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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白打工的


“阿岳,下楼吃饭。”说完,宁晚还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在沙发上一副“我自岿然不动”的某人,“纪总,屋子的主人都出去了,您还打算在这儿待着啊?”

“你这小破地方有什么能让我觊觎的?”纪经年笑看着她,似乎打算将这屋子的主人气死。

宁晚:“……”似乎也是这个理儿,但她就是看他不惯。

“万一纪总有个什么不为人知的癖好呢是吧,这个谁知道呢,人心难测。”宁晚很是咬重“人心难测”这四个字,似乎意有所指。

纪经年站起身子,伸了一个懒腰,一副心情颇好,没怎么听懂她那句话的样子:“出去吃饭了,忙了一下午,真饿。”

宁晚瞥了他一眼,明明纪经年来了她家之后,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偶尔帮她打个下手,这样就喊累了,这是……“纪总,您年纪轻轻的,可别是肾虚了,明天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纪经年:“……”这丫头是从哪方面看出来他肾虚的,吹牛打的草稿呢?

见纪经年黑了一张脸,宁晚将匣子放进自己背包,又将背包挎在肩上,推着在一旁正乐得看好戏的宁岳出去了:“纪总,请帮我把门关上。”

从来没有被人当奴才使唤过的纪总,人生第一次被一个二十几的姑娘使唤了,顿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但还是很听话地走出来将门带上了。

纪经年也没问怎么就凭空出来了一个大活人,只是很安静地走在宁晚身边,时不时打量一下旁边的宁岳。

一顿饭吃得很是安静,三人就像是约定好的一样,没有一个人在饭桌上多说一句话。

溜达回去之后,“夙愿未归”已经开始营业了,小青年卫洵带着两男一女托着托盘在人挤人的水吧里穿行,看到宁晚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眼里顿时迸出一道亮光。

小青年卫洵立马三两下绕过身边的人窜了过来:“老板,您总算是回来了,我都还在愁咱们这工资该谁来结呢。”

宁晚笑了笑,一手压到他肩上,阻止他继续靠拢过来:“我对小孩儿不感兴趣,别色诱我,以为色诱我就能拿到工资了吗?不知道你老板也没几个钱么?”

卫洵立马作一副悲苦至极状:“老板……”另外三张新面孔在看到这一幕时,立马露出了一副不知所措的神色来。

“老板好。”愣着的三个人中,竟然是小姑娘先开了口,然后另外两个男孩子像是被小姑娘提醒了一般,也笑了笑,喊了一声“老板好”。

“别别别,跟洵儿平时一样,叫我宁姐就好,老板来老板去的,我都觉得自己老了好多,快去忙吧,除了洵儿,你们都是有工资的人。”

“谢谢宁姐。”三人笑着走开了。

“好吧好吧,就我是白打工的,纪哥,宁姐,我去忙了啊,姐,别忘了我这个苦逼打工仔。”卫洵眼角带笑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又转向宁晚身边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青年笑了笑。

被圈养了二十年的小公子宁岳第一次接触到来自外姓人的善意,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张张地回了一个笑。

三人上了楼,宁晚将背包里的匣子拿出来,却在翻匣子的时候看到了另一个匣子。

“这个……我竟然差点儿忘了。”两个雕饰不一样的檀木匣子被放在桌上,宁晚硬是没弄明白哪只是装着铜镜的,于是将求助的眼神转向宁岳。

宁岳一脸黑线,指着那个雕有玉兰花的匣子:“这个。”

“谢啦。”

“你这另一个盒子里面装的什么啊,我瞧瞧。”宁岳伸手将另一个匣子拿过去。

“打不开的。”宁晚想着反正也打不开,就没管,直接忙活那只装着铜镜的匣子去了。

“什么东西打不开?”一旁静静看着他们的纪经年突然凑了过来。

宁晚在将匣子打开的同时,旁边传出了另一道匣子被打开的声音。

“开了?”宁晚望去,只见纪经年的手放在匣子上,大开的匣子里有一个小陶瓷罐子。

“一层裹一层,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从你家宅子的地下室带回来的,你自己看吧。”宁晚将铜镜拿出来,随手放在茶几上,然后就看向纪经年,“纪先生,我需要你的指尖血。”

纪经年:“……”这种事情,能一次性弄完吗?

坐在纪经年和宁晚中间的宁岳伸出脑袋来,嘴角含笑,眸子里透着一股子意味不明的情绪,像是在嘲笑他:“纪先生怕疼?”

纪经年自在宁晚房间里看到宁岳之后,就对他没什么好感,现在对方拿出一脸看好戏的态度盯着他看,纪经年脸上有些挂不住,嘴角微微一抽:“可能吗?”

“啧,你这傻小子瞎说什么呢,纪先生只是有些晕血而已,是吧,纪先生。”宁晚笑了笑,接过话头,却是故意要在火上浇一桶油。

被宁晚这么一激,又是在宁岳这个看不对眼的人面前,纪总不淡定了:“刀呢?”

“喏,对了,过会儿直接滴在铜镜后面,然后记得默念‘纪未年’。”宁晚弯下腰将茶几下面的抽屉拉开,摸出一把水果刀递给纪经年,脸上带着懒懒的笑意。

刚开始,纪经年给她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分是非的纨绔,之后在阮贝贝家再遇到他,她觉得这人就是一只炸毛的猫,现在……她怎么感觉纪总有越活越回去的趋势?

作为合作者,她有没有义务提醒一下纪总?

然而,宁晚刚良心发现,就知道自己发现晚了。

纪总是有杀伐决断的商界天才,拿过水果刀也不见有什么犹豫,直接朝自己左手中指招呼了。

宁晚咽了一口唾沫,一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纪经年开始冒出血珠的中指:“纪总,疼吗?”

纪经年微微皱了皱眉,还好只有这么一小滴血,要不然他可能真的要丢脸晕过去了:“还好,就是脑袋有些晕。”

纪经年将血滴在铜镜背面,其实刀子刚下去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这是水果刀,又不是菜刀,总不会很快,万一钝了,他岂不是要割第二次,他这是在较什么真儿啊……

看到纪经年皱着眉,惨白着一张俊脸将自己的中指血挤在铜镜上,宁晚感觉自己手指尖都在隐隐发疼。

“宁晚,你手抖什么?”宁岳一手抓过她的手捏了捏。

宁晚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将手给抽了出来,示意他看铜镜里面。

纪经年别过头,偶然间瞥到刚才被他自己划了口子的左手中指——没有伤口。

“宁晚,上次你取我中指血……”

宁晚见他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已经愈合的中指看,就知道他要问什么了:“宁家女人有一种天生的能力——只要不死,身上的伤口总会比常人愈合得快,你母亲——宁淑应该也是宁家人,而且,能力还不弱。”

顿了一下,宁晚继续说道:“只是不知道这种能力怎么会转移到你身上来了。”

“难道不会是遗传?毕竟我是她儿子。”

“不会的,要是这个能遗传,那人类基因早就改变了,毕竟宁家女人也不少。”这句话是宁岳抢过宁晚的话说的,宁家女人的确不少,阴盛阳衰,这是宁家的定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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