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可以帮你。
他嗓音压得很低, 一瞬不瞬地凝着的眼睛,声里眼里,暗示的意味都太明显。
宋黎思绪因酒变得迟缓, 但潜意识似他有着本能反应, 还没想明白, 心脏就先急速跳动起来。
敛着呼吸, 慢吞吞回身坐正, 咬住下唇,盯着自己的手指捏。
稀里糊涂地就想到电视剧里常有的情节,男女主醉后『乱』情,发生关系……和在的情况很相似。
宋黎从他面前躲开, 柔顺的长发掖在耳后, 一片红晕蔓延到细颈, 像一株含羞草, 羞羞怯怯地缩着不敢和他视。
穿一条收腰连衣裙, 薄荷绿很显肤『色』,将的脖子衬得通红了,漂亮的锁骨也泛着点点的红,看着像刚被欺负。
盛牧辞突然有些想笑。
每回都先有意无意地撩拨他, 但每回撩完就怂了, 最后都他自己把滚烫的心思压回去。
也奇了怪了,他又不什么坦坦『荡』『荡』的君子, 居然会这么个磨人的女孩子有如此耐心。
起初盛牧辞想着, 算了,放,也不第一次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至于在小姑娘喝醉的时候把人给欺负了。
可在半醉的状态下实在难缠得很。
回到白金公馆的墅, 盛牧辞抱着进卧室,把人放到自己床上,刚起身,这姑娘却不让他走。
搂住他的小臂,咿咿呀呀地撒娇,陪我呀……陪我呀。
盛牧辞真没多强的定力,尤其还这样子瞧着他黏着他,一双眸子含着潋滟的酒『色』,半阖着,鼻尖都红了,那一点小痣带几分稚气,他怎么寻托辞,不故意引诱。
“想我陪啊?”盛牧辞的手慢慢压回到枕两边,居高临下地将望着。
四周被他圈成小小的空间,上方他高大的身躯,宋黎平躺着,小声:“嗯……”
盛牧辞哑哑地笑了,欺去轻啄了下温烫的嘴角,蛊『惑』一般低着声腔:“裙子脱了。”
宋黎感受着他呼的热息,血『液』一下子沸腾到了心尖。
他又勾住系腰的裙带,在指尖绕着玩,散着风流气在耳畔呢喃,说,脱了就陪。
话到此处,再往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他眼尾自然上挑,近着瞧时薄唇勾起浅浅的括弧,十足的坏男人模样。
宋黎怔怔地看着他,当时一瞬清醒一瞬糊涂,糊涂时想着,如果真做什么,他好像也没有关系……清醒的那一秒却又被自己的想惊到。
南宜的六月天气温直『逼』三十度,正午的阳光照进落地窗,透薄薄的衣服布料还有那么些烫人的。
盛牧辞望着,呼吸着,静静等回应。
宋黎心也慢慢地静了,透红着脸,好半天终于低低声:“只能……裙子。”
事实上,盛牧辞只故意吓吓而已,说些不正经的,自己会羞得直往被窝里钻,而后就能安分了,睡上一觉等酒醒。
可那时却其不意地,顺着他意。
反而盛牧辞愣了下,做了个深长的呼吸后,他笑声,便也没再犹豫,干脆利落地解开腰带,抽来,扔到的枕边,掀被躺进去。
然后就真的,三两下丢了那件薄荷绿连衣裙,随手扔在枕后。
初夏的气温实在用不着再盖被子。
可宋黎非但裹着,脸颊还埋在他身前,那天他衬衫的面料很薄,都分不清的脸在发烫,还他的温。
“给我看看。”盛牧辞想把身前的女孩子扯开一些,无奈抱得太紧,醉着也知害羞,胳膊缠在他腰上一丝都不肯松。
他笑着,低去瞧。
一套白『色』的蕾丝,小小的很薄透,骨肉匀称,穿着丁点赘肉都没有勒,前后曲线也恰如其分,挤着很柔软。
盛牧辞呼吸放深放慢了些,将的长发拨到旁边:“酒量这么差,以后我不在就喝了。”
天气热得人发昏,宋黎赧着,不说话。
