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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挂我爸账 多余解释


第191章挂我爸账多余解释

昨晚,徐宁和吴海龙三人唠到半夜,所以早晨七点多钟才醒,等他们套上棉袄棉裤来到外屋地,搪瓷脸盆里已经打好温水了,徐宁让吴海泉三人先洗,而他则是先去了茅房。

而吴海泉三人洗完脸,就跟着徐春林去了老王家,屋里只剩下王淑娟叠着西屋的被褥,使笤帚扫着炕,这是王淑娟的习惯,基本每天她都得将仨屋收拾一遍。

徐宁回来之后,搪瓷脸盆里已经换完水了,他听着西屋有动静,掀开门帘朝里瞅了眼,正好瞅见王淑娟蹲在狗窝前方,手里攥着一把小笤帚和撮子,打扫着狗窝里的赃物。

这赃物就是小狗吃东西甩到狗窝里的饭粒、小骨头,倒不是粑粑蛋,这五条小狗平常被放出去的时候,才会去到角落排泄。

不过狗这种玩应多少都有点味,小狗倒还好说,特别是大狗,那味道一闻都容易干哕。

王淑娟听见动静扭头瞅眼,催促道:“你赶紧洗啊,大嫂他们早都过来了,早晨烙的饼,你不得意吃土豆丝卷饼么。”

徐宁点头道:“嫂子,不用成天扫狗窝,等暖和暖和就给它们撒外头去了。”

“诶呀,不扫都是味,你赶紧洗去得了。”

徐宁笑着放下门帘,他这嫂子任劳任怨,对他更是没话说,一直是如此,哪怕前世他和徐龙吵吵起来,王淑娟也不停劝着,自家庭条件下滑之后,也没听她说过一句怨言。

等徐宁回到屯子养伤,她还时不时给送衣服和吃喝的,有前儿歘空就来帮他收拾屋子,但徐宁当时太驴性,和王淑娟还发火呢,给她整得挺寒心。

徐宁洗完脸之后,他两手托着手巾擦脸,王淑娟刚好走出西屋,将小笤帚和撮子放在碗厨下,然后使徐宁洗脸的水搓了把手。

“伱那棉袄棉裤应该拆了,换个外面重新做。再说家里这么多衣服,你跑山就换着穿呗,咋就可一身造呢?”

徐宁说:“我不寻思可一身造,到时候好洗么,要是换着造,哪能洗过来啊。”

“你就换着穿吧,到时候我给你洗,过些天给你那些脏衣服都掏出来,眼瞅着快过年,被套褥子窗帘啥的也该洗了。”

徐宁点点头:“诶。”

旋即,二人朝着隔壁走去,翻过墙就瞅见徐春林等人聚在东屋,老王家东屋不大,因为北墙有一排立柜,东墙摆着三口地柜,占了挺大地方。

所以屋内站不下多少人,便只能将徐凤等孩子们安排去西屋炕上,让她们赶紧吃完好去上学。

而徐春林和王二利、徐龙今个依然不去上班,他们也没着急吃饭,正在东屋和坐在炕沿边的吴海泉等人搭话。

刚进外屋地,徐宁就瞅着杨淑华正在锅台前弯腰使铲子扒拉着锅里的饼,这饼是用熊油烙的,味道自然喷香,若有葱花就更好了,奈何现在徐王李刘四家,连姜蒜都稀缺了。

杨淑华旁边是关花,她端着盘子站在靠着灶坑的锅台角,和杨淑华小声唠嗑,见徐宁和王淑娟走进来,便抬头打着招呼。

如今关花不像搁老吴家那般模样了,肉眼可见变得大方了起来,许是她在老吴家心里有些不得劲造成的,这无关老吴家对她如何,只是她较为敏感,对事物观察的很细致,所以对她越好,她就越觉得愧疚。

王淑娟直奔碗厨想要取出碗筷,刘丽珍瞅见后,急忙说:“娟啊,碗筷都拿屋里去了,你搁碗厨下边的咸菜缸里叨点咸菜啥的。”

“诶。”

韩凤娇端着萝卜汤进屋,走出来之后,便去碗厨里找大酱罐。

而徐宁则进了东屋,东屋里放着两张桌,徐春林刚掐掉烟头,正在和吴海泉唠着往事趣事。

没多久,桌面就摆上了两盘土豆丝,萝卜汤和咸菜。

徐宁站在门口闻着了一股醋味,应该是杨淑华正在炒醋溜白菜。

果然,刚过去三两分钟,关花就端着两盘醋溜白菜走了进来,将其放置在桌面上。

“妥啦,海泉海龙磊子,你仨赶紧坐!”韩凤娇使抹布擦着手,走进屋乐呵呵的说道。

“诶!”

