭梁师都,只怕会引起铁木真可汗的愤怒,不利于我们合纵抗隋。”
“梁师都如今众叛亲离,已是穷途末路,要剿灭他根本不需要出动多少兵马。”
李世民朗声说道:“父皇,儿臣只需一万精兵,一月之内便能剿灭梁师都。
至于铁木真,他心里应该很清楚,梁师都所谓的归顺不过是迫于无奈,并非真心实意。只要我们能以雷霆万钧之势剿灭梁师都,铁木真明白我大唐的实力后,还会因为一个梁师都而和我们翻脸吗?”
“这些都只是你自己的推测,并不能当真。若是你这一次不能剿灭梁师都,后果你想过没有?”
李建成毫不留情地指责了李世民一通,旋即转头向李渊说道:“父皇,眼下大唐已经不能再冒险,儿臣不建议此时出兵剿灭梁师都。”
李渊抬头看了看吵得面红耳赤的兄弟俩,眉头微皱,朝着李世民挥了挥手说道:“罢了二郎,大郎说得对,眼下我大唐的确是冒险不得,凝聚军心还是另想他策吧!”
“父皇,儿臣保证......”
李世民似乎仍旧有些不甘心,还想继续劝说李渊。但是李渊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冷说道:“朕意已决,其他的不必再多说!”
看着李渊那冰冷的眼神,李世民只觉心底一颤,这才猛然想起昔日正是因为他信誓旦旦的保证,才让李渊下定决心出兵洛阳,可如今不仅洛阳没有拿下,还丢了巴蜀要地,就连都城长安都被隋军攻破。如今他的保证李渊如何还会再信?
明白过来的李世民当即不敢再坚持,因为他清楚,以他父皇的心性,若是他继续固执己见,只怕李渊就会把新账老账一并和他算个清楚,当下便讪讪退了回去。
看到李世民识趣地退了回去,李渊内心的怒火这才平息了下去,继续说道:“诸位爱卿还有什么建议?尽管继续说出来。”
“陛下!”
独孤震上前两步,沉声说道:“隋军攻破长安之后,不仅将我等府邸搜刮一空,还烧毁了房屋地契,将我等名下的田地庄园统统分了出去。老臣本想收回这些被分走的田地,可谁料那些刁民竟然拒不认账。”
“哦?竟有此事?”李渊眉头微微一跳。
“千真万确,陛下。”
独孤震点了点头,面露悲愤之色:“昨日老臣派管事前去城北的陈乡村收回原本属于独孤家的一千亩田地,谁料想那些个刁民竟然聚众闹事,殴打老臣的管事,老臣恳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独孤大人,不对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独孤家在陈乡有田产!”
李世民冷笑一声,盯着独孤震说道。可以说,整个大唐朝对世家大族最为深恶痛绝的人便是李世民,正是因为世家大族那该死的宗法制度,才让他那个才能统统逊色于他的大哥李建成坐上了太子之位。
此外,世家大族那一套用人法则也令他颇为不满,无论是在军中还是朝堂上,许多能力平庸之辈仗着关陇贵族的身份窃据高位。而他手底下真正有能力的人如杜如晦、高仙芝、尉迟恭等人,跟着他在沙场上拼死拼活地厮杀多年,却也只不过是他天策府下的一个小小的将军或者长史,根本上不得台面。
陈乡村一事的前因后果李世民早已知道得一清二楚,分明是独孤家想借着地契被毁借机巧取豪夺,却不料被同仇敌忾的村民所抵制,打跑了前来侵吞田地的管事。
原本李世民只是在心里暗暗嘲讽独孤家贪婪,并不想过问这件事。可是现在独孤震居然想借助父皇的力量来为他谋取私权。这怎么能行,如果父皇答应了此事,出兵替关陇贵族抢夺田地,这必然会让唐朝在关中尽失民心。
独孤震听到李世民的话后,在心底不由得暗骂李世民不止,跪倒在地,表面上老泪纵横,哽咽着说道:“陛下,老臣在陈乡确实是有田产,只不过如今田契被毁却是死无对证。老臣无能,不能保住祖宗留下来的家业,老臣心中羞愧,实在是无心再为陛下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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