“听见没有?”他喑哑着声,惩罚『性』地往倒心形的三角蕾丝捏了把。
这才囫囵着应了声,软绵绵地羞了。
也不可能让他干抱着什么都不做,指尖游戈,不处处都收着一步,没太,也算言而有信,说只能裙子,便克制着没捻开后背的搭扣。
宋黎听着他渐重的心跳声,不知酒的后劲越来越上的缘故,还因为他的所所为。
身子颤颤悠悠逐渐虚软,人依旧晕乎着,哼哼唧唧地睡着了。
不晓得去多久。
被子掀起,盛牧辞离开闷热的被窝,趿拉着拖鞋走向浴室,一颗颗往下解着纽扣,将粘稠在身上那件汗涔涔的衬衫敞了开。
宋黎睁开眼时,落日西沉,卧室里还亮着的,有淡淡的光线斜入,天没有完暗。
阳台的玻璃门开着一半,晚风拂进带来几缕温凉,散去些许浑浊的热。
凉意让人舒服,宋黎慢慢坐起身。
窗帘被风吹起又落下,看到了他的背影,窄腰长腿,倚在那儿抽烟,一身慵懒。
心灵感应这一回事还挺玄乎的。
就在那时他回,望进卧室,一眼上的目光。
夕阳西下,烟雾浮动,他勾着唇,笑得十分好看,那角落,侧颜的轮廓完美得像画里的人。
也忽然之间,宋黎深深地感到不可思议,曾经传闻中离经叛的盛老三,在,居然的男朋友……那一瞬,甚至以为眼前都一场梦。
陷入怔忡,眼看着他走来。
不等宋黎反应,盛牧辞扣住后脑,什么话都没说,俯身吻住了的唇。
这个吻缠绵得,有一事后的温存。
宋黎闭着眼,胳膊在身后的枕边支着,脑刚清醒又渐渐昏沉。心里胡『乱』想着,他抽的烟应该很贵,舌尖残留的烟草味,到了口中都细腻的檀香。
最后,他用嘴唇去亲了下的唇,当做结尾。
盛牧辞还弯着腰俯在床边的姿势,见睁开眼睫,朦朦胧胧地望来,有些神游。
他笑着,『摸』『摸』额鬓的碎发:“酒醒了没有?”
他换了件黑衬衫,很随意地在裤腰束着,纽扣几乎松到了底,只扣着最后三两颗,身子一低,都能瞧见那两深刻的人鱼线。
宋黎扭脸不敢看他。
发散『乱』在圆润的肩,有一边的蕾丝肩带歪了,滑掉下来,在细细的手臂挂着。
瞧着瞧着,盛牧辞记起来,那边的肩带似乎他挑开的,为了方便……他『舔』唇,笑了声。
在他意味深长的笑里,宋黎突然回神,看一眼被窝,才见自己的裙子没了。
睡前的事也隐隐记得些。
错愕短瞬,宋黎蓦地把被子拉肩,躲在里面扯回肩带,热着脸:“……转去。”
便宜都占到这份上了,穿个裙子还不给他看?盛牧辞淡淡一挑眉,还算听话地回了身去。
宋黎不放心地观察他两眼,嘟哝着:“回。”
“喔。”他双手闲闲地抄在裤袋里。
宋黎扯枕边的连衣裙,匆匆往身上套,腹诽着,狗男人坏死了,光有非分之想,下回跟他来得穿难脱的牛仔裤。
不,也怪自己喝醉了意志力薄弱,没抵住诱『惑』……他上辈子一定狐狸精!
宋黎红着脸,拽长长的裙带往腰间系。
两人都安静着,穿裙子时,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很清晰。
盛牧辞背身站着,眸光深远地望着外面的天,听着身后的动静,忽地说了句:“跟我去京市好不好?”
宋黎系蝴蝶结的手一顿,霎时呼吸窒住。
慢慢垂下眼睫,没回答,眼底黯淡着,确实没想到这么快就面临这个问题。
其实宋黎不没想,和他在一起后,无数个午夜梦回都有在想。
去京市,不用再和他分隔两地。
可到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那个胆量,去面去京市的人和事。
为了妈妈在京市念书,已经最大的勇气了。
迟迟没有得到的回应,盛牧辞也没急着追问,只静静站着。
那天在江南华庭,靳时闻宋黎说的那句话,他一直记得。
——能做到为了他回京市?还觉得们能有结果?