王二利拉着吴海泉仨人坐下,笑说:“海泉呐,咱早晨不喝了,等晌午再整啊。”

“成!二叔。”吴海泉闻着饼味,问:“这饼挺香啊,瞅着就挺软乎。”

“嗯呐,使熊油烙的,味嘎嘎香!海泉,赶紧,别拘着,动筷子啊。”

王二利笑说:“这饼就你强嫂能烙出来,你大婶二婶都烙不出来这么软乎的,你瞅瞅二宁,这家伙老会吃啦,你也卷点土豆丝咸菜啥的。”

吴海泉点头:“妥啦,我强嫂这手艺是顶硬啊,啥玩应都会整,诶妈呀,昨个给我吃的肚皮鼓溜圆呐!”

韩凤娇推着杨淑娟上炕,她接话道:“你们多吃,等晌午咱们再开一顿,让你强嫂整点兔肉,到时候你们喝点酒可好了。”

徐春林点头:“恩!淑华炒的那兔肉才香呢,晌午必须得尝尝。珍呐,咱家还有跳猫子没?没有让二宁去山上整点去。”

刘丽珍说道:“现整哪能赶趟啊,家里还有好几只呢,够吃!”

屋里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唠着,唠到徐凤、王彪等人套上棉袄,挎着包去上学也没消停。

不过韩凤娇已经给他们准备饭盒了,若是给这帮大学生饿着,那可有说道了,甭管学习咋样,首先体格子得先上去,否则写作业都没劲儿。

徐宁咽下卷饼,夹了两口醋溜白菜,待擦了两把嘴,抬起头瞅着吴海泉。

“泉哥,头午我开你车出去一趟。”

吴海泉点头:“开吧,你忙你的,晌午回来不?”

“那必须得回来啊。”

李福强在旁边问道:“兄弟,用我跟你去不?”

徐宁摇头:“不用,让我大哥跟着去就行。”

徐春林等人听到这话没出声言语,虽然不知道徐宁要去干啥,但他这段时间没办过岔劈事,所以就没刨根问底的询问。

而徐龙听闻要让他跟着去,只紧皱着眉头却没吭声。

但他琢磨徐宁应该没放好屁,昨晚间刚跟他借五十,整不好今个就得全花喽!

早晨饭结束,刘丽珍等人将碗筷捡下去,徐宁就拉着徐龙往外头走。

徐龙有些不太情愿的走到当院,这才问道:“你要嘎哈呀?”

徐宁将车钥匙扔给他,“你开。”

“不是,我开倒是行,那你不得告诉我干啥么?”

徐宁拽开车门,两手扶着把手,踩着脚蹬窜进车厢,转头说道:“你去林场加箱油,我得去趟东山。”

吴海泉的东风汽车所剩油不多了,肯定没法跑回万业,所以徐宁得给加箱油。而林场虽说没有加油站,但却有个油库,专门供应给运输车队的。

徐龙恍然大悟,“啊,那你早说啊,这给我整得心直突突!”

当他坐到驾驶位,将钥匙插进孔里,启动着车后,问道:“你去东山嘎哈呀?”

“那大皮窝是东山马六告诉我的,既然真套着大皮了,那不得拿点东西去瞅瞅啊?开车吧,先去卖店买点东西。”

徐龙点点头:“恩,确实得去瞅瞅,不得给马六一股啊?”

“得给。”

消息是马六给递的,所以按规矩得给马六分一股,这事他回来的时候就和李福强、王虎说完了,他俩啥说道没有,还想着给马六买点东西呢,却被徐宁拒绝了,要买东西也是他给马六买,毕竟他是把头。

马六要不要这一股且另说,但徐宁得提出来,不是装假惺惺作态,而是必须得有这个话!

而徐龙也没问去林场要不要给郭兴民买东西,因为去林场肯定不能拎着东西,否则容易招人闲话,若去郭兴民家里拎多少东西都没毛病,这是舅甥之间的情分。

他右手挂挡,踩着油门松离合,驱使汽车来到小卖店门口。

徐龙没有下车进屋,怕徐宁让他掏钱买东西。

而徐宁进入卖店后,便瞅见刘光敏正在往炉子里添柴火,屋内没有旁人,那群老娘们不可能来这么早。

“呦,二宁回来啦?”

“啊,给我打二十斤酒,捡十斤槽子糕,再拿两条经济烟。”

刘光敏点头:“得嘞。诶,前两回你拿的俩酒壶呢?等有工夫你拿回来呗,我这也没多少空壶了。”

徐宁笑说:“行,等过会儿就给你拿回来。诶,刘哥,你没进点挂面啥的啊?”

