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全文完
金安宁坚信,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
黄独根不贵,花点钱能买到。
但天上雪,不是珍贵,是世间罕见,几乎灭绝的存在。
一个素未谋面的人,直接将这两样东西拱手送出。
说实话,她收得不踏实,甚至怕有毒。
殊峦见两人神色提防地看着自己,心中能理解。
他淡声开口:“沈韵是本座的徒弟。”
金安宁和褚卫诧异对视一眼,没想到两人竟是师徒。
“三个月前,她离开夷国前往盛国复仇前,本座就为她卜了一卦,卦象显示她有去无回。”
金安宁问:“既然你能算得出她的命运,为何不阻止她?”
殊峦垂下眼眸。
金安宁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似乎在他眼底看见了哀伤。
“她等了二十年,本座拦不住她。卦上显示,你们会是她的贵人。”
殊峦抬眸,神色如常云淡风轻:“半个月前,沈家沉冤昭雪,盛国皇帝处决了一大批官员,她在天上应当能安息了。”
褚卫也是近日才听到盛国那边传来的消息,二皇子把关键罪证呈到陛下面前,陛下命信得过的大臣彻查此案。
因为牵连甚广,刑部和大理寺联手花了半个月,才把把曹王等蛀虫从朝廷里揪出来。
连远在夷国的殊峦都知道此事,应当是他早就派人在关注。
殊峦看向桌上东西:“你们帮她报了仇,这两样东西便是本座代她的答谢。”
一刻钟后。
金安宁站在国师府门口,她有些难以置信,原以为要花费一番功夫才能从殊峦手中拿到东西,谁知这么容易。
褚卫扬眉:“就算你把门瞪穿了,人家也不会再来开门的。”酸意十足。
他承认殊峦长得是不错,但跟自己一比,也就一般般水准吧。
金安宁白了他一眼,轻快地下台阶。
褚卫收起折扇追了上去:“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
金安宁看着和煦的春日,勾唇:“找处宅子,我们可能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购置宅子到搬进去,两人只花了半日时间。
金安宁把一根根银针放进黄酒里浸泡,再把天上雪等药材分成两份,一份放进黄酒里,一份放进小药炉里煮着。
褚卫坐在小马扎上,给小炉子添柴。
“先大火煮开,再小火慢熬,不要煮焦了,咱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知道了。”他懒懒散散地应着,手下动作却不含糊。
为了防止意外,她还需调制几种续命膏。
半日下来,两人都忙得够呛。
翌日清晨,金安宁把熬好的药汤递给他。
“你毒入肺腑,这药汤有洗髓生血的作用,唯一的副作用就是疼,忍住了,就是新的开始,忍不住,便是黄泉陌路,你做好准备了吗?”
金安宁头次心里这般没底,可她话才刚说完,褚卫一点准备都不给她,接过药碗,直接一饮而尽。
他冲她晃了晃空碗:“尽管来吧,爷要是喊一声疼就是孙子。”
金安宁:……大可不必下这种咒。
紧张的气氛也被他冲淡了几分。
金安宁让他脱掉上衣躺下。
“半个时辰后我开始施针,针上浸泡了药汁,会疼,你忍忍。”
说完,她取出一根银针,便见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金安宁以为他在害怕,声音柔和了几分:“怎么了?”
褚卫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片刻后才阖上眼。
“没事,开始吧。”
如果他能活着醒来,藏在心里的那些话,再告诉她吧。
第一针下去时,褚卫眉头微微一皱。
不像是皮肤上传来的疼痛,而是从骨子里泛起的痛。
他知道,那碗药起作用了。
金安宁刚施完针,褚卫就喷出口黑血,转眼便陷入了昏迷。
她忙给他把脉,脉象紊乱,但胜在还能听到脉搏。
等取针时,针眼冒出黑血来。
金安宁摸了摸他的额头,在对他说的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
“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坚持住。”
……
褚卫昏迷了半个月,每日都要施针,放出黑血。
金安宁除了照顾他,生意上的事也没闲着。
夷国气候干燥,她观察到,本地人只能用一种叫芦叶植物的汁水来保湿,但她用过,效果不怎么好。
于是她修书一封送回醉红颜,让廖掌柜送一批蚕丝面膜过来。
蚕室有吴老伯在,蚕养得又大又好,吐出的蚕丝质量极好,蚕丝面膜原材料不缺,产量一下子就大起来,除了能供应京城,还能送往江南,供金家商行售卖。
没多久,蚕丝面膜走商道很快就运送过来。
廖掌柜亲自压着货来,不止有面膜,还送来了各种各样的胭脂水粉以及护肤品。
“东家,这是账本。”
廖掌柜把老板不在京城这半年的账本也一并送来。
信上说的,和亲眼看到的,还是不一样的。
她看着后面一大串零,灵魂都快飞上天了。
“我们加油努力,除了在本国开分店,争取各国都有咱们的经营点。”
她把买来的商铺交给廖掌柜经营,很快醉红颜分店就在夷国国都红红火火地开起业。
又半个月过去。
金安明派人送来信。
信上说,他已经把金家所有商行都收回来了,二房和三房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问她什么时候才能归来。
金安宁坐在床头,看着沉睡了一个月的人,慢吞吞地剥着橘子。
“你知道吗,前几日,殊峦和夷国皇帝同归于尽了,听说沈韵是被夷国皇帝派去盛国又被他灭口的,殊峦为她报仇了。”真令人唏嘘。
“听闻赵仲延外祖家卷进了沈家案子里,赵仲延跟着失了圣心,而赵洛安因表现出色,被册封为太子,他这个人宅心仁厚,应该会是个好皇帝吧。”
“对了,他娶了太傅之女当太子妃,你前未婚妻美梦落空,估计躲在被子里哭了吧。”
“哦,还有,曹王是当年贪污案的主谋,牵连甚广,你那后母就在株连九族的行列里,你那无良的父亲听说有功绩在身,功过相抵,但也被流放了。幸而你跟他们断绝关系了,否则你也要被牵连呢。”
金安宁每日都在他耳边絮絮叨叨,说到最后,她无奈托腮。
“桃花都谢了,你什么时候才能醒?”
估计又是白问。
她将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口中,拍拍手里的屑,准备起身。
这时,床榻上的人慢慢睁开眼,定定朝她看去,最后露出笑意。
“那明年再陪你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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