盛牧辞并不知经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京市很排斥。
问这话不光想每天见到,他也有私心,想知,能不能为他做到。
可惜到最后只轻轻地说,我想想吧。
这不一句敷衍。
那天后,宋黎有很认真地思考,但这个抉择而言很难,真的很难。
也从那天起,他们微信或电话的聊天变得少了,倒不因为有矛盾,而医师的中级职称考试时间就到了,往年都在四五月份,今年不知何原因延迟了些。
六月下旬宋黎顾着考试,某人被冷落着。
考完试的那天,有人给宋黎寄了一箱石榴,快递的箱子里还有一封信。
看完信宋黎才知,寄件人居然那个泼水的阿姨。
严格来说,那封感谢信,应该由人代笔的,信里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去年年中,的丈夫因哮喘去世,盛严霄用钱和房子和私了,实在生活所迫,只能接受。
年初他们去劝庭的事,被盛严霄知了,为封口,某夜绑走和上小学的儿子,当时幸亏有盛牧辞的人营救,才幸免于难。
这件事让醒悟到,不自己的财也压不住,并非钱不命的人,纯粹为了儿子。答应庭,也为了儿子安。
这场官司打了近半年,盛牧辞给了很多帮助,甚至在结束后给安排了一份工,回镇子安稳生活,不用再胆战心惊,很感谢。
阿姨在信里说:“上个月的芒果很好,原本想寄给盛先生的,可他说女朋友敏吃不了,所以就等着自家的石榴成熟了才给寄来……不起啊小姑娘,们这么好的人,我当初还泼们一身水……”
看完这封信时,宋黎眼底有一些热意。
说不被他念着而动容,还为此事的圆满而暖心,总之宋黎想起那句很俗的话——人间自有真情在。
宋黎想得笑了声。
当时天已经黑了,穿着吊带睡裙坐在客厅,外面夏夜的蝉鸣声。
那一箱石榴茶几旁,十四摇着尾巴凑去不停地嗅。宋黎看了会儿,打电话给盛牧辞。
他接的电话总很及时。
短短几秒,宋黎就听见了男人的声音,他在面叹息着,语气幽怨:“可算记起我了?”
忙着突击考试,他们有半个月没见了。
本来见面的时间就不多,他这么一说,宋黎愧疚起来,嗫嚅着:“……今天刚考完。”
盛牧辞哼笑:“考得怎么样?”
还挺有把握的,毕竟准备了很久,宋黎回答完,斟酌着问:“明天有空吗?”
“嗯?”
这人……明知故问。
原先宋黎说,想了,可他这么故意逗,便抿抿唇改了口:“那个阿姨寄来一大箱石榴,给的……”
电话那边的人轻轻笑着说:“我不让寄给我女朋友了?”
仅仅一句我女朋友,宋黎嘴角无声上扬。
其实和盛牧辞谈恋爱一件很让人沉『迷』的事,那和靳时闻在一起时从未有的感觉。
“太多了……”宋黎声音柔软下来:“我一个人吃不完。”
他有时真的很坏,明知意思,就『逼』自己把话说口:“那想我怎样?不说我怎么知?”
宋黎鼓鼓两颊,耐不住太想他,声音很小地说:“想明天来。”
“明天啊……”他沉『吟』着,故为难。
宋黎蹙眉,刚想嗔他两句,盛牧辞先笑着,柔声说:“就在吧。”
就在吧。
宋黎一刹怔住。
三个小时后,他在家楼下。
车灯光迎面灼着的眼睛,一片耀眼中,他走下车,抬起一只手臂搭到车门上,慵懒倚着,带着永远纵容的笑,看着。
那一瞬间,宋黎眼前浮起濡湿的雾气。
妈妈离世后,从没想这世上还会有人这么在意,那算不算爱,不清楚。
但知,自己真的喜欢这个男人。
喜欢他风尘仆仆地走向,再遥远,给的都最及时的温柔,从不说下次。
这样的人,怎么甘心和他没有以后。
迎着夏夜里暖烫的车灯光,宋黎主动跑去,撞进他怀中。
盛牧辞笑起来,在扑来的瞬间将人稳稳抱住,低去亲的耳朵,话也比先说:“想死老子了。”
宋黎在他怀里蹭着,一面心动,一面舍不得他奔波:“大晚上来,累不累啊……”
“累啊。”他故意叹口气,话这样说着,却又不老实地隔着单薄的吊带睡裙,在侧腰摩挲着。
宋黎那时没心想这些,脸贴在他的胸膛,听着面料后他的心跳,轻轻说:“今晚回去了,住我家吧。”反正还有一间客房。
似乎猜到用意,盛牧辞捏捏耳垂,问:“能睡房间吗?”
他一说,就想起那个汗涔涔的中午,有那么些印象,微醺间自己被他拿捏得软音迭起。
宋黎顿时涨红了脸,忸怩半晌,终因他今夜的动容,含羞带怯地说:“能能……但我生理期,不『乱』『摸』。”
某人似乎将的心思拿得很准,这么说,他便叹息,说自己大老远来一趟,女朋友都不让碰,那语气很可怜无奈。
宋黎心一下软得一塌糊涂,迟疑着:“我可以帮……”
“怎么帮?”他低下问。
宋黎咬咬唇,几不可闻地说,嘴和手……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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