“诶妈呀,那挂面可进不起啊,这玩应进价一斤就得两毛多,还要全国粮票……我上哪整那老些全国粮票去啊。”

刘光敏边捡着槽子糕边说道。

“也是……”

徐宁和他随便唠了两句,等刘光敏将酒、槽子糕和两条经济烟放到柜台。

他抓起东西笑说:“挂我爸账上嗷。”

“得嘞,有空来嗷。”

徐宁刚要往出走,却想到了点事,问道:“刘哥,最近是不是听说啥了?那李三说我给他俩儿子崩了?”

“诶呀,你知道啦?恩,当时李三是和屯东头老白说的,完后老白婶子来这就叨咕一嘴……具体咋回事,我还真不太清楚。”

徐宁笑说:“刘哥,我们当时想要穿公腰岭子去万业,拢共就带三天干粮,他俩一直跟我们身后,到底图啥呢?我寻思他俩别饿死冻死在山沟里,就让他俩回去,但他俩死皮赖脸的不走,实在没招,才往地上崩一枪,给他俩吓走了。”

刘光敏闻言错愕点头,“啊,原谅是这么回事。”

“嗯呐,那行,我走了哈,刘哥。”

“诶!”

其实刘光敏挺惊讶,以徐宁的性格,按理说在知道这事之后,必然得去找李三好好说道说道,但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李家,反而和他解释了一通,这是要干啥?

等徐宁走后,刘光敏蹲在炉子前想了一阵才明白。

徐宁应该是想让自个和那帮老娘们念叨念叨,先将是非掰扯清楚,分辨谁对谁错……

“现在咋这稳当呢,这才过去俩多月呗。”刘光敏叨咕一句。

而徐宁的本意是想通过在小卖店聚集的老娘们告诉李三,他徐二宁回来了,且知道李三污蔑他的事情了,不过徐二宁并不想跟李三一样的,谁让他年纪大能倚老卖老呢,只当是忍了这次,但下回可没法忍了。

不过,以徐宁的性子可能忍下来么?绝对不可能!

况且这事只是谣言,徐宁也没想着掰扯清楚,毕竟他啥样,屯里人都知道,而且这事确实像他能干出来的,所以与其去做多余解释,不如消停点搁家待着,找机会再彻底将这事,和偷狍子的事,跟李三唠清楚,到时候也让屯里人评评理。

“搁前边拉停下,你去林场加油,完后就在这等我。”

徐龙点头:“那你快点,得幺麽多长时间?”

“一个多点,那地窨子离这还有三四里地呢。”

“行。”

徐宁拎着东西下车,随即徐龙就驱车去了林场。

等他走到地窨子的时候,抬胳膊瞅了眼手表,已经九点四十多了。

地窨子顶冒着炊烟,门前摆放着一排劈柴,石头墙上挂着红辣椒和俩山鸡、跳猫子……

“大爷!”

马六正在屋里搓着麻绳,听见声抬头仰脖回应:“诶!”

他听声像是徐宁,便问:“二宁么?”

“是我!”

马六急忙起身走到门口,刚掀开门帘就和徐宁碰面,瞅见他拎着东西,笑模呵走进屋里,说道:“你咋又拎东西来啊?”

“啊,这不是去趟白石砬子么。”

马六眨眨眼,招呼徐宁坐炕头,“整着啦?”

“必须地!我们拢共搁山里住四宿,完后有点事就去万业了,搁万业住两宿,等回去收套子的时候就整着了。当时摸着没冻实,应该是早晨刚套着……”

“你点子挺好,我都寻思你们得白跑一趟呢。渍渍,这整的又是高粱红啊?诶呀,这壶瞅着挺老大,二十斤啊?”

“嗯呐!我不寻思孝敬孝敬你么,哈哈,大爷,你尝尝啊?”

马六摆手,“尝啥尝,我早晨刚喝完,上回你给我拎来的还剩个底呢。”

“那你这阵子没咋喝呀,咋地,上火啦?”徐宁开着玩笑。

“我上啥火,这不是你来两回给我拱上了么,嘴也不咋馋了,平常一顿就喝半碗,整得可美了!……诶,这咋还给我拿两条烟呐?诶我艹!你多余花这钱……”

马六拍着腿愤恨道:“你有这钱,买点烟叶子啊,能多买不老少呢!”

“这么快过年了么,咋地不得抽点好的啊。诶,大爷,这大皮是我和俩兄弟整的,我们平常是分四股,我占两股,他俩每人一股,这回我寻思得分五股……”

没等徐宁说完,马六就琢磨过味了,他摆手打断,道:“分五股,有我一股,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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